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98:一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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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相信聞人訣喊黑虎上去,真的僅僅就為了問那麽一句話。
彼此一合計,宜早不宜遲,提前下手。
隻要除掉那個來路手段都詭異萬分的少年,其他人身手再好也抵不過槍炮和人海,不足為懼。
向陽收到消息有人要對聞人訣不利, 他打死也不可能把事情交給本來就被他懷疑的第一戰隊去處理,可是自己手上的第二戰隊人都還沒招收完整, 已經有的那些隊員還沒經過特訓,也派不上用場。
想來想去, 還是隻有護衛隊可用。
聞人訣新組建的這支王護衛隊還沒隊長,向陽雖然已經成為第二戰隊的隊長, 可暫時還是可以指揮一下原血龍成員的。
不放心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他琢磨了下, 派出一半人讓吳豆領隊, 還有一半人留在王居保護主上。
也沒把這事情和聞人訣說, 他怕隻是捕風捉影, 反倒讓聞人訣對自己產生想法。
那半被派出去在王區調查的人漸漸的把調查重點放到了區外, 所有蹤跡都指向外頭,吳豆自然不敢怠慢,怕有人準備裏應外合幹點什麽,趕忙領著人就出區去了。
……
王居附近一處貴族居所。
黒木廊後, 最內的房間中此時正幽幽點著幾支燭火, 幾個人影忽明忽暗在牆上出現。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房內的幾人回頭看,迎著走廊燈光,辛頭方正的臉一晃而入。
“幾位大人。”男人拱手打過招呼。
看人到來,有人敲敲桌子開始說話,嗓音很是沙啞,透著曆經世事的滄桑,“雖然護衛隊的人,沒有如我們所願被全數調開,但能騙走一半人,也不算計劃失敗。”
他說完話,邊上一人接上,沉道:“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退路,那小子本性難測,他手底下的吳豆和向陽卻都不是善類,若發現我們現在所圖謀的,絕不會對我等手軟。”
“那是,那是。”黑暗中應和聲四起,都頗有同感。
前兩天,有個對吳豆言語不敬的,被吳豆抓起當場就從六樓扔下去了,毫無還手之力,砸到一樓地麵時,濺了一地的內髒器官。
昏暗中有人想起那個場景,言語透著氣憤,惡狠狠道:“這幫鳩占鵲巢的陰毒小人,這次得手,我必要親手剝掉他們的皮!”
“按照咱們之前各自聯絡好的人,明晚在鴦居進行最後一次碰頭,動手時間商定在後天清晨,有沒有問題?”辛頭總結性的聲音響起。
黑暗中響起一片“沒問題”的應聲。
辛頭嘴角勾起,笑的肆意。
他回去後就把最後的商定結果告訴黑虎了,隻是男人依舊的不說話,背朝著他似乎在專心看文件。
辛頭也不介意,他知道王聽進去了。
第二天白天一切如常。
晚上的時候,王居剩下的五十個護衛隊員下二樓吃飯,飯一吃完這些人就走了,他們似乎每天都這麽急,整日裏和他們那個主上一樣,窩在房間裏似有什麽頭等大事要做。
隻是,七樓是護衛隊員休息用的樓層,其他人無故不好擅入探看。
聞人訣組建的這批護衛隊員自然沒時間瞎逛,作為人類中先吞噬晶核的先行者,他們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到力量帶來的好處,但凡有點空餘時間都在靜坐沉定識,吸納宇宙中和自己晶核屬性相同的能量提純晶核。
他們心中都無比清晰,一旦自己的力量跟不上,馬上就會被剔除出隊伍,被拋棄。
……
淩晨二點四十五分。
黑虎在大床上輾轉反側,看著窗外的黑暗,怎麽也睡不著。
別看他這幾天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且對手下們討論謀劃的事情一副不知情的作態。
可辛頭他們策劃事情時從不避讓他,且他表麵雖然不在乎,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留意。
雖說他重承諾,可誰又能真正輕易放棄長年在握的權利?
在茂林中時沒有別的選擇,可回到自己的地盤,心中那點不甘心早就燃成遮天火焰。
尤其是看著聞人訣的漫不經心,想著自己多年的經營,就算對方有些底牌和手段,自己也未必贏不了啊。
黑虎一直在觀察聞人訣,雖然他越看越覺得看不懂,有時候覺著對方隻是個單純的孩子,可有時候再看對方那些漫不經心的舉動,又似乎處處都透著深意。
他不想違背承諾,可又不甘心權利就此被奪,於是順著手下們,半推半就。
茫然盯著窗外的一處發呆,他知道現在鴦居中那些忠於自己的手下們,正在進行最後一次碰頭,再過一個半小時,就會直接兵分兩路出擊。
一路直接開炮攻擊早被隱晦包圍的第二戰隊住所,向陽就算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從身周房子裏,早布好的百架炮火中逃出來。
而另一路則會直接殺上七樓,先除掉那些早在沉睡中的護衛隊員,然後再用提早放置在八樓的重\機槍和移動炮\筒,直接把十樓掃成篩子。
今天晚上鴦居有公開的花魁賽,會當眾拍賣花魁的歸屬,辛頭他們選在這樣一個地方碰頭也是怕引起王居留守的餘剛注意,為了讓花魁賽提早幾日舉行,他們還在其中運作了。
這些對在十八區根本毫無根基的向陽他們來說,不可能引起注意。
而且自己這個前王還在八樓呆著,相必帶著護衛隊在七樓的餘剛更不會起疑。
而自己隻要在王居動亂後跑到九樓,打開存放錢幣的保險庫躲進去,等到襲殺結束就好。
九樓用來存放錢幣和檔案的保險庫還有一個吳豆不知道的作用,那就是隻要有外力試圖撞擊毀壞,整個九樓便會自動排放出毒氣,在保險庫中的人不會有事,而在外麵的不管人獸,皆會一概斃命。
這能充分保護他的安全。
保險庫的堅硬程度,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被破壞的。
辛頭他們想的很周到,不能火拚贏了,自己的王卻沒了。
攻擊上十樓的人都會戴防毒麵罩,餘剛和向陽這幫人雖然身手厲害的不似人類,可早被他們看穿見識還不如土豹子,就算把防毒麵罩擺在他們麵前,他們都不知道怎麽用,幹啥使。
一切萬事俱備……
可黑虎愣是睜著大眼,毫無睡意,總覺得心中不安越來越濃,逼得他有些難以呼吸。
茫然的視線中忽然出現藍色光點,他愣了愣,那個方向是窗戶,窗外有什麽?
