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7.06.

字數:10450   加入書籤

A+A-


    東西頗多, 且幾乎每個箱子和袋子都裝得滿實滿載,一趟是決計運載不完的,最起碼都得三趟。

    亓官靈在寬闊的河流這邊,許從一則和亓官闕乘坐木船, 同諸多貨品一起到對岸。

    撐船的船家, 也搭了一把手, 幫著將貨物往岸上送。這裏許從一和亓官闕調換了一下位置,亓官闕在河岸上,許從一和船家在下方, 兩人合力。

    亓官靈舉目望著河對麵,抬手背,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冒出來的薄汗。見亓官闕和許從一兩人雖然中途少有交談, 但似乎看的大出, 她舅舅對許從一印象挺好。他們種族的婚戀習俗,需要有最親近的家人的祝福。

    這樣看來,她和許從一應該能得到舅舅的祝福。亓官靈心下覺得歡喜。

    滿船的貨物被搬空,空出來的船搭乘許從一和亓官闕返回亓官靈這邊。

    依舊是開初那樣,亓官闕在船上,許從一和亓官靈將貨物從上方遞下給他。如此來回往返數次, 馬車上裝載的貨品,總算全部搬空。

    亓官靈乘船到對岸,岸邊的許從一伸手下去,亓官靈抓著他手,往上麵踏, 一時沒注意到,踩在了滾石上,腳當即踩滑,眼看著整個身體往後仰,就要摔進冰冷的河水裏,抓著她手的許從一猛地一施力,拽起了亓官靈,但因為兩人所占位置當即顛倒,許從一便代替亓官靈在咚一聲掉了河水裏。河水並不湍急,加之許從一會遊泳,沉下去後,在亓官靈驚聲呼叫中,快速躥了起來。

    “快,公子,抓著這個。”船家被著實嚇了一大跳,他在這條河來回走了數年,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狀況了,這河水其實挺身的,當許從一掉下去時,他都已經準備自己跳下去救人了,好在這人不似外麵看起來那般羸弱,自己是會水的。

    許從一浮出水麵,吐了口氣,抓著船家移過來的船槳,後在船家還有已經及時反應過來,跳回船來的亓官靈的相助下,爬上了船。

    一身衣裳從裏到外全部濕透,刺骨冷意直躥全身,許從一冷得渾身直哆嗦,□□在外麵的皮膚,被寒涼的河風一吹,直冒雞皮疙瘩。

    “從一,你有沒有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亓官靈連連自責,要不是她不看路,就不會踩滑,更不會連累到許從一。

    許從一手上還有水,他甩了兩下手,把水甩開,抬起來去握亓官靈,但自己能感覺到,指骨都冷僵麻了,他臂膀垂落回去。

    盡量控製聲道,不讓聲音聽起來發顫:“沒事,我這不上來了嗎,沒有事。”

    船家到是個明眼人,看許從一和亓官靈注目彼此的眼神裏都情意不掩,知道這是對小情人。

    “公子,你還是盡快上岸,把濕衣服換了,這天氣冷,小心別感冒了。”船家膝下也有一子,比許從一年長些,隻是目前尚不在家,出去服兵役去了,看見許從一,這般為他人著想,船家不免就想起兒子來,麵色間都是慈祥關切。

    從船上站起來,許從一先脫了靛藍色的外袍,裏麵衣服依舊穿在身上,待會另尋個合適的地方再換。

    亓官靈上岸,轉身拉許從一。

    從許從一掉河到上岸,亓官闕都始終站在堆砌了一地的貨品前,表情冷然寒穆,看不出任何變化波動,就是當許從一在亓官靈攙扶下,走過他身旁時,亓官闕目光微微晃動了一番,卻又轉瞬恢複死寂。

    許從一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起什麽來,對身後作勢要將船撐到對岸的船家高聲道:“船家稍等,我一會還要過去。”

    “公子還有東西忘拿?在馬車裏嗎,你無需過去,我走一趟就行。”人都冷得麵色慘白了,船家心下頓生憐惜,回道。

    許從一隨即搖首:“不是。”

    到貨品堆前,許從一翻找出裝有自己衣物的木箱,打開木箱,從裏麵拿出衣服。

    “我到一邊去換衣服。”許從一往周圍看了眼,看到一簇灌木相當茂盛,轉回頭對亓官靈還有亓官闕說。

    亓官靈‘嗯’了聲。看著許從一抱著一團衣服到灌木後麵。

    不僅衣服濕了,頭發同樣濕透,許從一脫下裏衣裏褲,把衣服上的水擰幹,快速擦了下身體,更快速換上幹燥的衣服,都換好後,頭發還淌著水,於是將濕衣服又再次擰了擰,取下頭上鍺色的發簪。

