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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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車趕到厙鈞那裏, 門竟然是沒有關的,許從一下意識警惕,感知到屋裏隻有那個男人的存在, 懸起的心,降了一點下去。小說
緩慢推開門, 被玄關處的一個行李箱吸引住了注意力, 視線在行李箱上頓了一會, 然後轉向客廳方向。就看到厙鈞正在往茶幾上一個手提箱裏裝東西。因為是背對著玄關, 具體裝的什麽, 許從一看不大清楚。
等他繞過行李箱,往裏走時, 厙鈞一把合上了手提箱。
許從一下了電梯出來那會, 厙鈞就感應到了他異於常人的氣息。特地打開了門, 以便他進來。
隻拿了重要的東西, 還有幾件衣服, 其他屋裏的東西,都原封不動放著。這間屋子,離開後, 估計就會被徹底破壞, 住了有近一年, 倒是依舊沒有任何感情。
他的薄心, 不僅對人,對物就更是了。
許從一打量著屋子,疑惑不解。
什麽想法都表現在臉上, 可以說一目了然。
厙鈞提著手提箱,到許從一麵前,遞給他,讓他拿著,後提著玄關出的行李箱,隨後將鑰匙扔櫃台上,抽身就往外麵走。
許從一在屋裏靜站了幾秒鍾,那邊腳步聲快到電梯旁,許從一快走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步出石柱門,外麵街道橫著一輛漆黑的越野車,駕駛位的人搖下了車窗,右臂擱在上麵,朝著厙鈞直擺手。
對方也是一名哨兵,許從一轉目去看厙鈞,男人麵上冷靜無波,前麵的人臉上都笑開花兒了,他好像喪失了所有表情似的。
等厙鈞走到車邊,哨兵下車,接過厙鈞手裏的行李箱,放到後背箱裏,許從一手裏那個箱子很小,可以不用放後麵。
雖然是哨兵,但不是狂化狀態,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許從一是向導的這一身份。
越野車引擎發動,緩慢挪出停車道,駛上了街道。
之前就躍到車頂的黑豹,這會正安靜趴伏著,頭頂上站了隻通體皙白的鴿子。鴿子翅膀收在身體兩側,腦袋微微歪著。
“……你昨天接的什麽任務?為什麽晚上塔那邊就發布了追殺你的命令?”司機、也是厙鈞這麽多年來,唯一還在保持緊密聯係的夥伴席穆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出聲詢問道。
厙鈞做事從來不會給人解釋,但這人是他夥伴,他既然想知道,那麽他就告訴他。
“有人出錢,讓我做掉其中一個。”
他的語氣,像是在說天氣一般。
席穆道:“但你不隻做掉一個,是整整四個。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剛開始追殺令出來時,我還以為他們弄錯了,結果那個地址,還是你提供給他的,那麽毫無疑問,能在十幾分鍾內,快速結果四個三席哨兵的人,我知道的,就隻有你了。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
“哪樣?”厙鈞抬目,從車內鏡裏,和夥伴視線相對。
和這人說話,心裏承受能力低點的,估計這樣得吐血了,席穆到不至於吐血,不過內傷是有一點點了。
“給自己留這麽大一個把柄,看起來好像是故意讓他們知道,為什麽?”
“因為他嗎?”席穆將話題轉移到厙鈞身邊的青年身上。
剛才還不怎麽明顯,隨著時間的緩慢過去,車裏一股異樣的氣息,好似瞬間就濃烈起來,清幽幽的,似草木長出嫩芽的馨香。席穆當年在塔裏待過一段時間,身為席次的他,相較其他哨兵,能更多的接觸到塔裏的向導。隻是後來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對那個地方徹底失望,製造了一起意外事故,讓塔裏那些人誤以為他死了。
在塔外麵,隱秘行蹤,和厙鈞合作,接一些灰色性質的任務,以此來生活糊口,沒有再和任何向導接觸過。他相當的意外,憑他對厙鈞的了解,對方決計不可能和他一樣,為了某個人,做出巨大的改變。
空氣裏向導的信息素似有若無,席穆忽然看向向導,不久前,厙鈞告訴過他,塔外有個應該是剛覺醒,到掩藏身份的向導。
不會就是車上這個吧。
厙鈞不知道自己夥伴這會腦袋裏已經聯想到了那裏去,他沒否認,從某個角度來講,席穆說的算是事實。他利用許從一這點是不假,不過開初的動機,和有許從一的關係在裏麵。
席穆見友人似以無聲來表達默認,他想哀歎出聲,厙鈞真是不出手則矣,一出手,簡直要嚇死個人。
“那你現在這是準備把他帶著,到山上去了?”席穆還抱著點友人隻是一時腦抽風,不至於真的變化這麽大。
“是。”厙鈞這次點頭了。
席穆轉動方向盤,將汽車往一處彎道上開。
“他是向導,你和他……”但從外表看,幾乎從向導身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來,在席穆眼裏,除了那個已故之人,其他的向導都是弱者的代名詞。他們就是精神力比常人好點,能夠幫助精神失控的哨兵疏導情緒,除此之外,感覺比普通人還要脆弱一兩分。
“結合了。”厙鈞將席穆想要問的話,給直接補充完。
席穆當即愣了愣,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聽茬了,忙去看厙鈞,他神色鎮定自若,所以剛才的話,不是隨口提提,是真的。
作為黑暗哨兵,厙鈞可以說就算是狂化暴走,理智都不會完全失去,能夠自己很有效的控製精神。
“精神結合還是身體?”
