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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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

    齊翁和齊田守齊齊搖頭,表示連聽都沒聽說過。

    坐在齊家老客廳上位的玄夜,幽黑深邃的眸子中則閃過一絲精光,望著楚月的眼神中又是那深深地寵溺與欣賞。

    在弩池時,她便沒少帶著士兵們瞎折騰。折騰完辣椒折騰黃豆,還美其名曰:改善夥食。

    而其中,除了各類堅果,玄夜最喜歡的就是用豆子製成的水嫩豆腐了。

    豆腐晶瑩白皙如白玉、滑嫩爽口,既有豆子的清香,卻又少了豆子的腥味,不失為一道上佳的美食。

    隔著茶桌,玄夜細細把玩著楚月的手指,低頭,一句話不說,將主場悉數交給了楚月。

    有辦法不動用朝廷的人手,而是讓百姓們自己發家致富——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而授漁者,玄夜首當其衝選擇了楚月。

    她是他的寶,小點子頗多,他相信她,也隻信她!

    一說到豆腐,楚月不禁想起現代的一個笑話:說是做豆腐生意,是保證賺錢不虧本的。

    因為豆子要是沒保存好,潮掉發芽了,可以賣豆芽;

    豆腐不小心做嫩了,就賣嫩豆腐;

    做老了,就賣老豆腐;

    水放多了,就賣水豆腐;

    太幹了,就賣豆腐幹;

    豆腐水放的實在太多了,那就賣豆漿;忘了舀起來,那就做豆腐皮;

    豆腐不小心掉油裏了,就賣油豆腐;

    豆腐沒賣完,臭了,就賣臭豆腐;

    豆腐沒賣完,爛了,那就做豆腐乳;

    還有豆腐渣曬幹後可以釀酒,酒可賺錢……

    雖然這隻是後世說笑時的調侃,當不得真,但也說出了豆子的確能做出許多的吃食。

    不隻是再當主糧吃,還能當成美味的菜和零嘴,甚至連殘渣也能利用來喂豬,絕不浪費。

    “是的,豆腐……”

    說到吃食,楚月侃侃而談,恨不得立即就動手做。

    說實在的,她也饞了。

    來山州的這一路雖然玄夜都是盡可能給她吃上最好的,但少了的調料菜品,終究不夠美味,沒有自己做的好吃。

    可偏偏玄夜又不允許自己動手做,說行車途中本來就很辛苦,不想她再累到了自己,楚月也表示很無奈……

    “如此,倒可一試。”齊翁喜道:“石磨和擠壓的大石頭我們這兒都有現成的,隻要新做幾板放豆腐的屜子就能成。”

    齊田守也蠢蠢欲試,他雖不知豆腐為何物,但隻要有一絲出路,身為百花村村長他都必須要試上一試。

    一石豆子五文錢都難以賣出,但按照楚月所說一石豆子能做五百斤豆腐,一斤豆腐賣兩文錢,一石豆子便能賺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是什麽概念,是他們百花村的村民辛辛苦苦一年都不一定能賺來的收入!

    若真如楚月所說能將豆腐以兩文錢一斤賣出去,那便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楚月將小手從玄夜手裏抽了出來,端著粗碗喝了口清水,潤喉,拍手,一掌定音,“那好,我們先做一百斤探探行情。”

    玄夜依舊沒有言語,隻是他不滿手中的柔軟溜走,等著楚月喝完水,第一時間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小手重新握回了手中。

    “爺爺,您讓阿瑾、小妹他們挑出一百斤黃豆出來,挑粒大飽滿的,洗淨之後用水泡著,幹癟不沉底的一律不要。”

    齊翁連連點頭。

    楚月又道:“這一百斤豆子便由齊家出,不管成不成功,這一批豆子都算是王爺買的。”

    這也算是打消眾人最後的顧忌,即使製不成豆腐,或者說豆腐賣不出去,百花村的村民也沒有任何損失。

    當然,楚月並不認為有這些可能發生。

    山州並非沒有有錢人家,相反,有錢人多,光是不遠的離城靠著朝廷發放的撫恤金便養著一大家子的人來說,兩文錢的豆腐並不貴。

    其實她們不是缺錢,隻不過是沒有可需要買的東西罷了。

    鹹陽上官王府來的五彩織錦,百金一尺,楚月也從過路的女人身上看到過。雖不是整身衣服皆是,但那小塊的手帕、絹花卻說明了她們還是有消費的能力。

    離城如此,懷興縣也同樣不妨多讓。

    不說平常人家也能消費得起豆腐,單單就城南城東的富貴人家就能消耗完整個百花村的豆腐。

    因此楚月並不擔心。

    保守著先做一百斤,也無非是想讓別人心安,自己能先嚐嚐鮮罷了。

    “多謝王爺!多謝王妃!”齊田守欣然接受了楚月的意見,並沒有搶著說百花村村民自己出豆子。

    不是他吝嗇出不起,而是他知道——“長者賜,不可辭”的道理。

    而這,也是楚月欣賞他的另一個原因——會察言,知觀色!

    ……

    第二日!

    上官府!

    “公子,下邊的人皆已經派發出去四處打探、勘察了,相信不久後便能找到煤礦!”陪秦羽早練完,池淺坐在廊邊護欄上調節氣息。

    “不急。”秦羽收氣,佇立在院中的紫薇樹下。

    陡然,揚起寶劍,劍頭直指樹幹……

    頓時,樹枝亂顫,揚起綿綿花雨。

    “羽公子,你說這紫薇和含羞草是不是一家啊!怎麽都是碰都碰不得,這般害羞?”

    空靈而悠遠地女子輕語在耳邊響起。

    羽公子!

    又是羽公子!

    秦羽猛然回頭,俊秀的眉峰好看的挑起,“是誰?”

    可周邊除了空曠的一片,便隻有在廊邊休息的池淺了。

    小而空的院落中,除了他倆,再無第三人可言。

    “怎麽了,公子!”池淺臨空騰起,飛身至秦羽身邊,警惕地探向四周。

    喚他為羽公子的那個女子到底是何人?

    “無事!”

    秦羽擺手,搖了搖頭,歎息了聲。

    轉身,抬腳往院外走去,“一起用膳吧!”

    是自己得到了不知道珍惜,還是他愛的人當真另有其人?

    秦羽淨了手,抿著嘴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一旁的玄明月。

    他可以確定,記憶中的女子雖有和自己王妃一樣的麵容,但她絕對不是“楚月”!

    “夫君,月兒的臉上可有什麽髒東西?”玄明月不安的問道,偏頭讓尺薑給她整理麵容。

    秦羽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沒有答話。

    “做了王府女主人就是不一樣,一舉一動都越加地端莊了。”池淺坐在一旁打趣,“連妝發也變得一絲不苟,及其嚴謹了。”

    “可是長公主殿下教導了什麽?”

    池淺在“楚月”麵前一點也沒有身份之別,就和普通人家的兄妹對話一般,雖然不妥,但也挑不出理。

    畢竟原主都不在意,旁人又能再說什麽!

    “公子以前常叫你束發,你都不理,常常披頭散發、打赤腳的,可這剛一進門,便轉變了,倒是我等瞎擔心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