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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嵐率先發難,新月戒月芒大作,一輪滿月高懸夜空,這新月戒竟有偷天換日之神能,月亮投下月芒為霧嵐晴落所用。
“月殺!”霧嵐以月芒配以天襲禁術中的月術,威效更盛。
霧嵐所指之皆亦月芒所絞碎,無一幸免,辭陽剛才還自恃有著月幡便不可一世,怎料人手一樣新月七寶,而霧嵐手中的更是新月七寶之首。辭陽雖有月狐幡護身,但亦不得不避月芒之鋒,偶有月芒落在月狐幡上,月狐幡所結的結界便薄上一分,辭陽隻好四處逃竄。
“月上招搖!”辭陽與陸晜、陶鈞二人會合,三人同步打出秘法,把霧嵐晴落擊出的月芒轟碎。
三人搖動寶幡,月輝瑩瑩,流光四射,霧嵐隻好凝月芒為結界,守護一眾禁地之人。新月戒的功能攻守皆備,更是群攻、群守的絕妙法寶。
“新月幡尚欠一幡,始終不及他們完整的新月法寶厲害。”辭陽心中忖道。於是三人交換一個眼神,詭計暗生。
三人詭計如何暫不提,且看天爨未晞久持不下之戰。
天爨所化之龍在天空上盤舞,時吐烈火,可惜未晞的扶桑樹界過於強大,久攻不下。未晞手捏不動印,扶桑樹配合月鹿幡,布下不動大陣,任由天爨如何攻擊都沒法撼動根本。
“天爨佛兄,我等來助你!”辭陽三人飛身而至。
三人搖動手中神幡,四麵新月幡之間隱有聯係,紮根地上的月鹿幡此時便有些鬆動,未晞趕忙令扶桑樹灑下瑞彩,護著月鹿幡。
“爾等卑鄙!”未晞眉頭緊鎖,大聲喝道。他一人要支撐偌大的扶桑樹,還是控製月鹿幡,實在是吃不消。
忽地,一口神輪輪轉,月芒化作最鋒利的神兵,呈幅射狀四射,天爨四人隻好喚回新月法寶回防。蓋因寂曀運轉新月輪,逼退四人。
“聖地妖邪休狂!”萬丈金光從天而降,一枚大印壓下,天爨吐出新月劍,一劍化千,結成陣法,守護著自己。而辭陽三人立起新月幡,擺成三寶陣,勉強抵住晟卬的強攻。
“晟卬,妄想逃走!”新月扇飛來,晟卬一個翻身,堪堪躲過襲擊,不過亦受了其氣機所傷。翊舜得勢直急攻,一羽化千,漫天的金羽飛舞,無差別攻擊。
“翊舜!你是敵我不分嗎!”天爨怒道。
翊舜斜斜地看了天爨一眼,不語。手中新月扇依舊揮舞,與翊舜纏鬥起來。天爨心中大怒,不過強壓了下來,續攻擊未晞的扶桑樹界。
辭陽三人揮舞月幡,三頭獸影躍起,襲向寂曀。寂曀新月輪金光大作,月芒揮布,震碎襲來的獸影,不過不消片刻,三人幡上的獸影再次凝成。
當是時,月輝四濺,光熾月耀,殺機四起,十麵埋伏,你我鬥得難分難解,每個人身上都掛彩不少,就連最強大的千賦、霧嵐和晴落三人亦不例外。每個人都以命來打,定要分出個勝負來。
這一戰打了個三日三夜也沒打完,方圓千裏內都杳無人煙,新月迷宮內大部分人都聽聞了此場混戰,但連護航者都不敢深入去看,生怕殃及池魚。
“我今日定要斬你下來!”霧嵐麵色慍怒,諸多法寶都祭出,五光十色的寶光迸射,腳踩時間之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追殺千賦。