    雖然是身穿,不過秉著入鄉隨俗,到了這個世界後,法則就自發完善了很多方麵,當然也包括許從一的外在形象。

    頭發長得及後腰,i洗頭還好,就是等幹,要等很久,有時候許從一特想給一剪刀全剪了。不過他一有這想法時,係統就會立馬跳出來阻止。

    簡單擦拭了一番頭發,沒有任由它披散著,還是重新用簪子高豎了起來。

    以特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許從一將換下的濕衣服裹成一團。隨後從灌木後鑽出來,當隨意那麽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景象時,愣了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他們還挺快的嘛。”麵前不再僅是亓官靈和她舅舅,而是還有著其他六七個異族人,各個身形都和烏禪差不多,都體魄強硬健碩。

    係統:“中途沒停,直接開跑,途中還抄了近道,從山上下來,避開了很多彎道。”

    最先看到許從一的亓官靈,她正和族人們說話,眼睛一瞥,就瞧到許從一走出來。說到一半的話,當即停住,拔腿奔向許從一。一把激動拽住許從一肩膀。

    亓官靈語速都比剛剛快了過半,她嘴角彎的弧度相當明顯:“從一,我族人都來了,我帶你認識下他們。”

    亓官靈拉著許從一過去,太多激動,一些小細節沒有注意到,比如許從一頭發還濕著,比如許從一手雖然回了點體溫,還是比常人冰涼許多。

    其實完全不需要亓官靈介紹,許從一不久前就都見過一次。

    “哎,這不是那天在大街上,阻止首領懲戒那盜賊的人嗎?”其中一人在認出許從一後,就詫異地道。

    “對,就是他,看來還真是緣分了。”

    “我聽烏禪說,得虧你出手相救,不然他這會恐怕非傷既殘。”

    “他還救過烏禪?什麽時候的事?”

    幾人一輪了起來。

    亓官靈是聽得一頭霧水。

    “從一,他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亓官靈揪扯著許從一衣袖。

    許從一蓋上亓官靈手背,暖著眉道:“晚點我再一一和你說,現在我得過河一趟。”

    他聲音不算小,在場的人都有聽到,哪怕是站得遠的亓官闕。男人聞言視線遊移過來,目光中帶著無法分辨清楚的深意。

    “馬車在對岸,要是官兵追捕過來,肯定會跟著就過河,我過去一趟,把馬車帶到其他地方。從這裏往北走兩裏左右有個小村莊,裏麵應該有馬車。”許從一說道。

    “你去?”烏禪站出來,問道。他們這裏人這麽多,怎麽說都不該輪到許從一。

    許從一目光定然,盯著烏禪:“我去,我熟悉路況,就算路上同官兵碰上,也會很快找到脫身方法。”

    船家等在河岸邊,時間緊迫,拖一分,就是一分的不安定,許從一轉身跳下船,示意船家開船。之前就給過船家一碇很大的碎銀,船家自是聽從許從一的話,人一上船,即便那邊有人喊‘停下’‘等一等’,船家不予理會,反而搖槳搖得更快了。

    後麵來的幾人,穿得全是異族服飾,體魄健碩,周身自帶煞氣,一靠近來,就讓人自發得想往一邊避開。

    船家疑惑許從一這樣一個看起來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怎麽就和一群蠻子在一塊。

    不會是被威脅的吧。

    “公子,你這是要回城?”不好直接問,船家就轉了個彎。

    許從一搖頭:“不是。”

    “那……”不回城,到河對岸做什麽。

    “處理一下馬車,船家,這個給你,等我上岸後,你今天就不要在駕船送人過河了。”許從一自身上拿了張銀票出來。

    船家空出一隻手來,拿過銀票,一看上麵的數額,給嚇得立馬將銀票退回去,剛才那碇銀子就已經足夠,這張銀票太多了,拿了他會心裏不安。

    “請一定收下,算是幫我一個忙,因為不下心惹了點麻煩,擔心他們會追到這裏來。”許從一言辭懇切。

    因他外貌很溫柔和善,給人很大的欺騙性,至少船家不會認為得罪的人是官府。

    “這個……”船家挺猶豫的,這張銀票要是到手,他基本可以不用再來開船了。甚至還能等兒子將來歸來,給他討一個老婆。

    沒人會和錢做對。

    船家在許從一催促的目光中,拿過了銀票,放在懷中揣好。

    走到岸邊,許從一轉頭向船家道謝:“多謝船家。”

    馬車就停靠在岸邊,許從一跳上馬車,‘駕’地喊了一聲,揮舞去韁繩,馬屁奔跑起來,車輪快速朝前滾動。

    係統:“官府的人已經追來了,你在往前,估計會和他們碰上。等等,你的弓呢?”

