114.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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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 江原創網獨發,謝絕轉載, 盜文的原地爆炸。

    許從一轉過頭,看向沙發那邊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並抬起頭,許從一把嘴裏的粥吞咽下去,兩邊唇角一同勾起, 輕輕淺淺地微笑了起來。

    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也大概是這具身體在昨天一天裏,被開發了個透徹, 眼角眉梢都蕩漾著悠悠春.色,加之他這麽一笑,讓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張普通臉龐,瞬間就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更是有無端的媚意隨著無聲無形無味的空氣流淌開來。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見, 連帶著所有春意情.色都隨之遠去,仿佛剛剛驚鴻的一幕, 僅是臧銳的錯覺。

    臧銳低過頭,繼續指間的工作, 隻是握著筆的手, 細細摩挲著, 仿佛握的不是無機質的鋼筆, 而是某個人細膩的肌膚。

    許從一視線從臧銳脖子上掠過, 忽的頓了下。不是他的錯覺,那裏垂一顆由黑線串著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經送給臧敏的,還以為掉了,沒想到在臧銳這裏。

    這麽喜歡他,他該怎麽報答他的好意?

    雖說上過藥,許從一的身體依舊軟綿綿的,吃過飯後,他就回臥室繼續躺著。房間就這麽大,除了客廳就是臥室,他不可能在客廳待著,和一個剛強迫過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寬,也寬不到那個地步。

    臧銳將文件基本都處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著點來的,拿了已經批閱過的文件,卻同時又給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銳查看的資料文件。

    臧銳讓下屬把文件放桌上,他則取下無鏡片的眼鏡,揉捏了兩下穴位。

    許從一在鄴城無親無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麽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頂多茶餘飯後談論下,或許他被某個有錢人包.養了,不需要再工作,沒誰會想到他是被人控製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說是被監.禁了起來。

    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睡覺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隻要許從一一睜眼,就能看到臧銳在他身邊。至於另外那幾個小時,臧銳也多是去匆匆,回來得也匆匆。

    十五天時間,就在無波無瀾中,悄無聲息過去三天。

    鑒於之前那次確實做太狠了,許從一身體一直都挺虛弱,被關在屋裏,他不會主動和臧銳說話,臧銳不是個話多的,多半的時間,屋子裏都蔓延著無法破碎的死寂。

    有時候臧銳會逼著許從一開口,用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許從一被逼得無路可退,會道一兩句,可那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被關在屋裏,許從一精神也逐漸不大好,臧銳於是決定帶著他出去轉轉。

    一直將他關著,其實也未嚐不好,開初他是這樣認為,可是這個人是不同的,他駐紮在他的心裏麵,看到他始終都冷漠以對,臧銳知道,他是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對他笑。

    雖然是奢望,可還是不免有期頤。

    讓下屬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級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銳帶著許從一出了門。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麵龐上,許從一仰頭微微眯起了眼,初陽在他周身染出一層淡淡的光圈,皎潔美好。

    落後幾步的臧銳就那麽看著許從一側臉,在他嘴角緩緩揚起的時候,走了上去,從後麵摟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許從一淡然的眼珠轉動到臧銳臉上,彼此都直視對方,看到了在對方眼裏那個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還有聲音都驟然遠去,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許從一在臧銳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銳肩膀上,他頭向後撤了一點,避開臧銳的親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滯留在麵容間,聲線輕揚,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喜歡我!”並不是問話,語氣很肯定,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臧銳眸光沉甸甸的,裹挾著迫人的壓力。

    沉默即是默認,在臧銳這裏亦然。

    許從一笑容蕩開,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在告訴臧銳一個事實:“如果我說,我活不過十天,你會傷心嗎?”

    他神態過於自然從容,任是誰,也不會將這個當成真的,隻會覺得這是他在說氣話。

    臧銳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亙古無波的幽潭,能將凝注的人給吸進去。

    “你就這麽不想待在我身邊?”既然用死亡做威脅,臧銳抓著許從一胳膊,用力到對方眉宇因為銳痛緊皺到了一塊。

    臧銳及時鬆開力道,控製著幾近爆發的情緒。

    “你不信?以為我在騙你?”許從一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失望。

    臧銳語氣倏的加重:“你覺得我該信?”

