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收租記(三四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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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來收租啊。”
“對,前兩天正好找到這份合同,所以來看看。”
景辭伸手遞上合同,抬眼看向這間鋪子,轉身轉了一圈,四處看了看。
“林小姐,現在像你這樣親自來收租的可不多見了。”
女老板抬手推了推塌鼻梁上的眼鏡,笑眯眯地看著景辭。
景辭今天穿了一件g家的卡其色風衣,頭發盤起來,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一雙很帥氣的英倫皮靴,手裏破天荒地提了一個手袋。
今天是簡約輕奢路線。
既然要收租,自然要在各個方麵準備充分。
“三年才收一次租金,這也不親自來的話,豈不是太擺架子了?”
“好嘞,早就準備好了,咱們還續簽著,再簽三年。”
景辭垂眸看著她手裏的合同,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一直到拿了錢離開鋪子,微笑的弧度才變大了一些。
拿錢的事,誰不樂意呢?
“林小姐,來收租呀?好久不見了,林小姐又變漂亮了哦。”
“是呀是呀,林小姐今年漲租嗎?”
景辭朝店鋪內走去,然後微笑著遞上合同,“不漲租金,還續約嗎?”
“續呀,為什麽不續嘞,這麽好的地段,拿到就是賺到。”
這些租戶為什麽能認出景辭呢?
一是她的穿衣打扮看起來很有錢。
二是她遞合同遞的快。
大大的租賃合同四個字在封麵上,就算是近視三百度的人,也會在看清景辭的臉之前明白這是房東。
當然也有假裝不懂的人。
“什麽東西?”
景辭壓低了聲音,手上的合同還在空中停滯著,“合同。”
“什麽合同?”
“租賃。”
“哦,來收租的。”
景辭把合同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抬眼看向他,“叫你親爹出來。”
“你說什麽?我爹?去年才死。”
小夥子嘴上叼著煙卷,一臉不屑地看著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
“還續約嗎?不交錢的話,我就收房了。”景辭的右手才剛觸碰到那份文書,文書就被小夥子一把扯走。
她的手指在空中頓了一下,緩緩收回來。
“收房?小妹妹,你很囂張啊。”小夥子把煙從嘴角拿下來,然後朝她痞笑著吐了一口煙氣。
景辭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看著他。
“這房子既然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小夥兒稍微起身,把自己的那份合同墊在了屁股底下,繼續抬頭看著他。
“你很囂張。”景辭淡淡地說。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爸跟你簽的合同,現在他死了,你的合同是針對我爸的,又不是針對我的。你要錢,跟我爸要去吧。”
景辭低頭輕笑了一聲,“你可真有趣。”
“我看你長的如花似玉的,要不然別幫人家收租了,你放我一馬,我留你在我店裏幹活,這家店我不跟你吹,一年少說掙百八十萬。”
半天後。
景辭站在這間鋪子門口,一輛挖掘機站在她後麵,轟隆隆地開始拆外麵的陳設。
小夥子一臉苦悶地站在房子旁邊,耳朵上夾著一根來自景辭的香煙。
“怎麽樣?你想好了嗎?”
景辭負手朝他走過來,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一臉雲淡風輕、神清氣爽的神色。
小夥子咧嘴苦笑了一下,連忙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租金我付雙倍的,求求你別拆了。”
“雙倍租金……”景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值得我考慮一下。”
“是啊,實在不行,我給您打個折,二點五倍租金,全付現金的。”小夥子從褲兜裏掏出錢包,抽了一張卡出來,雙手奉上。
四周圍著來看熱鬧的商鋪老板,見這小夥兒惹了房東,忍不住都湊過來看戲。
有明事理的開口道,“小朱,你也太囂張了,仗著這兩年賺了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幾次三番勸你收斂點,學學朱老兄的好脾氣,你就是不聽呢。”
“對呀,小朱,還不快跟林小姐道歉。”
眼看就要拆到底了,小夥子見景辭沒有接他的卡的意思,咬咬牙狠狠心,“三倍,三倍價格,林小姐,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賠到底了。”
“三倍成交。”
景辭直接從手袋裏掏出了一份新合同,然後就著旁邊殘缺的石桌補了內容,然後把鋼筆遞給了那個小夥子。
“……”
小夥子此時此刻內心有些猶豫了,但是還是選擇先接了鋼筆。
“猶豫了?朱先生,尊父當年為了這個鋪子,可是廢了不少心血。”景辭雲淡風輕地說著,一句話不輕不重地戳著他的心窩子。
“沒錯。”小夥子一咬牙一跺腳,彎腰在簽名欄一一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轉遞給景辭。
景辭拿了他手裏的卡,從手袋裏掏了一個pos機出來。
卡一劃。
小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三倍價錢啊!三倍啊!他真是嘴賤至極了,沒想到竟然會因為一兩句話就……付出了這麽慘痛的代價……不過好在,鋪子還在手裏,依然能夠賺錢。
“好嘞,那我們合作愉快?”景辭微笑著把新合同分一式二份,遞給了小夥子一份。
微笑很假,錢卻是真的,現金不現金倒也不重要。
於是景辭開著阿斯頓馬丁,帶著一箱子一箱子紙幣到銀行,存進了一個新的賬戶裏。
金錢於她,好像卻是失去了意義。
她想要的不想要的,都能買到。
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晚上的時候,景辭給沈年歲燉了魚湯送去公司,但是並沒有上去,隻是在樓下叫她把湯喝了。
“別太累了,有什麽問題,盡管來問我。”
沈年歲歎了一口氣,然後朝她笑著說,“我覺得,這日子比那段時間躺在病床上失去意識要強百倍千倍,我喜歡這樣忙著。”
“你喜歡就好,隻要你開心,怎麽樣都可以。”景辭遞給她一張餐巾,忽然想起來什麽,又補充道,“不過違法可不行。”
“曉得啦!”沈年歲對著一個反光的鏡麵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朝她笑一下,“走了。”
“有什麽事聯係我。”景辭抬手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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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坦坦蕩蕩,萬事皆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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