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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初塵似乎感覺到蕭煉夢的緊張,將手放在蕭煉夢手上,他打算把一切坦白,想要把自己毫無保留交與她,想告訴她,他愛她。
思緒拉到十年前,他出使桃源國,與皇女王子臣女們一起狩獵的情形……
在一棵樹下,一個紫發飄飄的女子正在看書,周圍都是鳥兒,蝴蝶,野兔,還有鹿……叢林中的各種鳥獸,熱鬧的在她身邊徘徊,好奇怪的人,這麽熱鬧的地方,她竟然在中間那麽安靜的看書。
這時花初塵第一次見到蕭煉夢,他隻是以一個受寵的皇子的身邊,跟在母皇身邊,由於是男子被指指點點,所以就隨便走走透氣,但是看見這種他被吸引了,不敢打擾就在遠處,一直看著。
蕭煉夢似乎注意到了,微微一笑,站起來就走了,他想上前說點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男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緩緩放下。
午餐在大營前,大家分享著自己的成果,各種野味,隨行宮女男侍已經忙活開了,看著擺在眼前的各式美味佳肴,人也陸續坐在指定的位置,蕭煉夢理所應當的坐在母皇身邊的位置。
大家就坐,鶯歌燕舞,熱熱鬧鬧的,蕭煉夢自顧自的吃著,完全不理在場的喧囂,不管大家逢場作戲的噓寒問暖,故作親昵的問候,而花初塵坐在母皇身邊目光卻全部在那個與眾不同,坐在主偏位不停的吃。
女皇說:“皇兒今日你的戰績如何。”
蕭煉夢停下貪吃的嘴臉,一副討好的模樣說:“0,兒臣在看書欣賞風景,看著姐姐們收獲頗豐,甚是為其開心。”
這時二皇女上前說:“參見母皇,兒臣今日獵得一頭鹿,讓夥房頓了些鹿肉湯給母皇補氣血。”
女皇聽見笑著說:“桃源國女兒們個個英勇善戰,尤其朕的二皇女。不像朕的太女,兩手空空而回。”
這時菊草國女皇說:“女皇說笑了,吾兒初塵也是兩手空空,太女仁愛不忍傷害與殺戮,是桃源國之福。”
話剛出口,就發現有些不妥,在場朝臣議論紛紛,頓時尷尬蔓延,一時間風波四起,這時蕭煉夢奪起侍衛手中的劍,縱身一躍到中央,挑起火花,舞起幽王劍,犀利而不失優美,柔和而不失剛毅,一人在中央,這時花初塵拿起腰間短笛,與蕭煉夢合樂,一時間場內停止喧然,目光在這個年僅不到十歲的蕭煉夢身上,女皇點點頭,蕭煉夢用劍舞阻止了這場尷尬。
傍晚時分,蕭煉夢無聊走在林間,屏退了左右,安安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安靜,走著走著竟然走到懸崖邊,回頭看看似乎迷路了,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沒記來時的路,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就在想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樹上一男子,抓著幼鳥,吃力的掛在樹上。
蕭煉夢站在下麵閃著紫色的眸子,饒有玩膩的說:“呦,這不是菊草國的皇子嗎?這麽嫌棄我桃源國獵場小,到樹上多清閑了?”
花初塵急的快哭了,看到蕭煉夢似乎看到一線生機說:“殿下說笑了,我是看這幼鳥不慎掉落崖邊,想著大鳥回來會著急,所以請殿下快叫人救救我。”
蕭煉夢看著著急的花初塵,仔細打量,一頭烏黑柔順的發,黑色靈動的眸子,肉嘟嘟的小臉蛋甚是可愛,一身青衣,看著看著蕭煉夢更是覺得有趣。
蕭煉夢負手而立,想著反正也不知道怎麽回去,還不如找點樂事,蕭煉夢撿一塊石頭丟下懸崖,上前靠在樹上說:“你可要抓緊了,這個懸崖好想很深,摔下去會沒命的,不過你要是求求本殿下,說幾句本殿下愛聽的,說不定本殿下大發慈悲的救你於危難。”
花初塵咬著下唇說:“求求桃源國美麗善良的太女殿下救救我。”
蕭煉夢扶了一下紫發說:“本殿下的美麗善良大家有目共睹的,拿事實來說,還這麽勉強,本殿下不開心了。”
花初塵看出蕭煉夢在整他,不會輕易地放過他,無奈的說:“太女殿下您說初塵怎麽做你才能滿意?”
蕭煉夢轉了一個圈認真的想想說:“看你長得也有幾分姿色,不如待你長發及腰,嫁與我為寵如何?這樣我才能盡力施救呀!”