    “沒帶。”

    係統:“沒帶!嗯,我還是相信你,肯定不會落到他們手裏。”

    “當然不會,我說過了,不喜歡這裏的牢房。”

    係統:“那你要怎麽做?”

    許從一駕駛著馬車,往過來時,看到的一處懸崖邊奔。

    馬車蜿蜒在山路上,隱約間能聽到有腳步漸漸接近的聲音。

    許從一往山腳下看,透過不算特別茂密的灌木,看到有數個人影,為首的騎著馬,後麵則跟著一隊快速奔跑的衙役。

    駕!許從一揮動韁繩,車輪滾動地更快。

    當馬車來到懸崖邊時,許從一適時拽緊韁繩,馬匹刹住蹄子,不停在地上刨著泥土。

    許從一肘撐著車沿,跳落到地上,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刀,就開始動手割韁繩。繩子看起來不粗,卻是相當結實,一刀是割不斷的,連著切割了好一會,才把一條繩子給隔斷。

    山下的追兵已經發現了馬車,隔得比較遠,倒是沒怎麽看清許從一,追擊方向當即一轉,朝向許從一狂奔而去。

    “快點快點,要追過來了。”係統著急地催促許從一。

    許從一淡沉著眸,快走到另一邊,腕骨一沉,就極速切割另一條繩索。

    上下山都隻有唯一一條路,追兵過來,把回路給直接阻隔了。繩索都隔斷後,許從一把馬背上的繩套一並取下來,重拍馬屁股,將兩匹馬放走,兩匹馬於是向山下奔跑,迎著追兵。

    兩手用力一推,將原本就離懸崖咫尺間的馬車給徑直推了下去。

    這個時候,追兵已經快到眼前,自然不能落到追兵手裏。許從一在許多追兵的注目中,麵色冷靜地同馬車一樣,跳下了山崖。

    追兵奔到山崖邊,騎在馬上的跳下馬背,往山崖下看,能依稀看到馬車的一點輪廓,但剛才站在這裏的青年毫無影蹤,山下都是密林和藤蔓。青年看外貌穿著,像是中原人,不是異族人。

    十有八.九都是調虎離山之際,為首的人重回馬背,命令部下們即刻回趕。

    山坡上追兵們當即掉頭,回了官道,並繼續快馬加鞭。

    許從一身體貼著崖壁,這裏他不熟悉,但鑒於係統給了地貌的3d全景,因此知道這裏有個可以勉強藏身的地方。加之一崖壁的藤蔓,很多都粗大結實,就是一個成年人吊在上麵,蔓條都不會斷裂。

    然而部分藤蔓上長了荊棘,許從一在下來過程中,掌心多處被尖刺刺傷,現在已滿手鮮血。

    往上走道是也可以,不多反正都是要下山的,何況這裏下山,離河流更為近。許從一這次就小心翼翼了,不再讓尖刺刺破掌心。

    借助藤蔓,許從一順利落到山崖底。隨後開始在密林中快走、奔跑、狂奔。

    離河流不遠,在山崖上都大致看到的一點痕跡,過去同樣就沒話太多時間,站在緩緩流流動的河水岸旁,許從一垂下眼,看著清澈的水麵。

    河水麵上空曠無一物,沒有渡船的存在,剛才過來時,就叮囑了船家,讓他把船開回去。到眼下,許從一要是想渡河,就隻有一個方法,自己泅誰過去。

    河水冰涼刺骨,許從一之前就切身感受過一次了。別無選擇,還得再來一次,對麵的異族人已經不見蹤跡,想必是找來了馬車,將貨品都運走了。許從一緩緩吐了一口氣。河流雖看起來不寬,遊過去,卻是要花費點時間。身上衣服太多,裏外好幾件,許從一脫了隻剩最裏麵的一件,將長袖挽起來,以免影響他劃水。

    噗通一聲,許從一直身跳到了河裏,腦袋浮出水麵,手腳都劃動,朝著對麵慢行。

    冷水裹纏著身體每處,手腳都似要痙攣,許從一遊到中間,已有點吃力,剛才就花費了不少力氣,用來奔跑,現在這會,被冷水一凍,深感體力流失速度尤為迅疾。

    還有四五遠到河對岸,許從一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精神力集中,陡然加快劃遊速度,指尖碰到石岩,指骨曲折,緊抓突起的石塊,許從一一點點將自己濕透沉重的身軀朝上挪。

