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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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那兩瓣微張的唇, 很輕易就嗅到從裏散發出來的酒香味, 受這股勾人香味的引誘, 亓官闕低頭吻了上去。微眯著眼, 投入到這個吻裏麵,銜住青年薄薄的下嘴唇啜吸著,輕輕啃咬, 用舌尖描繪著誘人的唇線,吻了有那麽一會,這樣淺嚐輒止自然不夠,亓官闕以銳利的牙齒抵開許從一唇, 滑膩的舌頭從啟開的縫隙裏快速鑽進去。
一進去, 尤其是碰到另一條隱藏其中濕熱的軟舌時, 一種極致的酥麻快感就直衝頭頂,叫人全身每個部位都為之歡呼。
許從一唇齒間還殘留有酒漬,亓官闕一手捏著許從一下顎,讓他嘴唇為他全部敞開, 任由他為所欲為。
裕望匯集到一個地方, 亟待著尋找一個入口, 然後在徹底爆發。
亓官闕緊摟著人,用的力道, 像是準備將人嵌進自己骨骼中, 這一吻,直吻地昏迷中的人呼吸不暢,手腳都開始無意識掙紮起來, 方才停止。亓官闕抬起頭,離開許從一唇瓣時,牽起一條銀絲,絲線啪的無聲斷裂,裂開的下半部分,落在許從一泛著粉色的下巴間,並有往下滑動的趨勢。
盯著那滴水漬有一會,亓官闕俯身下去,勾了那滴水漬,呑咽進喉嚨裏。
一手到許從一腰間,扯開了他的腰帶,另一手抓著許從一胸前的衣襟,往旁邊猛地一扯,瑩潤無暇的肌膚,瞬間就呈現在麵前。尤其點綴在上麵的那顆深紅色的果粒,淬了鮮血一般,和許從一唇色差不多。形狀不大,小小的,這個人很明顯,十成十的,和他一樣,都是男性。在這之前,往亓官闕床上爬的,從來都隻有女人,連他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為這樣一個人動心。
動心,是的,他還不至於分不清自己對著這個人的念頭是什麽。看到許從一和亓官靈有說有笑,看到他時刻都在躲避著自己,亓官闕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這種憤怒如一團好像撲不滅的烈火,任何方法都無法讓火焰熄滅下去,除了這個人。
隻有這個人,能讓那團火沉寂下去。
亓官闕埋首於許從一頸項中,吻著許從一修長漂亮的脖子,親著突起的喉骨,嘴唇親吻著往下,在同樣突起、形態優美的鎖骨處啃噬啜吸,不多會,就將那一片皮膚都吸出了紅痕。亓官闕親著許從一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膛,張開唇,正要銜住右邊那顆紅豔的果肉時,忽的,他所有動作都頓了下來。
脖子上傳來一股難以忽略的刺痛感,亓官闕順著抵在脖子上冷物的力道,將自己身體慢慢往上方移。
抬起眼眸,往前方一看,原本他以為醉酒的人,這會雙眼大睜,正極度憤怒地瞪著他。
“你在做什麽?”許從一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他眼睛鼓脹,氣得呼吸都粗重起來。
亓官闕表情微怔了一下,但很快的,就恢複到他一貫以來的強勢和威懾。銳利露骨的眼神,像是門瞬間將人嚼吃下肚。
黑沉沉的眼眸往脖子上的短刀看了下,一眼就認出來,這把刀是亓官靈。想不到亓官靈把刀送給許從一了,看來她是真的很愛這個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亓官闕總覺得身下圧著的這個人,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就比如現在,他眼裏的憤怒那麽明顯,可就是給人一種,好像裏麵的靈魂很漂浮,讓人有種掌控不住的感覺。