席穆斜眼,透過車內鏡,去看後座端坐著的青年,他視線望著窗戶外,聽到他們討論的話題轉到他身上,麵色不見波動,側著臉龐,隱約可見一種疏離的氣息。
他和厙鈞間,隔著什麽東西,根本不像有過深層次的結合。但席穆知道,厙鈞是肯定不會騙他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厙鈞頭微微往後仰,彎著眉眼,似笑非笑。
“你的事,我自然關心。你和向導精神結合,那若是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也相應的會受影響。”精神結合,也可以理解為靈魂交.融,一方死亡,另一方會備受煎熬,直至承受不住煎熬,最後跟著死去。厙鈞這樣一番做法,分明就是將自己的性命同向導的綁在一起,一損俱損。
“他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他出事。”厙鈞轉目,盯著許從一棱角分明的側臉。
許從一極力將兩人的話給隔離開,努力將自己剝離出去,裝作沒有聽到他們談論自己,在厙鈞說了這話後,他心海裏掀起一片漣漪,擰回頭,就對上男人眼瞳,內裏光芒幽暗,似深沉的漩渦,能將人靈魂都給瞬間吸進去。
許從一逃避一般的移開眼,餘光裏看到厙鈞嘴角好像牽動了一下。
汽車在蜿蜒的山道上盤旋,山峰並不高,但山勢破陡,席穆開車速度很快,就是過彎道,都沒做多少減速,於是車後沒有係安全帶的人身體就跟著左右搖晃。
左手緊緊抓著車門上的扶手,這會還是早上,但不是周末,隻偶爾一輛車呼嘯而過。
在山路上跑了約莫半小時,視野中出現一片平坦的山地。
樹木高大,枝繁葉茂,從山道上拐進一條林蔭小道,道路上異常幹淨,連一片落葉都幾乎看不到。汽車往前,沿著彎道右轉,快速從一個拿著掃帚掃路的人身邊穿過。掠過的風將那人衣角都給掀飛了一點起來。
拐了過去後,進入一條比剛才小道寬了一倍多的道路。在往前,是一扇漆黑色的鐵閘門。
汽車在臨門外,一腳刹住。
席穆一手擱方向盤,一手擱到身後的椅背上,臉轉向後方,下顎揚了揚:“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這地兒一般人可進不了。記得隨時保持聯係。”
厙鈞推開車門,等席穆話完後,才落腳下地。
視線移到旁邊,見許從一兩手都抓著手提箱,好像不準備下車一樣,席穆笑著打趣:“……你睜著眼睛睡著了?”唇瓣邊都是狡黠。
許從一被問得以愣,左手鬆開手提箱,推門下車。
汽車往後麵倒了斷距離,隨後調頭消失在樹林裏。
厙鈞腳邊放著剛剛從後備箱裏拿出來的行李,拉出拉杆,往鐵門方向走。
門口石柱裏側的門衛,看到厙鈞和許從一出現,將兩人的影響傳遞給樓房主人,那邊給了回複,讓他直接開門。
漆黑的鐵門往兩邊徐徐退開,厙鈞一腳才踏進門裏,後麵從上車後,就始終都隻字未語的人,忽然出了聲。
“厙鈞。”許從一臉上平靜不再,多了許多情緒。
厙鈞半側過身,看向許從一。
許從一往前走了兩步,因為結合的關係,他和厙鈞現在算是生死與共,可這並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愛的人不是厙鈞,而是厙言。一想到以後,或者要和厙鈞在一起,許從一就有一種深深的背叛感,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厙言。他無比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魘,隻要醒過來,所有的都會恢複如初。
他隻想過平淡的生活,不想去參與那些混亂和爭鬥。
“我沒有告訴小言,她什麽都不知道。”
“你饒過我行嗎?這種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你喜歡,你自己過,求你,不要拉我進去。”他言辭懇切,悲傷從消瘦的身軀裏,不斷朝外麵湧。共情的關係,厙鈞頃刻間,就感受到了和許從一一樣的情緒,同一時間,他的心緊緊一顫,疼得讓他感到了窒息。
甚至於,他想就這麽點頭,放許從一離開。