    “隨你吧,反正不久後你也能看到。”許從一收了失望的神態,再次恢複過往的無所謂。

    站在旁邊的下屬戰戰兢兢插.入聲音:“老板,車子備好了。”潛台詞是,可以走了。

    臧銳微側目,下屬肩膀脖子都縮著,臧銳拉著許從一胳膊,半強迫地去了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許從一和臧銳坐後車座,前麵坐著西裝男還有臧銳的下屬。

    除了汽車發出的聲音外,車內安靜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聽得到聲響。

    許從一背靠著車椅,兩偏向旁邊,看著玻璃窗外快速掠過後退的景象,在臧銳看不到的角落裏,笑容變得興味起來。

    係統:“哎,你就這麽告訴臧銳啦?”

    “你看他信了嗎?”

    係統:“沒有。”

    “所以我說和沒說,沒區別吧。”

    它的宿主單純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樣,係統不知道自己該不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係統:“看得出來,臧銳是真的愛上你了,等你真的離開,我估計他要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解皮膚饑渴症的解藥,瞧,一個月時間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係統都不免想替他惋惜兩聲。

    “瘋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期待,他以前好像不這樣,起碼不會看到別人痛苦,然後自己覺得開心。所以說,人是會變的?

    許從一將頭也擱在車椅上,旁邊一道目光始終灼熱,喜歡我吧,要很喜歡,很喜歡。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你悲傷痛苦了。

    係統:“宿主你變了。”

    變了嗎?沒有變!他原本就是這樣,隻是沒人給他這個機會展示現在的這個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區最豪華的一家主題酒店,雖然不是臨近海洋,外麵的裝修,還有裏麵的風格,全部都是海洋風格,進大廳,左邊一麵牆壁修建成水族館的形式,整麵牆都是透明玻璃,裏麵五顏六色的魚類自由暢遊著,部下到前台去辦理入住手續,拿了房卡,一行五人進入電梯。

    房間在頂樓二十七層,單是居住一晚的價格,就夠人咂舌。

    部下將行李收撿出來,放在衣櫃中,全程手腳麻利,十分鍾時間不到,就收整好,然後十分有眼色的離開了房間。屋裏再次剩下許從一和臧銳兩個人呢,算是第二世,連著上一世,許從一都沒有住過這麽豪華高貴的地方。

    懷著欣賞美景的心情,許從一徑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裏,抓著門把,稍微往右邊一拉,外麵肆虐的狂風就奔湧了進來,吹亂了許從一額前碎發,冷風灌進脖子裏,讓許從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驀的,一隻微涼的手觸到他後頸,許從一全身雞皮疙瘩冒起來,往旁邊就是一躲,轉頭間目光帶著清晰的排斥和抵觸。

    許從一避著臧銳,挨著牆角走開,卻不想臧銳大長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擋住他的去路。

    眯著眼,許從一唇角繃得緊緊的。

    “許從一!”臧銳低低沉沉喚著許從一的名字,聲音裏裹著無限情意。

    許從一呼吸有點急促起來,從臧銳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漸升騰起來的情,欲氣息,這個房間很寬敞,但居中一個差不多占據半個房間的水床,其意義不言而喻。臧銳帶他來,不會真的隻是看風景散心,他還不至於這麽單蠢。

    臧銳一臂撐在許從一耳側,將他整個人籠罩在懷中,低頭靠過去,準備吻許從一的唇,許從一猛的躲開,臧銳親在他柔軟的短發上。

    臧銳嘴唇追過去,許從一又躲,臧銳再次親上頭發。

    臧銳撤開,為避免許從一再躲,直接禁.錮許從一下顎,不再給他任何逃離的機會,這次實實在在親在了肖想多時的柔軟溫熱唇瓣上。

    細細碾磨,輾轉,添舐,肯咬,像對待奇珍異寶一樣,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啪的一聲,他打開臧銳製住他臉龐的手,瞳孔猛地一擴,胸口起伏,這是臧敏的大哥,他告訴自己要控製情緒。

