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不裝了,攤牌了,其實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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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林新一竟然跟他們fb一樣不要臉,卡邁爾也隻能欲哭無淚地認了倒黴。

    他持有的“非法槍支”被正義的林管理官當場查收,還獲贈了一副漂亮的不鏽鋼手鐲。

    手鐲質量很好,觸感清涼,不傷皮膚,敏感肌也可以用,戴起來還挺舒服。

    可惜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卡邁爾以前的工作就是拿這玩意送人,可自己卻還從來沒戴過。

    現在他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手鐲。

    這讓他不禁感動得想哭

    “赤、赤井先生”

    “先別打了!”

    被拷在車門上的卡邁爾無奈地開口向赤井秀一求援。

    而對方卻一時沒有理他。

    因為打不打現在不是赤井秀一說得算的,而是降穀零說得算的。

    “還手啊!”

    “你有本事殺我們的人,沒本事還手麽?!”

    降穀警官仍舊被憤怒驅使著。

    赤井秀一的一昧退讓、防守、被動挨打,不僅沒讓他消氣冷靜,反而讓他更加惱火。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種無視,一種傲慢。

    對方的退讓根本不是來自愧疚和反省,而是一種“大人放任小孩胡鬧”的,高高在上的理智。

    雖然赤井秀一沒說話,還挨著打

    但他現在這副冷靜、淡定、仿佛還帶著一絲不屑的麵孔,就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對降穀零說

    “急了急了。”

    “就這就這?”

    “差不多得了。”

    這簡直比直接開口罵人更欠揍。

    於是降穀零愈發怒不可遏“混蛋!”

    飆升的血壓在這一刻驅動起磅礴的力量,他踢出一記前所未有的沉重鞭腿,如颶風般向著敵人橫掃而去。

    這一擊已然超越了降穀零平時的水準。

    也瞬間擊破了赤井秀一的淡定。

    他有些倉促地向一旁翻滾躲避,在地上蘸了一圈新鮮的灰塵,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足以要去尋常人性命的可怖一擊。

    “夠了!”

    赤井秀一終於肯說話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稍稍收斂了那種惹人生氣的平淡表情

    “我這個不喜歡跟人浪費口舌。”

    “但是,如果你非要我在這件無法證明的事情上給出一個詳細的解釋,才覺得我是在尊重你的話,那我也可以給你一個‘說法。”

    “說法?”降穀警官稍稍冷靜下來。

    “什麽說法?”林新一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我真的沒殺蘇格蘭。”

    一陣沉默。

    “這就是你的說法?”降穀零拳頭又硬了“用複讀機重複你的謊言?”

    “你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信,這是你的權力。”

    “我隻能說我知道的事情”

    赤井秀一無奈地歎了口氣

    之前宮野明美的鍋他多多少少要背一些。

    可這蘇格蘭之死的鍋,他背的可就太冤了。

    “當時蘇格蘭臥底身份暴露,在被組織殺手逼得走投無路的絕境中,被迫逃到一個天台上麵。”

    “而我搶在其他組織成員前麵,在天台上找到蘇格蘭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了自我了斷的決心。”

    “是我阻止了他的自殺——”

    “我當時向蘇格蘭展露了自己fb臥底的身份,並答應幫助他逃走。”

    “這”降穀零一時語塞

    對他們這樣的臥底來說,未經上級允許便私自向外人暴露真實身份,自作主張地對所謂的“友軍”執行救援行動,可是一個極其嚴重、極其危險的,無組織、無紀律的個人英雄主義錯誤。

    fb為了把赤井秀一安插進組織不知耗費了多少資源。

    他竟然為了救一個別國的臥底,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這是真的

    那赤井秀一就不僅不是壞蛋,反而還是一個具有國際主義精神的大好人、大英雄了。

    可這會是真的麽?

    “不這不可能!”

    降穀零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當時以“波本”的身份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奪走他摯友的槍聲才剛剛響起。

    然後他便親眼看到了諸伏景光的屍體,還有身上沾滿他摯友鮮血的赤井秀一。

    “你說你阻止了蘇格蘭的自殺——”

    “可他最後明明還是死了!”

