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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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使出反製的招數,一邊尋找破綻進行攻擊,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裏原有某人之墓,操控怪物的不是此前與我交手的亡靈,而是這裏的墓主!」
她道,「正是如此!」
他始終盯著怪物背上的那隻眼睛,心中認為這眼睛就是製敵的關鍵之處。
緊接著,他收回雙劍,手裏現出另兩道光來。
其中一道光化作了一把銳利的剪刀,瞬時就絞斷了怪物的兩根角,趁它嗷嗷大叫,另一道光倏忽上前,便是冥界眾生相,黑氣暴漲之間,直接把它包了個嚴實,僅露出背上那隻眼睛。
汪文迪並指為劍,陡然刺了下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數道金光毫不客氣的攻了過來。
其一蠻橫的架開汪文迪,餘下的盡皆對抗冥界眾生相,從中救下了怪物。
「哼,我還以為你打算縮在此地當個王八,不會出手了,」汪文迪落到朱夏前方一步的位置,盯著被金光護下的怪物,道,「沒想到這麽個小小怪物,讓你一個擁有金縷衣的大能這樣上心?」
怪物背上的眼睛恍若被力量強製合了起來。
那熟悉的聲音跟著響起,「你我本不相識,無冤無仇,何苦步步相逼?」
「若要我不逼你,也不難。」汪文迪道。
對方問道,「要如何?」
他道,「顯出形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聽這話,對方當即拒絕道,「不行,我事未完,不可離開!」
「你聚陰匯邪,逆天行事,」汪文迪細細說來,「先為禍人間,將無辜夫婦扯進來,還傷了蜀山啟明長老……有因才有果,我們不得不擒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對方急了,叫道,「我縱然借地脈靈力,又身攜陰氣,卻從未做過你說的那些事!」
「那你目的何在?!」
「我隻要重現雄兵之師,救以寧出水火之中!」
汪文迪眯了眯眼,以寧?
「但人間陰氣、腹中之土、長老所受,都與你身上是同源之物!難不成你的力量還會自己跑出去作怪?!」汪文迪繼續質問道。
怪物在金光的安撫下趴下了身子,聽話的伏在地上,不耐煩的掃動著尾巴。
沉默了一會兒,那聲音才重新傳了出來。
「我若有虛言,魂魄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對方如是起誓,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
汪文迪沒有急於開口,等著對方的下文。
對方沉吟道,「這控製靈脈中力量,使其為我所用的陣法……是別人告知於我的,不知你們所說的那些惡心,會否與那人有關。」
汪文迪道,「那人是誰?」
「是個女人,很是神秘,」對方回答道,「我隻記得,她畫出法陣時,有一個很醒目的櫻花圖案,一閃而過,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朱夏眼眸微動,低聲道,「看來是老冤家。」
「除此之外,」汪文迪扯了扯嘴角,道,「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小子,不要得寸進尺,我所做之事皆與你無關,速速離開,莫再傷猼施,否則我就是拚了命,也要跟你玉石俱焚!」對方不肯再退讓。
猼施?
哦——汪文迪想起來了,靈獸中,的確有一個叫這名兒的。
據載:又東三百裏,曰基山,其陽多玉,其陰多怪木,有獸焉,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施,佩之不畏。
他皺了皺眉,落地前的那段歌謠在腦子裏回旋起來。
‘歸來母製衣,不畏風,不怕火……"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放了它。」汪文迪討價還價道。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隨後給出了他意料之中的回答,「你先放它,待它離去,我自會回答你的問題。」
汪文迪甩出一道靈光,撞進猼施腦袋中。
不過幾息的時間,猼施站起了身子,甩了甩腦袋,使長尾繞在身上,頭也不回的朝黑暗深處走了,很快氣息便完全消失。
「先生,」朱夏欲追,解釋道,「那陰氣……察覺不到了!」
汪文迪笑了起來,如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道,「放心,他這回跑不了!」
語畢,一道炫目的金光就以他為中心,猛然朝四周掃了出去,這股力量之大,幾乎令整個山體都為之一震。