    “我和臧敏分開,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難道我這樣做,你還不滿意?那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說啊!”許從一切齒道低吼。

    許從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銳手背微微泛紅,但這麽點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觸到這人皮膚,就如同吸食了精神類的至幻藥物,所帶來的酥麻戰栗,讓他指尖都還殘存那種麻麻的電流感。

    臧銳逼近半步,青年個子不算矮,依舊比他低半個頭,從他所站的這個角度,能將許從一所有神態表情盡收眼底。他的憤怒、他的痛苦、他的無措,他的悲傷,他的害怕,種種種種,全部清晰可辨。臧銳垂落在身側的指腹互相摩挲著,他問他想要什麽,這個問題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說了,這個人恐怕會以為他是瘋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後會有什麽表情。

    臧銳緊緊注目許從一,彼此視線對視,誰也不見有妥協,臧銳揚起手臂,這次抓的不再是許從一下顎,而是他肩膀。咚!身體撞擊牆壁的悶響,許從一被臧銳突然就一把給推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輕輕撫莫許從一耳邊柔軟碎發。

    在許從一驚愕和費解的表情中,臧銳湊上去,嘴唇貼著許從一耳朵,用情人間才會有的細語低喃,略帶笑意說:“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體,你的人。”

    許從一眼睛瞪得幾乎脫出眼眶,他蠕動了一下唇,側目看臧銳,覺得他應該是在說笑,男人說的每個字拆開來,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來,他完全聽不懂了。

    什麽叫他要他的身體,他的人,簡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滾開!離我遠點!”許從一兩手猛抬起,抵著臧銳身體就要將他大力推開,但男人撐在他頸邊的那隻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紅的耳垂,許從一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許從一跟看見鬼一樣,表情大變。

    臧銳欣賞著他臉上的種種變化,而剛好,這些變化全部是因為他。臧銳沒有用語言解釋,直接吻住了許從一戰栗的雙唇。這個吻帶著侵略和明顯的情.色氣息,男人毫無顧忌地釋放著自己的雄性荷爾蒙。

    鼻翼間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許從一一時呆愣著,由著這個性格脾氣都惡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覺睡衣被扯開,後月要有微熱的指尖開始大肆撫莫。

    許從一立馬被激地回過神,這次是手腳並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銳那張帥臉,再一點沒留情麵地狠狠踹了對方小腿一腳。

    “滾出去!”許從一雙拳緊握,憤怒燒紅他的雙眸,他氣得全身止不住顫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滾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銳嘴角,舌尖立刻嚐到了一股鐵鏽味,臧銳用舌頭尖抵了抵臉頰,到一邊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把嘴裏的血水吐出來。即便被許從一揍了,他姿態依舊很隨意,表情沒有變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隨著他走向許從一時,一點點加深,最後一雙黑眸幽沉沉的,好似裏麵聚集著狂風驟雨。

    “許從一!”臧銳直接稱呼許從一的名字,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對方全名,但許從一沒覺得是他的榮幸,此時此刻,他隻希望這個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馬上從他眼前消失。

    許從一快步走到門後麵,一把擰動扶手,拉開門,送客的意思很明顯。臧銳不顧他意願,強行親吻他,他揍他兩下,算是扯平了。

    “請你離開。”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許從一麵容上病態的紅暈更加鮮豔,跟染了色一樣,將他普通的臉也襯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銳有更多的接觸,就知道,越是這個時候,態度越不該這樣冷硬。然而他和臧銳僅有的幾次接觸,還不夠他完全了解這個人。

    所以,他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沒有利的路。

    臧銳突然笑了,特別爽朗的笑,他很久沒有覺得生活這麽有意思過,回到臧敏房子那會時,他還沒來得及換下西服,這會身上還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服,他抓著自己領口的領帶,慢慢扯鬆,到完全扯開抽下來握在手裏。