眼神陡然一凜,知道這是許從一在對自己使用精神暗示,厙鈞將那股異樣的想法給當即掐滅。
“已經晚了,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還有第三次。”總想著從自己身邊跑開,就這麽厭棄他憎惡他,可惜他不會隨便放手。
厙鈞鬆開行李箱,快速走到許從一麵前,他一把拽住許從一手臂,給大力拉到懷裏。
低頭附在許從一耳邊,他沒這樣威脅過人,反抗他的,都直接給武力鎮壓下去,他意識到許從一的不同,意識自己大概對著這人,有了一種特殊的情感。所以還願意縱容他,由他說著這些想要離開的話。
“我有很多方式,讓你說不出剛才的話,你如果這麽急切地想知道它們是什麽,就繼續挑戰我的耐心。”厙鈞沒有起伏的聲音鑽進到許從一耳朵裏,許從一一震,僵著脖子轉過去。
咫尺間男人那張臉帶著攝人心魄的美感,可眼底冰冷尖銳得,直叫人腳底發寒。
穿過鐵閘門,進到裏麵,一棟中式風格的獨立別墅樓,周遭環繞著一片綠色草地,有一個穿西服管家模樣的人,從正門走出來,迎接兩位來客。
話不多,道了句“厙先生,請屋裏走”。隨後就轉身在前麵領路。
房子是三層樓的,占地寬闊,中間環著一個圓形的平地,左右連邊都各有一架電梯。乘坐右邊電梯上的二樓,管家沒有問厙鈞和許從一是什麽關係,直接把他們安排在一間巨大豪華的套房裏。
“請稍作休息,一會我再過來帶厙先生去見我們家主。”管家在門口,背脊略躬,退到門外,把門從外麵關上。
站在門邊,許從一看著房間,屋裏裝飾相當精致,隨意掃了一眼,每件物品都似乎經過精挑細選,地上鋪著嶄新豪華的地毯,窗口玻璃半開,涼風灌進來,吹得淡藍色的窗簾隨風蕩漾。
屋裏飄蕩著一股淺淺的百合花香,許從一隨後在緊貼牆壁的一個木櫃上看到了,插在青花瓷瓶裏的一束百合花,花朵絢麗綻放,向下彎拱的綠葉上墜了滴滴晶瑩的水珠。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一室寂靜,坐在沙發上的人嗒一聲點燃手裏的煙,紅色的火星,有瞬間的刺亮,微張嘴吐出煙霧,男人抬目瞧過來,被男人目光一盯,許從一好似才意識到,是他的電話在響。
以為是公司打來的,拿出電話一看,是厙言。
電話鈴響了六七聲,那邊準備要掛斷時,許從一滑開了接聽鍵。
厙言在網絡上看到當天有部電影新上映,於是打電話過來,詢問許從一晚上加不加班,不加班的話,她就買八點鍾的那一場電影票。
捏著電話,許從一往厙鈞那裏下意識就瞥過去,男人始終注視著他,許從一心如搗鼓,想也沒想,便對厙言說晚上要加班,估計要很晚才下班,沒法同厙言去看電影,並對比表示很抱歉。
“這樣啊。”厙言話語裏聽得出來有點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以後時間還多,不爭在一時。
“那你好好工作,忙完了回家,早點睡。”
許從一點頭:“好,我知道。”
掛了電話,許從一垂目兩眼直直盯著自己腳上的鞋,和厙鈞相處在一個空間裏,男人即便什麽話都沒說,強勢的存在感,依舊不容忽略,偌大的空間,空氣好似愈加沉悶,呼吸一下得都花費一點力氣。不想再和厙鈞待一屋,許從一梭巡到衛生間所在的位置,大踏步就直奔過去,動作頗有些急,看得出來是在躲某個人。
某個人指尖抖了抖,把煙頭上燃盡的煙灰給撣落,背脊往後,靠上沙發背,眼睛從衛生間緊閉的門轉移到玻璃窗外,曉風還在吹拂,紗製的窗簾隨風蕩漾,屋外遠處綠林環繞,偶有一兩隻飛鳥掠過,一隻白鴿在外麵天空中徘徊,時而往窗戶處飛,時而飛到更遠的地方。手中夾的煙緩慢燃燒著,厙鈞眼底劃過一抹不明的深意。
衛生間裏傳來水聲,完全的水流聲,沒有截斷的痕跡,進去的人沒有在洗手,隻是很簡單地為了避他而已。
躲得了這一刻,躲不了下一刻。人已經弄到身邊來,之後就是慢慢調教了。時間足夠充足。
外麵房門意外響起了敲門聲,厙鈞吸了口煙,讓對方進來。
“厙先生,家族在書房等您。”穿著一絲不苟的管家往裏行了一步,站在門口中間,躬身敬語道。
厙鈞自沙發上起身,彎腰將燃著的煙頭放在煙灰缸裏,倒是沒有直接碾滅。
管家往身後退步,給厙鈞讓開道。