亓官闕俯看著許從一,身軀往下,全然不顧橫在脖子上的利刃,哪怕短匕銳利的刀刃割裂開他的皮肉,殷紅的鮮血滴落下去,流淌在許從一赤.裸胸口上,同他裸.露在外色彩緋紅的果粒糾結在一塊,亓官闕還是停下。
他鼻尖差幾裏就碰到許從一的鼻翼。
盯著那雙映出他身影的茶色眼眸,亓官闕用他獨有的低啞聲音道:“愺你啊。”
“亓官闕。”許從一壓著聲切齒喊道,這三個字被他嚼碎了一般。握著刀的手細細微微地戰栗著,鮮血流淌的速度快了一點,粘稠溫熱的鮮血不斷滴下來,嗒嗒嗒,無聲落在他身上,濃鬱的腥味開始在鼻翼間炸裂開,哪怕不用力呼吸,都能聞到鮮血的味道。
許從一為男人都利刃架脖子上,還不肯退開的樣子給震到了。他不確定,如果男人真的敢做什麽,他會不會就這樣殺了他。其實心裏同樣沒把握的是,以男人的身手,能這麽順利讓他的手。而假若他失敗,等待他的又將會是什麽。他不想去思考那個唯一的可能。
“滾出去,我可以當今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身處下方,許從一這話說出來,怎麽看都有種色厲內荏的痕跡存在。
亓官闕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但笑得不明顯,他硬朗的眉峰略微挑了一點起來。
“今天的你當沒發生,那麽……”亓官闕一手移到許從一兩腿間,後者裏麵並緊了兩腿。於是亓官闕的手就被許從一緊緊夾著,“那麽那天,在溫泉那裏,你也忘了?”
“記性不怎麽好,需要我來幫你回憶嗎?”
亓官闕曲起了被夾住的指骨,曖昧情.色地撫摸著許從一腿部內側細嫩的皮膚,很輕易就感知到來自對方身體的顫抖。
“這麽敏感,是想起來了,對吧。”肯定語氣,不是否定。
許從一抓著刀柄的手指愈發僵直,有種隨時都要不受控的感覺。
他將刀刃往前麵推,幾乎壓進到了亓官闕的喉骨上。亓官闕臉色變了變,總算在魚死網破前,適時往後麵撤了一點。
也當然,他退一點,許從一追一點,不敢將短匕離開男人脖子,一點離開了,他估計會被轉瞬圧製住。
許從一緊咬著下嘴唇,亓官闕視線追過去,他剛剛還親過那裏,知道那裏什麽滋味,柔軟的溫暖的,光是這麽看著,就叫人忍不住想要食指大動。
亓官闕舉手,指腹觸到許從一嘴唇,將他嘴唇從他牙齒下撥出來。
“別咬啊,留著以後給我。”
隱藏的意思,讓許從一乍聽之下,立刻白了臉。
看來今晚是不成了,他還不想上個人,弄得鮮血淋淋,未來日子還這麽長,總還會有機會的。這人要去亓官靈,他同意,當然同意,不過等到那個時候,他或許會很後悔,後悔跟著來了這個地方,然後惹了他的眼。
進了他眼的,無論是什麽,都會在最終,歸屬於他一個人。這一點,亓官闕相當得篤定。
從床榻上下來,頸間的傷口傳來一陣撕痛,亓官闕拿手往脖子上抹了把,一手的鮮血。
直接拿手摁著,亓官闕轉身都走向布簾外。
掀開布簾,低頭躬背出去是,突然的步伐一頓,亓官闕猛地一轉身,看向沒有任何動靜的後方,視線一往床榻上望,就見許從一渾身一抖,刀子立馬橫在胸口,全神戒備。
亓官闕被許從一這個反應取悅到了一般,不在意被他割傷了脖子,神色竟是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腳步聲慢慢遠去,等完全聽不見,許從一渾身泄了氣,嗙一聲倒回到床榻上。
他將短刀扔到一邊,抬手,手腕遮住眼睛。
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去。
剛才有那麽一瞬,讓許從一意外產生了一種錯覺,被男人那雙獸性十足的眸子盯著,好像自己隱瞞著的一切都暴露在男人的審視中。
