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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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空蕩蕩,小船晃悠悠,在寒冷的春日陽光下孤零零的漂在湖麵上。

    而這般寒冷的天氣,盛淺予正抓著小船,整個人泡在冰冷的湖水裏瑟瑟發抖。

    “來人啊!咳咳”

    聽到喊聲,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立刻飛身上了這邊的小船。

    兩人上來的動作使船身晃動厲害,盛淺予趁此放開手,被浮動的水打離小船邊。

    兩個婢女走過來,想都不想的同時跳下船。

    盛淺予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使勁掙紮,其實是遠離了兩人一些。

    這麽冷的天,跳水的人應該都會感冒吧?

    這邊兩個婢女慢慢靠近,盛淺予凍的腿有些抽筋,感覺到在慢慢下沉。

    好在婢女速度也不慢,很快的遊到盛淺予身邊,從後麵把她抱住。

    此時三人都遠離了小船,所以兩個婢女帶著她直接遊到岸邊。

    那邊六個婢女早就拿了披風和被子之類的等在了岸邊。

    盛淺予一上去就被棉被圍了起來,然後讓人扶著塞到軟轎中,之後趕緊抬回房間。

    換下衣服,洗熱水澡,喝驅寒湯,都不可避免的感冒了。

    阿嚏!

    一個噴嚏帶著鼻涕泡出來,盛淺予隻覺得腦袋沉沉,身子乏的厲害。

    好消息是,那兩個跟著下水的婢女也病了,正躺在床上。

    “給我拿銀針,我給自己紮幾針能好的快些。”

    “這”

    “去!你想看著本姑娘難受嗎?”

    盛淺予直接發火,誰還不會刁蠻任性了。

    “是。”幾個婢女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應下。

    盛淺予沒心情管她們是否交流了,她是真的難受啊。

    不過,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明日如果不能逃出去,她真的要放棄了。

    真武會還有兩日時間,再不趕回去,男人都要跟人分享了。

    婢女很快取來銀針,盛淺予穿著裏衣往自己身上紮針,連昏沉沉的腦袋也沒放過。

    大約一刻鍾後,盛淺予把銀針取下,隨意的扔到地上,其實暗中卻留了一根。

    因為是順著床板扔下來的,有幾根掉到了床底下麵。

    婢女撿起來數了一下,要去把床底下的撿起來,盛淺予不耐煩的聲音傳出。

    “出去!別在這折騰了,腦袋疼!”

    “姑娘,奴婢把銀針取出來就走。”

    盛淺予擰眉,翻身對著裏側,“別讓我聽到聲音。”

    說完,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幾個婢女小心的找出銀針,最後發現少了一根,找來找去都沒發現在哪。

    懷疑是盛淺予留了一根,但是又不好翻盛淺予的身上。

    “說不定是掉到床裏側了,先出去吧,咱們多注意點就是。”

    “好。”

    婢女出去,盛淺予是真的在熟睡。

    一覺醒來,天色蒙蒙發暗,看樣子是到晚上了。

    盛淺予坐起身,屋子裏是昏暗的。

    趁著沒人進門,盛淺予把銀針放到了鞋子裏的鞋墊底下。

    翻身,製造出點動靜,立刻有婢女推門,“姑娘醒了。”

    “我餓了。”

    “姑娘稍等,飯菜馬上送來。”

    “嗯,給我拿衣服。”

    “是。”

    盛淺予穿上衣服下床,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但她還是表現的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那邊鋪床的婢女順便找了找那根不見的銀針,卻什麽都沒發現。

    想著大概是掉在了床下,因為剛剛盛淺予穿著裏衣,還是她幫著穿的衣服,並沒有任何異常。

    轉身看看外間正在喝粥的盛淺予,婢女正想把床板拿下來找到那根銀針,外鍵傳來盛淺予說話的聲音。

    “有金元寶嗎?給我拿三十六個過來。”

    “姑娘,您要金元寶做什麽?”

    “拿來不就知道了。”

    “是。”

    盛淺予把碗一放,轉身回了裏間,這邊的婢女還沒拿起床板,盛淺予已經走到跟前。

    “還沒找到?”

