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初相見,成了今世的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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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考啊?”掌櫃聽了一臉詫異,滿是欣賞的看向高兒,叮囑道,“小哥兒,人家夫人這般看好你,你可得勤快些,莫放過機會。”

    “多謝掌櫃提醒。”高兒以學生之禮鞠了一躬。

    離開鞋鋪,綠妮子將東西給了高兒,在路邊吃食攤買了點小玩意兒給他吃,便催他回府了,她則去了好食酒樓。

    珞青晏在二樓雅廂的裏間,聽張嬤嬤回稟各店鋪盈利情況,手裏翻著各店鋪帳本,那些帳本在桌子上堆了兩摞。

    叩叩叩。

    “夫人。”

    聽見是綠妮子的聲音,珞青晏示意張嬤嬤去開門。

    綠妮子進來後盈盈福了身,“夫人,高兒的兩隻腳底有黑痣。”

    珞青晏聽了猛而抬頭看她,“看清楚了?”

    “奴婢看得很清楚,兩顆痣都極黑且圓。”綠妮子道。

    珞青晏聽了,緩緩站了起來。

    那就真如大姐說的,高兒便是小弟!

    那高兒便是侯爺救的,他救了高兒。

    而後,珞青晏帶著帳本匆匆離開好食酒樓回府,待她匆匆回到聽青院時,妮子說侯爺在書齋,若她回來了,讓她去書齋找他。

    她轉而去書齋,進去便看到他站在平頭案後邊執筆寫著什麽,她輕手關了門後悄聲走過去,來到平送案前才看到他是在作畫。

    在她來到門口時,褚元墨便知道她來了,抬頭對她道,“夫人既來了,不若來添一樹桂花。”

    桂花?

    珞青晏繞過平頭案來到他身旁,他微側開身,將她拉到身前,再拉起她的手,將毛筆放到她手中,他的右掌則握住她拿毛筆的手,她隻聽得頭頂響起他沉雅的嗓音。

    “這是我們初見時的場景。”

    原本還看不懂他在畫什麽,聽他如此一說,珞青晏認真看起這畫兒來,漸漸看懂了。

    這是在周家門前的台階上,台階上坐在個有些胖的小姐兒和一壯年男子,壯年男子坐在小姐兒旁邊,臉上是憨憨的笑容。小姐兒瞧著隻得三四歲,男子約莫三十出頭。

    他們的對麵是一條行人稀落的道路,道路邊有棵上了年歲的高大的桂花樹,桂花樹下停著輛馬車,膘壯的馬兒旁站著兩名小哥兒,馬車廂邊站著一名婦人,一名小姐兒。

    珞青晏仰頭看他,“侯爺,坐台階上那個小姐兒莫非是妾身?”

    褚元墨抬手點了下她鼻尖,她閉了閉眼,又睜著眼看他,等著他回答,“不是夫人還能是哪個。”

    她轉頭去看回畫兒,伸手點著站在馬車邊的兩名小哥兒,“哪個是侯爺?”

    “夫人猜猜。”

    她微歪頭看著那兩名小哥兒思索了會兒,點著其中一名拿著扇子的小哥兒,“這個?”

    “夫人怎猜到的?”褚元墨頗感意外。

    “因為二哥從前便喜歡拿把扇子啊!”珞青晏記得珞青鬆從前甚喜歡拿扇子,隻是楚家被抄之後便不拿了。

    對了,她想起來了,楚家被抄前,楚二哥那時候也拿個扇子,與二哥時常膩在一塊兒讀書。

    聞言,褚元墨微微抿起唇角,唇邊盈著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原來妾身這般早便與侯爺認識了。”

    聽見這話,褚元墨歎聲氣抱怨,“可不是,自那日後,天天扯著我袖子跟我屁股後邊,趕都趕不走。”

    “討厭。”她嬌嗔了聲,以手肘撞了下他腹部,“隻能說明侯爺合眼。”

    “可不是,胖雖胖,小小年紀便曉得以貌取人。”

    “侯爺!”她回過頭仰起臉瞪他,眼前卻有黑影罩下來,唇上被啄了下,她臉微微泛熱的瞟向門口,見無人瞧見才暗鬆口氣,低聲嘀咕,“日後青天白日不許胡來。”

    褚元墨卻未放過她,繼續逗弄著,“咱們孩兒指不定都是青天白日懷上的。”

    這回,珞青晏連耳根都紅了,抬腳便踩了他腳尖,他也隻是不痛不癢的皺了皺眉峰。

    “侯爺再胡言亂語,妾身不畫桂花兒了!”

    褚元墨不急不忙的討好,“嗯,為夫的錯,不該在青天白日調戲夫人,要調戲,也得入了夜,摸黑調戲。”

    “你……”

    珞青晏氣得又羞又惱,轉後以手中的毛筆就要往他臉上畫,被他一把抓住,另一手將她轉個身麵向他,他俯身壓下來將她壓在已幹的畫麵上。

    “夫人想在為夫臉上作畫,嗯?”

    “誰叫侯爺口不擇言,胡言亂語。”她氣乎乎的瞪著他不放。

    他將她手中的毛筆拿下放到筆擱上放著,大掌扣住她白皙小手,十指相扣。

    珞青晏的心跳陡然失了控,看著他滿含深情的雙眸壓下來……

    袍袖相疊,墨發交叉,溫柔纏綿的映在潔白的畫紙上。

    畫紙上的初相見,成了今世的再續前緣。

    “父皇,兒臣不嫁!”

    淳華殿內,欣怡公主在聽了聖上的話後,生氣的將身子偏向一旁不看他

    聖上輕輕皺眉看她,“欣怡,渤尼國的來使誠意甚足,你嫁過去便是王妃,日後王子繼位你便是王後,不比在宮裏差,且他們都曉得你是朕最為疼愛的公主,自不敢忽視你——”

    “兒臣說不要不要便是不要要!”欣怡公主生氣不已,顧不得自己在父皇麵前應是多麽溫馴聽話的欣怡公主。

    “欣怡!”聖上臉上染了薄怒的看著她。

    欣怡公主眼眶一紅,滿心委屈卻不敢流露出來。

    坐在一旁不敢吱聲的淳妃,看看聖上的神色,再看看欣怡公主,心裏心疼不已,顧不得自己在聖上麵前不討喜,柔聲道,“聖上,欣怡許是仍未放下楚侯,便再給她些時日想想。”

    聖上終於轉眼去看未正視過的淳妃,淡道,“你是她母妃,照顧好她。”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淳妃忙起身福身恭送,欣怡公主雖生氣,卻也不敢不起身恭送。

    待聖上走了,淳妃轉頭去看欣怡公主,見她又坐到了月牙凳上,怔怔出起了神兒,方才她便左思右想,如今唯一能將欣怡留住的,惟有九皇子,九皇子又是靜貴妃所生,靜貴妃在聖上麵前說話多少尚有些份量。

    “欣怡,不若你去找一找九皇子,讓九皇子幫忙,或許還有不必遠嫁的可能。母妃無用,實在鬥不過聖後,她雖是名伶出身,可這麽些年在朝中早紮穩了根基,加之聖上又寵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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