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奶奶好。”

    景辭沒察覺到旁邊的小丫頭是在叫自己，直到程易拉拉她的手她才看見人家小姑娘。

    程易低聲提醒她，“這是文鵬大哥家的孫女清嘉。”

    景辭馬上臉上帶笑地看向小丫頭，溫柔地說，“嘉嘉啊，你好。”

    “三叔好，三嬸好。”丫頭身後的女人笑著給程易景辭打招呼。

    “你好。”景辭商業的笑容讓程易有點意外。

    小丫頭眨眨眼，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又看向麵前的景辭，走上來拉住景辭的另一隻手。

    這下景辭有點受寵若驚，她看向程易驚訝地睜大了眼。

    這個小孩兒還真是不怕生耶！

    “程易，你輩分這麽高的嗎？”景辭湊近他耳邊低聲問道，手裏還是牽著一個乖巧無比的小孫女。

    “很意外嗎？”程易牽住她的另一隻手，嘴角帶著得體的微笑。

    景辭歪頭，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有一點，我這進門就直接做奶奶了，多少有點不習慣。”

    待景辭把祠堂裏的人一個個見一遍之後，就正式開始了祭拜祖先的禮儀程序。

    祭拜祖先的禮儀有些繁瑣，但是很有儀式感，景辭覺得很有意思。

    她想象中的家譜族譜是一本書的樣子，厚度大概與新華字典差不多。但是當族譜從祠堂後麵被抬出來的時候，她微怔了一瞬，睜大了眼睛，緩緩扭頭看向程易，使了一個“哇哦”的口型。

    程易握緊她的手，看向她解釋道，“別看這族譜這麽厚這麽大，每個人卻隻能占小小一欄。”

    “你們家確實很多人。”景辭看著麵前攤開後如一張單人床那樣大的族譜，低聲問程易，“每個人隻有一小欄，那以後孩子的名字會不會寫不下？”

    “一會兒由父親把你的名字寫在我名字的旁邊，”程易微皺眉，仔細想了一下她的問題，“如果你要生二十幾個，那他們的名字寫在我們倆下邊多少會有點擁擠。”

    “……”景辭表示無語，瞧著麵前一張張翻過的寫滿了名字的紙張。

    過了一會兒才翻到了程易的這一張，程庚叫了程易和景辭走到族譜前，認定了程易的名字。

    景辭垂眸看著紙上的名譜，一個家庭的名字與關係畫在紙上就如同一棵樹一樣繁茂。

    程庚與易瑜的名字已經在紙上待了幾十年，程易的名字靜靜在下方等待著另一個名字與之並存，而那個他一直等待的名字也隻有兩個字。

    景辭。

    程易，景辭。

    程庚提起毛筆，一筆一劃書上景辭的名字。

    景辭的名字於是就緊隨程易之後，立在了程易妻子的那小小一欄。

    再往後的事情景辭都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有幾個小孩子的名字被族長執筆記在族譜上，她隻覺得暈乎乎的，好像踩在雲端一樣，直到晚上躺在柔軟的被窩裏，她才忽然清醒。

    “程易，我們要是離婚了，會不會把我的名字除掉？”

    “不會的。”

    “不會除名？那你再娶老婆怎麽辦？”

    “第一，我們不會離婚，除非是你決心要離婚，當然，我不會再行另娶。第二，寫在程家族譜上的名字就不會被除去。”

    景辭內心一震，大呼道“不好，那我豈不是不能反悔啦！”

    “辭姐，證也領了，族譜也上了，你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

    －－－－－－題外話－－－－－－

    近日時常感傷，心緒不寧，感懷疫情之前的快樂，感歎人生反複無常之悲哀，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