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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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契丹騎兵打傷了包拯車隊的民夫,包拯找他理論時那騎兵反倒舉刀衝過來揚言要殺死包拯。包拯沒做絲毫的退讓,順手就將自己的佩刀抽了出來。他倒要看看今天誰殺誰。
包拯的行為卻將契丹騎兵嚇住了,其他的契丹人趕緊拉住了要殺包拯的那人。
但那個契丹士兵還是不肯善罷幹休,嘴裏叫囂著:“這裏是大遼的地盤,你們漢人到這裏都得聽我們的,一個個都給我規矩點兒。”
“你們的頭領在哪,讓他出來說話。”包拯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別說跟這野蠻的契丹人講道理了,隻有將他們的當官的找出來交涉了。
“我們的頭領沒有功夫搭理你們,到了地方自然有人與你們交接,現在乖乖趕路,不要生事。”契丹人的一個小頭目對包拯很是不屑。
“全隊停止,原地休息。這事什麽時候解決完了什麽時候走。”包拯大聲的下達了命令,本來由於出事已經行走十分緩慢的隊伍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們想造反嗎?都起來給我走!”契丹人沒想到包拯做出如此的反應,當即大怒紛紛抽出彎刀想威脅。包拯這邊的張龍、趙虎等人也不示弱拿起刀槍守護在包拯的周圍。
“就你們幾個人還敢跟我們叫板,一會兒殺了你們扔在這荒山野嶺,連屍都沒人給你們收。”契丹人的小頭目向前走了兩步威脅道。
“殺了我們,你的全家都要被殺掉。我們是代表大宋為了兩國和平而來。因為你們引起兩國戰爭,你們也夠滅門的罪了。”包拯端坐在馬上沒有一點兒懼色。
“到了這裏你們就要聽從我的指揮,停止不走,引起事端的是你們。”契丹人的氣勢有點兒弱了,這些歲幣是要送給朝廷的。這裏邊的大部分要歸皇室享樂之用,押運途中出了什麽問題還真沒有人能承擔的起。
“走到哪裏我們都是大宋人,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指手畫腳。今天你們不對頭領不出麵給個說法,咱們就在這裏耗下去了。”包拯一點兒也不相讓。
“都給我閃開,駙馬到了。”隨著一聲高喊,一隊人馬跑了過來。這人馬明顯的看著就與普通的契丹士兵不同,所有的人都甲胄鮮明。連騎的馬都比別人高大神駿。而且還收拾的幹幹淨淨。
包拯知道這次正主來了。隻見在眾多契丹騎兵的簇擁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大遼官員份外顯眼。坐在馬上不怒自威,兩眼冷冷看著包拯這邊。這個人正是遼國的駙馬蕭璉。遼國皇帝聖宗耶律隆緒對這次大宋送來歲幣十分重視,特意派出了遼國駙馬蕭璉交接,並由蕭璉負責遼國對大宋所有的事物。
蕭璉接了皇帝的旨意不也怠慢,親自跑到宋遼邊境來接歲幣,當看到包拯帶來的長長的車隊他才放下心來。他的目的就是財物,對宋朝的官員沒有興趣,特別是聽說這次來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禦史時連麵都懶得見了。卻沒想到包拯一下子弄出這麽大動靜來了。
“我家駙馬在此,那大宋官員還不趕緊過來見禮。”一個蕭璉的侍從對包拯大聲喊道。
“我乃大宋使節憑什麽去參見他?”事到如今包拯是一點兒也不相讓。
“你......”那個侍從被包拯氣的夠嗆,卻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轉頭望向蕭璉。
蕭璉見狀隻好催動戰馬向前走了幾步對包拯說道:“宋使請到那邊帳篷說話。”說完向著路邊契丹人剛支起來的一個簡易帳篷走去。
包拯的目的就是要讓契丹主事之人出麵,現在遼國駙馬出麵了,包拯自然要跟他好好談談了。
包拯進到帳篷之中蕭璉已經等在那裏。
“宋使你在押運歲幣的過程中橫生事端,難道不怕回去丟了你的烏紗帽。”這蕭璉漢語倒說的很好。他說的其實沒有錯。這事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在遼國一方誰要是攪黃了接受歲幣的事要受到處罰。在大宋一方要是給包拯扣上破壞兩國和平的帽子,包拯的官也就當到頭了。
“我代表大宋出使貴國,首先維護大宋的尊嚴,至於我的官位不足為慮。”包拯還真沒將自己這個禦史的官位當回事。
“我的士兵所說並沒有錯,在這茫茫草原之上,殺了你扔在那裏都不會有人來給你收屍。對於大宋隻不過另外派一個人過來罷了。”蕭璉見包拯一點兒退讓的意思也沒有,所以很是氣憤,忍不住對包拯出言相威脅。
“如果你們幹出這種事情的話,大家對你們大宋的信譽將會產生懷疑。還有誰願意和你們國家友好、交往。”蕭璉的話沒有嚇到包拯,反而讓他更加氣憤。
“既然知道事關兩國友好,你為什麽要生出如此多的事情。”蕭璉對這個年青的宋朝官員很是不滿,以前來的宋使都努力裝作斯文的樣子,輕易不會和契丹人發生衝突。
“友好不是靠裝樣子做出來的,要靠雙方實力的平衡。靠互惠互利,不然說的再好聽也沒有用。”包拯對蕭璉的話不以為然。
“今天的事你想怎麽解決?”蕭璉見包拯一副鐵嘴鋼牙的樣子,覺得沒必要和他爭論,於是想盡快解決了矛盾好趕路,這麽大隊的人馬滯留在邊界也不是辦法。
“讓那士兵給趕車的民夫賠禮道歉,並賠償損失。”包拯到這時還是一點兒也不讓步。
“我讓人賠那民夫一些銅錢,此事到此為止,我們趕路要緊。至於道歉什麽的就算了。”蕭璉不耐煩的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關係到我大宋的榮譽,如果那士兵不道歉,我們就在這裏等到他道歉為止。”包拯知道在遼國漢人大都低人一等,契丹人根本不把漢人放在眼裏。包拯至少要為這個隊伍中的漢人爭取到尊重。
“去將那個士兵和民夫叫到帳篷中來。”蕭璉對他的侍衛命令道。
侍衛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那民夫和契丹士兵被帶了進來。
民夫看看包拯,看看蕭璉樣子很是不安。宋人對契丹數次戰爭的失利,讓大宋百姓見到契丹人都感到很大的壓力。
“向他道歉。”蕭璉也不解釋直接對士兵下達了命令。
那契丹士兵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對那民夫行禮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帶那民夫找郎中看一下傷情,拿兩貫銅錢給他養傷。”蕭璉命令侍衛將民夫和契丹士兵都帶了下去。
“這下你滿意了吧?”帳篷中隻剩下包拯和蕭璉時,蕭璉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