霧嵐頭懸大悲印、扶桑神印,垂下烏芒瑞彩;腦後一輪明月迸發柔和月芒,乃是明月神輪;歸日神珠燃起火焰,九珠輪轉;七變神針化作七頭獸影,或鳳或凰,或蛇或龍;左手執墨疏劍、右手反執石劍;頭上三尺高懸十方寂滅;身繞大衍神霧。霧嵐的所有次道器、半道器都出動了。
“墨斬!”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砍出,千賦狼狽地打出一道神光,把劍氣刷落。
霧嵐冷哼一聲,右手的石劍隱形而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打出,蘊有時間的力量,一劍得手,洞穿了千賦的腹部。
“絕獅,再快點!”千賦捂住不斷流血的腹部,麵色蒼白,掌上亮起光芒,為自己修複傷口。千賦胯下的三頭獅禦空而行,腳踏風火,疾如飛箭,可依舊敵不過霧嵐的時光之步。
“洞日指!”霧嵐指尖接連點出十道洞日神光,千賦令三頭獅以身來擋,三頭獅心有不忿,可受了主仆契約的限製,不得不做。
十道洞日神光擊穿三頭獅獸軀,有焦肉味飄出,傷口可以看到另一邊的景像,該處的部位完成在洞日神光之下被燒毀。
“時光之指──加速!緩慢!停頓!”霧嵐接連點出三指,三頭獅身形一滯,千賦趕忙用僅餘的佛元撕開空間倉猝而逃,徒留三頭獅在原地。
“可惡的賊子,竟丟下契約獸受死!”霧嵐破口大罵,大悲印和扶桑神印同時壓下,三頭獅慘叫一聲便化作肉醬,在高空跌下。
“暴戾之光!”霧嵐隻手探出,浸入時間長河之中,強行以大神通搞亂時光,把時光倒退,千賦的身形立馬出現在半空之中。
“探月手!”
“襲天指!”
霧嵐一連記大殺招,取下月亮為兵,帶萬鈞神威擊向千賦。又以裂天之威襲向千賦。千賦怒喝一聲,祭出一法寶,一座寶塔替他受了這一擊。
“遁!”千賦又再捏碎一枚遁符,在瞬間遁走。
“隻會逃走的賊子,絕對成不了大器!”霧嵐怒罵。
一路追殺以來,千賦已捏碎了三枚遁符,以逃過霧嵐的無盡追殺。
到底因何事霧嵐要萬裏追殺千賦呢?時間回到兩日之前。
“絕獅,咬死那小畜生!”千賦一邊與霧嵐晴落打鬥,一邊向三頭獅下逹命令。
星吾蹄起流光,逍遙步起,數蹄印在三頭獅上。三頭獅吃痛怒吼,三把血盆大口張開,以巨大的吸力把周遭的所有東西吸入。三頭獅的身形頓時暴漲一倍,星吾亦轉起星辰變,化身成龍,帶起一片絢爛。
兩頭妖獸打得熱火朝天,三頭獅的實力早已臻至天階大圓滿,而星吾修行隻得半步天階,天階妖獸一步一台階,星吾雖然逆天,但亦無法擊殺三頭獅而全身而退。
星吾張口便吐出一道星河,擊在三頭獅身上,三頭獅頓時吐出數口鮮血。星吾得勢不饒獸,龍爪狠狠抓下,抓開了三頭獸其中一隻頭的頭皮。
“畜生!”千賦餘光掃到三頭獅將危,硬撼一記星河,飛身一掌打出。
星吾絕不是千賦的對手,千賦的實力至少可以同時擊殺三頭超越天階的妖獸,而星吾不過居居半步天階,怎會是這逆天天才的一掌之敵。星吾在這一掌之下變回原形,吐出數口金黃鮮血。
“孽畜領死!”千賦麵帶慈悲之色,手下卻是奪命殺招,掌起神光,蘊有空間之力。
