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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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持續抽風中,請稍後刷新重試, 謝謝支持!   臧銳黑色眼珠子機械地移動, 落在許從一平凡普通的臉上,無意識的, 臧銳就擰了擰眉頭。其實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絕了那些條件好長得比許從一帥的男生,最後選擇了這麽一個平平無奇, 完全看不出任何優點的人。

    許從一見臧銳看著他, 不搖頭也不點頭, 男人眉峰硬朗, 劍眉星目, 麵部輪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帥氣。臧家父母基因優良, 生下的兩個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龍鳳。長得好,帥氣漂亮, 有學識, 聰明,待人和善。

    沒得到回應, 許從一自作主張拿過男人指邊的碗, 男人忽然抬手,兩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 許從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間的詫異, 但收斂得很及時, 至少許從一和臧敏都一無所覺。

    “哥!”臧敏嚼完一塊香菇, 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間的沉默。

    “你這次到鄴城出差多久?”

    臧敏兩眼不錯看著帥氣的大哥。

    臧銳正端碗喝湯,他放下碗,斜對麵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帶著點探究,也帶點小心翼翼,臧銳畢竟在生意場上沉浮了這麽多年,哪裏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幾個月!”臧銳餘光不自主瞥向左邊,年輕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間就發現他在看他,回了一個淡淡卻不顯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幾個月就好。但她哪裏知道,臧銳口裏的幾個月,可不是一兩個月,而是八,九個月。

    也就是說,這些時間裏,臧銳都會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裏。

    “我待會還得回醫院工作,就麻煩大哥送從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畢業,憑借優異的成績,獲得了在省級醫院實習的機會,這個餐廳就在醫院旁邊兩百米不到的距離,至於許從一,則在東麵的一家計算機公司做編程人員,也是臨時請的假,過來陪臧敏吃飯,順便見一見她昨晚剛到鄴城的大哥臧銳。

    一頓飯接近尾聲,許從一抽了兩張紙巾遞給臧敏,自己也抽了兩張,折疊整齊,準備擦拭嘴唇。

    驀的,他指間雲力作微微一滯,像是有點不置信,緩緩低頭。

    視野中突兀出現一隻骨節分明,指骨修長的手。

    隔著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輕易感知對方掌心的熱度。

    許從一微晃了腦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之前見過麵嗎?臧銳這個行為,對於初次見麵的他們來說,算是越距了。

    許從一兩手都拿著紙巾,對麵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過的明眸,直直看著他。估計他有任何異動,臧敏可能都會發現,許從一表情平靜,鎮定自若地繼續擦嘴。

    他這邊沒有多餘行為,那邊臧銳指腹輕輕摩.挲著,很輕也很淺,猶如羽毛掠過般,可完全讓人無法忽視。

    許從一心裏感歎,還好他身上沒有癢癢肉,不然這會得跳起來了。

    “啊,快到時間了。從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過放沙發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來。

    膝蓋上驟然一輕,許從一跟著站起來,陪同臧敏走向餐館外麵。至於收回臂的臧銳,指骨一點點收攏,拇指和食指相貼,摩挲著,好似在回味剛才的美好觸感。

    許從一一路送臧敏到醫院門口,往餐廳方向看,沒瞧見她哥臧銳的聲音,湊到許從一麵前,踮起腳尖偷親了許從一臉頰一下。然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女主好可愛,我也想她親親我。”

    許從一腦海中驀然響起一道哀怨悲憐的聲音。

    溫柔還掛在許從一臉上,但怎麽看,怎麽沒感情。

    “首先,你得有個活的身體。”

    係統:“宿主你這個大壞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哪裏壞,我都活不到半年了,還不允許我囂張一點。”

    係統:“嘛,宿主不要這麽悲觀,你完全可以在這有限時間裏,將你的生命寬度擴地無限大,讓世人,不對,讓女主一生都銘記你,畢竟,你可是要成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後麵女主和男主雙宿雙.飛,她也會在某個深夜,時不時回想起你。哦,告訴你,她以後和男主生的兒子,就叫從一,對你夠深情吧。”

