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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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白鳥使未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瞬間猛撲了過來。
    一時間,飛沙走石、風起雲湧,周圍吹起更加暴躁的狂風,好像夾雜著無數的刀刃,勢如破竹。
    朱夏擋在三人最前麵,刹那之時眉間天眼驟現,散出的龐大黑氣以風馳電掣之勢張開了一道堅固的結界,其中又有兩道黑氣化作兩把有形的利刃,一左一右抵住了白鳥使的雙翅。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張霏霏甩出金針,金線纏繞上白鳥使的翅膀,盡力將自己拉了出去。
    熊巍亦應聲而動,借朱夏的力量同時飛了出去,用七羽錐扣住了白鳥使的另外一隻翅膀,三人成三才陣型,從三方將白鳥使圍在中間。
    朱夏嘴中念咒,把黑氣組成的屏障擴大,經由另外兩人,反形成了一個罩子,整個攏住了它。
    它掙紮無果,突然收了力量,凝神屏息,似乎在調動自己全部的靈氣,打算來個一擊製敵。
    一股猛烈的白光從它的腹部亮起,漸漸的,白光甚至蓋過了原本在那處的黑氣,變得越發刺眼。
    張霏霏皺了皺眉,道,「什麽東西?」
    那白光的中央最為炫目,宛如有一顆靈核在其中。
    但還沒等三人看清,這道白光就霎時炸開,帶來的衝擊波直接震碎了黑氣,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撂倒了三人。
    白光歸體,白鳥使得意的叫了一聲,立馬將攻擊的目標轉向了最後爬起來的熊巍。
    他緊擰眉頭,看見了瞬時衝過來的朱夏。
    揚起七羽錐,他索性也不再專注起身,徑直讓白鳥使的利爪撞了過來。
    這衝擊力把他往後推了十數米,眼見人就要撞到身後那塊崎嶇的大石頭上,倏忽之際,白鳥使的力量停了下來。
    果然是朱夏從後方製住了它,令眾人皆鬆了口氣。
    張霏霏正欲助戰,就見它眼神一深,再一次開始聚力,大約是打算來個故技重施。
    她出聲提醒道,「阿夏!巍哥!快躲開!」
    方才合三人之力都未能抵擋住這不知名的招式,此時她還未參戰,單憑那兩人一定會受傷!
    朱夏卻給了她一個眼神,又從天眼中分出一股九鳳神力,融進了她的周身。
    張霏霏明白這個意思。
    就在陡然之間,朱夏撤力而去,飛到了熊巍跟前,用自己的後背抵擋這一銳氣十足的攻擊。
    熊巍也看懂了她的眼神,把七羽錐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渡給她,兩人雙手交握,不肯放鬆一分。
    張霏霏則借神力護體,運起金針金線,出於對夥伴的完全信任,飛進了白光之中。
    短暫的時間,她終於看清楚了白光中央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顆不過掌心大小的透明珠子,散發著不容侵犯的聖光,隻挨著一點,就與她金針上的金光開始對抗,並且細細密密的蠶食了她的力量。
    若非朱夏護著,她根本頂不住這麽久。
    但她不能在此時後退,因為她如果現在選擇放棄,等會兒白鳥使還能再一次用出同樣的招數。
    不管來幾次,他們都是下風。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隻要咬咬牙,這一次就能成為最好的機會。
    金針合在一處,離那顆珠子隻有分毫之差,她人類的軀體已經經受不住這種力量的洗禮,指尖的皮膚被剝去,新鮮的血液滲了出來,又被這鋒銳的力量削成血霧。
    朱夏察覺了不同的血氣,忙道,「霏霏,夠了!我們再找機會!」
    「別擔心我!」張霏霏咬牙道,「我還行——!」
    一股輕柔的力量纏繞上了她的指尖,倏爾一
    瞬,便助她手裏的金針突破了珠子的屏障。
    這下輪到白鳥使發慌了。
    它連忙收了招式,掩去了白光。
    她眉間一動,將那盤旋的黑氣看的真真切切。
    「阿夏!」她喊道。
    朱夏知道那蠻橫的招式已被收回,立刻回身,天眼中一道金光照中白鳥使,使其發出一聲哀鳴。
    「我看見了!」朱夏對準了那縷黑氣。
    在張霏霏的掩護下,她身上的黑氣纏上了白鳥使腹部的,並且最終將其徹底拉了出來。
    嘵!!