厙鈞步在走廊裏,管家目光迅疾往屋裏掃了一圈,看衛生間門關著,料想跟隨厙鈞一起的那名年輕人應該在裏麵,但他麵色冷肅,未對此有任何異言。
房門掩上後五秒鍾左右,衛生間門自裏開啟,出來的人眼眸幽亮,閃動著盎然的興致。
許從一往房間裏走,到沙發邊,坐在剛才厙鈞坐過的地方,上麵還殘餘著一點熱度,玻璃缸裏的煙頭還亮著紅點,一縷白色煙霧嫋嫋上升。
茶幾上打火機和煙都齊備,許從一拿起煙盒仔細看著,全異文,明顯的進口貨,斜向下抖出一支煙,夾在右手食指中指間,嗒一聲,一簇小小的火苗躥了起來。
“你說這棟房子的主人是崔頤父親?”這是在衛生間那會,係統告訴他的,許從一不免疑惑,看得出來,這屋裏住的人有點權勢地位,不至於家裏孩子不見了,連找都不找。
崔頤怕是他爬在外麵撿來的。
係統:“不是撿來的,但和撿來的差不多……”
“停,他的過往可以省略。”許從一當即打斷係統可能會有的長篇累牘,崔頤現在仍舊沒有完全覺醒哨兵力量,就算崔頤心裏對他或許已經有異樣的想法,但以他當下的能力手段,可做不了任何事。
“說崔頤爸和厙鈞之間的事。”忽然就打包行李搬到這裏來,看情況不像是隻住一兩天,而是長住。有些需要知道的,還是提前知曉一些好,這樣才好隨機應變。
於是係統將它了解到的,做了一個簡單的歸納和總結。
事件起因,因為一個亡故的向導。崔頤父親和那名向導有過結合,是伴侶關係,說來也是湊巧,那名向導,正是送他們過來的、厙鈞夥伴席穆暗戀的人。崔頤父親早年犯了點事,為了不拖累伴侶,獨自逃到別處躲著,私下裏沒有完全斷了聯係,而是通過網絡信件,保持著通訊。但就在某一天,崔頤父親忽然就沒有收到向導定時的回複,向導因為他的緣故,被人看押在塔裏,那之後,過了整整三天,向導都了無音訊。崔頤父親忍受不住,跑了出去。
後來得知,這是塔裏的人發現了向導和他在通訊,於是故意設套,讓崔頤父親鑽進去。果然,哨兵中了計。
數名哨兵逼近,準備將崔頤父親抓捕,而一旦被捕,就意味著死亡,向導哪裏能忍心愛人就此喪命,將圍攻的哨兵們都強行拖進他製造出來的精神幻境中。事情最後以向導精神力耗盡,精神崩潰微結局,連帶著那些哨兵,一起當場腦死亡。現場一地橫屍,就剩崔頤父親還活著。
自然的,崔頤父親將一切恨意都對向了塔這個組織。他花了近十年時間,創造諾達的家業,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和塔抗衡,他要一點點蠶食掉那個地方。
“十年?不是說失去伴侶的哨兵或者向導,活不到那麽久?這人特別?”許從一細細玩著手裏的煙。
係統:“哎,忘了說,他們隻是精神結合,沒等到身體結合那一天,向導就一命嗚呼了。”
“精神結合?那找個精神等級高的,再次結合,不就行了。”
係統:“那是崔頤父親的真愛,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其他任何人。”
“真愛啊……”許從一輕聲呢喃,然後笑了出聲,所謂喜歡一個人,難道就真的是喜歡他/她嗎?
若是換個皮囊,換種性格,換種思想,還會那樣?
其實很多人未必能真的清楚,喜歡對方,也許根本不是喜歡那個人,而是他/她身上的某一處,有形的或者無形的。多半是自己缺失的那部分,若那東西安在另一個人身上,估計喜歡的就是另一個人了。
沉浸在自以為的情意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喜歡這種感情就是假的,套了一個看起來明亮光鮮的東西而已。滿足的是自己的一種私欲。
“你這想法以偏概全了。”係統不大讚同許從一對愛情的理解,雖然它自己也不懂,但感覺許從一就是錯誤的。可又仔細想了想,若是從這些世界的**線攻略目標來看,他們之所以喜歡許從一,就是因為許從一的身體,於他們而言,似良方解藥,能解他們各種病症。要換成其他人,會如何?
這個假設從根本上就不成立,不會有其他人,隻會是許從一。
為什麽它這麽篤定?係統驚詫自己的這個想法,好像就是根植在它的程序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