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的旅行，在她的生活裏很常見。

    但是和程易這樣手牽著手一起……

    卻是第一次。

    她恍惚間覺得，程易牽著自己往前走的這條路並不是在機場，而是在一條鋪滿了玫瑰花瓣的路上，那會是在婚禮上。

    婚禮？

    景辭忍不住低喃出聲，“婚禮？”

    機場的風太大，她細碎的音節隨著大風向西飄去，消匿在空氣中。

    她的指節上並沒有戴戒指，明明戒指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總是想不起戴。

    或許是還沒養成習慣。

    程易的手上也沒有。

    就坐以後，景辭抬手整理著自己的領口，偏頭看向程易，稍微眯眼發問道

    “程哥，怎麽不戴戒指？”

    “在這兒。”程易看著她，抬手從口袋裏把戒指掏出來，遞給景辭。

    景辭本來沒想拿這枚戒指，但是程易把她的指節輕輕掰開，然後放在她的手心。

    銀色的戒指就這麽躺在她溫熱的手心上，她稍微抬起手，戒指在掌心轉了一下，迎著窗外的光泛起溫柔的光澤。

    他又接了個電話。

    景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戒指捏起來，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好像要比程易的細的多？

    景辭試了戒指之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比如，他無名指的戒指可以在她的無名指上轉圈圈。

    一個個指節挨個試個遍後，她輕抿唇，拉起程易的右手，然後摩挲著他的指節，忽然把戒指戴上他的無名指。

    景辭沒太在意程易的電話在聊什麽，她給程易帶上戒指之後就看向窗外了。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牽著程易。

    耳邊他講電話的聲音低下去，然後做了簡單的道別。

    景辭垂眸看著窗外，忽然感覺到他的靠近，她下意識回頭去看他，還往後退了一點。

    程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阿辭，你的戒指我也帶著。”

    隨即，他吻上景辭。

    她逐漸被帶進他的世界裏，迷蒙之間，左手指節上被套了一個溫涼的東西。

    景辭推開他，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小聲嘟囔道，“戒指。”

    程易握住她的手，景辭的手在他的手掌包裹之下，顯得格外小。

    景辭記得自己以前不是這麽柔弱，從前獨來獨往，從前很有個性，從前不畏生死，從前動輒便是把命也豁出去……

    但是她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冒險了。

    程易總是盡全力在保護著她。

    “程易。”

    “嗯。”

    景辭沒什麽想說的，她隻是想喊程易的名字。

    於是她勾起唇角，明媚地笑著看他，又輕聲喊，“程易。”

    “嗯。”

    “我們認識多久了？”景辭第一想法是想起多年前在n市的雪夜。

    程易擰眉深思，然後問道，“阿辭，你說是從n市的雪夜算起，還是從蘇城的醫院算起？”

    “大概好多年了吧。”景辭故作深沉道，隨即看向程易的目光夾雜了戲謔。

    “……那是很多年了。”程易眼神晦暗不明，唇角稍揚，看著她這副樣子覺得很滿意。

    她跟從前很不一樣了，但又好像沒什麽不一樣的。

    在蘇城醫院裏，她冷言冷語，行為難測，還是個小富婆。

    現在會撒嬌了，也會耍賴了，會控製他了，她也明白自己一顰一笑在他心中的魅力了。

    程易明白，這些都是他自己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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