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帝王的寵愛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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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帝王的寵愛大結局
對於慧心來說,這不外乎是晴天霹靂,顧錦沅竟然懷孕了。
本來自己懷孕的事也是頗惹人關注,不光是韓太嬪圍著自己打轉,就連皇太後那裏都命人送來了滋補之品,要她好生補養身子,而太皇太後那裏也是另外有賞,這讓慧心的心隱隱起了希望。
她甚至瞎想著,自己雖然看上去境況淒涼,但將來未必怎麽樣,若是自己一舉得男,說不得以後顧錦沅還是要抱養自己的孩子。
不,她怎麽會讓顧錦沅抱養自己的孩子呢,她是怎麽也不肯的,自己的孩子當了帝王,隻能自己是皇太後。
這麽想著想著,慧心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越發對將來有了盼頭。
至於如今的康王,倒是不怎麽瘋了,卻是沉默寡言,從來不愛說話,便是和慧心,這個一直伺候在自己身邊的侍妾,也並不怎麽親近。
至於韓太嬪那裏,更是冷漠得很。
韓太嬪每每看到,暗自落淚,隻對慧心道:“他如今看著瘋病好像好了,但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再不是我原來那個兒子了。”
原來那個兒子,溫文爾雅,恭順孝敬,那才是她的好兒子,如今這個,卻是不言不語,看人的時候仿佛眼睛裏根本沒有你,想想就讓人傷心。
不光是自己這個當娘的,就連他往日嘴裏總是念念不忘的皇妃顧蘭馥和顧蘭馥肚子裏的孩子,他仿佛都忘得差不多了。
得益於之前顧錦沅師父那副藥,身體倒是恢複了,慧心也終於和他圓房了,但是誰知道圓房後,他反而更冷落了慧心,甚至再也不認為這是他的“皇妃”了,連看都不看慧心一眼,反而醉心於字畫,每日都是讀書畫畫。
韓太嬪自然是費盡心思試探過,但是卻問不出所以然來,她這兒子如今根本不怎麽開口說話,所談無非是字畫而已。
慧心看著這情景,自然也是有些難過,她也是盼著康王能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她如今懷孕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看他高高興興的,然後兩個人舉案齊眉,從此好好過日子,至於那皇位,以後若是能得,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實在不能得,也就罷了。
但現在,看著康王這沉迷字畫不問世事的樣子,不免心酸,倒是想起來昔日那個和她說起將來的二皇子,那個人讓她好生保養身子,說過幾天就搬過來和她同住雲雲,那個時候的二皇子,是真得在打算著兩個人的將來。
她就那麽癡癡地凝視著康王的背影,他穿著月白長袍,微微彎腰作畫,專注而認真的眸光中甚至透著幾分稚子一般的單純。
這樣的一個康王,並不是昔日那個挽著她的手和她打算將來的二皇子。
慧心抬起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她苦苦所求,用盡了手段,本以為終於可以回到那一晚,回到那個挽著她的手打算將來的二皇子,但是現在,她知道,可能機會稍縱即逝,她真得回不去了。
當二皇子那麽和自己說話時,自己除了惴惴不安外,心裏到底是存著一絲得意,以為自己終於將這二皇子給籠絡住了,還覺得自己頗有些手段。
但是現在,她痛恨起來自己,使盡手段,懷上了,達到了目的,但是他不再是那麽一個二皇子了,一切仿佛都白費。
便是將來自己的孩子坐上帝位,那又如何,自己是不是注定還是要守活寡,孤苦寂寞地過一輩子?
想到這裏,她竟是不寒而栗。
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所求所思,並不隻是榮華富貴,並不隻是高高坐在那鳳位上低頭看那跪拜著的顧錦沅,她還希望有個人陪著,有個人攜手,夫妻同心,能好好過日子。
她就這麽想著,恰好這個時候康王自那筆墨中抬頭。
她心裏一動,忙笑著看他:“王爺——”
她的笑很快就僵在那裏了。
因為康王的眼神,直直地越過她,看向很快的地方。
她凝視著那雙眸子,隻覺得那雙眸子單純猶如稚子,卻又遙遠縹緲,裏麵有雪有霧有冰霜,卻唯獨沒有她的存在。
慧心腳底下一個趔趄。
她以為曾經過去遭遇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夠艱難了,但是現在,她發現,那雙空洞縹緲的眸子,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
——
連著幾日,慧心都精神不濟,韓太嬪看著這情景,卻是有些擔心,便提議說去外麵廟裏上上香,恰好如今春暖花開了,過去散散心也好。
“再說你這肚子也漸漸起來了,總應該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不然對孩子都不好。”韓太嬪說這話其實是關心自己的孫子,不過聽在慧心耳中,自然是有些受用,想想自 ‘的孩子,這是自己將來唯一的指望了,便也點點頭。
當下收拾馬車出去,誰知道馬車出了城,便聽前麵有馬蹄聲疾馳而來,聽著那聲音,知道能在這燕京城外官道上如此快馬奔馳的,必然是官家的馬,是有急務的,並不敢阻攔,當即命馬車躲避讓路,她自己也下來坐在那裏歇息。
待到看那幾匹快馬疾馳而過,恰好身邊也有其它乘涼的,便問起來這到底怎麽回事,結果人家卻鄙薄得很:“看你也是身穿綾羅的人,你竟連這個都不知道?”