光點碰到透明的窗戶,一瞬燃燒起來。
黑虎是側身對著窗戶睡的,眼下看著這詭異安靜的一幕,懵住了。
可就在他愣神的這短暫片刻,窗戶已無聲無息融化開個大洞。
不見有任何碎片掉落,黑虎瞪得滾圓的雙眼忽然閃爍起來,一個驢打滾從床上跳起,右手已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手\槍。
隻是他動作快,還有人比他動作更快,一個黑影拽著窗外垂下的繩子縱身一躍,就從融化開的窗戶破洞中進入房間。
雙腳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黑虎雙手緊握著槍,指向來人。
那人站在破開的窗邊,卻似能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
黑虎聽見黑暗中有人輕笑了一聲,聲音有些熟悉,逼得他渾身寒毛倒豎。
這人看著是從樓上倒掛跳下來的……
九樓壓根無人居住,他的樓上還能有誰?
握著槍的手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顫抖,黑虎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這樣懼怕聞人訣。
“聞人訣?”顫抖著聲音,他強迫自己問了句。
人影在黑暗中晃了下,而後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
身影每逼近一步,黑虎就不自覺的倒退一步,直到雙腿碰上床沿,退無可退,他才咬牙站住。
想喝止來人繼續前進,張了嘴,他抖著唇卻緊張的發不出聲音。
黑暗中有光芒亮起,那是一個圓形的瑩白色球體。
黑虎先閉目適應了下黑暗中突來的光亮,等再睜開眼睛,手中的槍便再也握不住了。
“啪”一聲掉落在毛毯上。
他身前半米處,懸空停留著一顆人類拳頭大小的紅色眼珠子,那血紅的瞳孔正牢牢盯視著他,冰冷無情。
就似乎自己隻要再微微動一下,就會被瞬間抹殺。
黑虎曾和大型野獸搏鬥過,被豹子之類的變異獸盯看的感覺,也遠不如被這眼珠子盯著看來的毛骨悚然。
這是一種來自非生物的打量,不存在任何感情上溝通的可能。
這紅色眼珠子就懸空停在他和對麵之人中間,明明紅的快要滴血,卻周身散發出瑩白色的光芒。
聞人訣在這“燈泡”照耀之下,對著他笑,手一伸,示意他坐。
僵硬著身子,黑虎動都不敢動。
聞人訣也不在意,轉身坐到大床對麵的椅子上,架起修長雙腿,好整以暇的打量起他。
從聞人訣出現在這開始,黑虎就明白,事情怕是要遭。
心中絕望蔓延,他說不出話,更失去了反抗的心。
“你也睡不著嗎?”聞人訣問,扭頭四顧了下,伸手指了個方向,紅色眼珠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飛到其中一堵牆前,一個藍色光圈出現在牆上,而後白色牆壁忽然倒塌散落,露出牆後隱藏的一個隔間來。
眼珠子散發出的瑩白光芒,足以讓房內的二人看清隔間中的物品。
滿滿當當的重機\槍和移動\炮\筒。
看著隔間裏的東西,聞人訣笑眯眯道:“這是十八區家底中的老本了吧。”
黑虎閉了下眼,而後突然“嘭”的一聲直直跪下。
他沒有任何辯解,隻是嘶啞著聲音哀求道:“他們沒有任何過錯,他們隻是效忠於我,求求你……放過他們。”
聞人訣看著他,臉上笑意慢慢消失,語氣認真了些,平道:“你怎麽能說他們毫無過錯,不會審時度勢,枉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是他們的錯。”
看著那隻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珠,黑虎咬牙道:“你是垃圾人?”他想不出別的可能,這分明不是地球人類造物的東西,除了從星際中被拋下的垃圾人,沒有別的解釋。
等不到回答,黑虎眼中的痛苦加深,他仰著頭,看著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少年,問道:“你既然有壓製性的力量,為什麽不表現出來?非要看著我們掙紮痛苦不可?”
有意思的邏輯……聞人訣反問道:“你明知背叛一旦失敗將要付出的代價,又為何沉默縱容?”
“是你!”黑虎情緒一瞬激動起來,他直起身子大吼道:“你又何嚐不是縱容默許著我們的背叛?聞人訣!你這個陰沉小人,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你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心安理得的殺光我們!”
“嗬嗬。”聞人訣麵對指責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