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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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死了!
當李世民看到那具冰冷的屍體時,隻覺得一切都失去意義,似乎有人拿一把刀,在自己的胸口割呀割,都喘不過氣來了!
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啊!
現在就這麽死了,極其之慘,整個身軀都快被戳成篩子,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是誰?!”
“是鄭氏,崔氏為主,山東世家除魏氏外,均有參與!”
“好,好的很啦!”李世民瘋狂無比,“世家,世家,朕與你們不共戴天!”
“我的兒啊……”長孫皇後披頭散發地跑了過來,抱著“李泰”的屍身放聲大哭,“青雀,青雀,你怎麽這麽傻啊!”
這時,又有一群王子公主位闖進來,以李承乾為首的皇三代,不管是真心還是無意,一個個垂淚哀號……
“父皇,兒臣請戰!”李恪明白這是表現的大好時機。
“父皇,青雀慘死,兒臣請求手刃仇敵!”李承乾也表態。
李世民哪有心思去想什麽儲位之爭,他也想親自領兵討伐可惡的世家大族,正當他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長孫皇後突發變故,卻是憂傷過度,早已經被青黴素治愈的哮喘突然複發,似乎有人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隻聽急促的“嗬嗬”之聲發出,然後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觀音婢!”
“母後!”
李世民抱起愛妻往立政殿趕,邊跑邊吼,“承乾快宣太醫,請孫道長!”
“大哥你找孫道長,我去宣太醫!”李恪大叫著跑了。
李承乾奪路而跑,在宮門外搶過一匹快馬,也不管是誰的了,騎著就往城南跑,孫思邈的道觀就在明德門處。李承乾沒花多少工夫就到了,然而門童的話讓他涼透了。
“師父七天前去終南山采藥去了!”
“那他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個不知道,一般師父外出采藥,都要用一個月以上!”門童報以歉意,“太子殿下,宮裏太醫多受師父教誨,醫術也是不差的……”
“不行,人命關天,孤令你們立即進山去尋找,越快越好!”
“遵命!”門童應下。
“你們也跟著去找,一定要盡快把人給孤找回來!”
“是!”
李承乾打馬回宮,此時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部集中在立政殿,掌院**正在急救,然而長孫皇後的臉色越來越差,都快發紫了。
“觀音婢!”李世民大慟。
“陛下,娘娘氣急攻心,為令之計,唯有楊候當年傳授的人工呼吸之法可試。”**大汗淋漓。
“那你還不快施治!”
“陛下,人工呼吸必須施救之人不斷按壓皇後胸口,同時以嘴度氣……”
“你……”李世民明白這活還真隻能自己來,問題是自己不會啊?
“陛下,人工呼吸之法,臣給您演示一下!”**喚過另外一名太醫,讓他平躺,然後也顧不上兩個大男人親嘴是多麽不適,給李世民演示了三遍。
“朕明白了,你們都退下!”李世民揮手,所有人都退出立政殿,李世民立即如法炮製。
“陛下,人工呼吸之法,貴在持之以恒!”**在殿外大喊道。
就算**不說,李世民也不會放棄的,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見醒轉,而她的身體,已經漸漸變涼了,呼吸、心跳全無……
長孫駕崩!
這位被楊天的青黴素治好哮喘的一代賢後,還是在他36歲的時候駕崩了!
“不……”
李世民一日之間痛失愛子,現又痛失愛妻,雙重打擊之下,整個人都傻了。
皇宮的鍾聲響了起來,立政殿外的皇子公主們,還有所有的太監宮女,一幹重臣人等,全部放聲大哭,整個長安城很快被悲傷籠罩!
不用李世民下令,**自殺了,他以頭碰宮牆,撞了個萬朵桃花開,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沒有把皇後救回來,死一萬次都不夠!
李世民呆呆地守著長孫皇後的靈柩,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就這麽陪伴著,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又過了一天,魏征實在是看不下去,決定來個靈前進諫。
然而他的一腔熱血一進靈堂就沒了,李世民兩眼無神,魏征的身影進來,竟然本能地讓他恢複了一絲光彩,“玄成,你們魏家不錯,這些天,你和玄齡辛苦一下吧!”
說完,李世民便一頭倒了下去。
“陛下!”
“父皇!”
“太子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龍體不適,在陛下養病期間,請您放下悲傷,立即當起監國大任!”
“請太子監國!”房玄齡等大臣也進諫,長孫無忌要為妹妹守靈,沒有被李世民指定為輔佐大臣,心中不快,但沒反對。
李承乾心中不由大喜,以至於反映在臉上來,這讓在場眾臣不禁皺眉,百善孝這先,太子這表情,也太不合適了吧?