慧心當時也是一怔:“確實不知。”
於是頗有幾個坐在那裏說閑話的,在那裏說道:“這是自隴西而來的快馬。”
隴西?
慧心聽著一怔,她一聽到隴西,便想起來顧錦沅,心裏便覺一陣一陣的痛。
周圍人道:“你怕是有所不知,如今皇後有喜,當今皇上對她寵愛有加,但凡她喜歡什麽,再沒有不想辦法為她辦到的。”
慧心越發聽得雲裏霧裏,所以這快馬和顧錦沅有什麽關係?
又問起來,就有人道:“聽說皇後害喜,禦膳房做的膳食都不喜歡吃,為了這個,皇上費盡心思,特意請了來自隴西的吏部侍郎胡大人的夫人來為皇後做一些開胃點心,誰知道皇後吃著,根本不是那個味兒,皇上一怒之下,命人自千裏之遙的隴西送來了當地的食材,實盼著皇後喜歡而已。”
說到這裏,周圍人等自然嘖嘖稱奇:“當今皇後,可是一個有福的,聽說皇上為她後宮空懸,說是此生獨寵她一人。之前還有那些多嘴的臣子,說她空在後位卻無出,結果這位皇後馬上就有喜了!”
慧心聽著這個,頓時不說話了。
她陡然想起來上輩子,上輩子,顧錦沅仿佛也是這麽好命,上輩子的二皇子也是將她捧在手心裏。
怎麽換了一個人,她依然是這麽好命?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想起來自己臨行前,特意過去給韓太嬪請安,韓太嬪囑咐了好一番,說是“整天沒精打采的,成什麽樣,我兒子看了這樣也好不了”,那言語中,倒是有些怪她的樣子。
康王如今成了這樣,韓太嬪心裏也不好受,若不是自己肚子裏有個血脈,她怕不是要怪責自己。
其實想想,她父母家人都已經沒了,如今之所以能活命,還不是因為當初的二皇子瘋了一心隻念著她。
如今康王不念著她了,也得虧肚子裏有這麽一個血脈了。
慧心想著這個,不覺心裏沉甸甸的。
她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山,春日的山已經隱隱泛起來綠芽,還有那楊柳也都蒙上了一層新綠,遠遠看過去竟仿佛山上籠罩著一層淺綠色的輕紗薄霧,倒是好看得緊。
這等好風景,本是賞心悅目好時光,但是她心裏哪裏好受得起來。
再次摸著肚子,不由得心生淒涼,重活一世,她竟落得這麽一個結局?
——
同一個春日,同有一抹新綠,此時的禦書房外,一株抽出綠芽的樹梢斜插在飛簷鬥拱下,趁著那紅牆青瓦,頗有幾分意趣。
此時的顧錦沅,正在禦書房之後的暖房中,透過窗欞,就這麽看著窗外。
她是斜靠在軟榻上的,身邊有幾個宮娥仔細地服侍著,有人捶背,有人捏腳,還有人捧著瓜果點心。
顧錦沅看得百無聊賴,便隨口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早有宮娥上前回稟:“現在是未時三刻了,奴婢剛去看過,幾位前來稟事的大人已經離開了,皇上正在前頭批改奏章。”
顧錦沅輕輕“哦”了聲,微翻了個身,打了一個哈欠。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她懷了身子後,身體就大不如前,先是胃口不好,她這位帝王夫君把禦膳房折騰得不輕,如今則是犯困,時不時地想睡。
皇上自然是擔心她,因為擔心她,每每總是守在她寢宮,竟是不願意離開,她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勸了他幾次,後來算是有了一個折中的法子,那便是她也跟著過去禦書房。
禦書房後頭是有暖房可以歇息的,他在前頭禦書房處理政事,她就在後頭歇息,這樣他放心,她也就鬆了口氣。
正說著,就聽到前麵傳來腳步聲,卻是皇上過來了。
他一進來,便見他的皇後穿著烏發如雲地盤在矮塌上,一襲細軟絲絹的外袍輕輕罩住那綿軟纖弱的身子,那玉白的外袍下擺猶如水紋一般迤邐流漫而下,上麵用金絲銀線繡就的鳳凰栩栩如生。
她微合著眸子,似睡非睡,垂下的修長眼睫讓她看著安靜柔順,而下麵一點紅唇卻嬌豔得如同秋日剛剛采擷的紅櫻果般動人。
再往下,則是瑩白如玉的頸子,纖細優美,柔婉明潤,以及那隨著氣息微微起伏的柔白。
他是委實盯著看了好一會才挪開視線。
旁邊的宮娥此時已經屈膝跪下行禮,他忙擺擺手,示意她們先行退下。
顧錦沅聽到動靜,修長的睫毛微動,已然醒來睜開眼睛,看到是他,起身要拜的,誰知他卻一個箭步上來,已經按住了她:“別動了。”
顧錦沅無奈地看他:“我都和你說了,懷了身子的,更要多走動才是。”
他卻是固執得很:“走動是走動,我不是每日都要陪你在禦花園散步嗎?”
