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連環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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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小鬼子對川島方子冷臉相待,潛在的殺手又時時在威脅著她的安全。川島方子甚是機警,也甚是無趣,她想想南木雲子,感覺南木雲子逃離津門也是對的。
於是,川島方子也連夜帶隊驅車離開芙蓉旅館,離開津門,去了上海。抓住李華、隋峻山帶隊搗亂芙蓉旅館和營救那些被鬼子抓來供鬼子玩樂的民婦的這個機會,秦花和鐵頭在親善醫院動手,意圖營救李輝。
因為秦花現在的天津站,剩下也沒多少人了。
她很珍惜每一名特工的生命安全。
她和鐵頭在鬼子親善醫院內線人員的配合下,喬扮成醫護人員,戴著口罩,推著醫藥車,來到了李輝的病房前。守在李輝病房前的兩名門崗看到來的是兩名醫護人員,也沒阻攔,沒有盤查,反而推開房門,讓秦花和鐵頭兩人進去。
秦花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但是,鐵頭已經領頭推車,進入了病房,而且,他出手如電,揮拳擊倒了病房內的兩名看守,把兩名看守打暈在地上。
然後,他快步到病榻前,親熱地低聲說,“李輝兄弟,我們來救你了。”
他邊說邊掀開病榻上的李輝的被子。
豈料,蒙被而睡的竟然是木井浩二,並非李輝。
陷阱!
秦花和鐵頭兩人跳入一個陷阱裏!
在被子被掀開的刹那間是,木井浩二用握槍指著鐵頭。
鐵頭側身避開他的槍口,探手抓著他的手腕,張口大吼,“花姐,不好了,中計了。”
旋即,鐵頭和木井浩二兩人扭打起來。
秦花急急掏槍,拉開保險。
但是,房門外,穀夫凡子帶隊握槍,踹門進來。
秦花轉身開槍。
砰砰砰!啊啊啊!
三名鬼子中彈而倒,血濺而亡。
穀夫凡子急閃身一邊,卻指揮鬼子便衣繼續往病房裏湧。鬼子便衣握槍開槍,湧進病房裏,但是,站在房門內的秦花握槍對著房門射擊更方便些。
砰砰砰!啊啊啊!又有三名鬼子中彈而倒,血濺而亡。
但是,鬼子不怕死,仍然不斷有人湧進病房。
也有小鬼子在房門外握槍探手向房內射擊。
鐵頭力大,搶過木井浩二的手槍,一拳將木井浩二擊暈,大吼道:“花姐,快走!快!快走啊!”他握槍向房門處開槍。
砰砰砰!
房門外的鬼子晃了一下,機靈的閃開了,但是,又握槍探手進房晃了一下,反正給鐵頭和秦花無數威脅。
秦花甚是無奈,甚是難過,泣聲喊,“鐵頭,一起跑!”
鐵頭吼道,“花姐,你快跑。不然,誰也跑不了。”
他握槍向房門外開槍,掩護秦花逃跑。
秦花淚眼朦朦,難過異常,她雙足一點,縱身一躍,穿窗口而出,跳樓而下,著地打滾,卸去下落之勁,握槍就跑,有鬼子包抄而來,並朝秦花開槍。
砰砰砰!
但是,秦花躲躲閃閃,又握槍連開幾槍,反手掏出手雷,磕在牆壁上,甩出去。
轟!啊啊啊!
幾名鬼子被炸得飄飛而起來,散架而來。
秦花借這陣煙霧,握槍就跑,衝出醫院,拉開車門,駕車而去。
李輝的病房裏,鐵頭卻再也走不了。
房門外,穀夫凡子不斷的指揮小鬼子進來。鐵頭搶來的王八盒子隻有六發子彈,再開三槍,沒子彈了,穀夫凡子踏著屍體進來,對著鐵頭連開數槍。
砰砰砰!
啊!
鐵頭身中數彈,慘叫一聲,萎頓在地上,緩緩的雙手一攤,圓瞪著雙目。
他不幸光榮犧牲了。
秦花駕車回到法租界梨棧道梨園別墅,向李華通報了情況。
嗚嗚嗚!兩人失聲痛哭。
李華不用多想,也知道鐵頭必定犧牲。
鐵頭是李華從北平的小山村裏帶出來的。
李華對鐵頭有自然的感情。
雖然兩人平素來往不多,接觸不多,但是,鐵頭有難,李華在情感上受不了。想想南苑血戰後的那會,他帶著唐詩、李輝、周靜護送著郭顯到北平郊外小山村找郎中給郭顯療傷,又把山民鐵頭帶到了天津,培養他當了特工。
可現在,自己一手培養的人,竟然犧牲了。
李華傷心地趴在沙發上,哭成了淚人。
秦花頓足錘胸,難過地說,“對不起,狗蛋,都怪我,太焦急想把李輝救出來了,所以,中了小鬼子的計。對不起!”
李華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犧牲了,就永遠也看不到了。
忽然間,李華感覺這個世界帶給他無窮無盡的孤單。
親善醫院裏。
仗打完了。
芥川龍夫和由島大裏從院長辦公室出來,來到了“李輝”的病房,由島大裏踢了鐵頭的遺體一腳,側身含笑說,“哥,這個人,我認識,法租界時尚都會的服務員。看來,時尚都會裏麵藏龍臥虎啊!”