“千賦孽障!”霧嵐暴喝一聲,以時光極速奔來。一掌打出,便是擊出一條天河。
星吾與三頭獅戰鬥已是負傷累累,更受了千賦剛才一掌,已經是奄奄一息,再也無力逃遁。口中隻是低鳴,不斷咳出鮮血。
千賦的掌始終更快一步,印在星吾妖軀之上,霧嵐打出的天河幸好擊偏了攻擊少許,千賦一掌不落要害。但這也足夠星吾這小小妖獸生不如死。
“霧嵐,我……很幸運……也……很……遺……憾……”星吾虛弱至極的聲音在霧嵐的腦海響起。
“不!”霧嵐衣袍因氣勢全力釋出而向上立起,氣場威壓橫推百裏,除星吾外所有人都被逼退幾十步,眼中寫滿驚駭。
“星吾!我的小星星!”霧嵐已到了星吾臥躺之地,小小的身軀緊緊抱著星吾的妖軀。
霧嵐直接震碎數十瓶回天丹,融入星吾的每一寸肌體之中,再碎開數十瓶無價金丹,通通融入星吾體內,點出數指浮生煉天術,助星吾吸收。
可是星吾的氣息不見好轉,反倒是慢慢地、慢慢地變弱。
“禁地諸位,麻煩為我護法!”霧嵐的語氣極之冷靜,可是眼中的無盡殺意和血紅足以顯示出他的暴怒。
“天霧放心!”晟卬第一個應下,新月印高懸頭上,守在霧嵐二十裏開外。
其餘禁地的人都震開對手,圍著霧嵐,緊緊地守護著霧嵐。晴落更是劃開天際,引下一條星河作陣,守著霧嵐。
其餘聖地一方的人麵色陰晴不定,千賦隻是冷哼一聲,罵了一聲:“不過一頭畜生罷了!”
霧嵐極冷的聲音傳出:“我定必殺你,付我之一切。”
千賦心中嗤之以鼻,不以為然。領著眾人打算轟破禁地眾人的守護圈。
“星吾,我絕不讓你去了!”霧嵐低語,語中盡是堅定。
霧嵐咬開指尖,以大量的血液畫了一個陣法,在不同陣點置下極之珍貴的寶物作鎮陣。
佛離看出了霧嵐的意圖,在神台裏急得上竄下跳,霧嵐索性封了神台,不讓佛離出來阻撓他。佛離大喊道:“主人,你這樣會嚴重虧損自己的血脈和潛能的,生命也都會因而耗損不少!”
“為我所守護者,當付一切。”霧嵐一句話丟下便不語,徑自擺弄陣法。
佛離在神台之中無聲哭泣,豆大的淚珠不斷落下。
霧嵐以指在左手手腕處畫下一道符文,口念真言。血陣亮起聖潔之光,隱約聽到三千佛陀同時禪唱,還有大道真音的流轉。
“南無哆嘎耶唎,啵他耶蜜,切西他嘩囉噥咪哞……”霧嵐口吐太古祭文,生澀難明,卻是帶著大道真理。
這是太古秘法,以自身的血脈為代價和生命力為代價,行逆天之術,欺天降下造化之力,救回一切。當今六界之中,這項秘法怕是隻有霧嵐和佛離知曉了。
星吾和霧嵐身上都亮起聖光,神聖莊嚴。三千佛陀的禪唱聲越演弘大,禪理亦越漸奧晦。
在場的諸位都大吃一驚,從未聞過有如此術法,竟可喚來三千佛陀同時禪唱之音,為之加持。
倏然,天上烏雲密布,整個佛元界都籠罩在密雲之下,強大無比的修者心有所感,大妖和絕頂強者都心生驚懼,不敢妄作行動。
“哆啊!”霧嵐緩慢地念出最後的造化真言,天上降下一縷清光,照在星吾身上。霧嵐感覺自己的身體之內似有東西要流走,可是不知被何所困,始終不得出,甚是奇怪。
禪唱聲幾乎布滿了整新月迷宮,連迷宮之外的眾人都隱約聽到,驚動不少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