    爬著爬著,麵上一個龐然的黑影壓了下來,頓時給人極大的壓力。

    許從一緩緩仰起頭,就看到本該離開的人,這會正長身佇立在河岸邊,目光自上而下俯瞰著他。許從一爬行的動作暫時一滯。

    時間仿佛過去很久,但其實隻是一會。

    上方站的異族男人深黑的眼眸,像是要望進到許從一的靈魂深處去。

    “你……把馬車推下山了?”亓官闕不久前到的這裏,而剛一到,就看到遠處山坡發生的令人驚異的一幕。他以為許從一隻是將馬車駕到一處,然後掩藏起來,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馬屁被放走,也就是說,他一路都是徒步過來的。

    很莫名的,亓官闕心中一股怒氣就這麽蒸騰了起來。有種想要破壞什麽的衝動。

    許從一被亓官闕這麽一問,僵住的身體動了一下,繼續上爬,在快爬到亓官闕麵前時,往旁邊拐道,手肘撐在地上,頗有點遲緩地直背直身。

    “嗯,推下去了。”許從一轉身,麵向亓官闕,回他剛才的問話。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凍得麻木,感知不到多少冷了。單薄的衣服被水完全打濕,粘黏著,把瘦消的身形勾勒的較為明顯。腰肢上薄薄一層一布,襯得腰杆似一手都能握住,或者一手都能擰斷。更是全身上下,都透露一種脆弱,但淺茶色的眼眸,裏麵目光又是相當堅定,散發著一種震撼人心的不屈。

    亓官闕被許從一眼底的亮光所引誘到,下意識朝許從一靠近了一步。

    男人麵無表情,雖還穿著仆從的服飾,可身上裹挾的強霸氣息不減分毫,因兩者距離縮得更短,那股氣息化為實質,撲向許從一。許從一反射性地繃緊了神經。

    這個變化很明顯,明顯的在躲避他。

    亓官闕瞳仁微凜,在許從一戒備的時候,亓官闕把自己身上的外裳褪了下來,隨扔給許從一。

    “穿上,走了。”亓官闕道,隨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許從一攥著掌中衣服,眼睛在深色衣服上和遠去的背影上來回移了一番。

    快速扯下上身濕透的衣服,換上幹的帶著男人暖和體溫的衣裳,然後小跑著跟過去。

    卻是跟了兩步,看見男人忽然停了下來,許從一麵露困惑,略一轉目,看到一簇灌木後有匹深棕色的馬,一條繩索將馬匹綁在了一樹幹上,馬匹正垂低腦袋,吃著地上已然快枯黃的草。

    解了繩索,從草叢後牽出馬匹,亓官闕一個躍身,就翻上了馬背。

    坐在馬背上,亓官闕朝許從一看過去,雖未說任何話,意思很明顯,讓許從一也上馬。

    許從一看了下亓官闕後方,流出來的空間並不寬,但要他坐亓官闕前方,不大可能。許從一步上前,左右看著,怎麽借力上去,麵前伸過來一隻掌心帶繭的手,沒做任何猶豫,許從一搭著亓官闕的手,翻身上了馬背。

    剛一坐穩,亓官闕就拽著韁繩,將馬頭往右拽。

    然後兩強勁有力的長腿一猛夾馬身,棕馬立刻就狂跑起來。

    許從一坐是坐穩了,但兩手還沒來得急抓什麽東西,馬匹一加速,他整個上半身就朝後猛仰,彎折出一個隨時要斷裂的弧度般。

    心中一驚,手揮動中碰到什麽,就當即抓了上去。

    把後仰的身體直回來,許從一身體緊貼著麵前厚實背脊,幾乎能感受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

    平複了一會呼吸,然後意識到和亓官闕靠得太緊,許從一想將自己身躰往後移,但每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馬匹都會忽然就加速,讓他剛離開一點的身躰,不得不重新貼上男人後背。

    這麽來回幾次,前麵的人略轉了頭,神情間看得出來,在警告許從一安靜點,不要再有什麽異動。

    兩人靠得近,男人暖熱的體溫,不斷通過彼此衣服,傳遞到許從一身上。許從一垂著眼,手掌中的刺痛,在體溫緩慢回體後,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係統:“15,漲了五個點。”

    “能漲就行。”許從一到不怎麽介意數值不多,能漲就表示是可以攻略的。就算是第一世,在現實世界哪會,也沒有機會到塞外去一趟,僅是透過各種媒介,看過塞外的美麗風景,到這裏,有機會去塞外,滿足一下曾經想去的心願,在攻略的過程中,他會尋找一切可以使自己心情歡愉快樂的存在。

    馬匹承載著兩個成年男性,在彎折崎嶇的山路間奔跑。

    大腿內側時不時摩擦著馬鞍,沒多會,許從一就感到貼合著馬鞍的皮膚有擦痛傳來。

    手掌痛感沒法忽略,顛簸中,頭也有點暈乎乎的。

    係統:“估計是感冒了,吃顆退燒吧。放在你袖口裏。”

    在馬背上,不好移動,許從一暫時沒拿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