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雨夜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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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李華將兩把狗蛋機關槍拉開保險,便端起這兩把經過改良的射程較遠的、容彈量較大的機關槍,向樓下的鬼子和偽警掃射。他的一把狗蛋機關槍是六十發子彈,兩把狗蛋機關槍就是一百二十發子彈。
這一百二十發子彈忽然在鬼子和偽警不明所以的煙霧中掃來,真讓小鬼子和偽警猝不及防啊!突突突突!啊啊啊啊啊!鬼子和偽警紛紛中彈而倒,慘叫而亡,血水亂彈亂濺。
李華如此為今夜參戰的各方抗戰力量,撕開了一個缺口。龐龍、龐虎趁機從李華撕開的這道缺口裏,駕車衝了出去。龐明明、龐萌萌趁機撤退,宋詞也借此機會率隊撤退。隋峻山也帶隊且戰且退,然後分散逃跑。
鬼子和偽警也分散追去。李華打完一百二十發子彈,便將兩把狗蛋機關槍背起來,又背起書包式的背包,從樓頂上淡定的走下來。
由島大裏甚是聰明,反應甚快,握槍跑過來,狡猾地對芥川龍夫說,“哥,剛才那個殺手,是從斜對麵的屋頂上開槍和扔手榴彈的,請派人包抄斜對麵的那幢樓。今夜這場血戰,我們可以說打敗了,但是,責任在華北軍司令部的警衛部隊,責任在周思統領的警察局。現在,是憲兵司令部和特高課彌補過失的時候。”
芥川龍夫頓時從呆若木雞中驚醒過來。
他原本對由島大裏有些不滿的,因為昨夜他弟弟芥川野夫為了與岩黑爭奪她,而與岩黑打的頭破血流。但是,現在,由島大裏如此親切地喊他哥,他的心又感動了。
他馬上親自帶隊,包抄斜對麵的那幢樓。
由島大裏東張西望,發現“川田古浚”不在自己身邊,她的疑心病又患了。她暗暗思忖今夜如此槍聲大作,“川田師兄”竟然不知去向。哼!這裏麵一定有鬼!
莫非,剛才對麵那幢樓裏的殺手就是“川田師兄”?
他就是酒井久香一直懷疑的內鬼?
他用的是什麽武器?射程這麽遠?投彈也這麽遠?什麽神力?是不是人呀?
……
由島大裏心想至此,朝井田深水揮揮手,也帶隊圍向斜對麵那幢樓。
李華從屋頂上走下來,進入一條小巷,憑著他的千米眼、夜視光、超凡的聽力,看到有小鬼子跑到他身前身後一百米內,就反手從背包裏掏出兩顆手雷,用牙咬掉引信,將兩顆手雷互磕一下,甩出去。轟轟!啊啊啊!鬼子血肉橫飛,血雨四灑,慘叫陣陣,紛紛退後。
因為今夜大規模的槍戰,槐蔭路附近的街巷的鬼子僑民都已經關燈熄火。
現在,追來的、包抄而來的小鬼子和偽警,想很快發現李華,不太可能。煙塵飄來,四處朦朦的。附近的大街小巷,能見度也就六七十米。但是,李華憑著有些異變的視力,要發現這些小鬼子和偽警,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李華用幾顆手雷炸死了一些小鬼子和偽警,嚇退了一些小鬼子和偽警,便趁機用腳踹開一戶人家的大門,邁步而入,反腳將房門踢上。如此槍聲大作,爆炸聲不時響起,這戶人家早已經嚇得全部鑽進床底下去了。
哪裏還會有人看著李華進出他們的這個家?
李華甚是淡定的穿過這戶人家的客廳,從後門而出,鑽進了另一條小巷,鑽進他的轎車裏,駕車來到了福島飯店。
這個時候,鐵頭也恰到好處的握槍押著騰田淨良出現在福島飯店大門前,鐵頭是握著手槍摟著騰田淨良的,外人看不出來,還以為他們倆是好朋友呐!
當然,騰田淨良的戀人和家人都在鐵頭的公寓裏被控製著,騰田淨良也不敢怎麽樣!
李華驅車而來,停車於路邊,掏出微型相機,給喬裝過的鐵頭和沒有喬裝的騰田淨良拍了一張相片,便揮揮手。鐵頭會意地押著騰田淨良,鑽進他們的轎車裏,駕車而去,消失於夜幕下。福島飯店的服務員發現了騰田淨良,大呼小叫,又有人跑到櫃台裏打電話報案。
但是,現在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裏,哪有人接電話?
李華駕車來到附近的鬼子僑民的照相館,花了一百元軍票,讓此人趕緊的把相片衝曬出來。然後,他駕車來到憲兵司令部附近停車。
這個時候,鬼子的憲兵司令部也沒什麽人啊!