這種感覺,老實說,真的很不舒服。他自認自己演技還算可以,前麵四個世界,都很順利的通過了,沒有任何人懷疑裏,沒道理到這個世界,會被這個小說世界人物給發現出扮演的痕跡。
係統顯然是不同意許從一的擔憂的,況且就算亓官闕真發現點什麽,也不需要許從一擔心,法則會幫著他們掩蓋一切。小說世界的人物,永遠都隻能被禁錮在小說世界,他們將老死或者意外死亡在各自的世界裏,從來都不會有例外。
“說說吧,漲沒有?”將思緒收回來,杞人憂天不是他的行事風格,許從一淡著聲詢問。
係統:“45,漲了五點。漲得不多。女主那邊依舊是95,等你們成親後,應該能漲到一百。”
“成親?”許從一笑出了聲,他可沒有忘記,係統曾經告訴過他,女主的第一次,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是留給未來男主的,他一個炮灰,正文中沒有正麵出場的,從來都是出現在女主的回憶中,怎麽能夠得到女主。
他還沒愚蠢到那個地步。
亓官靈等在舅舅的帳中,原本的打算是和許從一一塊來,隻是許從一這會喝醉了,推遲到明天好像也可以,但亓官靈心中就是很不安,總覺得晚一天,就會有什麽變故要發生似的。許從一拋棄家園朋友,跟著她來到塞外,這份決心和毅力就足夠明顯了。
他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反觀她自己,亓官靈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為許從一做過什麽事。所以不能再等了,今天一定要讓舅舅同意他們兩的親事,而且最好,能盡快找個好日子辦了。
亓官靈一直等著,等到睡意快侵上頭,總算等到了從外麵回來的亓官闕,不過當亓官闕一靠近,在明亮的燭光下,亓官靈立馬看到他捂著自己脖子,並有刺目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溢出來。
亓官靈大驚失色:“舅舅,誰傷的你?”以她說知道的,這個部落裏,還不存在能夠傷害到亓官闕的任何存在。但眼下這一幕,又這麽真實,亓官闕確實被人所傷。當然不會認為是亓官闕自己劃傷的自己。
不算出乎意料,到自己屋中見到亓官靈。亓官闕到一邊鋪了毛毯的凳子上坐下,從一邊抽了條布就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血雖然留了不少,然而傷口其實不深,這一點亓官闕心裏還是有數的。
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寒俊占據整張麵,亓官闕朝亓官靈抬目看去:“這麽晚了,到我這裏來,有什麽事?”
肯定不是為了看他這個舅舅一樣,雖說他們兩算是彼此唯一的血緣至親,但互相間關係,實則談不上好。
亓官靈抿了抿唇,似在給自己鼓起,在亓官闕冷沉的注目中,忽然開口直言:“舅舅,我要嫁給從一。”連任何的其他鋪墊都省略了,直接言明她站在這裏的根本原因。
擦著脖子上血跡的手稍稍一滯,亓官闕摁著脖子,臉色陡然陰沉了下去,他聲音寒冽地跟裹著堅冰似的:“你的意思還是他的?”
“我們兩的,舅舅請你一定答應。”亓官靈緊張地攥著曲起的手指。
亓官闕瞳孔縮了一縮,話裏仿佛有笑意,隻是那張肅穆的臉,怎麽瞧,都瞧不出一絲溫和。
“要是我不答案,你們準備怎麽做?”亓官闕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亓官靈明顯被問到了,她嘴巴微張,小弧度地開合,一時間竟是啞了聲。
“我、我們……”
亓官闕一肘落在桌麵,靜等著亓官靈的答複。
“那,舅舅你要怎麽才同意我和從一的親事?”亓官靈選擇退了半步,斟酌著用詞。