    “感動得我都要哭了。”許從一和係統進行日常的拌嘴。

    這裏是小說世界,由真實世界裏的各類小說衍生出來的世界。許從一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自真實世界。

    他長相平凡,也有著極為平凡的一生,並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樣,在固定套路後穿越,他沒死,沒被車撞,也沒墜河墜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覺,再次醒過來,就被腦袋裏這個叫係統的喜歡裝可憐扮柔弱的家夥給綁定了。

    他可知道這家夥的本性,當初以若是不答應就讓他去當雞當鴉當鵝為威脅,脅迫許從一來了這些世界。

    老實說,許從一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反對,或者拒絕什麽的,這係統怕他反悔,直接就來石更的。

    不過也沒關係,他這人隨遇而安,給他一個茅草房,天天啃麵包,他也沒什麽意見。

    活著嘛,在哪裏不是活。

    穿越過來的人物很簡單,就是在男主沒出來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戀人——以後也有可能會是追求者,然後在規定的時間點及時蹬腿翻白眼就行。並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麽,連攻略都算不上。

    許從一調頭往回走,女主大哥還在餐廳裏,若是有選擇許從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發話了,這個世界都是圍著女主轉,他還是守則一點。

    臧銳長身矗立餐廳門口,腿長手長,站在那裏,跟個精雕細刻的雕塑一樣,讓過路人頻頻朝他投去視線。

    老天並不公平,許從一在懂事後,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這一點。總存在有那麽一些人,那麽一些事,讓你知道,不管你怎麽努力,不管你怎麽奮鬥,不管你怎麽奮發圖強,也許你可以成功,但你永遠,都隻能到一個平台,然後終止。然後看著別的人受世界寵愛,精彩奪目。

    這是殘酷的現實,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尋求快樂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頂端的人,雖然他們什麽都有了,但他們更空虛更寂寞。

    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麽樣?

    是啊,不然能怎麽樣。

    係統:“你這個想法很不積極啊。”

    “那你讓我附身到臧銳身體上。”

    係統:“做夢。”

    “看吧!”

    係統:“你有永無窮盡的生命啊,還可以在無數世界裏穿梭,演繹不同的人,經曆不同的人生,這是許多人求也求不來的。”

    “所以,我從沒抱怨。”

    係統:“那你剛才?”

    “無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沒有過於喜歡的,也沒有過於在意的,幾乎沒有什麽事,能讓許從一心緒有太大波動。

    他曾經踽踽獨行近二十載,該學會的都學會了,該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車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廳外不遠的規定停車道上,一輛白色的普通奧迪。許從一和臧銳並肩而行,自發準備繞向副駕駛。

    “拿著!”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後,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原本握著臧銳手裏的車鑰匙,轉眼落進許從一手裏。

    許從一麵露茫然。

    “會開吧!”臧銳站在車尾一側,冷眸冷色直盯許從一。

    許從一下意識點頭,忽然想起來,那是在原來世界,這個小說世界裏,他的角色設定可不會開,沒有考駕駛證。

    他準備解釋一番,臧銳已經先他一步到副駕駛坐上了,扣好安全帶,斜眼瞥他。

    權衡了幾秒鍾,許從一覺得自己運氣從來都不太差,隨即到駕駛位,係上安全帶,將汽車開出停車道,上了馬路。

    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鍾,雖然和臧銳不會有太多交集,畢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話不說,不怎麽禮貌。

    “你喜歡聽什麽歌?節奏快的,還是節奏慢的?”許從一微微笑著問,這個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來的一切,原主在小說中,也隻是出現在女主的回憶,用的介紹也是那個男人,作者懶得連名字也沒取一個。

    臧銳看著笑容溫軟的青年,意外發現他的側臉很漂亮,比起正臉來說,幾乎是天差地別。

    許從一略挑眉。

    “慢的。”臧銳惜字如金。

    許從一笑容放大,八顆牙齒整齊皙白。

    悠揚的輕音樂在狹小.逼兀的空間響起,將內裏的凝固和滯悶瞬間吹散。

    汽車快速行駛,在轉過一個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彎時,許從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維持不住。

    “係統,我收回剛才的自我以為。”

    係統:“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沒有駕駛證。”

    係統:“你不是剛考過?”

