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荒村野塚(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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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僧緊張地說:“那……奎木狼呢?他沒來嗎?如果他天黑之前不來,師父就危險了啊!”

    胡孫道:“天黑之前?沙師弟,什麽意思,難道現在師父就不危險?”

    沙僧急得團團轉,道:“妖怪讓師父打來電話,說天黑之前,她要見奎木狼,如果見不到,後果……後果不堪設想。”

    胡孫點點頭,道:“師弟莫慌,我這裏有奎木狼手書一封。說不得,俺老孫再去闖一闖這陰魂白骨陣。”

    “手書?有用嘛?”

    沙僧疑惑,八戒鄙夷,小白龍臉帶好奇。

    “寫的什麽?上麵寫的什麽?大師兄,拿出來看看,行不行嘛?”小白龍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央求道。

    胡孫瞪了她一眼:“這是人家的私事,有什麽好看的?至於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小白龍悻悻道:“不看就不看嘛,什麽大不了的……”

    胡亂吃點野果,胡孫提起九環錫杖:“沙師弟,你在這兒等著,俺老孫去去便來。”

    胡孫縱身跳到高空,望定荒村祠堂方向,騰雲而去。

    祠堂上空,黑霧凝而不散,緩緩旋轉。看來這陰魂白骨陣,並未撤去。

    摸摸懷中奎木狼給的符咒,胡孫一咬牙,一頭紮向黑霧深處。

    有人闖陣,黑霧馬上就有了反應。便如一鍋煮開了的沸水般,翻滾湧動。一時之間,陰風陣陣,鬼氣森森,盡往胡孫身上湧將過來。

    忽然,胡孫懷中亮起一片精光。黑霧似碰到了一道無形的牆壁,距離胡孫身邊三尺之地,嘎然而止,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一個凝聚成鬼影的家夥,從黑霧中鑽將出來,突破屏障,張牙舞爪逼近胡孫。

    胡孫冷笑一聲,舉杖相迎。禪杖還沒落下,卻見那鬼影碰到精光,扭曲呼號,身上居然冒出了青煙,“嗤嗤”有聲。最後變成了個虛影,狼狽而逃,再無聲息。

    符咒確實有效,胡孫心中大定。

    他站立陣中,高聲喝道:“妖孽,快快將我師父送出來。如若不然,俺老孫打破你的山門,搗了你的巢穴,定將你挫骨揚灰!”

    黑霧之中,一張臉慢慢凝聚而成:“孫悟空,你喊什麽?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言語粗鄙,麵目可憎嗎?你身上帶著什麽,鎮魂避邪符?你果然去見奎木狼了?他人呢?”

    靠,言語粗鄙,麵目可憎?胡孫被噎了一下:“呃……妖孽,你……你在人間作惡,自甘墮落。奎木狼說他懶得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白骨精道:“懶得見我?隻怕是你請不動他吧?我已經說過了,天黑之前,如若見不到奎木狼,你師父小命不保。哼,區區鎮魂辟邪符,鎮得了一時,鎮不了一世。姓孫的,你在這陣中慢慢玩吧,看這符咒,能保得了你幾時!”

    聽見這話,胡孫傻眼了。鎮得了一時?尼瑪,道家的符咒,以願力驅之,都是一次性用品,不比法器寶貝,可以循環利用。白骨精此言,恐怕不虛。

    看著那張臉漸漸消散,胡孫忙叫道:“等等。”

    白骨精得意一笑,說:“我不叫等等。孫悟空,你既然見過奎木狼,當已知道我的來曆。大家都當過神仙,你這一聲妖孽,是否可以收回去呢?”

    胡孫咬咬牙:“好吧,披香殿玉女是吧?你的情況,我確實知道了。其實吧,你我的遭遇,還有點類似,不過我鬧了回天宮,還算出了口氣,你比我可慘多了……算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這裏有奎木狼給你的一封書信。這樣,你把我師父放了,我就把書信給你。”

    白骨精麵容一冷:“書信?他沒臉來見我嗎?怎麽就讓你帶了封書信?拿來我看。”

    胡孫:“你先放了我師父。”

    白骨精:“你急什麽?先看書信。”

    “先放我師父!”

    兩個人僵持不下,各不相讓。

    陰魂白骨陣緩緩轉動,黑霧中,傳過來淒厲的鬼哭狼嚎。

    胡孫握住九環錫杖,死死地盯著白骨精的臉。這張臉,隻是個虛影,她的真身不知道藏在哪兒,一擊不中,前功盡棄。

    胡孫吸了口氣:“好,書信拿去。玉女,別以為俺老孫真的怕你,你若敢動我師父半根寒毛,我定不幹休!”

    說罷,胡孫手一揮,手裏的書信飛入黑霧,消失不見。

    白骨精微微一笑:“孫悟空,算你識相。”

    ……

    “砰”地一聲大響,將陳褘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聲音好象來自甬道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被摔碎了。

    “砰砰砰,嘩啦啦……”

    聲音連續不斷,夾雜著一個女人隱隱地哭叫聲,傳了過來。

    陳褘醒過神來,靠,這是女人受刺激了,撒潑摔東西呢。

    一個男人的聲音“嗡嗡”地說了幾句話。女人的聲音大吼道:“滾!”

    不一會兒,一陣陰風吹過陳褘身邊,他感覺似乎有個人……不,有個鬼在近距離對自己打量。

    果然,耳邊一個聲音森然道:“你就是唐僧?”

    陳褘心中一寒,打了個寒噤。白小莉也醒了過來,尖聲驚叫。

    不過她的叫聲,忽然被從中掐斷,嘎然而止。

    她喉嚨中“喀喀”有聲,手腳掙紮,呼吸急促,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命在旦夕。

    “放開她!”陳褘抱著白小莉,用盡全身力氣,滾倒在地,將她護在自己身下。

    風聲颯然中,一聲冷哼從頭頂傳來:“小子,你倒是憐香惜玉。呆會兒你被那妖精殺了,我有的是時間治這個女人,哼。”

    白小莉不敢再說話,藏在陳褘懷中,瑟瑟發抖,低聲抽泣。

    陳褘道:“你是誰?”

    那聲音怨毒地說:“你管我是誰?象你這種小白臉,都該死!”

    陳褘聽出來了,感情這位是個醋男,剛剛裏麵的那聲“滾”字,應該就是對他呼喝來著。這不,看見個男人,都恨不得扔腳底下踩死。

    尼瑪,誰特麽小白臉了?我特麽這是躺著中槍啊!

    看來這家夥同白骨精關係非同一般,他是誰呢?

    遠處甬道中,磷光漸漸亮起,正是白骨精正往這邊而來。

    “你倆給我等著,有你們好果子吃!”一團黑影,兔子般從身邊閃過,一溜煙消失在黑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