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高山族比較原始，部落裏還流行走婚，男人看中哪家姑娘，婦女也可以，便可以大晚上翻窗，摸進人家房間，與意中人行歡。

    行歡之前，有一件要緊事要做，那就是在窗戶上掛一把掃把，告訴別人，今晚這有人了。

    其他男子見了，就會識趣的離開，去找別的沒掛掃把的房子，或者幹脆回家，第二天早就過去就是了。

    當然，如果女子不想，也可以自己掛個掃把，然後就沒人來打擾了。

    百靈是有見識的女子，會說漢話，她的兩個姐姐還教給她漢家的思想觀念。

    百靈覺得自己難以接受走婚。

    但長期生活在山寨之中，對於男女大妨卻大方得多，至少，她自己沒覺得怎麽樣，反而讓長孫槐尷尬的要死。

    百靈是美女，雖然皮膚不如妻子謝珩白，長相一點也不輸，現在還是大麵積暴露的狀態，長孫槐有點不知所措。

    長孫槐的表現讓百靈大膽起來，她也觀觀察起這個把自己抓過來的人，這一看不要緊，百靈頓時驚為天人。這人世間怎麽可以有這麽帥氣的男子。還是非常年輕的男子。

    這男子很有力量，背著自己下懸崖如履平地！

    這男子有能力，百靈看得出來，長孫槐的地位很高！

    這男子對女人有一種他人沒有的尊重，在女人麵前還臉紅！百靈深信，如果是其他人抓了衣冠不整的自己，一定會把她就地正法的。

    但眼前這個男子不會！

    百靈不知道的是，不光長孫槐不會，整個共和軍，都不會！

    “你，把這個穿上！”長孫槐從包袱裏取出一件長衫，也不去看，估計一下角度，隨手一扔，如同一張網一般，正好罩住百靈。

    “你就不能輕一點！”百靈心生感激，嘴上可不饒人，麻利地穿上長衫，獨有男子氣息令其心中一蕩。

    事實上，百靈已經把長孫槐刻在心裏了。

    “你竟然會說漢話！”長孫槐轉過身來，“那麽，對蓮花的攻擊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會說漢話稀奇嗎？”百靈見對方臉色不善，心中不免有點兒委曲，“不過你說錯了，我可沒想過與你們作對。”

    “你在山寨裏的地位一定很高，那麽你一定知道一些秘密對不對？”

    “知道又怎麽樣，我憑什麽告訴你？”

    “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長孫槐惡狠狠地說。

    “你生氣起來真可愛！”百靈笑嘻嘻地，“小女子倒是想知道，你會把我怎麽樣？”

    “你……”長孫槐發現眼前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瞧你，一點也不經逗！”百靈笑道，“想要我說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同意了我才說！”

    “你不說我怎麽答應？萬一你要我殺人放火，或者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怎麽辦？”

    “你放心，我要求的事，一不會傷天害理，二不會讓你自殺，怎麽樣，考慮一下？”百靈道，“我可以告訴你，事件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而且是一清二楚！”

    “好，我答應你！”長孫槐聽得如此，點頭同意，“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這個，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說出來！”

    “好！”長孫槐道，“你跟我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叫百靈，你叫什麽名字？”百靈一邊跟著長孫槐，一邊不停說話。

    “長孫槐！”

    “長孫槐？”百靈突然想起姐姐說起她的對頭的時候咬牙切齒地說過這個名字，當時他隻道人家很厲害，現在才知道，人家不但厲害，還非常年輕。

    心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一會，二人來到孫躍處，後者正在打盹，聽得腳步聲，立有察覺，一睜眼發現是長孫槐，立即起來行禮，同時好奇人家從哪裏搞來一個小美女。

    “行了，不用搞那些虛禮！”長孫槐道，“給這位姑娘搬一塊幹淨一點的石頭過來。”

    “好咧！”孫躍吩咐下麵去辦，“處長，這位是？”

    “這是百靈，山民族長的女兒，她願意配合我們，百靈，現在你可以說了！”

    百靈坐在石頭上，長孫槐與孫躍席地而坐，“襲擊蓮花城的是我兩個姐姐的主意！”

    “你兩們姐姐？”

    “嗯，大姐和二姐七年前就下山，後來去了西邊，便一直沒有音訊。”百靈陷入回憶，“一直到三個月前，姐姐突然回歸，並帶著兩個強壯的男人，我本以為是姐夫，誰知竟然是他們的手下。直到那時候才知道，下山之後，大姐便結實了海盜張水生，並且嫁給了他……”

