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功勞？”
    聽到趙飛的說法，何詩涵看向趙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還想裝到什麽時候？”趙飛冷哼一聲，語氣淡漠，“王?的表姐，原先隻是想騙王?一個人，可當她看到你們一屋子女生時，便動了別的心思。可是王?性格內向，不擅交流，即使是同宿舍的室友也不怎麽會溝通，她隻想自己跟表姐去歐洲，沒想過帶著室友們一起去。這個時候，王?的表姐便主動找上了你。”
    聞言，何詩涵臉色大變，她一手掩臉，一手不斷地搖擺著，否認道：“沒、沒有！你別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才知道。王?的表姐答應你，每動員一個同學去歐洲實習，她就給你一份提成。你為了拿到那點蠅頭小利，就在寢室裏一頓動員宣傳。你平時能說會道，所以她們都信任你，然後你就把她們帶到溝裏，順便把自己也坑了。”趙飛毫不客氣地說出其中秘辛。
    “不會吧？”上官燕紅聽到後，也感到很是驚訝，望向何詩涵的眼神，出現了一些變化。
    “我、我……”何詩涵又支支吾吾，但最後還是咬緊牙關，為自己辯解，“拋開事實不談，我缺錢花，想賺點外快，我有什麽錯？”
    何詩涵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她很不服氣剛才趙飛對她的指責；雖然趙飛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為什麽要拋開事實不談？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錯？既沒底線，又沒腦子！難道你沒想過，在歐洲做實習護士真有那麽好的話，王?的表姐用得著花錢去拉人頭嗎？”
    “我……”何詩涵被懟得無言以對。
    當時她滿腦子隻有對方所承諾的提成，對於這件事情背後的邏輯利害問題，還真的沒有想過。
    “被賣到這天堂島後，你那幾位室友們一直在埋怨你。你沒臉麵對她們。所以剛才我問你，她們在哪裏時，你含糊其辭，不願回答。因為你知道我們可以把你救出去，但你也隻願意自己一個人被救而已。至於梁凱玲她們幾個，隻要她們死在了天堂島，就沒人知道你之前的自私之舉。”趙飛繼續加碼，字字如刀。
    “別、別說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嗚嗚嗚嗚……”
    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被準確無誤地說了出來，此時的何詩涵，隻感覺自己被剝光了衣服，完全透明地站在趙飛麵前，絲毫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她再次無助地哭了起來，抱起雙腿，嗚咽不已，身上那件華麗的和服都被浸濕了。
    即使這些天來遭逢大劫，心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可人的本性不會那麽容易改變，還是會在潛意識之中，做出了符合本能的選擇。
    “賤男！夠了！”上官燕紅連忙抱住了何詩涵，向趙飛求情，讓他嘴下留情。
    明知對方因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坑害了自己和同學，但上官燕紅還是下意識地去保護對方，這也是上官燕紅的本性。
    看到上官燕紅的舉動，趙飛搖了搖頭，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待何詩涵嗚咽得差不多時，趙飛拉起了她的手，在上官燕紅的目光注視之下，從何詩涵的手指上，拽下了一枚戒指。
    當看到那枚戒指，上官燕紅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她頓時明白，為何趙飛會對何詩涵的事了解得那麽清楚了。
    她認得，那正是“精神共享戒指”，應該是剛才趙飛借著給何詩涵驗血的機會，悄悄給她戴上的。而何詩涵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自己的一切真實想法和記憶，全部展示在趙飛腦海之中。
    這讓上官燕紅感覺怪怪的。她一直把這兩枚戒指，當作是自己與趙飛之間的愛情信物和維係感情的紐帶，可是趙飛卻隻是將它們作為審訊工具而已。
    ……
    片刻。
    待何詩涵完全安靜下來之後，上官燕紅來到了站在窗前思考的趙飛身後。
    “賤男，你真的不打算救她嗎？”上官燕紅問。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救她？”趙飛反問。
    “可是，她不是騙了你嗎？”
    “她騙不騙我，跟我救不救她，是兩碼事。正如你所說的，遇到同胞落難，為何不救？再說，她才被送來半個月，思想應該還沒扭曲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真的嗎？”上官燕紅喜出望外。
    “因為是東亞長相的原因，她明明是中國人卻被當成日本人賣出去，然後被我這個假扮成日本人的中國人買下來，這事既是巧合，又是緣份。遇到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趙飛淡淡道。
    “謝謝你，賤男！我還有一個請求。”
    “你是想要我把另外三個女的也救下來？”
    “嗯，如果可以的話，把去向不明的那兩個也……”
    說到後麵，上官燕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到有些過份了。
    其實上官燕紅哪裏知道，趙飛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和可行性。
    在不影響自身安全和任務進度的前提下，不反對救人——這是趙飛在戰前會議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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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令趙飛拿不定主意的，是順序的問題。
    人肯定要救，格鬥賭場也要去。
    問題在於，哪個先，哪個後？
    又過了一會，趙飛才緩緩道：“你跟這女孩暫時留在這裏，在我回來之前，哪都別去。”
    “那你呢？”上官燕紅問。
    “我先去一下格鬥賭場。”趙飛道。
    他已經作出了決定，先把格鬥賭場的事情處理完，至於救人，可以暫時往後一挪。
    反正他預留的時間也足夠多，在陳海浪和德魯伊分身對“天堂島”係統檔案庫裏所有機密資料，徹底完成複製工作之前，他不會下達總攻的命令。
    “你不帶我去嗎？”上官燕紅不滿道。
    “你要看著她，”趙飛指了指後麵的何詩涵，“本來她還沒醒的時候，可以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但現在她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必須有人留下來看著，不能讓她到處亂跑。”
    “可是，你還缺個女伴！”上官燕紅道。
    她並沒有忘記，趙飛讓她換上何詩涵的和服，假扮成何詩涵的樣子，跟他一起去格鬥賭場。
    “我還有這個。”趙飛拍了拍自己雙腳。
    那是化成腳鎧的液態金屬分身。趙飛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讓液態金屬分身假冒女伴。
    上官燕紅也頓時明白了趙飛的意圖，連忙道：“可是沒有這對腳鎧，你就要靠針灸刺激穴位來行動吧？我記得醫生說過，太過頻繁的刺激穴位，對於你雙腳的康複不是好事。”
    “那算什麽？我做好了長期坐輪椅的打算。”趙飛淡淡笑道。
    沒想到，兩人的這番對話，引起了後麵何詩涵的驚呼：
    “你是無？你就是那位坐輪椅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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