一代儲君,怎麽可以這麽沒城府?
李世民隻是悲傷過度,加上透支精神的厲害,是以暫時昏迷,當然處理政務是不可能了,這讓李承乾提前感受到了皇帝的感覺。
而且,還不用整天守在靈堂裏,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無聊透頂。
深夜,李承乾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東宮,賀蘭楚石、稱心等心腹一直在等他回來,一見麵自然是各種恭喜,雖然在母親大喪之時恭喜不恰當,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在皇宮裏什麽才是第一位,親情,在皇權麵前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恭喜殿下實現第一步目標!”稱心和賀蘭楚石道。
“都坐吧,怎麽樣,都處理好了嗎?”
“殿下放心,知情的人不會再說話了!”賀蘭楚石道,“隻是殿下,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參與這件事的人那麽多,尤其是山東世家,我們的手還伸不到那兒去,萬一他們對殿下不利,可是非常令人擔心的!”
“你的意思是?”
“殿下,一旦陛下醒來,他一定會徹查,到時候一旦泄露,咱們就是有一萬顆腦袋,也不夠陛下砍的!”賀蘭楚石道,“但如果陛下醒不來的話……”
“你想弑君?!”
“殿下乃仁德之君,怎麽會幹這種事情?”稱心道,“侍讀的意思是,咱們讓陛下就保持這樣子,即醒不來,也死不掉,這樣於殿下最為有利!”
“計將安出?”李承乾明顯地動心了。
“極西之地有一種藥,隻要吃了就會陷入假死,任憑誰來都喚不醒。”賀蘭楚之道,“此藥無色無味,無跡可遁,哪怕是孫思邈,也束手無策!”
“你讓孤拿這藥對待父皇!”李承乾驚怒,但也隻是嘴上驚怒。
“殿下,這也是為了大計,有所犧牲而已。”賀蘭楚之道。
“讓孤想想!”
“殿下,那你可要快點,陛下隨時都可能清醒過來,遲則生變!”賀蘭楚之道。
“這藥在極西之地,如何能弄到?”李承乾決定不再裝了,賀蘭楚石說得對,一旦讓李世民查出李泰是因為自己把信息出賣給山東世族而身死,並且間接導致長孫皇後駕崩的話,這個太子一定死得非常慘。
“殿下放心,我知道哪有藥!”賀蘭楚石道,“最遲明天午間,便可送到東宮!”
“你送到東宮幹什麽,別告訴我你們在皇宮裏沒有眼線!”李承乾嚇著了,指著賀蘭楚石道,“你走,什麽藥,孤從來沒聽說過!”
長安雲集著各大世家的眼睛,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皇子被刺殺的消息剛傳出,皇後駕崩的消息又傳來,然後就是皇上憂思過度而昏迷,再沒兩天又傳出皇帝成了活死人……
長安城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陰影之中,百姓明顯地感覺到壓抑,街上所有的人都來去匆匆,巡城的軍士一隊又一隊,十六衛的大軍全員出動,把整個長安城包裹起來。
“長安現在就是一堆柴火,隻要一個點火星,便可燒個通透!”吳王府裏,李恪憂心不已,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了,失支李世民支持的他在監國的李承乾麵前沒有還手之力,剛剛得到的大唐商業還沒捂熱又被剝奪了,理由竟然是守孝之需。
這是什麽理由?我要守孝,你李承乾就不用嗎?
正當無處訴說的時候,管家華安報蕭禹和陳叔達求見。
“他們來的正好,快請!”李恪大喜,蕭禹算得上是他的舅佬爺,是江南世家的掌門人,陳叔達是南陳皇室之後,以二人為首的江南世家,是楊妃在皇宮立足的根基,也是李恪進入李世民視野的根本所在。
李世民通過長孫無忌掌控著關隴世家,李承乾和山東世家打成一片,江南世家,自然成為他李恪的依靠。
“老臣拜見吳王!”蕭禹和陳叔達一齊見禮。
“舅佬爺、陳相,你們來的正好,我現在頭腦一片混亂,快幫我理一理!”招呼二人坐下,令華安摒卻左右,小聲地說道。
“殿下,我等求見,真是因為此!”蕭禹道,“現在形勢對殿下非常不利,你知道,陛下已經再不可能醒過來了嗎?”
“怎麽回來,不就是憂思過度嗎?”李恪騰地站起身來。
“殿下,我們太小看太子他們了,據我們的線報,他們乘著給陛下喂藥的機會,下毒了!”蕭禹道,“現在陛下已經不省人事,而那個送藥的太醫還有宦官,卻被發現自殺身亡了!”
“好一個死無對症!”李恪大怒,“李承乾,想不到你如此狼心狗肺!我與你不共戴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