隻有大門前有幾個端槍的崗哨在睜大眼睛。
其他的能喘氣的鬼子憲兵都跑到槐蔭路長盤旅館去了。
李華繞道到憲兵司令部的後麵,甩繩梯,爬高牆,翻牆沿繩梯而下,進入憲兵司令部,來到彈藥庫前,用鐵絲鉤,弄開門鎖。
他憑著夜視眼,取出繩子,將幾箱炮彈捆背在背部上,又抱起幾門迫擊炮出來,挾在腋下,出來爬繩梯,翻牆而出,沿繩梯而下,將幾門迫擊炮和幾箱炮彈,放進他的轎車裏。
接著,他又如此爬牆進去,用繩子捆了幾箱手雷,綁在背部上,挾著幾挺歪把子機槍,抱了兩箱子彈出來,放在他的轎車裏。然後,他再進去,又綁背幾箱子彈,抱了十幾枝三八大蓋出來。夠了!今晚,收獲真大!
接著,他駕車來到了鬼子陸軍醫院附近停放轎車,又駕著秦花的轎車回到了福島飯店附近的僑民相館,取走了那張相片。如此換車開,那是事先他與秦花商定的。
他握著這張相片,駕車回歸特高課,回到了他的辦公室,燒水泡茶,點燃一支煙,品著好茶,平靜地等候由島大裏歸來。借著槐蔭路激烈槍戰的機會,秦花來到了鬼子陸軍醫院。
她進入護士更衣室,換穿上白大褂,戴上護士帽,戴上口罩,又來到醫藥室,在一瓶針水裏灌入李華給她的那包白色粉末,又用針筒吸入針筒裏。
然後,她推著醫藥車,來到了酒井久香的病房裏。
她在酒井久香的兩名衛兵的注目下,很淡定的給酒井久香打了這支“安靜劑”,然後,她又很平靜的推著醫藥車,離開了酒井久香的病房,又來到了南木雲子的病房。
但是,南木雲子已經人去樓空了。
南木雲子甚是狡猾,聽到今晚槍聲大作,感覺不妙,她走出來看看,發現陸軍醫院的警衛部隊紛紛端槍離去,便知道這些官兵肯定是去爆炸現場了。連醫院的警衛部隊都被調走了,今夜,會不會有刺客來暗殺自己?
上次,自己的脖子被一顆子彈擦傷,已經證明在津門,已經有刺客有殺手想暗殺她,而且,這個刺客一直沒查出來。於是,南木雲子趕緊除掉病衣,換上一身的豔麗的服裝,來到醫生辦公室,申請出院,回上海繼續治療。
醫生懾於她是土肥的紅人,不敢不從。於是,南木雲子留下一張字條給川島方子,便帶著兩名服侍她的女兵,駕車離開了天津,連夜駕車回歸上海。
秦花發現了南木雲扔下的病衣,但是,沒發現人,無奈的離開南木雲子的病房。然後,她把醫藥車推回去,又抓住機會,盜取些藥物、手術刀、手術鉗子、鈔布等等。
她離開鬼子陸軍醫院,駕著李華留下的那輛轎車,回歸法租界的梨園別墅,把槍枝彈藥搬下車來藏好,把相關藥物、手術刀、手術鉗子、紗布放進幾個小藥箱裏。
然後,她抓起電話,分別致電鐵頭、隋峻山、李輝,了解今晚的行動情況,然後,她拎著一隻藥箱,駕車來到了隋峻山所住的公寓,為負傷的行動隊隊員止血療傷。
此時,由島大裏回到特高課裏,橫眉怒目的怒懟李華,“八嗄,川田古浚,今晚如此血戰,你去哪了?”她火氣甚大,火藥味很濃。
李華從沙發上起來,關上房門,不慌不忙的,低聲地說,“師妹啊,師兄還能去哪?不是奉你之命,殺酒井久香和追蹤騰田淨良的下落嗎?”
他說罷,從懷中取出鐵頭和騰田淨良在福島飯店的合影,遞與由島大裏,又低聲說,“不信的話,你現在打電話去問問福島飯店的服務員,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騰田淨良?”
呼呼呼!
由島大裏把相片一扔,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兀是直喘粗氣。李華的解釋太合情合理了,而且,還提到殺酒井久香之事。殺酒井久香這件事,現在是由島大裏的最重要的心病。
“川田古浚”沒有疑點,但是,她仍有心病。
她仍然氣呼呼地問,“酒井死了沒有?”
李華含笑說,“剩下的那包毒粉,都和著針水,打進她體內了。她就算不死,也會瘋的回不到正常人那樣了。”由島大裏這才氣消,但是,心事重重。
她坐了一會,起身轉身,拉開房門,又回頭說,“今晚,我也在辦公室裏睡。上級長官可能會隨時來電話或是發電文來詢問今夜在槐蔭路長盤旅館發生的大事和大血戰。你也要注意接電話。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離開特高課,直到我吩咐你走,你才可以走。”
她說罷,離開了李華的辦公室,回歸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