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歪心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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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是從對麵擊來的,快,包圍對麵的樓房。”

    由島大裏掏槍而出,大喝一聲。

    井田深水、木井浩二、穀夫凡子急急掏槍而出,衝出了大禮堂。由島也沒顧及潘毓的死活,而是查案要緊,抓住凶手要緊。對她而言,死了一個大漢奸,還會出一個大漢奸。

    她不愁什麽狗漢奸來投奔她的。

    潘毓就算馬上死了,她也沒什麽可惜的。

    但是,如果破案了,抓住凶手了,那她就是立大功了。

    周思戰戰兢兢地指揮偽警,保護現場,吃喝學生們要鎮定。

    然後,他又令偽警們抬著潘毓出去,馬上送潘毓去醫院療傷。接著,他帶著大批偽警,衝出大禮堂,配合鬼子憲兵圍向對麵的樓房。

    對麵的樓頂上,李華一槍擊中潘毓,淡定地收槍,拆卸這把改造過的狙擊槍之後,把槍管、彈匣、板機等等放進那隻精致的長方形皮箱裏,又端起狗蛋機關槍,拉開保險。

    然後,他一手拎著皮箱,一手端著狗蛋機關槍,邁步下樓。井田深水帶隊飛快跑來。

    李華不躲不閃,憑著他的千米眼,夜視光,算算井田深水帶隊跑到他身前的兩百三十米左右,便端起狗蛋機槍,扣動板機掃射。突突突突!啊啊啊啊!一陣槍響,一陣慘叫聲響,井田深水的人紛紛中彈而倒,慘叫而亡,嚇得井田深水抱頭鼠躥。

    他的機動大隊隊員用的都是手槍,射程不遠,無法和李華的狗蛋機關槍擂戰。

    由島大裏迎麵而來,甩手扇去。啪啪!扇了井田深水兩個耳光。井田深水不敢伸手,不敢捂臉,躬身聽命。她問清原因之後,喝令周思帶著端著步槍的偽警包抄四周的小胡同,千萬別讓嫌疑人跑了。

    步槍射程遠於手槍,所以,由島希望這些偽警能擊斃對手,或是打傷對手,擒拿對手。但是,她算錯了。經過李華改良過的狗蛋機關槍,射程並不輸於偽警手中的老套筒,而且尤勝於這些老套筒。

    李華淡定地走進一條小胡同,無論看到誰進入他的兩百三十米的射程內,他都端槍而起,扣動板機。突突突!啊啊啊!又一批偽警中彈而倒,慘叫而亡。

    嚇得周思寧願挨由島打耳光,也不願意帶隊往前衝鋒了。

    短兵相接,先進武器才是硬道理。

    李華若無其事的繞道走出大街,鑽進他的轎車裏,駕車而去,直接回歸特高課,把東西放進轎車的後備箱裏,鎖好轎車,又來到洗手間,從洗手間天花板的通風口裏,掏出那包白色粉末,洗臉擦手,對著鏡子,消除身上的灰塵。

    然後,他回他的辦公室裏,躺在沙發上睡覺。

    半個小時左右,由島大裏氣呼呼的回歸特高課。

    砰!

    她踢開李華的房門,質問他今晚去哪了?

    李華睡眼惺鬆地說,“哦,師妹呀,我沒去哪呀?我整天就在辦公室裏思考問題,然後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睡覺,沒人來找我,也沒人通知我做什麽事呀?我一直都在想,騰田淨良躲到哪去了?前段時間,他總是會隔三差五的出現,怎麽現在二十多天了,他又沒出現過呢?”

    由島一陣語塞,悻悻地離開李華的辦公室,回到了她的辦公室,但是,她剛回到她的辦公室,便接到了周思的電話,“報告少佐閣下,潘市長沒死,隻是負重傷了。”

    由島愕然地反問:“哦?怎麽回事?”

    周思在電話裏說,“潘市長的心長歪了,長在右胸。”

    由島恍然悟地說,“哦!他兒子的心也是歪的,也是長在右胸的。由此看來,這對父子不是什麽好貨色,連心都長歪了,還能為了帝國幹什麽好事?那行,我明天再去看他,你好好調查此案,盡快找到嫌疑人的下落。另外,你暫代市長之職,直到潘市長傷好回公署上班。”

    “是!謝謝少佐閣下栽培!卑職不勝感激!”

    周思在電話裏激動萬分,連聲道謝。

    李華雖然沒有豎起耳朵來偷聽,但是,他也聽得清清楚楚,氣得橫拳擂在沙發上,氣得低聲怒罵,“這狗漢奸,真是命大!還要老子再次動手。唉!”他清楚地記得,當時的南苑血戰,有兩個團的弟兄在團河全部犧牲,上千名學生兵們慘死在日寇的刺刀之下。

    潘毓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啊!

