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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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幕僚們紛紛凝眉,覺得不無道理。

    “可皇太子會上當嗎?”

    褚元墨似有若無的冷哼一聲,“皇太子急功近利,便是繼了位,江山在他手中也不會長久,不若將他換了。”

    “那侯爺打算扶誰?”

    “……九皇子。”

    千料船已造好,珞青晏今日便要到碼頭邊驗收,碼頭邊風大,珞青晏近日感覺甚冷,然而別人都隻穿兩件,她卻要穿三件,外邊再披個披風才暖和。

    驗收過千料船,珞青晏便讓張嬤嬤擇日搬貨物上船,而她在回城前到了周青悠的小作坊詢問瓷器燒製的數額,得到可如期交貨,她便放下了心。

    “夫人!”

    與周青悠說著話的珞青晏聽見熟悉的聲音,詢聲偏頭看過去,高兒已興匆匆跑過來,眼下雖已是入秋,可他臉上的笑容卻職六月陽光燦爛。

    珞青晏已有好些日子未見過他,現在見到他,發現他皮膚白了好多,笑道,“高兒,你是不是又長高了?還白了呢。”

    高兒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繼而道,“高兒是特地過來回稟夫人,高兒要去跟先生上課了,日後不再做傾腳工。”

    珞青晏聽了甚是高興,“缺什麽與我說,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知道嗎?”

    “多謝夫人,高兒曉得的。”高兒鞠了躬,看眼一直盯著他瞧的周青悠後道,“那高兒便先回去了。”

    “去吧。”珞青晏笑著看他鑽入人群內。

    直到看不見高兒了,周青悠才收回視線,客氣的詢問起珞青晏,“夫人,我想問問,他叫什麽?”

    珞青晏道,“他就叫高兒。是我夫君幾個月前回京的途中自真臘人手中救回來的,據高兒他自己很小的時候便被賣了,跟賈夫人一樣,都是牙人抓的。”

    周青悠聽了,很是訝異,又偏頭去看高兒離開方向,滿是深思。

    “賈夫人怎麽問起高兒來了?你們見過?”珞青晏不明所以。

    周青悠搖搖頭,不好意思道,“我隻是想起我那小弟。小弟若還活著,也有他那般大了,況且……”

    見她欲言又止,珞青晏不免多問一句,“況且什麽?”

    “他樣貌與家父頗為相似,見到他之時不免多想。”周青悠淺笑了下,“不過這世上總有些三四分相似之人,高兒與家父有些相似也不足為奇。”

    可珞青晏並不那般想,但凡有一分相似,都不能放過查證。而且早在幾個月前見到高兒之時,她便已派人去一層層查拐高兒的牙人。

    “你可記得你小弟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大姐是她們三姐妹中照顧小弟最多的,她應該曉得。

    周青悠想也未想便道,“他雙腳板底下各有一顆黑痣,正正腳心那裏。”

    珞青晏記下了。

    “青青說這兩日大伯父大伯母上京來。當年她害我們家家破人亡之仇,我與青青都不會咽下,介時定要他們好看。”周青悠道,其實也不曉得為什麽,這些家中之事本不應與人說,可就是想說給她聽。

    珞青晏對此笑笑,“有仇當然必報,有需要隨時找我。”

    其實那倆人,是珞青晏特地將周素芬周素荷被趕出林府傅府消息傳給他們的,否則他們能入京?

    收拾了他們的女兒,這回也該輪到他們了。

    回到府門前,珞青晏還未下馬車便聽到已下馬車的驚呼聲,“二公子!”

    珞青晏一愣,下意識想到的是二哥,忙快手快腳鑽出馬車,看到珞青鬆站在府前的台階上,意外又激動得眼眶紅了一圈。

    “二哥,你到底去哪兒了!”

    珞青鬆一身天青色秋袍,見她竟還似未出閣前那般,久不見自己,一見便眼紅,忍不住暗暗搖頭的步下台階。

    珞青晏在寒竹的攙扶下步下下馬凳,一走近珞青鬆便要抱他,珞青鬆及時拉住她手,很是見外道,“你如今可是有夫家之人,不能隨便摟摟抱抱,尤其是在你夫君麵前。”

    說罷,他眼珠子往一瞟去。

    珞青晏跟著看過去,就見褚元墨騎著雪駒正緩緩走來,暗噎了噎,再看回他,“二哥,這麽久,你去哪兒了?”

    “抓反賊替爹平反去了。”珞青鬆不掩飾道。

    “抓了誰?”

    “肖行首。”

    珞青晏聽了瞠大雙眼,哪裏想得到肖行首竟是反賊。

    “那她是——”

    “夫人,這裏涼,進去。”褚元墨已走近,適時打斷了她的話,而後看向珞青鬆,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心領神會。

    “晏兒精神看起來極差,可是身子不舒服?”珞青鬆問他。

    褚元墨看眼珞青晏,見她想說無事,他已開了口,“待會兒還勞煩二舅哥為夫人號一號。”

    “沒問題。”珞青鬆笑笑。

    而後兩人一人一邊夾著珞青晏進了府門,她一想開口問肖行首之事,他們便找話題,就是不給她問。

    一回到聽青院,褚元墨便與珞青鬆一頭紮進了書齋內,虛竹守在門外,誰也不許進,珞青晏特地拎了個食盒來進去看他們。

    她是夫人,虛竹自是不敢攔,開門請她進去了。

    “李嬤嬤燉了燕窩湯,特地拿來給你們喝暖暖身子。”珞青晏笑著說。

    燕窩大多是婦女所吃,男人一般不吃,再者,男子體溫高,才入秋哪裏會冷著,因此可斷定她這是純粹無事找事來聽他們說事兒。

    褚元墨開口道,“多謝夫人。”

    珞青鬆也笑了笑,“晏兒辛苦。”

    而後無話。

    珞青晏來回看他們倆,想聽他們說什麽,偏他們就不說,自顧自的吃起了燕窩,吃了還各自說起口感如何。

    吃著吃著,珞青鬆想起一事,看向褚元墨,“方才在府門外還說為晏兒號脈,”說著看向她,“晏兒,來,二哥給你號號,精神怎如此差。”

    褚元墨想起來了,跟著說,“最近她身子特別懶,不曉可是哪裏不舒服。”

    看著他倆,原本珞青晏便沒想給珞青鬆瞧,可為了留下來聽一聽,堵著心底的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珞青鬆旁邊的圈椅,將手放到茶幾上。

    珞青鬆笑著看她有些氣乎乎的臉伸手號她脈,發現她左臉上的傷疤淡了許多,轉而去看褚元墨,褚元墨此時正好來到珞青晏身旁站定,神情很是專注的等著他號的結果。

    珞青鬆神情微怔,立馬笑著向他們拱手,“晏兒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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