“部落裏還有其他優秀的人喜歡你,你想嫁給許從一,也不是不行,隻要下周外出狩獵,他能狩獵到比他們更多的獵物,就證明他足夠有能力,我也就放心將你教給他。”亓官闕這樣說,倒不是真存心為難誰,亓官靈的親事,部落裏每個人都關心,這裏是崇尚強者的地方,而亓官靈要嫁的人,必須得到大家的承認,不單是他這個作為首領的舅舅一人。
亓官靈乍一聽,表情有瞬間的停滯。
她聲音驚疑:“可是舅舅,從一他在中原那會時,根本沒有外出狩獵過,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不是我強人所難,這是約定俗成的,我點頭沒用,得部落裏的人都點頭才行。又或者,你同許從一一樣,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和他到中原區,那樣就沒人能阻止你了。你要拋棄嗎?”亓官闕晦暗若深的眼眸緊盯著亓官靈,像是瞬間看出了亓官靈的遲疑和猶豫。
相比許從一,亓官靈沒有他那份果斷和決心。讓她離開大漠,從今以後都不再踏足一步,她做不到,她父母的屍骨都埋在大漠中,她放不下。
“我知道了。”亓官靈眼皮往下一耷,頓時頹然起來,她說道句“我先回去了”,就轉身走了出去。
部落裏的酒雖然後勁大,不過品質很好,第二天醒來,身體並沒有太多不適,除開脖子上有些深淺不一的痕跡外,還算好。許從一換上一套水藍色的厚外袍,裏裏外外穿了幾層衣服,將領口盡量拉高,以遮住頸子上的痕跡。
掀開布簾,走到外麵,已經初冬,塞外的天氣比中原似乎低了好幾度,撲麵而來的冷風,鋒銳如利刃,刮到臉上,跟刀子割過一般,一陣生痛。吐出的氣息,轉瞬就成一團白霧。周遭空氣幹冷,寒冷極細極細的針一般,霎時就從露在外麵的皮膚,一點點進入到皮肉中,血液中,甚至是骨骼中。
寒冷像是突如其來,讓許從一蜷縮一下指骨,都覺得有點艱難。
他出門來,是想找個人問下哪裏打水洗臉,被寒風一吹,嘴唇都迅速發紫。
一邊起得更為早些的亓官靈已經洗漱好,將身上的中原服飾,換成了原本的異族服裝,她一步步朝著許從一靠近,看著他慢慢變驚訝的眼,在快走攏時,直接奔了上去。
“從一,屋外冷,到屋裏去。”一把就抓著許從一的手,感受到對方發僵冰冷的手,亓官靈就帶著人返回帳裏。
“等等。”許從一出聲叫住亓官靈,“我想打點水洗臉。”
亓官靈愣了下,快速道:“啊,我都差點忘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打。”話剛落,亓官靈就身體一轉,留了一個被風吹起來的裙擺給許從一。
“我自己……”去就行了,剩下的話隻能呑咽回喉嚨。
部落中人的基本都起來了,開始各行其事,每個人都在忙碌著,除開一些穿異族服飾的小孩在嬉鬧,基本沒看到誰無所事事。
一直在簾子外等著,等亓官靈端著一盆熱水過來是,就見到許從一肩膀上落了不少從灰白色天空上飄下來的雪花。
亓官靈進去,許從一隨後跟上。將噴子擱在台麵上,亓官靈把裏麵的濕布揉搓了幾下,隨後擰幹。
許從一接過來仔細洗了把臉,在這中間,亓官靈細心地將許從一肩膀上的雪花拍開。用飯的地方是在一個專門的蒙古包裏,等來兩人過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幾乎吃飯的速度都很快,沒誰慢慢吞吞。
亓官靈去拿了兩人份的食物,和許從一並肩坐一塊,正要吃飯之際,麵前過來了幾個人,居中的那個,體魄魁梧,此時正用輕蔑和略帶厭惡的視線看著亓官靈旁邊的許從一。
“弱雞。”帶著侮辱性質的兩個字,從異族男子齒縫中擠出來,他居高臨下俯視許從一,看人的眼神,估計這裏若是沒人,隻有他們兩個,他鐵釘會二話不說,上前箍著許從一脖子,然後當場給他擰斷。
“郫邁!”亓官靈猛地隔下手裏的碗,在桌上發出沉重的聲音,她麗眸一橫,不悅地看向出言侮辱的男子,“我不喜歡你,我說過很多遍了。”