芥川龍夫聞言,側身對穀夫凡子說,“你馬上帶人喬裝到法租界的時尚都會歌舞廳去,認真偵察,暫時別打草驚蛇,盯死那些可疑分子,了解這些分子的住處,以後再一一抓捕。”“是!”穀夫凡子躬身應令,轉身帶隊而去。
芥川龍夫豎起拇指稱讚由島大裏,“你厲害!不管城裏鬧什麽動靜,咱們不理,就盯死在醫院裏。現在看來,我們看押的這個人肯定是軍統的人。”
由島大裏惡毒地說,“咱們還要把時尚都會駐唱的那個美女歌星辛蕾綁架。這個大美女紅歌星,在時尚都會駐唱那麽久,無人敢惹她,說明她背景不簡單。隻要她失蹤了,可能軍統那幫人,就會焦急,就會浮出水麵。記住,不是逮捕,而是綁架,秘密綁架。我們無權在法租界逮捕任何人。”她很清楚地記得,當初辛蕾在大華飯店四樓歌舞廳駐唱的時候,“川田古浚”救過辛蕾。現在,她為了查清“川田古浚”的真實身份,所以,由島大裏決定抓捕辛蕾來測試“川田古浚”。
“哈哈哈哈……”
芥川龍夫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
他笑罷,下令把遍體是傷的李輝帶過來。
此時,醫護人員救醒木井浩二,芥川龍夫當著李輝的麵,馬上吩咐木井浩二帶傷出征,到法租界去,盯好美女歌星辛蕾,找機會,把辛蕾秘密綁架,綁到常盤街的芙蓉旅館來,吊在芙蓉旅館上。李輝破口大罵芥川龍夫不是東西。
但是,向來殘暴的芥川龍夫沒有生氣,而是下令釋放李輝。
由島大裏朝井田深水呶呶嘴。
井田深水會意,帶隊跟蹤李輝。
這是由島大裏和芥川龍夫商定的實施的連環毒計。
繼而,由島大裏和芥川龍夫各自親自帶隊,分頭接應木井浩二和井田深水。
一場伏擊秦花的津門站特工的大戲,由此拉開了慘烈的序幕。
隋峻山及其行動隊就住在法租界法蘭西公園的旁邊的公寓樓裏。
他們住在這裏,也是為了方便接應秦花、辛蕾這對在時尚都會駐唱的“雙美”。
最近一個月,秦花不再在時尚都會駐唱了,但是,接應和暗中護送辛蕾,仍然是隋峻山的任務。今天晚上,隋峻山剛從日租界的常盤街搗亂芙蓉旅館回來,無法沒有親自去暗中接應辛蕾下班,僅僅是派兩名隊員沿途暗中接應。
辛蕾的下班時間為晚上十點。
她每天晚上唱歌之後,按照時尚都會的規矩,必須從後台出來,到舞池陪一些經常來捧場的貴客跳跳舞,應酬一些殷商達貴,如此,也可以獲得一些小費收入。
現在,十點剛過。
她下班出來,乘黃包車經過法蘭西公園側旁的時候。
忽然,木井浩二帶隊圍了過來,握槍指著辛蕾。
單純的辛蕾隻是以為木井浩二是劫匪,怒罵聲聲,也驚動了附近的隋峻山的兩名隊員。這兩名隊員緊急掏槍,拉開保險,疾衝上前,與木井浩二的人,不可避免的展開了槍戰。
砰砰砰!
啊啊啊!
木井浩二的人死了三個。
隋峻山的兩名行動隊員也慘死在街邊。
黃包車夫早就嚇跑了。
木井浩二帶人抓著哭哭啼啼的辛蕾,鑽進了他們的轎車裏,其他的鬼子扛起三具鬼子屍體,扔進另一輛轎車裏,兩輛轎車隨即離去。
附近公寓裏的隋峻山聽到槍響,感覺不對勁,帶隊出來,發現了自己兩名兄弟的屍體,感覺不妙,但是,就在此時,芥川龍夫帶隊趕過來,朝隋峻山等人開槍。
隋峻山無奈地帶隊與芥川龍夫展開激烈的槍戰。
砰砰砰!啊啊啊!
雙方瞬間互有死傷。
法租界的巡捕持槍而來,但是,芥川龍夫人多,槍多,還從轎車上端來了數挺歪把子機槍,朝法租界的巡捕掃射。
突突突!突突突!
法租界的巡捕嚇得紛紛轉身就跑。
小鬼子不想引發外交事件,嚇嚇法租界的巡捕就算了,但是,芥川龍夫對隋峻山及其行動隊,卻下狠手。突突突!啊啊啊!突突突!啊啊啊!
隋峻山手下的行動隊員紛紛中彈而倒,血濺而亡。
隋峻山急忙持槍跑入法蘭西公園裏,借著樹木草叢,潛伏逃跑。
他的行動隊員無一幸免,全部慘死在芥川龍夫的機槍下。
此時,李輝跌跌撞撞的跑回來,恰遇隋峻山從法蘭西公園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