    “那是在現實世界。”

    係統:“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和臧銳換位置唄。”

    係統:“好像晚了,你這邊開門,前麵交警看得到。”

    許從一臉頓時垮了下去,雖然是小說裏,但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實的,這劇情才剛開始,他就要給女主大哥留下一個極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發生了,不能逃避,隻能麵對。

    “……不好意思,我、我忘帶駕照了。”是沒帶駕照,不是沒考駕照。一字之差,但意義完全不同。

    臧銳黑眸陡然鋒銳,利刃一樣,讓許從一臉上有種灼痛感。

    “換位置。”巧合的是前麵有輛大卡車在接受檢查,巨大車身將奧迪車給遮得隻看得到兩邊。

    臧銳一說完,就快速解安全帶,許從一見他雲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著解開身上的帶子。

    前麵卡車已經臨檢完,輪胎在徐徐轉動,車內空間狹小,兩個成年人互換位置,並不太容易,許從一想先過去,臧銳還是快他一步,一臂將弓著背的許從一給推向了控製台,長腳一抬,就跨了過去。

    臧銳穩坐在車椅上,許從一也在駕駛位,窄小的地方,擠了兩個人,不免手腳還有身體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許從一一心想著快點過去,而他後方的臧銳,因著這些不算意外的碰.觸,表情變得有些癲狂。

    他指骨擱在膝蓋上,微往裏曲了張,張了曲,很有一種穀欠念,想碰一碰這個人。

    大卡車駛向遠方,前麵交警揮舞著手裏的警示器,讓他們將車開上去。

    許從一快速爬到副駕駛。

    許從一還要自己這張臉皮,他目光從臧敏麵容間轉移開,看著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樹林。

    搖了搖頭,神態間很平淡:“我就過來看看你,晚點就離開。”

    臧敏驚了,一把抓著許從一胳膊,也顧不得形象怎麽樣,焦急追問:“為什麽?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點皮,許從一下意識擰了擰眉,麵上滑過一抹痛苦,臧敏隨即將許從一衣袖往上麵捋,一片怵目驚心的痕跡橫亙在許從一慘白的皮膚上。

    臧敏張著嘴巴,呼吸儼然急促起來。

    “這些、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對方絕對下了狠勁。臧敏開初以為臧銳之所以會對許從一下手,多半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隻要自己離開,她哥再不喜歡許從一,也大抵不會有什麽過激行為,卻原來都是自己想錯了。

    她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已經遺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膚饑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這樣對著一個人發病,不過後來那人離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來自己好了。家裏人都沒將這個放在心上。臧敏側頭仔細察看許從一的臉,和開初那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應該不是將許從一當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對許從一有特殊的偏執。

    “對不起!”臧敏垂著眼簾,聲音低喃。

    是她的錯,若能早一點預知到今天,她一定不會讓從一和臧銳見麵。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又或者,一開始她就不該和從一在一起,像從一這樣溫柔和煦的人,才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無法帶給他幸福。

    係統:“95!”

    “怎麽又降了?”