    隨後在許從一目不轉睛的注視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從四麵八方侵襲過來,許從一咽了口口水。

    “係統,我是不是演過了?怎麽感覺臧銳要暴走了。”

    係統:“應該沒有吧,先穩住,別慌,我們看看他到底準備幹嘛。”

    許從一暗呼了口氣。

    臧銳走到許從一身邊,就在後者以為他要出門時,嗙,打開的門被一把死死關上。

    咚!又是身體撞擊硬物的悶聲。脖子上尖銳蝕骨的痛接連不斷,臧銳臂膀悍如鋼鐵,任由許從一怎麽拍打拉拽,就是紋絲不動。

    男人快速收攏五指,將許從一那截修長脆弱的脖子給死掐著。

    “放、放開。”喉骨刮痛,說一個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許從一斷斷續續地喊道。

    臧銳不為所動,直到許從一進氣少,出氣也少,兩眼因為強烈的窒息已經翻了白時,臧銳嗖地撤開手。

    周身力量早隨著離體的空氣一起流失,沒有臧銳的手臂做支撐,兩腳無力的許從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著眼,還有最後幾口氣,模糊視線中,看到男人對他的倒地無動於衷,這個人上次險些害死自己,這些又這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這麽個神經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個角色,順帶收集滿女主對他的愛意值,開開心心去下一個世界,怎麽就這麽難呢?

    時間似乎凝固起來,兩人一個站,一個坐,誰也沒動彈,好像過去很久,好像僅過去一兩分鍾。

    身體被翻動,兩臂被反剪在背後,由一條領帶捆著。

    下一刻,忽然的騰空,讓許從一劇烈戰栗了一番。

    臧銳直接將許從一給打橫抱了起來,許從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銳神色,沒看到一點吃力的痕跡。

    男人臂力驚人。

    身體被豎放在床被上,離開有段時間,被窩裏已沒有剛才的暖熱。

    許從一頭暈暈乎乎,周身乏力,隻能小弧度地移動,一被放下,他立馬翻了個身,想從床對麵爬下去。爬了兩步,腳腕被人給牢牢握住,許從一擰頭回去,隻能眼睜睜看著臧銳將他給拖回床鋪中間。

    許從一這時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個不停,身體也篩糠似的,抖得不成樣子。

    係統:“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著,免得你驕傲。”

    許從一直接無視這個喜歡看戲,嫌事不夠大的係統。

    “害怕了?剛才不是挺硬氣嗎?”臧銳一腳跪在床沿邊,指腹沿著許從一額角一路經過他臉頰,下顎,頸子,到他因為掙動,而半敞開的衣襟間,細膩肌膚顯露無疑。

    也是這時似乎臧銳才發現,這個人雖然長得不怎麽樣,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錯,瘦而不幹,骨骼肌理勻稱。鎖骨形狀姣好,臧銳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窩中,輕輕淺淺地打著圈。

    “臧銳,你瘋了!給我解開繩子,然後離開我家。我可以當今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討厭我,好好,我離開鄴城總可以吧!行了吧!”許從一壓著嗓子低吼,幾乎是用著最後的力氣。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剛才說的,可不是什麽威脅你的話,是真的,事實!”臧銳抓著許從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邊一扯,衣扣崩掉,無聲地陷落進床單中。

    臧銳都這樣做了,許從一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的雛,要是他還不明白會發生什麽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許從一扭動身體,想從這樣的困境中逃開,臧銳哪裏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輕輕鬆鬆就摁住許從一,讓他的所有掙紮瞬間變為徒勞。

    許從一用力晃頭,通紅的眼眶中漫出霧氣,聲音裏更是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哽意:“不行,臧銳你不能這麽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會很傷心難過。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連夜就離開鄴城。你別……”

    別字沒說完,被堵在嗓子口。

    嗚嗚嗚!許從一發出一連串聲音。

    嘴巴讓臧銳給咬著,男人像頭餓了數天的野獸,一口勿住許從一就下了狠勁,咬破了他嘴唇,許從一嚐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