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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小路鋪著潔白的鵝卵石,蜿蜒曲折,直通向遠處蔥綠的山峰。
李榮的腳步飛快,不一會兒就來到山峰前。
山峰不高,到似大些的丘陵,遍植古木,鬱鬱蔥蔥,空氣更為清新,實是修煉的絕佳勝地。
小路時有緇衣女尼來往,好奇地打量著李榮,她們聽到了李榮和自家掌門的傳音,知道是來訪的客人,並不問話,合什一禮後,閃身而過。
李榮一邊觀賞著路邊風景,一邊順著小路拾級而上。
“施主這邊請!”一名中年女尼攔住前路,合掌恭敬地說道。
“多謝長老,不知長老法號?”李榮躬身還禮道。
從中年女尼的氣息可以探知,她可是位七品先天宗師,比老朽的丘行方強大得多。
“貧尼法號靜一,掌門在前麵的潮音洞等候施主。”玄機邊走邊說道。
行了一段路,靜一停下腳步,指示李榮方向,轉身離去。
李榮循著靜一所指的方向,走了不遠,來到一個山洞前麵。
依著山洞建有一座簡陋的石庵,麵積不大,通體由打磨過的青石壘就,使人不敢相信這裏就是佛門三大勝地之一觀音法座掌門的修行之地。
“施主請進,貧尼玄機有禮了。”石庵中傳來聲音道。
李榮聽到後,緩步走進庵中,見到一名女尼端坐在石庵正中的蒲團上,背對著庵奉的觀音菩薩塑像。
不知怎的,李榮覺得那觀音菩薩塑像跟女尼非常相像。
似乎感覺到李榮眼光落到塑像上,玄機說道:“此觀音塑像乃是貧尼以自身容顏為模範親手所塑。”
“難道這名為玄機的女尼有他心通?”李榮心中驚訝道,嘴上卻說道:“大師以己為師,想法行事出人意料,細思卻大有道理。”
“你是李晦之子?”玄機目光掃過李榮的麵龐和其背後的長劍說道,“這是令尊的秋水琴音?”
“正是,”李榮見狀解下背上長劍,遞給了玄機,“家父臨終前命我來東海普陀山一行。”
玄機接過秋水琴音劍,素手撫摸著劍柄,仿佛在擦拭情人的肌膚,過了良久,眼中滴下晶瑩的淚珠,落在劍身,“人情萬千,同歸於方寸之心,一切煩惱因果,皆如夢幻泡影,何能任心自在,不作觀行,方得正眼法藏。”
李榮那還不知這位觀音法座的掌門曾與父親有一段情事,估計是無果而終。
“當日貧尼奉師命到俗世行走,磨煉劍心,誰知遇到了令尊,那一刻我動了心,可惜君已有婦。”玄機輕聲說道,“那一刻的時光縈繞在心,無時能忘。”
說著如許言語,玄機麵容透著發自內心的無限情意,一點也不似大德高僧,修行有素的女尼,到像是思念許久未聯係的情人。
“大師至情至性,令在下汗顏。”李榮說道。
“至情至性?”玄機默念一下道,“觀音法座並不禁止弟子動心還俗,佛因有情而傳眾生佛法,以滅度眾生。無情之人不配成佛,當年李晦幫了貧尼一個大忙,貧尼答應其一事,如今你來事了,也就心安了。”
“不知是何事?”李榮詫異地問道。
他也不知道父親到底安排自己來見這位觀音法座的掌門有何事,問起時,父親默而不言。
“請跟貧尼來吧!”玄機起身將秋水琴音劍還給李榮,緩而邁步,瞬間就出現在丈外,動作間透著動極而靜的韻味,每一步令人看得清清楚楚,速度卻快得驚人。s
李榮施展“疾電式”身法,才勉強跟上了玄機的腳步。
“你的修為隻有六品第二境,但內力深厚,真氣凝練,遠超同階高手,相當不錯。”玄機的聲音在李榮耳邊響起。
“大師過獎了!”李榮說道。
跟著玄機一路疾行,約跑了半刻鍾,兩人來到小島東邊海岸。
玄機停在一個嶙峋的礁石群,看著礁石間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說道:“這裏隱藏著一處地火岩洞,內有地火升騰,外有海水浸灌,冷熱交匯,陰陽相合,誕生了諸多異物,有銀魚,肉芝之屬,最為滋補元氣,你可在洞中修煉一月。”
說完,玄機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來過,杳無蹤跡。