    “本來他是不用死的。”赤井秀一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我當時已經說服了蘇格蘭,勸他接受我的幫助,不要白白自殺。”

    “可沒想到的是”

    “組織殺手來得比我們想象得都快。”

    “我還沒來得及帶蘇格蘭逃走,天台下麵就傳來了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唯一能下樓逃跑的路,已經被突然趕到的組織殺手堵死了。”

    “蘇格蘭是見到逃跑無望,才果斷搶過我的手槍自殺的。。”

    他把案發過程說得很細。

    對他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來說,能為別人一字一句地解釋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一種非常善解人意的表現了。

    但這卻反而激起了降穀警官的憤怒

    “胡說八道!”

    “你是想把鍋全都甩到那個所謂的組織殺手頭上麽?”

    降穀零本能地覺得對方在說謊

    他當時趕到現場的時候,天台上明明就隻有赤井秀一一個活人!

    哪來的什麽“組織殺手”?!

    額

    等等

    降穀零聰明的大腦反應速度很快。

    一種可怕的猜測不由地浮現心頭。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種恐懼不是源於別人,而是源於他自己。

    “你、你說的那個組織殺手”

    “是誰?!!”

    降穀零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嘶吼道。

    “”赤井秀一也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家夥難道就不能理智一點麽。

    怎麽越解釋越瘋了?

    赤井秀一忍著不耐,冷冷說道

    “你們公安既然在組織裏有眼線,就應該對蘇格蘭之死的細節有所了解”

    “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就隻有波本。”

    “就是這個‘波本’在最後關頭突然趕到現場,把蘇格蘭給逼死的。”

    “你與其恨我,不如去恨這個叫波本的家夥。”

    降穀零“”

    “對了。”赤井秀一還很貼心地說道“我跟波本那家夥還挺熟的。”

    “如果你想找他報仇,我倒是可以提供不少情報。”

    降穀零“”

    一陣詭異的沉默。

    降穀零的臉色一陣青紫發黑,整個人都像是摸了電門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如果說他先前拿宮野明美做文章,是直接刺痛了赤井秀一的靈魂的話。

    那赤井秀一這番說辭

    可就徹底把他給說破防了。

    幸虧降穀警官是格鬥高手,身體夠好,心髒夠強,不然他都有可能像王朗王司徒一樣,吐血三升、倒地而亡。

    “赤井秀一!”降穀零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在這扯什麽謊!”

    “我沒有說謊。”赤井秀一冷靜地回答道“而你現在應該也有幾分相信,我說的不是謊話。”

    “所以你才會這麽憤怒——”

    “憤怒於自己一直可笑地搞錯了仇恨對象。”

    “這很正常。畢竟對人類來說,最痛苦的事就是承認錯誤。”

    “混蛋!!”降穀零咆哮著從懷裏又摸出了一把手槍。

    “降穀,算了算了。”

    林新一慌忙衝上去拉住眼睛發紅的降穀零。

    他隻想看撕破臉的肉搏,可不想看要人命的槍戰。

    “別激動!”

    “激動你就中了這小洋鬼子的計了!”

    雖然林新一是出來當和事佬的。

    但他也不想看到曰本公安與fb關係太過和諧。

    要是認同赤井秀一的說法的話那他豈不是一躍從曰本公安的敵人,變成了曰本公安的恩人了?

    “降穀警官,沒必要為這種說辭生氣——”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林新一煽風點火地勸道

    “你也不想想,這個故事裏”

    “他赤井秀一不僅是一點壞事沒做的道德完人,而且還白撿了‘殺死’那位蘇格蘭先生的功勞,借此在組織裏飛黃騰達。”

    “這是不是把他自己摘得太幹淨了?”

    的確,赤井秀一在這整件事裏扮演的角色,都未免有些太過偉光正了。

    主動暴露身份看,私自救援外人,不僅冒險搭上了個人安危,還把fb的臥底守則也給違反了個遍。

    最後他一點壞事沒做,還白撿了一個人頭,拿到了“做壞事”的獎賞。

    簡直像電視劇裏的白蓮花女主角一樣。

    壞事他一點不幹,好處卻全是他的。

    這有點太不真實了。

    就好像是他編出來給自己洗白的一樣。

    “唔”赤井秀一無言以對

    可他真的就是這麽一個偉光正的大好人啊!

