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千辛萬苦，甚至不惜隱瞞上級冒著被處分的風險，從南境司找來趙飛幫助，才勉強抓住那個神秘女子；如今，悄悄地把她給放跑了。艾小珺到底是圖什麽呢？
    這好比釣魚佬守了大半天把魚釣上來，轉頭又把魚扔回河裏。難道這艾小珺就隻是喜歡享受“釣魚”的快感嗎？
    她似乎並非那麽膚淺的女人。
    “喵~~”
    正當趙飛思索著艾小珺這麽做背後的意圖時，一聲奶聲奶氣的貓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緊接著，在艾小珺隨身攜帶的斜跨包之中，一個小小的貓頭從裏麵探了出來——正是趙飛送給艾小珺的那一隻幼年布偶貓“小白”。
    沒想到出來執行抓捕行動，艾小珺也把貓給帶上。
    原本趙飛可以完美地隱匿起來，卻被一隻小貓給破壞了。
    小白探出腦袋之後，又“喵喵”地叫了幾聲，然後整隻貓從斜跨包裏鑽了出來，跳到地上，朝著趙飛藏惹之處跑過來。
    趙飛陡然一驚，他連忙趁著艾小珺朝著他所在之處發動攻擊之前，顯現出自己的身形。
    “是你！小趙？”艾小珺有些詫異地看著趙飛。
    “沒錯，是我。”趙飛尷尬地笑了笑。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艾小珺眉頭一皺。
    “直覺告訴我，那女人不簡單。出於職業敏感，我就中途下了飛機。”趙飛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自然不會愚蠢地直接告訴艾小珺，他是為了在那神秘女人身上留下監視手段，然後把她悄悄放走的。
    “是嗎？”艾小珺盯著趙飛，俏臉上的表情有些半信半疑，“你是不是違反了我們的協議。”
    “我不這麽覺得。我們的協議，在我們的合作完成之後，就已經終止了。後麵我的所有行動，都與協議無關。”趙飛以有些無賴的語氣說道。
    艾小珺無言。她似乎在思索著趙飛此話的可行性。
    片刻之後，艾小珺的視線往下移，望向趙飛的雙腳“你的腳？”
    “針灸刺穴法，短暫站起來沒太大問題。”對此，趙飛並沒有隱瞞。
    “你藏得可真夠深啊。”
    “隻是之前沒機會顯露而已。倒是你，艾司長，你為何要放走那個女人？”
    “關於這件事……你可以不問嗎？”
    “我可以不過問，但不知道豬支隊那邊會不會追查。”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沒那麽嚴重，我隻是想要知道為什麽而已。”
    “能不能別問？”
    “那就請給我一個適合的理由。”
    “你這家夥……”艾小珺盯著趙飛，柳眉微蹙。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現在已被趙飛粘上了，想要隨便忽悠他，恐怕已經不那麽容易了。
    考慮了片刻之後，艾小珺一咬牙，說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不要隨便說出去。”
    “嗯。”趙飛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否答應。
    “我去抓她，其實就是為了放走她。因為如果讓其他特工抓住她的話，那她就可能就走不了了。所以我必須親自出手。”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來，艾司長，你之前認識她？”
    “算是，認識吧。”
    “她是誰？”
    “我的妹妹，艾小珊，你知道吧？”
    “你說的，可是武侯學院的艾小珊？”趙飛眉頭一皺。
    對於這位艾小珊，趙飛雖然沒見過本人，但他也算不上陌生。因為上官燕紅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滔滔不絕跟他講述之前在國內選拔賽中發生的趣事。
    其中，關於“艾小珊”這個名字，在上官燕紅口中出現的頻率極高。
    “沒錯，我說的就是那位艾小珊。”艾小珺點了點頭，道，“我和她雖然是姐妹，但我們實際上並沒有血脈關係。她是我父母收養的女兒。”
    “所以呢？”
    “那個獵罪聖戰軍的女人，她就是艾小珊的親生母親。”
    “呃？”趙飛眉頭一挑。
    搞了半天，原來艾小珺隻不過是假公濟私。這不禁令趙飛有些失望。
    而艾小珺此時也注意到了趙飛的微表情變化，她臉色一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小趙，我知道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在私人方麵，我確實有放走她的理由，但這不是全部。”
    “這麽說來，艾司長還有公事方麵的理由？”
    “當然了。日本人最近很不安分，據我了解到的情報，他們在秘密籌備建立一個新的帝國，可能暗中部署了各些不為人知的大行動，此事你可知道？”
    “嗯。我之前到過日本，聽說過這方麵的事。”
    “我放她走，第一，是為了讓她回到日本報仇，第二，讓她為我打探一些重要情報。所以，她已經被發展成為了我安插在獵罪聖戰軍裏的線人。這麽說，你明白嗎？”
    “懂了。”趙飛點頭。
    他自然明白“線人”二字是何含義。前段時間，趙飛不是將他的親姐姐趙悅心，也就是救世神音會的“嫉妒”聖女南宮明珠，發展成自己安插在救世神音會裏的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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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趙飛注意到了艾小珺此話之中的另一個細節。
    “聽你這麽說，你的這位女線人，她是一個日本人？”趙飛問道。
    “沒錯。”艾小珺點頭道。
    “母親是日本人，那麽艾小珊也是日本人了？”
    “不，我妹妹艾小珊，她隻有一半的日本人血統。”
    “那麽，她另外一半的血統是……”
    “是中國人。艾小珊的親生父親，生前也是我們西部司的特工。”
    “生前？”
    “對。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兩母女，也算是烈屬了。”
    ……
    結束了與艾小珺的短暫交談之後，趙飛離開了軍用吉普車，離開了臨時的汽車營地。
    雖然無法將特殊的黃金羊毛植入到目標人物體內，但讓他了解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信息。
    最近一段時間，湧入趙飛腦海的信息實在太多，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整理和消化。
    連續消滅了三波入侵學院的伊賀派忍者之後，趙飛的液金屬分身總算是得到了一些休息的時間。
    後繼再也沒有忍者殺過來了，這不禁令趙飛感到有些無趣。
    不過，對於俘虜審訊的結果很快就發了過來，倒是讓趙飛感歎南境司審訊人員的工作效率之快。
    審訊結果並沒有出乎趙飛的意料之外，那個剛剛通過“下忍”測試的新人，知道的並不多，他隻知道，有一名“中忍”就隱匿在學院附近，負責指揮這一次的暗殺行動。
    隻要找到那個“中忍”，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
    看來，又有新活可以幹了。
    就在趙飛的人類本尊和液態金屬分身，都因為直接或間接與日本人有關的情報而費神之時，遠在大海彼岸的日本列島上，有一條震驚世界的消息被公布出來。
    方郎天皇，在他的皇居裏，進行全球電視直播。
    由華夏女帝武曌所取的國名“日本”，流傳了一千多年之後，被方郎天後宣布正式廢除。
    取而代之的，名為——升陽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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