    “回姑娘,是。”

    “少幾根?”

    “一根。”

    “你是給你們的主子節儉?還是怕本姑娘用那一根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銀針對你們做什麽?”

    “奴婢不敢這麽想。”

    “那就別折騰了,一根銀針做不了什麽,等我病好了你再拆了這房子慢慢找。”

    婢女低頭,退了一步,“是。”

    確實,一根銀針好像是起不了什麽大作用。

    盛淺予往床上一躺,腳上鞋子沒脫,隨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說話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

    “去找幾個項圈,就是那種套圈的東西。”

    “啊?姑娘要那個做什麽?”

    “玩。”

    “是。”

    那邊拿金元寶的婢女過來,盛淺予懶散的躺在床上,開口吩咐,“擺成六排,每排六個,我一會兒套圈玩。”

    幾個婢女聞言,終於明白盛淺予要做什麽了,屈膝應下。

    等擺好了,那邊套圈也拿來了,盛淺予站起身,走在擺放的金元寶幾步外,用套圈開始套金元寶。

    “我套進去的都給我拿起來放在這裏,以後每日我就這麽玩。告訴你們主子,讓他多準備點,本姑娘不能被他白關在這裏什麽都不做,這些都是補償。”

    婢女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應下這話。

    而且,看盛淺予離得遠套不進去,慢慢走近,然後彎腰很穩的把套圈放下,很是心安理得的把金元寶放到兜裏。

    若是姑娘每日都這麽玩,去哪弄那麽多金元寶給姑娘。

    盛淺予卻根本不管有沒有人應或者她們什麽反應,自己隨意的套著玩。

    當拿走了十個金元寶,盛淺予覺得重,拿出來放在了小桌子上,指著地下。

    “再去拿,給我補齊了。”

    “姑娘,要不您換個遊戲玩?”

    “你做不了主?那就去問問能做主的,或者讓你那個王八蛋主子出來跟我說。”

    盛淺予不好的心情顯而易見,婢女也不敢反駁。

    “奴婢這就去問問。”

    盛淺予無所謂的坐到椅子裏,沒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喝了口茶水。

    那婢女去的快也來的快,“回姑娘,您可以玩。隻是,咱們這院子裏的金元寶有限,姑娘全部贏去的話可能就玩不了了。”

    “是嗎?那你把所有金元寶都抬過來吧,本姑娘都要了。”

    “是,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盛淺予無趣的瞥瞥嘴,等那邊真的抬了半箱子金元寶進屋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盛淺予沒精神的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擺手,“你們下去吧,我睡醒了再玩。”

    幾個婢女看看箱子,暫時把東西放在這裏,退了出去。

    盛淺予轉身上床,看看手裏的幾個套圈。

    這套圈是用細竹條做成,然後用鐵絲固定著,一看就是現做的。

    房間的燈婢女出去的時候也順便吹滅了,現在是一片昏暗。

    盛淺予怕弄出大的動靜,用手裏的刀子一點點的把竹條割斷,之後把竹條削尖。

    看看手裏的十來個竹條,盛淺予緩緩勾唇,躺到床上睡好,閉眼休息。

    養精蓄銳,明日清晨,不成功便成仁!

    此時的京城。

    找了八日時間都沒找到盛淺予,連一點點的蹤跡都沒有。

    容逸已經派人擴大尋找範圍,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盯著湛王的那邊沒有任何異常,容逸有些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湛王了。

    也可能是湛王知道他在盯著他,所以才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現在距離真武會開始僅剩兩日時間了。

    若是還不把淺予找回來,任家小姐那邊的事情到時候又是一個禍患。

    雖然他不這樣認為,但,淺予的脾氣他很清楚。

    容逸站在京城的城牆上,眺望著遠處的山山水水以及各種房屋。

    他很想離開京城親自去找,可惜廷煊這邊離不開他。

    這幾日廷煊都是跟著他睡,每晚也都睡的不是很踏實。

    廷煊已經能數到十,昨晚還在問是不是兩日後就能見到娘親了。

    他說了是,可,心裏沒底。

    廷煊在期盼著,他不能讓廷煊失望,也忍受不了盛淺予處於失蹤狀態了。

    可,究竟要去哪裏找人呢?