“為什麽”郫邁往前踏了一步,他知道亓官靈不喜歡他,但意外亓官靈從來沒有這樣當著這麽多人的回絕他,這讓他覺得很受傷,轉瞬的,郫邁眼睛就轉到許從一那裏,並惡狠狠、仿佛要扒他皮,吃他肉、啃他骨一樣。
“沒有為什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周圍族人的目光都落到這邊來,亓官靈在叫了郫邁名字後,其實就有點後悔。她了解郫邁,不能給他臉色,無論好的還是不好的,給了,後續就會很難處理。
郫邁被亓官靈的話堵得臉漲得通紅,耳朵裏聽到一些竊竊私語,都是在議論他的。
郫邁憤恨下,手轉眼就往自己腰側摸,想將掛在那裏的獵刀給抽出來,一名同行的同伴及時按住他手。
那人在郫邁耳邊低語了幾句,郫邁眼中盛怒不減,可卻是落開了手。
臨走前拿眼睛狠刮了許從一一眼,許從一剛來那會,就聽到一些人提及到郫邁的名字,當時就放在心上,這裏直接和這人對上,很顯然的,這人喜歡亓官靈,而且喜歡的時間,估計比自己的好長很多。
許從一垂著眼,叫人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麽想法。
亓官靈見到許從一這個樣子,心中頓時一慌,怕許從一因此誤會她和郫邁,忙拉著許從一手就不迭解釋。
“從一,我不要誤會,我和那人沒關係。都是他自己在一廂情願,我從來沒喜歡過他,我喜歡的隻有你。你不要生氣,真的,我之前之所以沒有說,就是覺得沒必要。你不會怪我的,對吧?”亓官靈又急又慌。
許從一反手握她的手,抬頭間,澄澈的眼眸滿載熠熠星光,他緩緩笑著:“我沒不高興,更沒有不信你。其實早該有心裏準備,你這麽美麗優秀,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
“但我愛的是你。”亓官靈宣告般地道。
她嗓音不小,其他人都聽到了。紛紛對許從一側目。
“我知道,我知道。”許從一連說了兩個我知道,安撫情緒忽然就激動起來的亓官靈,他倒是不想讓自己聲音被其他人聽到,於是壓低了聲音,“我也是,這個世界,最喜歡的隻有你。”
亓官靈閃爍的眼眸中漫上了水霧,她的笑發直內心。
係統:“96,漲了一個點,還有四個。”
吃過早飯後,亓官靈帶許從一熟悉整個部落,給許從一介紹部落的每個地方。
當走到馬棚時,亓官靈停了下來。
到不是猶豫,而是在想,要怎麽開口。
看亓官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許從一先她一步發問:“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亓官靈眼睛睜得大大的,非常可愛,許從一寵溺地凝注著她,蜜意柔情絲絲繞繞間,將亓官靈給纏了起來。
“從一你……”
“看你一早上都心神不寧,我猜,是挺重要的事,你說,我聽著。”隨後許從一做出傾聽的姿態。
“昨天你喝醉,送你回去後,我到舅舅那裏……”亓官靈暫停了一下,而聽到她敘述的許從一,臉色乍然一變,那是一種好似費盡心思埋藏在骨髓裏的隱秘,被人挖出來,掠過臉上的冷風,冷得許從一直想縮起來。
亓官靈視線看著馬廄,也幸好是這樣,因此沒有看到許從一的震驚和不安。
“我請他同意我們的親事,他倒是拒絕,不過提了一個要求,你得在幾天後的外出狩獵中,捕獲比郫邁他們多得多的獵物。”
許從一一顆心七上八下,當亓官靈視線從別處收回來時,他麵色已經及時調整好,沒有剛才的驚詫,微微鬆了一口氣,隻要亓官靈沒知道那事,這樣就足夠了。
打量著許從一的神情,看他好像有點神遊天外,亓官靈撞了撞他胳膊。
“是不是在擔心?”
許從一在亓官靈的關切注目中,眸光微晃,繼而點點頭:“有一點,你也清楚,我以前沒狩過獵,具體是哪天?”
