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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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訓犬在周青手中的絹花處聞了聞,轉頭就直直朝周秉德撲過去。

    周秉德大吃一驚,一個趔趄險些朝後跌倒。

    特訓犬直接叼了周秉德的衣角,用力將他往出拽。

    周青冷笑,“果然,人不如狗!”

    周懷海怎麽也沒想到,這死丫頭居然在周懷林的衣服裏藏了絹花。

    “大人,我爹和周懷林曾站在一起說過幾句話,這氣味沾染過去也是有可能的,不能因此就斷定我爹說謊。”

    周青便道“那不妨當場做個試驗,我將此花放在我衣服兜裏,找個人隨便和我說幾句話,看看他身上是否能沾染了氣味,不就一切明了!”

    周青自己做的花,她自己最明白。

    三言兩語的功夫,這氣味根本不會濃濃沾在身上的。

    何況寺院空曠,今日還有風。

    說話間,特訓犬鬆了周秉德,又撲向他家一個護院並另外一個小和尚。

    方丈一看小和尚也被撲了,登時惱怒看過去。

    “怎麽還有你的事?”

    小和尚正要說話,不遠處鬧哄哄的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囂張的怒罵聲。

    眾人回頭,就見以趙大成為首,後麵跟著三五個和他德行差不多的漢子。

    兩個漢子手裏押著一個人,被押的人手裏抱了兩盆花。

    一眼看到那人,周懷海頓時麵色大變,眼底驚懼湧上。

    周秉德眼皮一跳,不禁脫口,“天!”

    被狗叼住僧袍的小和尚嚇得撲通跪下,麵色金白。

    趙大成耀武揚威從遠處走來。

    上前朝著縣令做了個揖。

    “大人,今兒草民與幾個朋友正好在清泉寺遊玩,沒想到在花棚處看到這人偷花。”

    說著,趙大成一腳踹向那被押著的護院。

    護院站不穩,撲通跪下。

    眼看他跪下一瞬,手裏的花盆就要跌落出去,一個小和尚立刻撲上去抱住。

    周懷海咬牙切齒盯著趙大成。

    去你娘的沒想到!

    他怎麽就忘了還有個趙大成呢!

    自從上次他挨了揍,這趙大成不知道發什麽瘋,天天在他家門口蹲守。

    但凡周老爺子出門,他就尾隨。

    也不幹什麽,就遠遠的跟著。

    真是

    周懷海氣的天靈蓋都要冒煙了。

    趙大成一臉欠揍的朝周懷海嘻嘻一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疊紙,遞上前。

    “大人,這是案發當時,草民幾個畫的案發過程。”

    周青

    一臉震驚的望著趙大成。

    趙大成轉頭朝周青擠了個眼。

    我這紈絝,可不是浪得虛名!

    周青福至心靈的看懂了這個目光,忍不住眼角一抽你厲害!

    抽眼角的可不光是周青,還有看到那疊紙的縣令。

    這畫的何止是案發過程啊!

    這畫的簡直是全過程。

    從周懷海和周秉德出門,到他們抵達清泉寺。

    從周老爺子和門口知客僧說話,到周老爺子上前叫周懷林。

    從周懷林跟著周老爺子去了不遠處石凳,到周懷林暈倒被一個護院攙扶著起身由一個小和尚帶走。

    從一個護院砸了花棚偷走墨菊,到周懷林被人丟到花棚處。

    縣令麵色複雜的看了趙大成一眼,轉頭朝周懷海道“你自己看吧!”

    說著,手裏的一疊紙擲了出去。

    周懷海沒有伸手接。

    那紙便灑了一地。

    周青

    一張張看過去。

    擦!

    這是古代版天眼監控嗎!

    趙大成這畫技可以啊,惟妙惟肖,關鍵是難為他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這麽逼真的都畫出來。

    事已至此,真相就在麵前。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縣令一拍桌子,瞪著周懷海。

    周懷海腦子裏嗡嗡的。

    怎麽就成了這樣!

    好端端的人證物證作案動機俱全,他算定能讓周青百口莫辯,怎麽就就

    雙眼赤紅,周懷海瞪向趙大成。

    趙大成流裏流氣一笑,“官府怎麽處置你是官府的事,但是,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按過手印的人。”

    周懷海

    轟!

    腦子就炸了。

    又是那該死的承諾書。

    按照那承諾書,如果他們陷害周青或者周懷山,賠償一百兩!

    錢不多!

    可他丟不起這個臉!

    在趙大成語落,方丈幽幽道“沒想到我清泉寺的花是這麽毀了的,施主入獄之前,要先賠償,論價兩千兩。”

    哦吼。

    這下有資金買絹花了。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方丈很想搓搓手。

    周老爺子臉上心裏都有些撐不住,哇的一口吐出血來。

    他周秉德這輩子就沒有這麽丟臉過!

    周懷海隻覺得頭重腳輕站不穩。

    縣令滿麵難以理解的看著周懷海。

    你們到底圖什麽?

    有錢燒的嗎?

    他不想抓這爺倆入獄。

    可趙大成這案件還原圖讓他連找借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特麽到底在為難誰!

    縣令心頭一聲咆哮,沒好氣朝周懷海道“清泉寺的花棚,賠償價兩千兩,對周青和周懷林造成的精神傷害,如何賠償,你們自己商議。”

    縣令頓了頓,沒有開口提抓人的事。

    周懷海感激的看了縣令一眼。

    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

    今兒一早周遠寄來的那兩千兩。

    還沒捂熱乎,全數遞給方丈。

    方丈看都沒看周懷海一眼,接了銀票收起,心裏默默盤算,兩千兩,到底要買幾個大的幾個小的呢?

    好好算算。

    這種沒有造成傷害的陷害罪,就算是縣令抓了周懷海,也關不住幾天。

    周青知道,縣令不會為了這個得罪周遠。

    可並不代表她就能原諒周懷海。

    “賠錢!”

    周懷海咬牙切齒盯著周青,隻想撲上去咬死她算了。

    周老爺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可是你爺,這是你大伯,你就這麽一點情麵不留?”

    周青都讓周老爺子這厚顏無恥氣笑了。

    諸葛亮都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廢話少說,賠錢!”

    周懷海摸出一百兩。

    周青搖搖食指。

    “一千兩,我和你私了,一分不少,否則我就去縣衙門口擊鼓,要縣令大人按律抓了你!縱然罪名不重,可足夠讓周遠的爹吃幾天牢飯,這是周遠這輩子抹不掉的恥辱!”

    “小小年紀,你怎麽如此歹毒!”周老爺子指著周青怒吼,“一千兩,你怎麽不去搶!”

    周青就輕蔑的看著周老爺子。

    “陷害人都陷害的水平這麽低,你有什麽資格吼我,少廢話,再多說我就漲價到兩千兩!我不怕,隻要你們也不怕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