    現實就是這麽不真實。

    他能有什麽辦法?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

    “你們如果還有保留意見,我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赤井秀一再度放棄了辯解。

    而此時的降穀零也終於冷靜下來。

    他意識到這個話題已然成了一出無法證偽的羅生門,再為之爭辯、為之憤怒,都毫無意義。

    但不管真相如何,赤井秀一的這番說辭都已然化作了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失去摯友的痛苦已經夠沉重了。

    摯友是被自己害死的可能,他更加無法承受。

    這很可能隻是個謊言,但與此同時,他又無法證明這是個謊言。

    於是降穀零沉默了。

    沉默得都有些抑鬱。

    而這邊一安靜下來,被拷在車門上的卡邁爾先生便馬上抓住機會,欲哭無淚地喊道

    “赤井先生,你想想辦法吧”

    “這家夥拿黑槍陷害我啊!”

    “什麽叫陷害?!”

    赤井秀一還沒說話,林新一就搶在前麵義正詞嚴地說道

    “這把黑槍是從你身上發現的,上麵也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你們在這裏進行非法間諜活動的證據都已經擺出來了,竟然還敢厚著臉皮喊冤?”

    卡邁爾被林新一這番厚顏無恥的指控懟得臉色漲紅。

    但赤井秀一在看懂情況之後,卻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他淡定地沉思了一會兒。

    然後,迎著林新一那正氣凜然的目光,赤井秀一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把黑槍的確是卡邁爾的。”

    卡邁爾“???”

    林新一也為之一驚

    這家夥竟然不反駁?

    還主動承認了?

    他心中大為不解,卻隻聽赤井秀一那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們這些fb探員仇家很多。”

    “即使是業餘時間度假旅遊,也必須帶著武器防身才能安心。”

    “可曰本又是一個控槍嚴格的國家,通過合法程序申請配槍實在是太過麻煩——”

    “等辦完那些複雜繁瑣的手續,我們的假期早就結束了,還怎麽度假?”

    “所以,沒辦法”

    赤井秀一聳了聳肩

    “我們隻能自己弄一把黑槍防身。”

    “這的確違法了曰本的法律,我們願意接受處罰。”

    “不過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證明我們在這裏從事非法間諜活動吧?”

    “這“卡邁爾眼前一亮

    對啊!

    他們真正的麻煩,其實是赤井秀一的假身份證件。

    如果被人發現身上有偽造的證件,那才是實錘了他們的非法間諜活動。

    可那假證件已經被赤井秀一炸掉了。

    現在曰本公安手上的證據就隻剩下一把槍。

    一把黑槍能說明什麽?

    他們作為fb探員,身上帶把槍防身,也很合情合理吧?

    一個不痛不癢的非法持槍罪,以他們米國搜查官的身份,估計鞠躬道個歉就完事了。

    “你?!”

    林新一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知道對方在胡扯,對方也知道自己在胡扯。

    曰本公安會知道這是在胡扯,fb也會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胡扯。

    但就是拿他沒辦法!

    因為從法治的角度講,隻有一把黑槍,的確沒辦法證明他們在從事非法間諜活動。

    而這就跟辛普森案一樣有錢的一方,強勢的一方,總能獲得“最法治”的待遇。

    曰本馬桶下水道的段子是假的。

    但米國霸氣小護照的段子卻一定程度上是真的。

    至少,米國fb在曰本公安麵前,就是絕對的強勢一方。

    窮告富,弱告強,就必須提供一個完整得讓人無法挑剔的證據鏈才行。

    “僅僅憑借一把黑槍,就想指控我們從事非法間諜活動”

    “這可還遠遠不夠啊。”

    赤井秀一淡淡地陳述著一個難聽的事實。

    “你”林新一臉色鐵青,竟是找不到話反駁。

    因為現在比拚的是國家力量。

    他一個小小警察,什麽都做不到。

    “嗬。”降穀零也隻能不屑嘲諷“我聽說你們都有專門培訓說謊的課程。”

    “如今看來,赤井先生一定是這門課的課代表了。”

    “”赤井秀一臉色一黑

    他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辯解又白費了。

    一邊要人相信自己沒說謊,一邊又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這還怎麽取信於人呢?

