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食品安全的風波

    隨著史高治在新聞發布會上的講話，。很多記者覺得，至少暫時，自己是可以空閑一下了，然而，沒過幾天，新的新聞又出現了。

    在紐約的一處工人區，發生了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事件。一共有一百多人因為食物中毒被送往救恩醫院搶救。而依據新聞上的報道，造成中毒的原因主要是工人們所使用的奶酪中的被加入了大量的汞化物。這種事情其實在當時的美國，甚至當時的整個世界都不是什麽新鮮事，不就是毒翻了一群工人嗎，，又不是毒死了美國總統，更不是毒死了美國總統後麵的大老板，有個什麽大不了的？中毒了就中毒了，有個什麽了不起的。而且這些人有沒有都死掉，甚至於一個死掉的都沒有，連人都沒有是一個，這樣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這也能算新聞？

    好吧，這種事情，本來的確也算不上新聞。在以前，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檔次再低的小報都是懶得報道這些事情的。因為工人們大多是文盲，又不會買報紙的。但是這一次，情況卻完全不同了，像紐約每日時報這樣的大報紙居然都在顯著的位置刊登了報道。

    僅僅隻是報道了也就罷了，這家報紙居然還進行了追蹤報道，他們開始調查在奶酪中添加汞化物的目的，這種現象的普遍程度，以及它的危害。結果弄得那些生活在“小確幸”中的小布爾喬亞們突然發現，他們的幸福生活似乎有點過不下去了。

    “愛瑪！看看我買回了什麽？上好的諾曼底奶酪！”丈夫得意洋洋的向妻子炫耀著。

    “什麽？奶酪？你們看今天的報紙嗎？你不知道市麵上的奶酪，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加入了有毒物質來防腐？你知不知道汞化物帶來的損害是不可逆轉的甚至會影響到我們的孩子？你怎麽還要買奶酪……”

    類似的故事不斷地在無數的家庭上演，一時間，整個紐約的奶酪都賣不出去了，好在奶酪放不壞，要不然，你就會看到垃圾堆裏到處都是被製造商拋棄的奶酪的奇觀了。

    當然，做這樣的報道是會得罪人的，於是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真正的值得報道的新聞，有人給紐約每日時報的編輯部寄來了兩顆子彈。

    然而，這個舉動並沒能嚇住紐約每日時報，反而激怒了他們。第二天一早，紐約每日時報在頭版上刊出了一篇名為《請開槍》的文章。

    在這篇文章中，紐約每日時報的主編先是回顧了報紙因為主持公道，收到了兩顆子彈的事實，接著表示，雖然自己很怕死，自己的同事也對生命充滿了熱愛在事關美國人民的安全，事關言論自由，事關一個報紙的報格，一個新聞工作者的人格的事情上，紐約每日時報絕不會沉默不語。文中用抒情的語調寫道：

    “我們當然知道生命的可貴，必須承認，在子彈泛起的白色的寒光中，我戰栗了。誰願意做隕石或受難者冰冷的塑象，看著不熄的青春之火在別人的手中傳遞？即使鴿子落到肩上，也感不到體溫和呼吸，它們梳理一番羽毛，又匆匆飛去……但我和我的同事們沒有其他的選擇，隻有堅持。最後，我要對那些給我們寄來子彈的人說：敝報雖小，骨頭還是有幾根的！”

    隨著這篇文章的發表，整個的紐約新聞界都憤怒了，他們紛紛向紐約每日時報表示支持，同時為了表達他們的正義感，他們也都加入到對這類事件的報道的大軍之中。於是被披露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範圍也從奶酪擴展到了其他的各種食品，幾乎除了雞蛋之外，所有的食品，無論是鹹肉還是香腸，無論是麵包還是牛奶，無論是茶葉還是咖啡，反正就是隻要是食品，就沒有不是問題一大堆的。而這些報紙也得到了很多大學的學術支持，這些大學不斷地共各種實驗幫助他們證實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人體的危害。

    於是，美國人民憤怒了，人民（主要是小資們）開始上街遊行示威，要求政府拿出辦法來，嚴懲不法商人，保障食品安全。

    ……

    “今天，國會通過了由俄亥俄州參議員加德納先生提出的新的議案。依據這個議案，國會將成立一個‘標準委員會’，負責為在美國市場上銷售的各種關係到美國人民的健康和安全的產品製定相關的標準。同時依據這個法案，這些標準一旦被製定出來，並經過兩院審核通過，總統簽署後，就可以作為指導性的指標交由各個州作為各州確立自己的標準的依據……”收音機裏傳出播報新聞的聲音。