做完這件事後,他也不再繼續往深處查探,轉而擺起法陣,帶著朱夏一起,離開了這裏。
剛一重見天日,手機內就收到了張霏霏的消息——
「文迪,我們已經抓到陰氣之源了。」
太陽當空照,草原上也熱鬧了起來,與清晨全然是一副不同的景象。
分散的牛羊似烏玉與珍珠點綴在綠色之中,時不時有幾句歌謠響起,令人看見‘一碧無垠駿馬翔,少年鞭響牧歌揚"的畫卷。
張霏霏等四人,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汪文迪滿意一笑,帶著朱夏匯入了隊伍中。
柳牧之手中變出了個透明的長盒子,裏麵是一掊土,他將之遞給汪文迪道,「不久前它正欲遁走,被我等鎖靈陣困住,凱風將其拿下,關在這裏。」
汪文迪叩了叩器皿,道,「如今可願回答我的問題了?」
對方的聲音不服氣的飄了出來,道,「哼,女幹詐的小子,休想我妥協!」
他道,「不不不,我這不叫女幹詐,叫‘吃一塹,長一智"。」
此前在奉元抓對方的時候,對方使出金縷衣,他知道這乃是壓軸的招數,故而示意張霏霏在他假意對付金縷衣的時候直接攻其源頭。
但沒想到竟被對方看穿,收了聖物,選擇了全力逃跑。
「你!我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對方語噎,仍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緩了一會兒後又不屑道,「你抓住我有什麽用呢?陣法已經啟動,靈脈之力已經開始逆轉……」
對方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透露關於法陣的更詳細的信息。
「很快,很快!你們就會見識到我軍團的力量,我要向天地證明,這是世間第一強兵!既可以保得以寧,又可以安定天下!!」對方瘋狂的大叫著,可這瘋狂之下,又有一縷憤怒與哀傷。
眾人的視線都望向了汪文迪,知曉從這玩意兒嘴裏是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了。
汪文迪把東西收進神識中,轉而把進山之事粗略說了一遍。
「有幾個關鍵,」他分析道,「櫻花、猼施、以寧、逆轉。」
張霏霏緊了緊眉頭,道,「櫻花指的是藤原中呂,這兩方之間應該有合作。」
「我看,大概率是利用。」他笑道。
「至於那背上長眼的猼施,」柳牧之也開口道,「則能與歌謠之中的‘不畏"聯係起來。不過歌謠中說的‘歸來母製衣",或許指的就是金縷衣,這不畏也有可能說的是金縷衣不畏萬兵的特性。」
薛凱風問道,「那以寧呢?」
「應該是個人名。」柳牧之道。
汪文迪沉聲道,「這不難查,三清宮中資料定有記載。難的是,靈脈之力的逆轉,我們不知道是什麽陣法,不好破解。」
他遲疑道,「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再跑一趟甘州、沙州和雍州,找到關鍵之地,再結合逆轉之理,推演出其所用的陣法。」
熊巍皺了皺眉道,「辦法是有了,隻是按那人所說,我們的時間很緊。」
朱夏接著道,「當務之急是先破陣,查資料的事不如交給我和阿哥?」
「也好,」汪文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安排道,「我去甘州,薛道長,你去沙州,霏霏,你和柳道長去雍州,隨時保持聯係,這靈脈中的力量積攢了千年,不容小覷,各位,此次皆仗我們同心合力了!」
此計一定,他就先作法送熊巍與朱夏返回了三清宮,其餘四人也是即刻動身,往各自的目的地去了。
所謂沙州,千裏戈壁、萬裏黃沙,其中石窟和壁畫藝術是我國當之無愧的第一,更兼沙漠綠洲美景,又是絲綢之路中西相交的中轉站和古西域的門戶所在,曾有記載描述為‘使者相望於道,商旅不絕於途",盛景如此。
當日在沙州拔除之陰氣,具體是在其市西南方向的陽關鎮境內發現的,薛凱風不辱使命,徑直找到了這處。
綿延黃沙,沙鳴於山,以沙土作城樓、以荒草掩曆史之烽火,烽燧台孤獨矗立,腦海中便是一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正在他極目遠眺、酣歌暢飲之時,一縷仙氣被他察覺,一隻雪白的信鴿闖入了視線中。
他收了葫蘆,臉色也恭謹嚴肅了幾分,抬手將其喚來。
白鴿搖身一晃,仙氣覆蓋於掌心,浮現幾行字。
「凱風賢弟,見字如麵。」
「日前你傳信回門,信中所言懷疑啟明長老,為兄亦覺有幾分道理,在事情未定之前,多加防範也有必要。」
「長老這次閉關過久,恐真如你所言,為兄會親自盯著長老一舉一動,必要時,會將此事告知七襄長老,與其一同采取強硬控製手段。」
「汝在外,不必憂心門內之事,隻需專心將作祟陰氣查明,亦不要過分飲酒。」
「紀迎寒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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