    但這也沒辦法

    說謊是他的工作,他不可能不說謊。

    而這謊說得多了,偶爾說一次真話,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了。

    這或許也是特工們的一種悲哀吧!

    “總之”赤井秀一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

    但這並不影響他發揮自己作為fb王牌探員的職業技能

    “總之我們這次的確帶了一把黑槍而已。”

    “你們曰本公安如果有其他指控,就請直接跟我們的上級,還有米國大使館溝通吧!”

    無視,還是這種刻在骨子裏的無視。

    這讓林新一清醒了

    學法醫救不了曰本。

    自己現在作為一個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的人,不管做出何種努力,講出怎樣的道理,都沒辦法讓宗主國的老爺低頭的。

    “那如果我跳出這個曰本警察的身份呢?”

    林新一在惱怒之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今天偏偏就要壓這赤井秀一一頭,讓這些犯罪分子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吧——”

    林新一突然回到了越野車上。

    就在大家疑惑著不知他要幹什麽的時候,他竟是帶著兩把手槍下來了。

    “赤井先生,你們fb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還有你們在曰本的成員數量、身份、聯係方式,全都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他把一把手槍對準了赤井秀一的腦袋,如此嚴厲地嗬斥道。

    而赤井秀一的回答是

    “無可奉告。”

    “你是警察,應該知道什麽是‘米蘭達警告’吧?”

    赤井先生麵不改色地行駛著自己保持沉默的權力,拒絕了林警官這違法程序的私自審訊。

    可林新一卻隻是冷冷笑道

    “嗬,我現在可不是在用警察的身份跟你說話。”

    他的語氣頓時變得十分冷厲

    而他手裏的另一把槍,也猝不及防地指向了降穀警官的腦袋。

    現在卡邁爾被手槍拷著,赤井秀一和降穀零又都赤手空拳地被他用槍指著。

    林新一似乎完全掌控了局麵。

    於是隻聽他冷冷說道

    “告訴你吧——”

    “其實我是組織打入警方內部的臥底!”

    降穀零、赤井秀一“”

    一陣無比詭異的沉默。

    隻有林新一的冷笑聲在陰惻惻地響著

    “赤井先生,還有那個開車的,請把你們知道的全說出來吧!”

    “不然的話,嗬嗬”

    “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曰本警察不敢拿fb怎麽樣,可黑衣組織卻敢要fb的性命。

    林新一亮出這組織臥底的身份,就是要讓這兩個fb探員,尤其是那個一看就沒啥本事、似乎非常容易突破的卡邁爾知道害怕。

    隻要對方嚇得開口供述,他懷裏藏著的錄音筆就能記錄下對方的供詞。

    但是

    “林先生,算了吧”

    赤井秀一和卡邁爾還沒啥反應,降穀警官就先拆起了他的台

    “您真不適合演這種角色。”

    林新一“”

    胡說!他可是私下裏跟貝爾摩德學過表演的。

    演得有這麽糟糕嗎?

    更何況

    “我真的是組織臥底啊!!”

    林新一咬牙切齒地吼道。

    雖說他不想讓對方最後真的相信自己是臥底,但也不能讓人完全不信啊!

    “不”降穀零和赤井秀一這對老冤家,竟然不約而同地搖起頭來。

    在這個話題上,他們難得地達成了共識

    “林先生,你不是臥底。”

    “我是臥底!”

    “你不是。”

    “我憑什麽不能是?!”

    “唉”赤井秀一忍不住歎了口氣“即使是組織的外圍成員,也要通過最基礎的射擊考核。”

    “林先生,我說句不好聽的”

    “以你的槍法,有資格加入組織麽?”

    “你!!”林新一臉色漲紅。

    他憋了好久,才終於回道“那是我在藏拙!”

    “好吧”赤井秀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後,他直接無視了林新一瞄準自己的槍口,往後連連倒退了數步。

    等退到大概有十米距離的時候,赤井秀一就站住不動了

    “那你開槍吧,林先生。”

    林新一“”

    “十米人形固定靶,應該不算難吧?”

    “混蛋!!”林新一咆哮著扣緊了扳機。

    “林先生,算了算了。”

    降穀零慌忙衝上去拉住眼睛發紅的林新一

    “別激動!”

    “激動你就中了這洋假洋鬼子的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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