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番外-上帝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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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持續抽風中, 請稍後刷新重試,謝謝支持!   平時一兩分鍾就能解決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鍾。這筆賬許從一在心裏拿小本本記下了。

    嗓子幹渴得難受, 許從一拿了玻璃杯去飲水機下接水喝, 咕嚕咕嚕, 一仰頭, 將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

    握著玻璃杯, 許從一暗淡的眸光盯著杯子,發了一會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揚,玻璃杯脫手而出,在嗙一聲中,被摔向牆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處飛濺,有的甚至濺到了許從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 在數塊鋒利尖銳的碎片中隨手撿了一塊起來,跟著眉宇也沒皺一下, 往左臂內側裏割。

    鮮血頃刻間往外湧動, 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係統發出驚詫的聲音:“哎哎, 宿主你別想不開啊, 冷靜, 冷靜!”

    “你哪隻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殺?”

    係統:“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難道還能有錯!”

    “當然有錯,你看我像是那麽懦弱的人?”

    係統:“不太像。”

    “想給臧銳一個驚喜,畢竟他都做這麽多了,我也得做點什麽,才算禮尚往來。”

    係統:“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許從一隻是笑了笑,沒有向係統解釋完全,因為待會,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點,西裝男在臧銳的叮囑下,沒有立刻進屋,這個時間點,就算許從一再能睡,應該也起來了。西裝男聯係附近一家酒樓,讓對方送一個人的飯菜過來。速度挺快,半小時不到,酒樓員工就端著托盤來了,西裝男付了錢,拿鑰匙開鎖。

    門剛打開一個縫隙,撲麵而來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讓西裝男當即就一怔,他幾乎想也沒想,立馬衝進去,視野中出現的景象,讓西裝男呼吸頓在喉嚨口。

    客廳中間一灘猩紅的鮮血,血液顏色鮮豔,周圍有無數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塊上麵,色彩尤為濃鬱,鮮血一路蜿蜒,朝著一間緊閉的房門。

    西裝男放下手裏的托盤,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門。

    一把用力推開門,門裏窗簾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鮮血成條直線,繼續往裏延伸,中止在衛生間門板下方。

    西裝男三步並作兩步走,一臂握著門把,就要往裏推,忽的,耳邊感覺有風聲,身體先於意識一步,敏銳地躲閃開去,但下一刻,又有東西朝著他飛過來,這次他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側腦勺被一個堅實冷硬的煙灰缸砸了個正著。

    殷紅血液刹那間沿著西裝男腦袋淌下來,他身體踉踉蹌蹌,直往牆壁上倒,等及時穩住身形時,麵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閃了出去。

    客廳大門拉開,那個灰色身影一個快速閃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關門聲中。

    西裝男捂著鮮血直流的頭部,一邊從兜裏掏電話出來,一邊追出去。

    衝到電梯那裏時,電梯已經從十一樓降到了八樓,旁邊還有兩部電梯,但要麽在上麵二十多層,要麽還在樓底幾層。

    猶豫了幾秒鍾,西裝男掉頭往樓梯方向跑,電話已經打通,那邊傳來深沉的聲音。

    將這裏的突發狀況告訴臧銳,電話那頭一片死寂,好像時間都停止了一般。西裝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卻放在電話上。

    掛了電話,西裝男也已經快速跑到了樓下,衝出樓梯口,左右兩邊都是來往的行人,沒有那個灰色身影。

    西裝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樓上,一個小小的窗口處,許從一斜身立在那裏。

    他並沒有直接坐電梯到一樓,而是在中途就下了電梯,一直等在窗戶邊,看到西裝男離開,這才幽幽轉身,重新去搭乘電梯。

    揮手攔了一輛的士,去的是和西裝男一樣的目的地,他當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證、電話、銀.行卡這些是被臧銳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沒有一分錢,家中抽屜裏還有張銀.行卡,那上麵還有幾百塊。

    係統相當好奇,不知道許從一接下來具體要做什麽。

    “你回家,不是自投羅網嗎?臧銳知道你跑了,已經在派人往你家,還有往各個出城口趕,要是這次你被他逮住,我覺得恐怕等著你的就不是昨晚那個懲罰了。”