    “咚咚咚……”

    此時由島前來敲門,李華拉開房門。

    由島低聲說,“在這裏睡幹嗎?走,跟我回家。”李華無奈地熄燈,關上房門,隨她而去,回歸花園街的公寓,侍候她度過了一個愉悅的夜晚。

    翌日一早,他以調查案情為名,駕車來到了英租界的濟民藥店,買了許多營養補品,又驅車來到法租界梨棧道的公寓裏,看望鄭功及其他幾名重傷的遊擊隊員。

    宋詞看到李華來了,甚是高興,甚是激動,燦笑問,“昨晚槍擊潘毓一案,是你做的?”

    李華遺憾地說,“是的!但是,這狗漢奸,命大!他的心長歪了,我那顆子彈沒擊中他的心髒,擊在他左胸裏,但是,他的心長在右胸。唉!還要我幹第二次。”

    宋詞給他倒一杯茶,勸慰說,“也不要唉聲歎氣,打鬼子,殺漢奸,也不可能事事順心的。也會有坎坷,也會有挫折的。這個狗漢奸,現在住在哪家醫院?我們這裏還有幾名隊員,可以配合你進入醫院行刺,這次,專打他的額頭。”

    李華哈哈一笑,,“算了,現在偽警局長周思代理偽市長之職。我聽說周思經常背著潘毓討好小鬼子。潘毓對他甚是不滿。咱們還是機智些,給他們倆製造一些矛盾吧。小白臉走了,現在可沒有強勢之人來配合我,不然,一旦醫院有埋伏,那就麻煩大了。”

    宋詞想想也有道理,便又淺笑問,“那,有什麽需要我出力的嗎?同誌們都很感激你,都想報答你。因為你總是送槍枝彈藥給我們,又救了鄭隊長,救了幾名重傷員。現在,我們還住著你的房子,吃著你的飯,花著你的錢。”

    聽著宋詞這麽天真的言語,李華又哈哈大笑起來,真是開心,他似乎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宋詞俏臉紅豔豔地說,“笑啥?你可千萬別學小白臉那樣不正經哦。”

    李華伸手牽過宋詞,攬她入懷,深情地說,“不會的!他是他,我是我,我是人世間顏色不一樣的焰火。以後,咱倆都別提起他,好嗎?”

    “嗯!”宋詞柔情地應了一聲,合上雙目,陶醉在他懷裏。

    李華情難自禁,正要附首下來,啃她兩口。

    “唔唔!”忽然,躺在臥榻上的鄭功咳嗽了兩聲。宋詞急從李華懷中起身,伸手捂著雙頰,好燙!李華轉身過來,走向鄭功的床沿前,低聲問,“鄭隊長,你哪不舒服?”

    鄭功有氣無力地說,“我哪都不舒服,心裏堵的慌。”

    李華奇疑地說,“鄭隊長,你不會也跟我爭女人吧?”

    “嗬嗬……”

    宋詞燦笑出聲,嬌豔無匹。

    鄭功滿臉漲紅,艱難地揚手,指著宋詞說,“她是我帶出來的兵。你是戴宇濃的人,你不能和我的女兵談戀愛。咱們可以聯合抗戰,但是,井水不犯河水。”

    李華腦子如被擊了一棍,頓時一陣暈眩,有些眼花繚亂,急急伸手撐在床沿上。宋詞又惱又怒又羞,上前扶住李華,又結結巴巴地質問鄭功,“鄭隊長,你,你,你這哪門子道理?狗蛋可是打鬼子的大英雄,還支持我們那麽多的槍枝彈藥,還救了你的命。”

    鄭功冷冷地說,“這是組織原則,不能討價還價。要不,你退出我們的隊伍。”

    宋詞俏臉通紅,鬆開李華,揚手指指鄭功,惱怒地說,“好!我退出遊擊隊。天下又不隻是你一支隊伍。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鄭功聞言,頓時急怒攻心。

    他揚手指指宋詞,“哇”的一聲,吐血了,頭一歪,暈了過去。

    李華回過神來,急急扶起鄭功,伸手為他拍背,輕聲呼喚,“鄭隊長,鄭隊長,你醒醒,你醒醒。”又伸手為鄭功拿脈博。宋詞急問,“怎麽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華鬆開鄭功的手,搖了搖說,“不會!他隻是肝火旺,急怒攻心所致,伴隨頭痛、頭暈、耳鳴、眼幹、口苦口臭、兩肋脹痛。可喝梨水去肝火。方法是,用川貝母10克搗碎成末,雪梨2個,削皮切塊,加冰糖適量,清水適量燉服。好了,你照顧好他,我先走,得回去上班了。這段時間,你不要和他爭吵。先讓著他。我們的事,慢慢來。”

    宋詞柔情地點了點頭。

    李華隨即離開公寓,駕車回歸梨園別墅,點燃一支煙,泡一壺好茶,又把槍枝彈藥拿出來改造。這個時候,秦花西裝革履,拎著一隻空皮包,乘黃包車來到了梨園別墅。她進來放下皮包,低聲問,“這屋子沒別的人吧?”

    李華含笑說,“花姐,當特工時候長了,是不是都會疑神疑鬼?”

    秦花嗬嗬一笑說,“嗯!都這樣!現在,有個天大的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