花初塵不再言語,低下頭不語,片刻抬起頭閃著堅毅說:“士可殺不可辱,我雖為男子,但殿下休要羞辱於我。”
蕭煉夢覺得有趣繼續說:“不想做本殿下的男寵,做夫君也可呀。”
花初塵一急手一鬆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蕭煉夢眼疾手快撲上前抓住他的手,不過自己也跌下去了,抓住的樹枝不知她能撐多久,自己恐怕是撐不了多久的,感覺花初塵好重,手腕都快斷了。
花初塵說:“放開我吧,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好。”
蕭煉夢說:“閉嘴,你要是有事,和菊草國建立起的和平瞬間就會瓦解,兩國百姓就會因你的死飽受戰爭的災難。”
花初塵看著蕭煉夢吃力的支撐著說:“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蕭煉夢說:“你在我身上隨便找一樣東西扔上山崖,這樣侍衛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下麵也並非死路,你願意和我賭一把嗎?”
花初塵點點頭,蕭煉夢說:“你看見那片岩石了嗎?足夠我們站住腳的了,我先把你丟過去。”
花初塵說:“那你呢?”
蕭煉夢說:“別廢話,準備好了嗎?”
蕭煉夢蕩起他,慢慢的甩過去,驚險一幕,終於有驚無險,可自己就沒那麽幸運,由於蕩了一下,樹枝斷了,蕭煉夢就這樣摔下去了。
花初塵大喊:“殿下,殿下,殿下……”
始終沒有回應,花初塵哭著說:“我不要你死,隻要你平安無事,我答應做你的男寵,就算為奴為侍也心甘情願。”
蕭煉夢抓著藤條爬上來說:“你說的可當真?”
花初塵嚇了一跳,看看蕭煉夢還是羞澀的點點頭。
蕭煉夢伸手摸摸他的頭說:“既然你是我的人了,先給本殿下按按摩,伺候一下本殿下。”
花初塵乖巧的為蕭煉夢揉腳,他看見蕭煉夢腳,胳膊,手,全部是是摩擦的傷痕,看著都很痛,花初塵好開心她還活著,想想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頓時又是一陣羞紅,缺還是乖乖的為蕭煉夢按腿。
蕭煉夢想終於活著了,長出口氣,向後一仰躺下,閉上眼睛平複一下,終於暫時安全了,可是小心髒還是碰碰的跳個不停,自己腿都軟的不行,不行的,忍著碰碰的心,睜開眼睛,看著花初塵右臂還在流血。
蕭煉夢抓起花初塵的手說:“受傷了怎麽不說。”
撕下自己的裙擺,為花初塵綁好,發現自己每動一下都全身劇痛,花初塵卻是小鳥依人一般,不言不語,有男子的柔弱,也有女子的剛毅,眼前的男孩,絕非池中之物。
天色已經全黑了,蕭煉夢想母皇應該滿世界的尋找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裏吧,夜涼如水,蕭煉夢看著蜷縮的花初塵,伸手將他摟入懷中,花初塵大驚奮力將蕭煉夢推開。
蕭煉夢笑著說:“你還真會恩將仇報,本殿下隻是不想凍死在這塊岩石上,兩個人抱在一起才能保持體溫。”
花初塵低著頭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有違禮數。”
蕭煉夢摸摸自己的腦袋,這時侯和本殿下講禮數,有意調侃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忠誠守信,一諾千金,你還記得你答應本殿下什麽了嗎?”
花初塵低聲哽咽,甚是委屈的說:“我既承諾,自然兌現。”
蕭煉夢慌了說:“我逗你玩呢?,別當真,不抱就不抱,可是我們兩個都會被凍死在這。”
花初塵展開雙臂抱住蕭煉夢的腰說:“我會遵諾守信,會在你身邊為奴為侍,好好伺候你。”
蕭煉夢笑著摸摸他的頭說:“我隻是在開玩笑,我也不會真的輕薄你,畢竟你來我桃源國做客,我必應以禮相待,隻是現在我還不想死。”
花初塵看著蕭煉夢說:“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蕭煉夢死死的抱著花初塵相互取暖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百姓安樂,要想做到這一點就要五國歸一,要想歸一必先展開殺戮,無法做到兵不血刃,百姓們與其年年戰火,還不如一次到位。”
花初塵也多多索索的說:“這是很難實現的,需要犧牲也很大,你做好準備了嗎?要想到達巔峰,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行常人所不能行,這條路準定要披荊斬棘。”
蕭煉夢看看他說:“雖然我沒什麽偉大情操,但是要是犧牲我一個,能成全千千萬萬,我願意,不求名垂青史,也不能一直默默無聞,隻要做了自己能做的事,這就是在盡義務,這是必要履行的責任。”
花初塵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高大無比,生在皇室,那個不爭名逐利,隻有她是先天下之憂而憂,花初塵下定決定一定要助她一臂之力,這個天下已經風雨飄搖,不堪重負了。
即使抱在一起如此緊,還是感覺好冷,隻有花初塵心不在焉,心裏癢癢的感覺,靠在蕭煉夢的懷裏感覺好溫暖,而蕭煉夢現在就是覺得冷得狠,更緊的抱著花初塵,照這樣下去非凍死不可。
