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平陽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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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決定將自己調查出來的真定府缺糧的情況上報,他這次要越過知府毛文直接向負責救災的平陽郡王趙允升提出。包拯之所以要這麽幹也是出於無奈,他通過去求見真定知府毛文看出毛文對常平倉的糧食被發放一空一點兒也不著急,不可能下令去查這件事。而且從各個州府都沒了糧食這點來看,此事牽扯的官員肯定很多,有可能毛文本身就參與其中,不可能讓賊去捉賊。那隻能向這次救災的負責人平陽郡王趙允升匯報了。
安排平陽郡王趙允升來負責這次救災可以看出真宗皇帝趙桓是個厚道的人。趙允升的父親趙元佐是真宗皇帝的親大哥,本來被太宗趙光義封為楚王,很有希望繼承皇位,但由於對怎麽對待太祖皇帝趙匡胤的兒子的問題上與趙光義意見不一,趙元佐一度裝瘋,氣的趙光義廢了趙元佐太子之位,將皇位傳給了趙桓。並將趙元佐貶為了庶人。趙桓繼位後,非但沒有難為這個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廢太子,反而是恢複了趙元佐的爵位。連趙元佐的兒子趙允升也封為了平陽郡王。這次更是將救災這種可以收買人心的活計交給了趙允升,如果這次救災成功,將極大的提高趙允升在民間的威望。所以說這真宗皇帝是個厚道人。
包拯想要去見平陽郡王趙允升,這趙允升還就將軍上門來了。有消息說平陽郡王趙允升已到真定府檢查救災的情況。
平陽郡王趙允升接了這救災的活還是挺賣力氣的。放著養尊處優的王爺的日子不過,一天到晚在災區內到處跑,到處催促官員們落實救災措施,他聽說真定府的災情嚴重,這不就跑了過來。
包拯將自己搜集來的各種材料又整理了一遍。想著怎樣能說動平陽郡王,包拯這次已經做好了據理力爭的準備。不管平陽郡王查不查常平倉糧食消失的事,也要讓他為災民們接下來的生活早做安排,絕不能讓災民自生自滅。
這平陽郡王包拯沒有見過,更別說接觸了。王爺和皇親的身份使得趙允升和包拯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二人活動的圈子和範圍完全不同。包拯對平陽郡王能不能聽自己將整改說完都沒有信心。
包拯將自己的官服穿戴整齊,來到了平陽郡王在真定的臨時住處。在門口說明來意,看門的將信息傳了進去。沒用多長時間裏邊傳出話來請包拯進去。
包拯穿過一層層的院子,終於在後宅見到了這位真宗皇帝的侄子。
看到本人包拯才知道,趙允升的年歲也並不大,現在也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長了一張他們趙家特有的端端正正的圓臉。皮膚白皙細嫩,一看就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還好由於年歲不大,並沒有長得肥胖起來,還是個充滿活力的年青人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包拯,我聽說過你。”包拯對平陽郡王趙允升見過禮之後,趙允升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王爺知道我?”包拯聽了趙允升的話不由順口問道。自己的知名度什麽時候高到這種程度,連王爺都記得自己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你了,你可老有名了,朝臣們都在傳說你這新上任的禦史出去轉一圈就幹掉了一個封疆大吏,以後大家都要離你遠點兒,說你是瘟神。”趙允升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包拯的跟前上下打量著。
“王爺還是離我遠著點兒吧。不要讓我將瘟疫傳給王爺。”包拯一聽,這王爺好像有點兒不著調。那有當著麵傳這種八卦的。
“你還真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呢?等你再幹掉幾個封疆大吏再說吧。其實我來救災時皇帝已跟我說過,命你負責查辦救災中貪腐的官員,你我應該好好合作才對。”趙允升倒滿不在乎。
“是,王爺說的沒錯。”包拯這才明白原來是這個原因。趙允升負責救災的全麵工作,自然要知道誰在負責救災的什麽工作。
“你是公主趙誌衝的朋友?”包拯剛以為自己明白了一切,王爺的一句話又讓包拯頭大起來。這話還真不好回答。說是公主的朋友好像可以和趙允升接近關係,可他一個官員和公主是朋友,這話聽的有點兒不明不白。包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好在趙允升的思想很是跳躍,他自己就說出了這麽問的原因。“那次皇宮外放煙花就是你幹的吧?那些趙誌衝跟我說過了。你一個進士能做出那麽美的煙花真不簡單,下次再有什麽好玩的東西也拿來給我看看。”
包拯聽出來了這趙允升同公主趙誌衝的關係還不錯,趙誌衝有話還是願意跟這個同宗的哥哥講的。於是包拯說道:“我也是偶然的機會才得以認識公主的,以後如果我有什麽新奇的玩意兒定會先送給王爺看看。”包拯希望這位王爺看在趙誌衝的麵子上能多聽他幾句。
“對了,你找我肯定是有正事吧,是不是在發放救災糧食的過程中有官員貪汙,有就告訴我,不管是什麽人,多大的官也要嚴懲不怠。”趙允升終於想起來這包拯不是找自己玩兒來的。
“官員的貪汙問題,我還沒有查到確實的證據。但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用於救災的常平倉現在已沒有糧食了。而且據底下的官員講,還是王爺您下令將糧食發放下去的。”包拯等的就是這個向平陽郡王說明一切的機會。
“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救災不就是要讓災民們有糧食吃,將那常平倉的糧食全部以平價發放出去災民不就得救了嗎?”平陽郡王趙允升對包拯的話很是疑惑。
“王爺,恕我直言,您這樣一次性將糧食都發放下去,想過以後幾個月災民的日子怎麽過嗎?”包拯聽了趙允升的話心中起急,就差質問了。
“今後幾個月,我親自下去看了,現在各州府的糧店糧食充足,價格平穩,百姓隨時都可以買到糧食,而且各地都在全力恢複生產,田地裏的莊稼長勢良好,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收成,我們不用為今後幾個月百姓吃糧的問題發愁。”趙允升覺得自己這些天來辛辛苦苦幹的已經很不錯了。包拯怎麽還不滿意。
“王爺都到哪裏去看了?”包拯不相信現在的河北西路還有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