    “加德納那個家夥怎麽這麽笨！”麥克唐納食品公司的執行總裁克拉克對著洛克菲勒和史高治大聲的抱怨著他們老搭檔，如今的俄亥俄州參議員。

    “克拉克，你對他的要求太高了。這個議案中的利益太大了，不是我們直接一口吃的下的，各州都盯著它呢。你想，任何一個州都有不少的食品企業，這裏麵涉及到多少利益？再考慮一下各州的議員，他們難道不需要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嗎？這裏麵自然就涉及到各種問題。所以直接弄出一個強製性的全國標準來當然是最好了，但事實上卻很難做到。因為各州的利益要求不同，這就會導致國會裏扯起皮來沒完沒了。真要這麽幹，別說今年，就是五年後，十年後，想要通過一個包括所有州的食品和藥物的標準的法案，也沒那麽容易。所以加德納幹得已經相當的漂亮了。”一貫不太喜歡加德納的洛克菲勒倒是站出來幫加德納解釋了。

    “克拉克，你想一想，最後的決定權交到了各州手裏，其實我們還要更好操作一些。”史高治也說話了，“我們首先讓俄亥俄通過強製性標準，這絕對沒有問題對吧？”

    “在俄亥俄，本來市場就都是我們的。”克拉克說。

    “是呀，但是俄亥俄首先通過了法案。然後我們就能開動宣傳機器——雖然現在，無線廣播已經不止我們一家了，但除了摩根手裏的那個係列，其他各州的地方性的電台，在收聽率上都完全無法和我們相比。在報紙方麵，至少在東部，我們的影響力絕對是第一等的，在西部各州，地方報紙還算是有一點抵抗力，但總的來說，打宣傳戰，誰都幹不過我們。”史高治自信的笑了笑，“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鼓動當地人尋求同樣的吃健康食品的權力。在這樣的壓力下，我就不信各州還能支撐多久。”

    “他們提出的標準可能和我們的不一樣。”克拉克說。

    “無論什麽樣的技術標準，在美國，有哪家企業能超得過我們？”史高治反問道，“況且，如果標準很低，老百姓那邊都通不過。我們隻要讓媒體挑一句‘為什麽我們的標準比俄亥俄低那麽多？難道我們是低等人嗎？’就能讓他們吃不消。”

    “那他們要是提出一個高的離譜的標準呢？讓大家都達不到。”克拉克還有點不放心。

    “那我們就不斷揭露他們的食品不合格，然後，你不覺得他們那麽做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洛克菲勒插嘴說。

    接著洛克菲勒又轉向了史高治，說道：“史高治，最近這一檔子事情結束之後，你有什麽長遠的打算沒有？”

    “長遠的打算？”史高治一下子沒明白過來。

    “就是說，你在新能源方麵有什麽計劃沒有。”洛克菲勒幹脆直接說了，“使用燃油的內燃機已經基本成熟了，以前為了避免打擊到鐵路，我們一直沒把它拿出來用，現在，我知道你已經把手上的大部分鐵路的股票都拋光了。你打算是麽時候才把基於內燃機的陸地交通設備拿出來賺錢？”

    “啊，你說這個呀？”史高治說，“這個的相關行動的確可以開始了。嗯，我已經讓奧托先生試著將他的那台四衝程汽油機裝到一輛四輪馬車上去測試了。初步的試驗還行，不過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而且現在的經濟形勢還沒有完全改觀。我想，再有個一年，這東西就應該能相對成熟了，到那個時候，我們說不定就已經和西班牙人打起來了。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經濟一定會大有起色。到這個時候，我們將一批這樣的車輛提供給軍隊，作為它登場的一個廣告。說不定就能接著這個勢頭把他推廣開來了。嗯，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什麽問題？”洛克菲勒說。

    “約翰，你現在的資產也有近一億了吧？可是你還是這麽樸素，樸素得簡直就……約翰，你看摩根先生，他賺了很多的錢，然後他也花了很多的錢，他過著奢侈**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巴比倫的皇帝。再比如我，我雖然沒有摩根先生那樣奢侈，但是在賺到錢之後，我也花了很多。你看看我的鴨堡，那可全是用錢堆出來的。可是約翰，就我所知，你現在甚至連女仆都舍不得多請一個。你告訴我，你賺那麽多的錢，為的是什麽呢？”史高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