但是行禮這個,大可不必。
顧錦沅見此,也就不說什麽了。
當下他又問起來她的飲食,問她吃了什麽,旁邊的宮娥都一一稟報了,皇上這才滿意:“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顧錦沅卻問:“也好,我正看著外麵景色不錯。”
一時皇上親自扶著顧錦沅出去了禦書房,就在禦書房外廊簷下走動,此時春暖乍寒,新柳吐翠,午後的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倒是舒坦得很。
周圍太監宮娥自然亦步亦趨地跟著,而侍衛則一概遠遠地低著頭。
他們這位君王自榮登大寶以來,一改太上皇昔日韜光養晦之策,可以說是雷厲風大刀闊斧,澄清吏治革舊創新,這其中自然是有人高升有人革職抄家流放,以至於人人敬畏,絲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但就是這麽一位帝王,在他這位皇後麵前,卻是寵妻的領袖,懼內的將軍,甚至每每總是陪著小心。
且聽說……皇上他還頗能爭風吃醋,吃不著的幹醋都會吃,上次皇後也就是多和那位盧侍衛多說了幾句話,皇上就拉著臉酸了一番。
因為這個,宮內侍衛都一個個小心翼翼,見到皇後先低頭,多看一眼都不行,如今即使皇上陪著皇後在這禦書房廊簷下散步,他們也都是恭恭敬敬低著頭當自己的是木樁子。
這麽想著間,皇後恰好被皇上扶著經過一處,誰知她的目光卻落在了門廳角落一位侍衛身上。
那位侍衛馬上渾身繃緊,血液上湧,四肢僵硬。
皇,皇後看他,為什麽看他?
侍衛大驚,是他長得太好看了,還是太難看了?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挑眉,捏著她的手腕,低聲問道:“怎麽了?”
隻是三個字而已,旁邊的年輕侍衛心都涼了,皇上醋了,酸了,龍顏大怒了?不不不,他和皇後什麽都沒有,他也不知道皇後為什麽看他啊!
就在小侍衛渾身緊繃的時候,卻聽得那雍容華貴的皇後的淡聲道:“看那裏,好像是燕巢。”
皇上聽了,視線越過那位小侍衛,望向前麵的飛簷,果然見那飛簷之下,竟然有新燕築巢。
旁邊的太監自然是聽到了,當即慌張張地跪在了旁邊:“皇上恕罪,皇後恕罪,這是底下奴才疏忽了,奴才這就讓人摘了趕走,仔細打掃——”
這話還沒說完,皇後卻蹙眉道:“趕它們做什麽?”
太監頓時懵了,有些無措,不知道說什麽了。
皇上自然是明白了皇後的意思,他順著目光,看向那廊簷下的燕巢,恰好見有燕子自巢中撲棱一聲飛出,之後掠過飛簷鬥拱,飛過去城牆。
再看向那新巢,不免眸中泛起了暖意,當下低頭望著她,笑道:“既如此,那就留下,想必這是母燕在此築巢養育小燕。”
皇後這才舒展了眉眼,笑道:“過一些日子,怕是在禦書房裏便能聽到燕子嘰喳聲了。”
皇上頷首:“是。”
旁邊太監這才明白,忙道:“奴才知道了,奴才等定不會驚擾了這燕子。”
一時皇上扶著皇後繼續往前走去,一旁的太監和侍衛卻是虛驚一場。
侍衛自始至終沒敢回首看一眼那燕巢,心裏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原來皇後娘娘不是看的自己,是看得燕巢,幸好……
太監則是也鬆了口氣,皇後娘娘有孕,心生憐憫,對這燕子都有了憐惜之意呢,再看那燕巢,看來務必小心照料著這燕子,怎麽也得讓皇後娘娘聽到那“乳燕嘰喳”之聲啊!