    畢竟外麵的碰一碰,和真刀實槍有區別,係統很為許從一擔心。

    許從一倒也聽出了係統的憂慮,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實他現在的做法,才是相對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經曆他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去報警,首先丟不起這個臉,另外,在和臧銳的接觸中,差不多也清楚這個男人有點權勢,不說隻手遮天,但在鄴城,也是個能肆意妄為的人。

    雞蛋碰石頭這樣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輕重,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條路。

    讓司機將車停在街道對麵,用從臧銳屋子裏找到的一張五十的付了車錢。站在一個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會,一個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從某個出口走了出來,那人在打電話,想必是向電話那頭的人匯報情況。

    等著西服男再次坐上離開的出租,許從一從灌木後現身,穿過沒有紅綠燈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處。

    不確定西裝男還會不會回來,拿了銀/行卡,換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鐵灰色牛仔褲。

    沒有身份證,沒法買機票和火車票,長途汽車站,按照係統給的訊息,也有臧銳派去的人在尋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離開鄴城。

    許從一坐公交到一個立交橋下,該處有個臨時上車點,有許多私家車為了掙點油費,會在那裏捎客,價格都約定俗成。

    算是運氣好,許從一去的時候,正要有來了一輛空的轎車,加上還有另外一對小情侶,路線相同。三人於是先後登上.車。

    在各個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來臨,也沒有看到許從一的半點身影,臧銳站在一地幹涸血腥味沒有消散開的客廳裏,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裏除開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著頭,兩眼不錯的盯著自己腳下一處空地,斂氣屏聲,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銳的怒火就發到自己身上。

    “聯係s省那邊,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臧敏。”臧銳聲音深沉,聽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絕對的把握,許從一離開,必定是去見臧敏的。

    臧銳冷封的表情一點點緩和下來。

    他看著地上猩紅血跡,無聲扯了抹殘忍冷酷的笑。

    從鄴城到s省,乘坐飛機要兩個多小時,坐汽車的話,就差不多得加個零了。

    中途轉了數次車,在不需要身份證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餓了就隨便找餐館吃飯,吃飽了繼續趕路。

    等到到s省,已經是兩天以後。

    臧敏的電話號碼,許從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賣部,許從一撥通了臧敏的電話,那邊響了六七聲,才被人接起來。

    乍然聽到臧敏的聲音,明明才過去幾天,卻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許從一心中有萬語,臨到頭了,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邊接連詢問,這邊許從一捏著電話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聲音帶著試探:“……從一,從一,是你嗎?”

    許從一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將聲音擠壓出來,但也僅僅是最簡單的兩個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裏電話險些掉下去。

    將當下所在的位置,告訴給臧敏,掛了電話後,許從一到隔壁的一張長椅上坐著,安靜等著臧敏過來。

    等了約莫二十分鍾,一輛枚紅色瑪莎拉蒂從街角拐了過來,急速行駛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許從一麵前。

    車門從裏打開,下來一個剪了一頭齊耳短發,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

    女孩表情掩飾不住的震驚,似乎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許從一。

    取下頭上戴著的帽子,許從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步步靠近許從一。

    兩人相擁在一起,臧敏雙臂緊緊交纏在許從一背後,她太高興了,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表達這時的喜悅心情。

    瑪莎拉蒂在街道上緩慢行駛,臧敏時不時往右邊看,許從一神情一直都溫潤柔和,臧敏將汽車開到一個較為安靜的開放式公園外。兩人坐在車裏,都沒有下去。

    激動的心情已經緩和了許多,也是這個時候,許多剛才被她忽略的問題,全部都浮了上來。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隨即向許從一詢問那天她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許從一的房間依舊是套二的,他隻住了一間,和補惠交往時間不長,加之補惠課程其實挺多,一般兩人都是在外麵相聚,補惠很少來這屋。

    因此隔壁的房間都空著,連被套這些都還沒有鋪。

    許從一讓補凜在客廳裏先坐會,打開掛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將遙控器給補凜,讓他看電視,自己則到隔壁房間,拉開衣櫥,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開始鋪床以及套被單。

    這樣的事,一般都是許從一自己單獨做,他速度很快,手腳都相當麻利,很快就把床單都鋪陳好,然後套枕頭套,套了兩個,床鋪一米八寬,單獨放一個,看起來有點不協調。平放好枕頭套,許從一拿過被單,著手套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