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進退兩難的孫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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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太守劉磐早有準備,在接到命令的時候兩萬水陸大軍已到達羅縣北部與南郡交界的地方了,情況緊急,他立即命令加速進軍,船隊沿長江順流而下,速度很快,三天時間便到達夏口,部隊沒有停留,而是直奔蘄春縣方向而去。
鄭寶的水寨設在城西的蘄水河口。
劉磐準備先摧毀鄭寶的水寨,然後再登陸,與蘇飛裏應外合,合擊揚州賊兵。
龐大船隊,幾百大小船隻,浩浩蕩蕩,非常威武壯觀。
鄭寶派出的斥候船隻發現艦隊來襲,立即回報;小心謹慎的鄭寶否決了所有反對意見,命令水軍立即登船逃離,連岸上的吳景都來不及通知,連水寨都沒來得及破壞。
派出攻擊的戰船順利占領鄭寶的水寨,劉磐大喜,命令攻擊戰船警戒長江水麵和蘄水河麵,貨船陸續進水寨,官兵登陸。
這麽龐大船隊的到來,不僅驚動了吳景,連城內的蘇飛也發現了情況,從戰旗他便判斷出來的是援軍,城內守軍倍受鼓舞,爆發出陣陣驚天的歡呼聲。
吳景這時非常糾結,西進援助孫堅的道路不通,沒有水軍的協助,他們無法渡過蘄水;目前隻能向東撤離,否則將麵臨被東西夾擊,有被合圍的危險,騎兵能衝出去,而步兵卻無能為力;要是撤軍的話,又對不住孫堅。
情況緊急,容不得猶豫,當機立斷,吳景立即下令撤軍,退回潯陽城,步兵在前開路,騎兵負責殿後;士兵也看到荊州援軍到來,而他們的水軍卻不戰而逃,知道情況危險,隻攜帶隨身武器就開始撤離,連輜重都沒有攜帶多少。
這時劉磐的軍隊登陸的數量過少,根本無法追擊,而城內蘇飛更是穩重,沒有騎兵,若是追擊的話必會遭受損失,能守住城池已是不易,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邾縣縣城距離長江不遠,站在城頭便能看見江麵上如林的荊州船隻順流而下了,猜測他們是奔蘄春縣去的,在僥幸沒有受到攻擊的同時,守將立即派人去通知孫堅,後路有被截斷的危險。
孫堅接到消息大驚,立即讓人傳令,邾縣的駐軍立即前來西陵與大軍匯合,否則有被圍殲的危險。
現在處於敵人的地盤上,每一位士兵都非常寶貴,孫堅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他更希望集中所有的兵力,一舉攻克西陵城。
經過嚴密思慮,並與眾人協商,孫堅拿出一套全麵、合理的方案。
把進攻安陸縣的騎兵調回,四周隻派出少量的騎兵斥候,若是發現荊州來援,他可集中騎兵將之殲滅。
類似圍點打援的策略。
而步兵則全力攻城,隻有攻克了西陵城,依靠西陵城內豐富的物資和堅固的城牆,等待袁術的援軍;這時,孫堅可沒有撤軍的想法。
若是這時候孫堅選擇撤軍,蘇飛和劉磐將無力阻擋。
開始半月,孫堅攻城的力度不大,城內的黃祖與眾人皆沒意識到揚州賊兵的厲害,心中還小有得意。
在孫堅得知後路被斷之後,加緊了攻城力度,黃祖立即感覺到了壓力,守軍心情也緊張起來,沒有了開始時候那麽樂觀了。
連續五天時間,黃祖吃住在城牆,與官兵同在,穩定了官兵們緊張的心情;不過黃祖心中也沒有底,都這麽久了,劉表的大軍遲遲未到,真讓他擔心。
好在孫堅的戰損也很大,讓守城的官兵內心稍有安慰,他們的付出是有戰果的,若是揚州軍承受不了巨大的傷亡,肯定就會撤軍。
且張允的水軍斥候船時常在城西的舉水水麵上巡邏,並不時偷襲孫堅的巡邏人員,雖然戰果不大,卻讓城頭的守軍看到了希望,劉使君肯定已得知他們在艱苦戰鬥,肯定會派來援軍的。
熱水和熱油不時從城頭傾倒而下,滾木、石塊等不斷被拋下城牆,不管是熱水還是亂石,隻要沾上非死即傷,在炎熱的季節,即便受到外傷,能存活的幾率也很小。
不僅箭支等物資消耗很大,即便守城人員也都處於極度疲乏狀態,黃祖隻得組織城內老弱和婦女從事搬運和飲食工作,所有青壯輪流上城牆值守,輪流歇息。
為了補充守城物資,城牆近處的房屋都被拆除,石料和木料皆被運上城牆備用。
各大家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全力以赴的協助黃祖守城,不僅提供家族仆從協助守城,還拿出大量的錢糧來激勵守軍,否則,城破之後他們的損失會更大。
張允的水軍將西陵城激戰的狀況匯報給劉表,令其大喜過望。
幸虧聽取了蔡瑁的建議,不僅截斷了揚州賊兵的歸途,讓他們成為孤軍,且他們發瘋的攻城,還是沒有撼動西陵城的防守;這不禁令劉表對黃祖另眼相看。
但是,對接下來的行動,劉表、蔡瑁等人卻產生了分歧。
蔡瑁希望調集兩萬襄陽城的守軍,並南郡臨時組織起的兩萬兵丁,加上劉磐和蘇飛的三萬大軍,共計七萬大軍,與黃祖的守軍,來個裏應外合,全殲孫堅。
他認為,孫堅連續攻城二十多天,傷亡暫且不說,肯定已非常疲憊,加上孤軍奮戰,士氣肯定不高,若是以優勢兵力將他們合圍,孫堅豈能逃脫?
若是全殲孫堅,必令揚州的袁術幾年內不敢來犯荊州,則荊州會獲得幾年穩定發展的時間。
蒯越卻感覺董卓不安好心,是荊州最大的敵人,若是兵丁調動了,董卓肯定會南下撿便宜,且孫堅連續攻城未果,僅出動南郡的兩萬大軍便足以逼退他們,隻需把他們逼回揚州便可,沒有必要全殲孫堅而與袁術結下生死之仇,且那樣的話,最高興的當屬董卓,荊州沒有必要做損人不利己之事。
劉表猶豫不決,不過他最終選擇了蒯越的想法,認為孫堅已不足為慮。
此時,西陵城下屍體成堆,很多已被大火燒焦,場麵極為淒慘;且現在是夏季,蒼蠅成群,很多屍體上已爬滿了蛆蟲,空氣中更彌漫著臭肉味和烤肉味,令人極度惡心。
令孫堅沒有想到的是黃祖的抵抗會如此激烈,即便他親自參戰,甚至有幾次已攻上城頭了,還是被猛烈的打了回來,巨大的傷亡令孫堅的心在滴血,若是繼續如此強攻,等他攻克城池,他的官兵也將消耗殆盡了。
孫堅對那些在水麵上巡邏的荊州水軍非常煩,卻無能為力,內心對鄭寶更是痛恨不已。
荊州劉表這麽長時間沒有派來援兵,讓他準備圍點打援的計劃泡湯了,他估計,劉表肯定在集結大軍,時間拖的越久,劉表便會集結更多的官兵,對他就越不利。
現在孫堅已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毫無戰果的退軍,他於心不甘,繼續進攻,損失又如此難以承受,況且,他現在也不知道袁術是否派援軍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