“三天後。”
“那這三天裏,就要多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說什麽麻煩,你可不能輸,你要是輸了,我可要打人的。”亓官靈舉起拳頭,佯做威脅道。
“不會輸的。”許從一收起了唇瓣邊的笑容,語氣陡然間變得堅定起來。
亓官靈從來都是相信許從一的,這種信任沒有任何理由,就是相信。
三天時間,看起來還有些日頭,然則迫在眉睫,許從一不願浪費一天時間,當天就同亓官靈各從馬廄了牽了一匹馬出來,兩人縱馬離開了部落,向著部落主人常去的一個地方狩獵。
許從一將弓箭都背在背上,他自己的箭在客棧那裏用完了,現在箭筒裏麵裝的是部落中特別打造的、可以說是專門用來狩獵的箭。
騎行了近兩刻鍾,兩人來到了一處山林中。
到處一片雪白,連帶著樹枝梢頭,都堆積了厚厚的雪。嶙峋的樹幹上,多數也裹著雪,這裏雪層較厚,馬蹄踩在裏麵,無法像前麵那麽,可以肆意狂奔。
從馬背上跳下來,亓官靈牽著繩子,將馬兒栓在樹林邊緣,許從一如法炮製,兩匹馬在細雪飛舞中,依偎到一塊,互相取著暖。
亓官靈帶許從一往林子裏麵走,一邊前行,一邊向許從一講述這個季節可以狩獵哪些東西,以及它們各自有什麽習性,通過什麽方式,判斷它們就在附近,或者剛離開不久。
一路走了有一裏多路,說不上是運氣好,亓官靈發現了一隻灰色的野兔。許從一正要繼續走,亓官靈拽住他手,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許從一不要動,隨後眼神示意,讓許從一往前麵一塊半大的石頭瞧。
許從一順著亓官靈手指指向的地方,望過去,就看到一灰灰的小東西團成圓,背脊一聳一聳的,好像在吃著什麽東西。
往石頭旁邊緊挨的樹上看,看到一棵光禿禿無葉的枯樹,樹幹上覆了很多雪,一時間分不太清具體是什麽樹。
亓官靈同樣帶了弓箭,外觀和許從一手裏那把有點不同,弓身都刻有繁複的花紋和藤蔓,這把弓是亓官靈父親生前特意花重金叫人幫她打造的。對這把弓,她有特殊的情感。
從背後抽了支箭,就
作者有話要說: 搭上弓,猛力拉弦,箭尖略微向上,對著灰兔的身體上方一點,估計著彼此間的距離,還有吹來的風速,亓官靈眯著眼,目光此時此刻完全聚焦在她的獵物身上,連自身呼吸一並做著相應的調整。
嗖!利箭極速躥出敞開,破開青穹上墜落的無數細小雪花,筆直射向那麽正在拿爪子刨開雪,啃食著數根的野兔。
忽的,野兔好似有所警覺,豎起耳朵,往兩人所站的高處望,在箭堪堪要射到麵前來時,野兔猛地一蹬腿,往下方的斜坡下猛躥,跟著拐了幾下,轉眼間,就從許從一和亓官靈兩麵前消失了影蹤。
隻剩一支箭孤零零地插在野兔先前呆的地方。
沒想到第一箭就這麽落了空,雖然這是常事,就是放眼整個部落都沒人能夠十箭十中,不過還是有點小小的不甘心。
許從一察言觀色,一手輕摁在亓官靈肩膀上。
“在往前走走,也許還有其他獵物。”
“有鬆鼠,可以獵那個。”係統將這附近的4d視圖都調取了出來,順便同步到許從一腦海中。
因此許從一知道,前麵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有隻正在撿榛果的鬆鼠。
係統:“有聚焦鏡片,要嗎?”
“什麽功能?”
係統:“戴上後將擁有和鷹一樣類似的視覺力,就是一裏外的一片樹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限製?”不可能全天候的使用,許從一知道這個。
係統:“十二小時內,隻能使用三十分鍾,過時無效。”
三十分鍾?應該差不多了。
“給我。”
係統:“現在就要?”
“對。”
不多會,許從一就感覺到右眼裏好像進了什麽東西,拿手指觸了觸,沒什麽異物感,隻是當他抬眸往遠處看時,當即怔了一怔。視線處在模糊和絕對清楚間,他閉上左眼,世界清晰的,連眼前飄落下來的雪花花型都看得一清二楚,閉上右眼,世界恢複正常。
…………
啊啊啊,這個世界有點長,可能會有十四五章,會盡量拉快節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