    白鳥使轟然墜地。
    熊巍攬過朱夏的腰,把她護在懷中,避開了揚起四竄的烈風。
    朱夏點頭笑道,「阿哥,我沒事。」
    張霏霏上前查看了白鳥使的傷勢,發覺它眼中那道嗜血的光完全暗了下去,又使一道金光流遍它全身。
    這才開口溝通道,「白鳥大人,你感覺如何?」
    好半天白鳥才緩過勁來,喘了口氣方要開口,可突然如同被什麽卡住了嗓子眼一般,嗚咽起來。
    「霏霏!」朱夏越過熊巍,射出一道金光,叫道,「快念靜心神咒!」
    聞言,張霏霏馬上照做,金光跟著堵住了白鳥使的嘴。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金光才幫助它把什麽東西重新咽了下去。
    「沒事了。」朱夏鬆了口氣,示意張霏霏結束念咒。
    熊巍問道,「怎麽了?」
    白鳥使運力調息,一邊開口解釋道,「汝等相助,本使不會相忘。這東西乃是本使內丹,若飛遁離體,本使命不久矣!」
    「既是大人你自己的精元所在,」張霏霏疑惑道,「怎麽會突然飛遁而去?」
    它神態凝重,道,「本使也不知。定是被有心之人算計了。」
    「不知那內丹到了他人手裏,有何用處?」許是覺得這樣詢問有些不妥,熊巍又跟著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憑借這點可能可以退測出那人是誰,又為何要這樣算計大人您。」
    「有些道理,」它點了點頭,答道,「本使內丹,在三界另有一名稱。」
    「什麽名稱?」
    「九死回魂珠。」
    「就是那個輔以萬花精露,可成倍增長修為、延年益壽、百利而無一害的……」張霏霏一驚,概括道,「上古鳳族至寶?!」
    「不錯。」它承認道。
    朱夏若有所思,推測道,「那這麽說,是修仙問道的同道中人對您下的手?」
    白鳥使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遇上本使?可有頭緒?」
    張霏霏一向能說會道,便言簡意賅的概括了來龍去脈。
    它思索道,「血氣?本使……做了什麽?為何會攜帶血氣?」
    說著,它轉了個方向,朝自己來時的位置飛了出去。
    其餘三人也快速跟上。
    沒多久,它就停下了步子。
    這裏仍舊在山的範圍內,不遠處有一個深隻有兩米、寬倒很寬的淺坑。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坑內。
    那裏有一些坑坑窪窪的屍體,宛若被飛禽凶暴的啄食過,還有滲入土裏的血跡。
    別說張霏霏三人了,白鳥使自己都驚呆了。
    「這是?!」它怎麽也想不起來此處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景象,更想不起來為什麽自己的嘴上就沾著這些人的血,低吼道,「怎麽會這樣?!」
    也沒人知道這些人是誰,粗略一看,有三四個人。
    但它身為七聖使之一,負有神名,就是錯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都有因果業債加身,這種行為是有違神性、有悖天道的!
    「白鳥大人,眼下情況已經這樣了,你準備如何?」張霏霏長長歎了口氣,惋惜又無奈道。
    它身上亮起耀眼的白光,光芒逐漸融成一團,改變了它的身姿形狀。
    白鳥使脫出人形,照著三人的打扮,化成了一個身著白色衛衣的少年,他五官柔和、眼神清澈而篤定。
    「本使做的事,本使一力承擔。」他道。
    張霏霏輕輕點頭,道,「我會查出這些人的身份,好好將他們安葬,讓他們有一個好的去處。」
    白鳥使看著三人,沉聲道,「本使要親自查清楚來龍去脈,親自處置了罪魁禍首。」
    「而後自會去向西王母娘娘請罰,若娘娘不在,自請天機審判!」
    七聖使如今行事皆有古怪之處,張霏霏稍加思索,便也沒有推脫。
    「大人若要與我們同行也好,」她應允道,「有助於我們查清一些疑點。」
    「本使看得出,你們不是心術不正之人,」他道,「如果能助本使一臂之力,日後本使必有回響。」
    「好。且先與我們一起下山,見過我們其餘的同伴,一塊商議後話。」她道。
    還沒等應話,身側先傳來了熊巍著急的呼喊聲。
    「阿夏!」
    轉身一看,朱夏臉色發白,眉間天眼的痕跡沒有完全消去,她周身氣息有些紊亂,好像是自己調整不過來一樣。
    張霏霏連忙到了身邊,道,「怎麽了阿夏?!」
    不等她搭上脈,朱夏便勉強撐起身子,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手,依附在熊巍身上。
    「沒有大礙,」她扯了個不怎麽好看的笑,接著道,「剛剛有些消耗,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不如讓我看看?」白鳥使走上前來,建議道。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體內有九死回魂珠,仙神兩界中人若犯了什麽毛病,找他看看也是很合適的。
    朱夏推脫不得,令他的靈氣探入了自己體內。
    片刻,他收了功夫,不明所以道,「你的神力確實消耗得多。隻是方才不過與我一戰而已……怎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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