    “張水生！你姐夫是張水生？那你的兩個姐姐就是孫大娘和孫二娘？”長孫槐與孫躍麵麵相覷，一下子便想明白很多事情，一切不尋常的事立刻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白石山的山民對共和島的人這麽敵對，怪不得山民能夠組織起這麽利索的攻城，原來如此。

    “不錯，不過我並不認識他，山上的人也不認識他，不過，聽說被你們給滅了。”百靈笑道。

    “不對，雖然我沒參加那場戰鬥，但我是策劃者。”長孫槐道，“如果你想替你姐夫報仇，我隨時恭候。”

    百靈搖頭道，“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我甚至都不想認姐姐！”

    “為什麽？”

    “我們本來與漢人相處融洽，對你們的政策也了解，遠方傳的消息我們也知道，你們與其他漢人不一樣，是真心替山民著想的！”百靈道，“所以我們也決定服從你們，但姐姐死活不同意，於是雙方便起了爭執！”

    “於是，你姐姐的兩個手下力壓山寨所有男子，進而掌控了山寨是不是？”

    “就是！她們還打傷了父親！”百靈說到此處，眼睛裏噴出火來。

    “那你父親？”

    “死了！”

    “畜生！”長孫槐從小父愛就缺失，更加惱怒這等畜牲行徑。“她們現在在哪？”

    “走了！”

    “走了？”

    “嗯，襲擊蓮花之後，他們便帶了三百多人走了！”百靈道，“包括我那個糊塗的哥在內，四天前坐船下海去了，往南方去的，不知道要去哪裏！”

    “混帳！”長孫槐大怒，一巴掌拍在身邊一棵碗口大小的樟樹上，樟樹吃了不巨大的力道，竟然在一拍之下，從中斷了。當然，作為回報，長孫槐的手掌也流血了。

    “百靈，姑娘，也就是說，現在的山寨，不過是個空殼子？”

    “嗯！”百靈盯著長孫槐流血的手，“你，你沒事吧？”心中震驚道某人剛才那帥氣的一擊。

    “沒事，剛才太生氣了！”長孫槐平複一下怒氣，“百靈，那山上還有多少人？”

    “還有兩百多人，主要是老弱，她們看不上，另外就是實在不願意離開，或者反感他們奪權的人。”

    “百靈，天亮後，你能不能帶我們進去，大家把誤會解除，然後搬下山到蓮花城住？”長孫槐道。

    “可以！”

    “那好，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先去休息一下，到時候我們一起出發！”長孫槐示意兩名戰士護送去一個帳篷，當然主要還是監視一下。

    誰知道百靈是不是真心歸附？

    “處長，對這個百靈，你怎麽看？”孫躍賤賤地說道，“你不會看上她了吧，人家很漂亮的！”

    “滾，我是那種人嗎？”長孫槐伸腿去踹孫躍，不過被人家靈巧地躲開了，一擊不中便不想來第二下，“這個百靈，看起來沒問題，是敵是友，難以分辨，是以，我們要做兩手準備！”

    “怎麽做？”

    “我們兵分兩路，你讓指導員李良帶一半的戰士攀懸崖，去後山埋伏，如有不測，立即實行斬首打擊！”長孫槐道，“你我一同進山，讓戰士們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不等一營嗎？”

    “不等了！”

    “處長，我覺得山下還是放一小隊好些！”孫躍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好，那就從埋伏的人裏抽調吧！”長孫槐同意了孫躍的建議。

    百靈在帳篷裏翻天覆地地睡不著，滿腦子裏全是長孫槐的身影，尤其是被人家粗魯地背著下山的感覺，著實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長孫槐都能滿足少女對丈夫的一切幻想。

    “你知道嗎，我的願意，就是成為你的妻子！”百靈憧憬著將來，更加睡不著了。

    “討厭啊，害得本姑娘睡不著，你是不是睡得很香呢？”

    另一邊，長孫槐也沒有睡著，謝珩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夫妻生活，剛才一路帶著百靈下山，又是抱不是背的，還見了人家的**半露。這讓他心裏頗不平靜。

    “娘的，我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長孫槐努力克服自己，“不，我不能對不起小玉，再說，臨陣招親可是死罪！”

    “唉！”百靈叫一聲，引起戰士的注意。

    “姑娘，有什麽事嗎？”

    “我睡不著，可以出來走走嗎？”

    “姑娘，這黑漆漆的山林裏，有什麽走的，還是睡覺吧！”

    “都說了睡不著了！”百靈道，“要不這樣，送我去長孫將軍那怎麽樣？”

    “不怎麽樣！”

    “你……你不讓我走走，我就喊你們非禮本姑娘！”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們看著我不就行了，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