而顧錦沅在被皇上陪著來到了一處亭台坐下後,不由看了身邊的帝王一眼:“你不要對底下人那麽凶。”
皇上:“沒有。”
顧錦沅:“我覺得有。”
皇上馬上改口:“那就有吧。”
反正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說現在天是黑的,他也不會和她爭就是了。
顧錦沅轉臉看過去,他是才從禦書房出來的,身穿龍袍,頭上則是通天冕冠,那冕冠上有十二旒垂下,白玉珠掩映在他幽黑的眸子前,襯得那俊雅如玉的麵容越發尊貴。
剛才那侍衛和太監的戰戰兢兢,其實她都看在眼裏了。
這樣的他,在別人眼中想必是天威難測的吧?
顧錦沅想起這個,抿唇笑了,扭頭看過去別處,紅色的宮牆才剛刷過,顯得各位鮮亮,宮牆的春柳隨風搖曳,而仰頭看過去,春日的天空沒有盡頭。
這皇宮內苑,曾經在她看來是冷冰冰的去除,但是卻因為有他,此時卻處處是春意。
因為有他,這裏就是她的家。
他卻在這個時候,微微俯首下來,冕冠上的旒珠輕輕落在她臉頰上,帶來一絲沁涼的觸感。
“想什麽呢?”他低聲問道,聲音低啞溫和,聽得人心裏熨帖舒服。
“我在想我們的皇兒長什麽樣子。”顧錦沅側身,將身子斜靠在他身上。
他已經給她講過上輩子的那個故事。
雖然她並不懂上輩子那個故事裏的悲歡離合,她也隱隱感覺他應該是藏了一些重要的事沒告訴她,但至少她明白了,那一日她夢裏恍惚中所聽到的那個聲音,就是他們的孩子。
年輕的帝王低頭凝著自己的皇後,看到她剔透白淨的臉頰上扶著一層醉人的紅暈,比那三月桃花更明媚,而自己的旒珠則輕輕滑過了她滑膩的臉頰,一時珠光玉潤,襯著那肌膚更為瑩徹動人。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來那旒珠,故意輕輕滑過她的鼻尖,也順勢撩起她臉頰邊一縷秀發。
她自然是癢了,抬手去擋,低低地哼了聲。
他心裏微動,忍不住低首,唇印上她的臉頰,待要離開,終究不舍那滑膩溫潤的觸感,又在她唇邊輕輕啄了兩下。
並不太敢碰,她現在懷著身子,怎麽樣也要忍著。
氣息縈繞間,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抱著她的手都在輕顫,臉頰輕觸著她的:“沅沅——”
她自然感覺到了,一時臉上微燙,不過並沒說什麽,隻是咬著唇,越發抓緊了他的臂膀。
過了許久,他抱緊了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小心了?”他的聲音低低啞啞。
“是有點……”她總覺得,他晚上好像都睡不著,仿佛就怕一個轉身她就被人偷走一樣。
“我是提著心。”他從後麵將她抱住,兩隻胳膊繞過她的腰,手落在她肚子上。
那裏依然是平坦的,但他知道,那裏孕育著他們的皇子。
上輩子,兩個人都是倨傲任性的,都是目無下塵的,都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過剛則易折,所以兩個人陰差陽錯,終究沒能在一起。
一段倉促到甚至不為人知的情,就了結在誤會和痛恨之中。
如果不是深宮之中響起的那聲啼哭,他會怎麽樣?
他會一直飄蕩在金鑾殿上空,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看新燕築巢,看冬雪漫灑,最後看著年華逝去,看她白鬢成霜,看她和別人相互攙扶的一輩子。
他抱著她,閉上眼睛,手落在她的腹部。
他將下頜抵扣在她柔軟的發絲間,啞聲道:“幸虧我們還有這輩子。”
顧錦沅聽著這話,一時若有所感,上輩子的許多事,她隻是聽他提,並不知道的,哪怕他說了,她也隻當聽別人的故事。
但是現在,她竟覺得,隔著眼前那一層朦朧的春綠,她仿佛能觸摸到了上輩子那個顧錦沅所思所想。
而就在這時,腹部那裏,隱隱竟仿佛一條小魚兒靈動地掠過水麵般,讓她的心猛地一頓。
他自然感覺到了,低首,喃聲問道:“嗯?”
顧錦沅撫著腹部,咬唇,默了好一會,才緩慢地綻放出一個笑來。
她望著那春日的長空,笑得堪比春華。
“咱們的小皇子,好像剛才動了一下。”
她偎依在他肩頭,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