    丁氏和古若那邊也派人盯著了。到現在看來都是沒有任何異常。

    包括北湛太後,也是沒有任何的異常。

    淺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那個帶走她的人一定是有目的的。

    湛王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要淺予跟他走。

    隻是,湛王真的會現在就動手嗎?

    若真是他,是不是代表淺予已經被帶去了西向?

    如果不是湛王,難道是任欣懿讓人把淺予藏起來了?

    為的是不讓淺予參加真武會。

    可是,以他探查過的任欣懿來說,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若不然,就是他一直想不通,也覺得非常可疑的丁氏。

    懷疑丁氏倒不如說懷疑緣笙穀的所有人。

    那個不算意外的意外怎麽想都不應該發生。

    而淺予沒有出現在深坑中,說明那裏早就有人等著淺予掉下去,順便把人帶走了。

    那麽,到底是丁氏與人合謀?還是緣笙穀的人自己計劃好的?又或者是,完全隻是一個巧合?

    在容逸心裏,最值得懷疑的還是丁氏。

    隻不過,丁氏是盛淺予的舅母,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根本沒辦法直接去逼問。

    而且,丁氏這幾日也在盡力的找淺予,那樣子看上去根本不像有任何嫌疑的。

    揉揉額頭,看著又沉暗下來的天色,容逸轉身準備回府。

    “世子爺,您看看這個”

    一個護衛拿著一個許願燈走近,將手裏的東西交給容逸,“屬下有幸見過王妃開的方子,這字體看著很像。”

    容逸盯著許願燈上麵的字,眼眶瞬間發緊,“在哪找到的?!”

    “回主子,這是在三百裏外的一處村莊外發現的,屬下先帶來給世子爺確認,還有人在附近繼續搜尋。”

    “三百裏。”

    這麽遠的位置,騎馬也要將近一日才能到。

    “是。”

    容逸很想過去,但是,這邊還有廷煊要照看,隻能交給下人。

    “這就是淺予寫的,她在給我傳信。你立刻回去,問清楚這些許願燈什麽時候掉落的,再算一下許願燈可以飄的時間,以及風向,這樣應該可以推算出大概位置。”

    “是。”

    “去吧。”

    “屬下告退!”

    容逸捏緊了手裏的許願燈,“陌千,你親自帶人往北去,繼續擴大範圍找,務必在兩日之內把人找回來。”

    “屬下遵令!”

    陌千離開,給各個方向的人傳信,而後直接往北方走。

    容逸抿了抿唇,在城牆上又站了許久才回府。

    一回府,容王妃還是重複著每日必問的一句,“有消息了嗎?”

    容逸拿出許願燈,“這是淺予寫的,隻不過,還是不知人在何處。”

    容王妃激動的站起身,拿過許願燈,“你是說,這上麵是淺予的字體?”

    “是。”

    “那,快去找啊,看看有人知道許願燈是從哪飄出來的,肯定能找到人的。”

    “母妃別急,已經派人過去了。廷煊這幾日離不開兒子,兒子不能親自過去。”

    容王妃搖頭,“沒事,把廷煊交給我們,那孩子感覺這幾日長大了很多,不會胡鬧了,我多勸幾句,肯定沒問題的。”

    容逸聞言,麵色微動,他是很想親自去,即便把陌千派出去他的心也提著,很不放心。

    “母妃,那,兒子現在就去。我先回院子一趟,廷煊就麻煩您了。”

    心下做出決定,容逸一刻都不想等了,那張一貫溫和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迫不及待。

    容王妃很理解的點頭,看著容逸跑出去,輕歎,抬腳跟了出去。

    容逸快速的回了院子,廷煊正在跟金子看醫書,兩人念著,記著。

    容逸一出現,廷煊立刻從金子腿上滑下來,跑到容逸身邊,“爹爹,娘親說回來了嗎?”