花初塵脫下自己的外衣說:“我是男人抗冷,這個你穿著。”
蕭煉夢仰著小腦袋說:“這是什麽話,男人都是需要保護的,你穿上,這是命令。”
花初塵卻不管不顧,硬是披在蕭煉夢身上,緊緊的將蕭煉夢摟在懷裏,用體溫溫暖她,一直養尊處優,過著冬暖夏涼的生活,第一次感覺這麽寒冷,蕭煉夢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蕭煉夢不知過了多久聽不見花初塵聲音,呼吸越來越弱,心想男人就是男人如此柔弱,輕輕的將花初塵放下,摸摸頭原來發燒了,看看胳膊還在流血,忍了這麽久還是不容易。
蕭煉夢將自己的衣服脫給他,從旁邊找來一個石頭,把靠在崖壁一麵的岩石,泥土挖下,挖出一個小洞,運動了一下感覺暖喝多了,蕭煉夢一切一拐的把花初塵放進小坑裏,緊緊的抱著花初塵。
天亮了,蕭煉夢竟然在岩石上看見自己的玉佩,蕭煉夢笑了,時刻都有置自己於死地人,明明她已經很忍讓了,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蕭煉夢怕花初塵看見會失去求生意誌,將碎了的玉佩扔下山崖。
花初塵虛弱的說:“水,水,我要水……”
蕭煉夢笑了這個地方讓她去哪裏找水,撿起一塊鋒利的岩石,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割了一道,看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溜進花初塵嘴裏,心想本殿下這麽努力,你要是敢死,本殿下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花初塵還在發燒,蕭煉夢想要自救,好歹有隻鳥兒飛過也好,隻要找到母皇父後就能得救,怎樣才能讓大家知道他們在這裏呢?
這時有隻喜鵲飛過,蕭煉夢拚命向其招手討好,花初塵虛弱的看著這一切,蕭煉夢將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段段的小布條,對喜鵲說:“你一定看見有很多很多人的地方,他們穿著長相差不多,將這個鏈子銜給她們,之後你在沿途撒好布條,將他們引過來,隻要你幫我,你就是我的恩鳥,給你捉小蟲管飽。”
喜鵲驕傲的擺擺尾巴喚來一群姐妹,每隻掀起一個布條,飛上懸崖,沿路一點一點的撒,直到軍營大帳。
正午時分,聽見崖上有人,蕭煉夢衝這懸崖拚命的喊,沒多久又變得安靜,蕭煉夢垂頭喪氣的到花初塵旁邊,抱起花初塵,心想死定了,喜鵲一去不回,希望在次隕落。
蕭煉夢慢慢的也失去了知覺,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母皇懷裏了,而花初塵也安然得救。
由於這次的意外,菊草國女皇第二天就帶著花初塵回菊草國,走的匆忙,連聲道別都沒有,就這樣帶著牽掛回到菊草國。
花初塵回到菊草國沒有一刻忘記,懸崖上的諾言,將自己練成藥人,嚐遍百草,食遍百毒,吃藥膳,泡藥浴,慢慢的發色眸色慢慢的變綠,直至全部成綠色,那些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每天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承諾,答應過的,一直和自己說,答應她的一定要活著。
慢慢的熬過十年,自己成為藥人,自己的血能解百毒,菊草國向來以醫強為尊,由於不斷努力,花初塵在菊草國的一場瘟疫,以一己之力化解,從此以後花初塵得到國民認可,但是由於是男子一直在幕後。
花初塵講到這裏,緊緊的抱著蕭煉夢,他在恐懼,就連回想一下都能讓他全身禁臠,可見當時經曆那種非人的痛苦,是多麽難以附加,他竟然憑借自己一口氣忍下來了。
蕭煉夢摸著魂說:“你還真混蛋。”
魂說:“我真的沒想到,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記得,都是我的錯,是我傷害了他,還理所應當,我不是人。”
魂一掌想披在自己胸口,被蕭煉夢阻止了說:“過去了,從今往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蕭煉夢就這樣緊緊抱著花初塵,花初塵說:“我守信而來,從許下承諾那一刻,我就是陛下的,我願意交付一切。”
伸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包裹,花初塵繼續說:“這是我菊草國的,兵符,玉璽,和歸附詔書,陛下可以隨時接手。”
蕭煉夢做起,把東西放在一邊,到桌前拿起兩杯酒到床邊,一杯遞給花初塵,說:“朕欠你一杯合歡酒,在新婚之夜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噩夢,朕悔不當初,但事實已過,朕發誓此生不再負你,若違此誓天地不容,合歡酒一杯,交杯交心,請原諒朕所有不對。”
花初塵哭了像一個孩子,顫顫巍巍的說:“我願為奴為侍,隻為長伴君側,從不敢有半分怨言,能嫁與陛下亦是上天的恩澤,初塵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