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了靈智算起，小妖現在已經活了四百多歲了，雖說妖族的壽命遠比人類要長遠一些，可也終有到頭的時候。數十年前，小妖就已經進入了中妖巔峰的層次，可是卻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機緣。”

    “再加上我的身體每況愈下，極有可能快到了大限將至的年齡。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我隻得離開了大青山脈，偷偷潛入到人類社會試圖尋找突破的機緣。”

    “所以你就認識了何三爺？”林南好奇的問道。

    “對，何三那時候還隻是漕幫江東分舵的一個小嘍嘍，因為重傷躲在了山下正好被我碰上，我一時心軟就救了他。因為對人類社會還不是很熟悉，所以等他傷好之後，我就讓他時常送來些人類的書籍，供我研究。”

    “後來時間久了，何三也慢慢發現了我的身份，隻是他並未驚慌，反而時常央求我教他一些武道。隻是我們妖族哪裏會什麽人類的招數，無奈之下，我隻得找了些簡單的藥草，幫他調養了一下身體。正是因為實力獲得了提升，所以他在分舵的地位也慢慢高了起來。”

    “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已經聯合了分舵的眾人，準備從漕幫獨立出來，成立竹水幫，並且想請我幫忙狙擊那些前來報複的高手。一旦事成之後，必會傾全幫之力幫我尋找有助於突破的靈物。”

    說到這，穿山甲的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無奈的搖頭道：“那時小妖的心中也起了貪念，簡單一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你這一答應不要緊，我可聽說三十年前的漕幫，那可是損失慘重啊。”林南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儒雅之氣的老者，很難想象他出手時的樣子。

    而且漕幫更因為這件事，嚇得三十年都沒敢進入江東，由此可見當時這位穿山甲給對方帶來的恐怖壓力。

    穿山甲聞言，尷尬的笑了幾聲道：“也正是因為那一次，我才發現人類武者裏麵也是藏龍臥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的身份，解決了那些來犯之敵後，我都會將他們處理的’幹幹淨淨’。”

    “而竹水幫的勢力，也被我限製在了江東，沒有讓他們繼續外擴。為的就是怕他們將來一旦做大，極有可能會惹上恐怖的家夥，到時候我根本無力再幫他們分毫。”

    “畢竟我這妖族的身份根本不能暴露，不然一旦泄漏出去，不單是我，就連大青山脈內的妖族，恐怕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難怪何三爺在江東一呆就是三十年，原來這背後的功勞都是出自你的手筆。”林南聽到這裏，不由翹起了嘴角。

    想必何三爺這三十年過的也相當鬱悶吧，畢竟好不容易謀奪了別家的產業，最終卻被限製在江東這個地方，一呆就是三十年。自己當年的那股雄心壯誌，卻最終被磨沒了菱角。

    更為恐怖的是，幕後之人還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妖族。自己不但不敢反抗，甚至連壽命也沒人家長，就算想耗死對方，那也隻是天方夜譚。這簡直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沒有辦法，妖族的身份畢竟不容於世。”穿山甲無奈的搖搖頭道：“隻可惜三十年過去了，小妖卻始終沒能突破。竹水幫雖然滿世界都在幫我尋找靈藥，但這種東西哪裏這麽好找，即便有也大都被人珍藏了起來。”

    “你可真是身在寶山不知福啊，別的暫且不提，光是這株悟道樹恐怕就能幫你不少吧。就連我現在的實力，喝過之後也能明顯感受到一些提升，你這是撿了芝麻漏了西瓜啊。”林南自己重新斟滿了一杯，淡淡的說道。

    穿山甲楞楞的看了林南半晌，這才開口問道：“想必大人這是第一次品嚐此茶吧。”

    “是的，有什麽不對麽？”

    “那就難怪了。”穿山甲微笑著說道：“以前的悟道樹，雖然有悟道之名卻並無悟道之實，對達到中妖層次的妖族來說，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處。所以在平時，我大都會把它們賞賜給手下的眾妖，當作獎賞。”

    “現在之所以有這麽強大的功效，恐怕與大人將此樹移植到小世界讓它產生了變異有關，再加上河裏的靈水，這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靈水？”

    “對，妖族的傳承中，對於這種包含靈氣的水源，大都稱呼為靈水！”

    “難怪妖族在上古時期能夠稱霸一方，沒想到經過了這無數年，傳承竟然還未曾斷絕。”

    “雖然還有血脈傳承，但早已經是支離破碎了，如若不然，小妖又怎會卡在關卡上這麽多年都未曾突破。”穿山甲苦笑一聲道。

    “看來妖族雖有悠長的壽命，但是突破的難度卻遠比人類大的多了。”

    “正如大人所說，妖族若想煉有所得，必須要經曆三大難關。第一關就是開啟靈智，光是這一條就卡死了絕大多數的妖族；第二關則是我現在所麵臨的問題，古老相傳，一旦能夠進化為大妖，必會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至於第三關，因為早已無人達到，也就不甚明了了。”

    “現在來看，幸虧你們有大青山脈這個寶地休養生息，若不然，就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恐怕早已被有心人給滅族了。”

    “這片禁區雖然在保護著妖族，但又何嚐不是一個牢籠。這麽多年固步自封，妖族早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之前也曾有幾位妖王統治這裏，我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苦於無法突破，最後壽元用盡，徹底老死了。”穿山甲話音一落，臉上露出了一個兔死狐悲的黯淡神情。

    聽到這，林南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想起小白登臨王位時，大青山脈所聚攏的龐大氣運。雖說現場的妖族絲毫察覺不到氣運的降臨，但林南卻明顯感覺到那股氣運的目標是寶座上的小白。

    以林南對氣運的了解，如果當時小白吸收了那股氣運，那他的實力絕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直接進化為大妖也是極有可能的。隻可惜當時急於吞並大青山，小白的機緣被自己硬生生的破壞了。

    如果自己的這個推斷準確的話，一統當地的妖族，絕對是進入大妖的另一條捷徑。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南的心髒猛地劇烈收縮了幾下，一個不好的念頭隱隱爬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