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對她的好，她真的這麽……想的開？

    不，不不。

    或許“想得開”這三個字，用在這個女人的態度作為上還不夠恰當。

    程慕還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兒。

    哦，他知道了，與其說是所謂的“想得開”，不如說是，對待別人給予的好，葉妤她就那麽地不經心？且不在意？？

    突然有一個可能，猝不及防地闖入程慕的思緒中。

    嗬，可算是明白過來，程慕就說了嘛，怎麽這段時日和葉妤在一起時，好像少了點什麽。

    若不是在吃飯時，葉妤落下手機去洗手間，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宋修衍打來的。程慕真的是忘了還有宋修衍了。

    他承認，在沒有確定自己喜歡上葉妤之前，不過是玩玩而已，他無聊日子過久了，又看宋修衍不爽，從一開始，他接近葉妤的純粹之心本就沒有，不過隻認為葉妤和那個姓宋的之間，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在醫院，他承認，是故意在宋修衍看的到的地方調戲葉妤，又故意纏著葉妤讓她做自己女朋友。可是，偏偏在不知何時起，他的獵奇心理的性質已經慢慢地改變，又在他還沒來得及發覺時，反倒演變成了一種情愫，說不清有道不明。

    程慕可以很確定他對葉妤的感情變化。

    因為，從一開始他接近葉妤確實是帶有目的性，目的很簡單，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無聊，不過就是為了看宋修衍不爽的時刻。

    到後來，改變了。他慢慢地他和葉妤待在一起時，想的就隻有他和她二人之間相處的事情，根本就忘記了宋修衍那人了。

    遲來的情愫，名字就叫“喜歡”吧。

    此時此刻，程慕的心裏複雜，說不出是什麽心情。反正，就是很不好說。

    有常言道：吾嚐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

    頓時，他隻覺得，在餐桌上時，他和程一延討論那麽多法子，還不如直視感情，正視問題，自己一個人待著好好想一想。

    這不，就可以想的明白了些。

    聽程一延東扯西扯，辟哩叭啦講了那麽多，怎麽他們都就沒有往另外一個方向想呢？

    可能，葉妤既不是妄自菲薄，輕視自己不肯接受告白，也可能不是蘿卜青菜，她都不要——而是，她的心裏本來就有一個位置，那個位置上早就有人在了。

    不然，一個人又怎麽會在沒有原因的情況下，一昧的推卻拒絕“美好”呢？

    “是宋修衍，對不對？”程慕想也沒想，突然說道。

    這話，沒記錯的話，從前也對葉妤說話。

    可同樣的話，現在和之前的意境早已經不同了。

    當時，程慕就是玩心大，一直對葉妤和宋修衍那不為人知的秘密非常之有興趣，所以故意說在葉妤的麵前說給她聽的。

    聞言，葉妤的神情微變，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程慕卻笑了，這笑，卻有些不是滋味。

    正當此時，一陣不算太冷的夜風吹來，吹亂了女人額前的劉海。

    程慕見此，仿佛是下意識地習慣，他伸出手去，想要為她撫好劉海。

    個人習慣裏的“個人”，不代表別人……

    有人習慣，有人卻並未適應。

    就這樣，葉妤在程慕才蜻蜓點水地碰到她一下時，就及時地別過臉去，躲開了他。

    再也不像往常那時，任由著他動手。

    不過，程慕並沒有因此不開心，相反，俊美容顏上的神情淡然自若。

    他的手心裏，明顯感受到穿梭過那隻留片刻的短發，殘留下一瞬柔軟。

    下午時分，他在她睡著覺的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也伸手也摸過她的短發，軟軟的。

    當時有個念想，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發絲軟軟的女人，心也會是軟的，想來，不過隻是個沒有來源和根據的無稽之談罷了。

    但今天，可就算是無稽之談，程慕也算是信了一次。

    女人別過臉，素白的側顏，沒有表情，看似也平靜。

    程慕望著她，一分一秒都在流失。

    是真的平靜不平靜呢？

    不，肯定不平靜吧。

    葉妤真的絕情的嗎？

    程慕的唇邊，漾起了一抹的淺笑，他現在也不認為她絕情了。

    有的人吧，心，明明就是軟的，可還是要裝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的態度出來。卻忘了，真正不為任何人所擾的平靜，總歸於本身的心靜。

    驀然，程慕執著伸出手去，動作輕柔地為葉妤撫額前的劉海。

    “不用。”

    葉妤的聲音雖然不大也不小，在這夜裏聽來卻也清晰，她一邊說著，一邊往旁邊站去，想要拉開距離。

    下一秒，程慕的雙手卻意外地鉗在了她單薄的肩上，不讓她再動半步。

    “葉妤，聽我說，忘掉他，無論你和他有什麽樣的過去，那都是過去，那肯定都是不好的。”

    葉妤的確不平靜。

    這一點，確實是被程慕猜中了。每當她低著臉，逃離掉目光，就是她不平靜的最好答案。

    原本，她抑製著很好很完美，可見臉上神情是風輕雲淡，麵無表情的。

    若不是有意去留心，可以說，真的是完全是察覺不到女人情緒上的刻意偽裝。

    可偏偏聽到這句話時，聽到那“不好的”三個字時，突然，她的呼吸都頓了一下。

    原本低垂著眉眼的女人，瞬間抬起了臉，直接就問：“程慕，你怎麽就那麽確定都是不好的？”

    程慕凝神，注視著身前近在懷中的人兒……

    葉妤這個女人大概根本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小臉上的表情都染上了敵意。

    他就說葉妤不接受，定然是是因為她的心裏是有人的……

    現在找到原因，程慕的心裏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程慕的唇角漸漸微揚。

    不過，那也沒關係的。他程慕有的是辦法，會讓她忘掉那個姓宋的。

    “我是不知道，那我問，你們的過去有幸福的事情嗎？如果有，為什麽我在你的臉上，看到的都是絕望呢？”

    “……”

    之所以會沉默，是因為無言以對。<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