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鳳傲他們道別後，鳳軒和秦卿言也沒急著回去，“困嗎？”

    

    “不困，這會兒竟不覺得困。”不知是下午睡多了還是心情好，亦或是想著要走走，賞賞月反正晚膳用完，她沒有打磕睡。

    

    “要走走？”鳳軒攬著秦卿言，望著禦花園內，那條長長的燈路，那就是秦卿言專門讓人準備的，從民間收集的花樣做的宮燈。

    

    “那是自然，不然豈不浪費。”那些花樣，她都期待已久了，可不能錯過，而且，這裏麵，還有別的寓意。

    

    “嗯？有什麽事瞞著我？”鳳軒可沒錯過秦卿言跟丁香交換的眼神，而且他餘光，明明看到丁香點了頭，然後，秦卿言臉上的笑容就變得越發甚了。

    

    “我能有何事能瞞得住你啊，我們快些過去吧，一會兒晚了燭火燒盡了燈可就不好看了。”要是能跑，秦卿言此時一定拉著鳳軒的手跑過去了。

    

    “慢些，路不平，小心摔了。”禦花園的路，都是石子小路，以前鳳軒倒沒覺得如何，左右他也不常來，如今看來，為了不讓秦卿言有機會拌到，還是鋪平了好。

    

    “不怕，有你啊。”秦卿言語調歡快，並沒有因為鳳軒的話而慢下腳步，有他在，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摔著。

    

    “你啊。”簡簡單單五個字，就把鳳軒取悅了，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般，心裏更是如吃了蜜糖，在心頭化開。

    

    “快，好看嗎？我可是讓樊娘派遣了好多人出去找搜羅回來的。”秦卿言指著前麵的燈籠，一盞盞，無論是形狀還是圖案，亦或是上麵的字，全都有寓意在裏麵的。

    

    “好看，你喜歡就好。”確實賞欣悅目，人亦然。

    

    “你不會覺得我浪費了人力物力嗎？要是那些禦史言官知道了，估計不用等明日，你的案頭就要堆滿彈劾我的奏章了。”秦卿言嘟了嘟嘴，她還是第一回，為‘一已之私’如此呢，呃，雖然她的生活好像一向奢靡，但這次不一樣，往日是他慣出來的，這次是她主動的。

    

    “誰敢！”他的女人，他就要寵著，慣著，誰敢說她半句不是，那麽他不介意讓人看看什麽是帝王之怒。

    

    更何況，他的卿卿，根本沒有用國庫的銀子，用的都是她自己賺來的。

    

    “軒，你真好。你看，這是嫦娥奔月，是不是畫得很形象？還有這個，我覺得這個玉兔做得可愛極了，我還特意讓樊娘多付了銀錢呢。還有這個，你看，上麵的詩，中秋的那些詩，我都不喜歡，多是感懷悲秋，或是月圓人缺的，隻這幾句還不錯。”秦卿言一個個帶著鳳軒看過去。

    

    “好時節，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鳳軒輕輕的念了其中一句。

    

    “我也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與君共賞。”秦卿言倚在鳳軒的懷裏，望著鳳軒看的方向望去，那盞宮燈，裏麵燈火搖曳。

    

    “嗯，我亦然。”年年歲歲，生生世世，他都唯願有她相伴。

    

    “還有這，你快看，這麽多呢你別光看那一盞啊。”秦卿言覺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澀，便笑了笑，轉移了思緒。

    

    “嗯。”

    

    “你喜歡嗎？”

    

    “喜歡。”隻是這些，該是他為她做的才是，怎麽倒過來了？

    

    “還有這裏，這三盞，你瞧瞧，有什麽特別的？”秦卿言拉著鳳軒來到中間，指著其中三盞，故作神秘的讓鳳軒觀察。

    

    “裏麵用了夜明珠？”用夜明珠當燭火，還放在宮燈之中，鳳軒想，這世間，大概隻有秦卿言一人了吧？畢竟，秦卿言用來點亮宮燈的這三顆夜明珠，明顯有成人的拳頭一般大，不然也不會裝在宮燈裏，還能透出這麽亮的光來。

    

    這樣的夜明珠一顆就價值萬萬金，但你就算有這銀子想買，也買不到，因為它產量極其稀少，世間罕見。

    

    “這麽快就看出來了。那你再瞧瞧這三顆，有什麽不同？”秦卿言又拉著鳳軒湊近些，丁香幾人已經解下宮燈拿到二人麵前了。

    

    “兩顆小一些，這顆大的我送你的那顆？”他在自己弱冠之時，曾送了秦卿言一顆夜明珠，是想告訴她，自己已然成年，隻等她及笄，就可以迎娶她，至此，這顆能照亮他內心的明珠，將會真正的屬於他了。

    

    隻是可惜，當時自己送她的時候，她都沒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反而說了句什麽：“這東西這麽大，也無法做飾物，你是想讓我拿著當燭火？好啊，你，你是不是想讓我夜以繼日的看那些三從四德的書？我告訴你，不可能！”

    

    後來，他還以為這顆夜明珠被她扔了呢，卻不想，還在這呢

    

    “你竟還認得？”秦卿言曆經兩世，對於當初自己說的那些話是記不大清楚，隻是恍然記得是不歡而散的，還是他的弱冠之禮那日。

    

    “嗯。”那段記憶，不是太美好。

    

    “對不起。”

    

    “傻瓜。”鳳軒輕輕的把秦卿言擁在懷裏，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

    

    丁香幾人迅速低下了頭，看著腳底的青磚

    

    “今日，我想把它送還與你。”秦卿言聽著鳳軒沉穩的心跳，吸了吸鼻子說道。

    

    “不喜歡？我改日”

    

    “不，喜歡，很喜歡。隻是，送還與你，是想告訴你，往後餘生，我還想成為那顆能照亮你的明珠。也想做能陪伴你年年歲歲的那一顆。好嗎？”秦卿言抬頭，望向鳳軒。

    

    “好。”原來，她都知道。

    

    “軒，你真好。”不計較她過往那些錯事，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有你，才是好。”沒有她，他就無法好。

    

    “還有這兩顆小的，我還是托了彭嬌姐姐才尋到的，代表著兩個孩子，我們三個，都陪在你身邊。”秦卿言很開心的指著另外兩盞宮燈裏的夜明珠。

    

    “”鳳軒很想說，那兩顆小的，大可不必，哪涼快哪待著就好，他隻要她。

    

    “不喜歡？我可是欠了個大人情的。”夜明珠這東西，大俞那邊獨有，但大的，也極少，百年可能也隻能遇見一顆，所以這兩顆，來之不易。

    

    “喜歡。”光衝她這份心意，他就喜歡得緊。。

    

    “那這三盞，以後放在禦書房可好？”日日能陪著他，晚上還能照明，看，她想得多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