    容逸蹲下身子,把手裏的許願燈給廷煊,“看看,這個是娘親傳回來的,意思就是告訴我們她快要回來了。”

    “真的嗎?”廷煊開心的把許願燈拿過去,抱在懷裏。

    金子也是滿臉開心,“世子爺,真的是姑娘寫的嗎?”

    “嗯。看看上麵的字體,是淺予的字體。”

    “那”

    容逸抬眸,對金子搖搖頭,讓他不要多問。

    金子臉上的興奮被一盆冷水澆滅,這麽說的話,還是沒有找到的意思。

    廷煊抱著許願燈不撒手,“爹爹,那娘親就要回來了,是嗎?”

    “嗯,很快了。爹爹想跟你說一聲,爹爹現在去接娘親回來,這兩日可能不會陪你,你跟金子舅舅一起睡覺,好不好?”

    廷煊聞言,臉上的高興隱下去,“爹爹也要走嗎?”

    容逸眼簾微動,把廷煊抱起來,坐到椅子上,低頭,溫聲道,“爹爹去把娘親接回來,順便再看看娘親給廷煊準備了什麽禮物,好不好?”

    “可是,爹爹萬一也不回來,廷煊去哪找你們?”

    容逸摸摸廷煊的腦袋,“爹爹答應你,隻有兩日時間,絕對帶著娘親回來,好不好?”

    “那,好吧。爹爹要說話算話,要不然,我就不理爹爹了。”

    “好,爹爹一定不會食言。”

    找到大概位置就肯定能找到淺予,到時候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容逸做了保證,又陪了廷煊一會兒,把他交給金子,這才帶著人離開王府,一路往北,快馬加鞭而去。

    盛淺予一覺睡醒,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這是身體已經好轉了的感覺。

    這樣剛好,趁著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感冒,警覺性沒有那麽高,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

    翻了個身,小心的下床,盛淺予知道外間有兩個人守夜,拿出銀針,又拿出昨日削好的竹條。

    “來人,給我倒杯水。”盛淺予聲音壓著,重感冒還沒好的感覺。

    盛淺予話落,外間很快就傳來聲音,緊接著就進來一個婢女,盛淺予斜躺在床上,聽著婢女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泡茶的聲音。

    最後,婢女端著茶杯往這邊走,盛淺予撩開床簾,靠在房間的斜角點著一根蠟燭,這邊的光線還是挺暗的。

    “讓外麵的人給我端些點心過來,我餓了。”

    “是。”婢女應下,轉頭喊了外麵和她一起守夜的婢女。

    外麵的婢女應聲,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是開門聲,然後是走出去打開院子大門的聲音。

    盛淺予聽到了有人問話的聲音,應該是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聽到了動靜。

    在那個開門的婢女應聲後,就沒了什麽聲音。

    盛淺予這麽做就是怕開門聲驚動了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

    現在有人幫她開門,她自然要行動了。

    “好了,端出去吧。”盛淺予開口,站在屋裏的婢女走近,伸手。

    盛淺予把茶杯往被子上一放,猛的拉住婢女的胳膊,在她驚呼前,銀針和竹條同時紮在身上,這婢女身子瞬間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

    盛淺予此時卻一身的冷汗冒出,心髒狂跳。

    想著那個去端點心的婢女快回來了,盛淺予立刻起身,把這個婢女的外衣脫了,然後把婢女放在床上。

    看著婢女驚訝又著急的眼神,盛淺予放著她躺平,一個手刀子,婢女暈了過去。

    盛淺予穿上婢女的衣服,剛起床,頭發都是披散著的,剛好也不用麻煩。

    扔掉一根用過的竹條,尖端部分有點血漬,已經不能再用。

    盛淺予收拾好自己,出了外間,轉悠一圈,在外間找到銀針包。

    打開,從裏麵拿出兩根銀針,盛淺予又進了裏間,並且帶上婢女經常帶著的麵紗。

    站在裏間門口處,等了沒多久,那個出去拿點心的婢女進來。

    盛淺予把燈移了一個位置,背對著光站著,加上帶著麵紗,進來的婢女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能看出什麽。

    “姑娘,點心來了。”那婢女端著托盤直接朝床邊走。

    盛淺予抬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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