因有著元行衝所傳冰玉訣煉體之法,李榮幾乎將**錘煉到極致,不比宗師級高手差,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而其精神力本就因融合兩世為人,高人一等,相較下來真氣顯得有些弱了,這次正好是合適的機會,足以使他達到心氣體三者圓滿的境界。
二話不說,李榮縱身一躍,閃入洞中,涉水而進。
一月後,李榮長嘯一聲,從洞中躍出,向玄機告別,卻被告知掌門玄機已閉門潛修。
還是踏水渡海,李榮更加從容,踏著波浪,不久就踏上了陸地。
此次東海之行,李榮獲益非淺,那地火熔洞裏的銀魚、肉芝有著補益元氣的奇能,雖不如生命之源和少林大還丹之類,但架不住數量巨大,而熔洞乃陰陽交匯之地,內有地火餘溫,外有寒風刺骨,更有助於武者修行,使得李榮短短一月,真氣深厚了兩成之多,趕得上六品大圓滿的武者。
上岸後,李榮也未施展輕功,而是赤足步行,一步一個腳印,來到那個小漁村,到林紹基家中盤桓了一日,方才離開了漁村,向著西方行去。
他的目的地是登上珠穆朗瑪峰這世界第一高峰,將秋水琴音劍插在峰頂。
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走過太湖兩岸的煙雨迷蒙,李榮來到金陵,聽到馳名江左的“天狼”蔣成登臨天巫宗宗主之位,並晉階七品先天宗師的消息,知道蔣成終於殺掉了“血蝠”長老,掃平了宗內反對他的勢力。
駐足城外紫金山,觀望著前代號稱虎踞龍盤,而入隋以後被毀重建的金陵城,李榮的心無比平靜,他曾到城內殘破的烏衣巷,尋訪謝家大宅廢園,往日繁華的盛跡已有殘跡,所謂的江山社稷,人事變遷不再縈繞心頭,留下的一顆赤子之心,至誠於武道,至誠於情性。
唐時吐蕃即包括後世北部及尼泊爾,印巴間有爭議的克什米爾地區,鼎盛時甚至將中亞哈薩克斯坦等五國囊括在內。
如果說這個時代能與唐朝抗衡的帝國非吐蕃王朝莫屬,國力強盛,與大唐打了數十年仗而不落下風。近些年來因城外三大宗師之一“戰神”論欽陵智勇無敵,打得薛仁貴、王孝傑、黑齒常之、婁師德等一幹大唐名將退避三舍,僅能苦守隴西,不能越大非川半步。
要說唐軍之敗,半由論欽陵軍略無雙,也因高原環境惡劣,地勢險峻,唐軍不能發揮裝備良好,組織嚴密的優勢。
李榮進入吐蕃核心地帶即後,已是離開了江南一年有餘,他沿著後世紅軍萬裏長征路線,到後轉而北上,向著進發。
有著十裏同日不同天,慢度一日如有年的說法,氣候變幻莫測,屬於典型的多垂直氣候帶。一日之間,溫度可能會有春夏秋冬四季溫差變化,特別是夜晚溫度極低,加上氣壓低,生存困難。
盡管高原空氣稀薄,氧氣不足,溫差變化大,這些對普通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因素對李榮來說不算什麽,以他飽滿可以比擬七品先天宗師的氣血適應這惡劣的氣候完全沒有問題。
通過這些年來的修行,閱讀無數功法秘典,李榮發現後世的武學並不比這一世差,隻是後世空氣中沒有了靈氣的存在,不能修煉出真氣,但氣血循行的方法跟這一世真氣運行沒啥區別,其中的武學道理是相通的。
當然前世時李榮隻修煉出了暗勁,對武學的領悟遠遠不足,很多東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世相互參照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經過一年的刻苦修行,李榮順利地將境界又提升了一個小層次,達到了六品第三境,貫通了十二正經,達到了圓滿的狀態,隻差打通任督二脈,溝通天地之橋了,跟當初的李元芳相近。
進入後,李榮再未刻意運轉真氣,而是任由氣血自由循行,體表氣孔自由呼吸,一切都順其自然。
雖然不懼風雨,但並不意味著李榮的衣服也刀槍不入,身上的衣服早已爛如破布片。無奈之下,李榮從藏民那裏換來一張毛氈,披在身上。
練精化氣是產生真氣的根基,練氣化神則是晉階七品先天的關鍵,將自身神意融入到真氣當中,表之於外則是真氣化形,更進一步練神還虛,則是控製天地元氣,形成氣場,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