    係統:“女人心海底針,你不知道的話,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許從一緩慢轉頭,眉眼都是暖暖溫柔:“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這輩子能和你相愛,我已經很滿足,其他的苦難和痛苦,我不覺得那有什麽,如果這是愛你必須付出的代價,那麽我心甘情願承受一切。”

    “從一,對不起!”好像除了這句話,臧敏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讓從一別走,或者她現在拋下一切,和從一一起離開S省,錯過了一次,就是永遠。她已經沒有那個不顧一切的勇氣了。

    “我是懦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從一,我真的很愛你。”隻是,隻是或許最愛的還是自己。

    許從一手掌輕撫著臧敏頭發,他的寬容讓臧敏覺得自己在褻瀆他們間的感情。

    “沒事,都過去,以後你好好過,遇到喜歡的,就好好在一起。至於我,能忘的話,就忘了吧。”許從一看著臧敏發頂不失溫柔地說。

    “……你一會就走?多待一天行嗎,我想帶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許從一待一天,未來兩人還會不會見麵,誰也說不準。她不知道,她的這個要求,對即將要離開遠去的許從一而言,自私到了殘忍的地步。

    許從一對臧敏的要求向來百依百順,對於離開S省之後,接下來去哪裏,他心裏並沒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點頭答應最後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區中心的博物館,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裏麵有來自各個地方挖掘出來的古代器皿工具,兩個人手挽著手,表現得和周圍其他情侶一樣,至少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明天就會分別。

    當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時,臧敏拉著許從一擠過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麗的臉龐上,許從一寵溺又溫柔地跟隨著臧敏。

    從博物館出來,驅車到了市區最大型、且對外開往的公園,裏麵有一個大型人工開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過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顏色各異、形狀不同的鵝卵石。

    一群喂養的白鶴振翅飛翔,周圍人群紛紛拿出手機,將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攝下來。

    湖邊有徐徐冷風吹來,握著臧敏手腕,許從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個寒顫,旋即將身上黑色帽衫脫了下來,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許從一沒拿開的手,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動物園……

    幾乎大半的旅遊景點,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歡吃海鮮,於是帶許從一到了一家高檔的海鮮店,自助餐類型的,許從一知道臧敏最愛的是蝦子,便一次性拿了幾盤,他這邊耐心細致地給臧敏一個個剝著蝦皮,那邊臧敏開心地吃著許從一給她剝好嫩白的蝦肉。

    不時沾了醬,遞到許從一嘴邊,喂他吃。

    餐廳裏播放著悠揚清淺的鋼琴曲,時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間燈光是曖昧且帶著情.色的暈紅。

    *

    臧敏兩膝分開,跪在許從一上方,她手臂輕輕搭在許從一肩膀上,將人緩慢但又很堅定地往後麵推。

    許從一身體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讓整張床都跟著劇烈抖動了一番。

    臧敏低頭俯身,殷紅的唇開始輕輕淺淺地吻著這個她愛的人。

    係統:“歐呀,這個發展還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係統悄無聲息隱沒下去。

    許從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細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離縮短到了零。

    許從一裏麵穿的是件套頭衫,臧敏捏著衣服下擺,從下往上掀,許從一配合臧敏的動作,舉起了雙臂。

    轉眼許從一上身不著一縷,臧敏跪坐許從一月退間,解著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顆時,原本一直看著沒有動作的許從一忽然坐了起來,並抓住臧敏的手。

    許從一搖頭:“這樣就夠了,已經夠了!”

    “從一……”臧敏怔怔地鬆開手裏的扣子,一滴眼淚唰地砸了下來,砸到許從一手背上,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答應我,以後要幸福。”

    臧敏咬著唇,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地不停點頭。

    許從一摟著臧敏,眼睛看著門口方向。

    係統:“就這麽停了?美色當前,你竟然能忍?”

    “你當我種馬啊,見人就上?”

    係統悄悄在心裏嘀咕,我看你被臧銳壓時,挺激動的。難道不喜歡女的,更喜歡男的?這話當然不敢說出去。

    係統:“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有區別嗎?”

    係統:“有啊,一個和一個的區別。”

    “說!”

    係統:“臧銳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蹤臧敏,所以你來見臧敏的事,臧銳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另外一個。”

    “臧銳訂了專機,半個小時之前抵達S省,正帶著人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