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爭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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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地鐵,走了十多分鍾路,到了公司,和往常一樣,一路走,一路與同事打招呼。

    同事嘛,有對盤,也有不對盤的。

    對盤的,打著招呼就走到了一起,一路八卦;不對付的,連點頭之交都沒有。

    在康達谘詢中心,金愛妮把自己打扮的如此土氣、泯然於眾,居然還有人看不貫要找茬,真的也是不容易了。

    “妮姐,別理她,她就是嫉妒你專業能力強,紅眼病。”小同事熊慧慧替她鳴不平。

    金愛妮不以為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總有人喜歡你,也當然有人討厭你!

    香風已經飄過去的蔣美婧,聽到身後小聲嘀咕,頓住十厘米高跟鞋,一個回轉,紅唇烈焰,五官化的精致而張揚,下巴高抬,“切,專業能力強?”

    像是發現什麽好笑的事,嗤笑一聲,“不要以為解決了幾個高三生的心理壓力,就以為自己能耐了,我告訴你,不過是你占了教育這塊‘望子成龍’之心的便宜而以,有本事,你換個部門瞧瞧,去高企做員工疏導看看,看能有幾個錢?”

    “你……”熊慧慧被她堵得臉色發紅,“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告訴你,不管把我們妮姐放那個部門,她都出色。”

    “嘿嘿……嗬嗬……”蔣美婧冷笑連連,“老天啊,要不是阮姐看她可憐,把她放在最吃香的青少年谘詢這塊,一個月能讓她拿整個中心最高工資,我呸!”

    “你就是眼紅,有本事你就來……”

    “哼……”蔣美婧不屑的勾勾嘴,“我素質高,我扶貧!”

    “你……蔣美婧你不要欺人太甚!”小熊氣得手直抖,上前要跟她理論,被一聲輕喝製止了。

    “像什麽樣子?”

    “阮總,早……”

    “阮總……”

    大堂走道裏,谘詢中心的員工紛紛上前問候老板。

    阮芷白先看了眼穿得老態橫生的金愛妮,又看了眼明麗張揚的蔣美婧,輕輕一笑,“小蔣……”

    “阮總……”蔣美婧踩著高跟鞋,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回話。

    “這樣吧,從今天起,你調到青少年谘詢部。”

    “阮……阮總……”蔣美婧高興的雙眼發亮。

    在海城這樣的金融大都市,一般的心理谘詢價是三百元每小時,這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收費,但做青少年谘詢不一樣,一方麵是這樣的心理谘詢少,另一方麵,資質好的會被轟抬價格,正常是五百元/小時,有的甚至收費上千,甚至一擲千金的都有!

    不能怪蔣美婧眼紅。

    阮芷白看向金愛妮,“金老師,那你就做高企員工疏導。”

    她點點頭,“行!”

    “你們兩個一會去人力資源部把具體的工作交接一下。”

    “好。”蔣美婧樂得嘴都咧到耳根了,高傲的哼了一聲,抬頭走了。

    阮芷白踩著中跟鞋,穿著一身米白色名牌職業套裝,修身、端莊,手拿黑色小包,職業、幹練,颯颯走了兩步,突然轉頭,“金老師,既然你做疏導,上午十點半到我辦會室來一趟。”

    “是,阮總。”

    難道今天出門沒看老黃曆,還是最近太順風順水了?

    上班前來了一出,被人擠了位子,來到阮芷白辦會室,又聽到一個晴天霹靂。

    金愛妮反思,最近沒得意忘形,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啊,老天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喂喂……”阮芷白伸手在她麵前揮揮,“發什麽呆?”

    “芷白……”被她喚醒,她本能拒絕,“你知道的,我有社交恐懼症,你不能讓我去做……”

    “停停……”阮芷白笑罵她,“金愛妮,你不會跟你的員工爭位子吧!”

    “怎麽會?”

    “你要是不答應去尚氏做疏導,我就覺得你跟小員工爭高薪水位子。”

    “啊不……阮芷白,我和你是合夥人,不管誰掙錢了,最後都會成為我們的分紅,我搶什麽搶……”

    “那你為何不去尚氏?”

    “我有社恐啊,剛才不是跟你講了嘛!”

    阮芷白搖頭失笑“金愛妮,你學心理學的初衷是什麽?”

    金愛妮被這句反問得啥話也說不出來。

    轉著老板椅,阮芷白玩著自己的寇紅指甲,目光盯著對麵的合夥人,感覺她情緒好像有些失控,社恐症?好像有些,但作為金牌心理谘詢師,如果不能刻服自己的心裏障礙,又怎麽能幫助患者解決心理問題。

    可……想到那些大心理學家們的人生經曆,作心理谘詢師,有這些障礙,似乎更能與患者共情!

    “芷白,你找別人吧,讓我先去小公司習慣習慣!”

    “金愛妮,作為合夥人,你也是老板,我讓你隱藏在公司裏做個不管事的谘詢師,這也就罷了,難道,你忍心讓尚氏這塊大肥肉被我們的對頭妙仁搶去?”

    我……

    對於以賺錢養老、三十五歲就退休為人生終極目標的金愛妮來說,好像不能失去這單大生意。

    想了想,她道“可以派我們中心的高材生鄭雪媛去!”

    “鄭雪媛也去。”

    “也……什麽意思?”

    “尚氏是大集團,這次,我會派一個五人小組,鄭雪媛任組長,你是組員,可能會負責那邊最低層的員工培訓。”

    最低層?

    那麽也就是說,不太可能遇到……

    金愛妮雖沒有瞬間放心,但也沒那麽緊張不安了,“真的在底層?”

    “那是自然!”阮芷白挑眉一笑“你不僅有社恐症,還有輕微反社會型人格。”

    “反……”金愛妮白她一眼,“你直說我仇富得了,還反社會人格!”

    “哈哈……”阮芷白就喜歡看她萬年不變的老巫婆變臉生氣!

    金愛妮起身離開她辦公室,“沒事不要找我。”關門之前說道。

    阮芷白聳聳肩,要不是導師錢慕雲引薦,她根本不可能認識金愛妮這樣奇怪到神秘的女人。

    老師說她被父母離異傷到了,曾有過心理問題,是導師把她引入到正常人生軌跡,可她總覺得這種‘正常’,太不正常。

    明明生得眉清目秀,卻非要扮老扮醜,明明掙了很多錢,卻穿又舊又醜的衣裳,明明可以做老板,她卻非要做個平凡的小職員!

    多少沒錢的人把自己打扮成偽精致白領精英、富二代、女企業家……

    她卻反其道而行,她為何要這樣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