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第1803章 :番外之聞人浩軒(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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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後,我跟卿兒算是徹底翻了臉。

    這一次,我不僅僅失去了卿兒和孩子對我的信任,更成為了整個坤寧宮的仇人。

    我對接下來該做什麽,如何去做,沒有半點頭緒。隻終日把自己困在密道裏飲酒,活在怨恨和自責之中。

    我怨恨父皇當年的偏心,才會讓我有今日這般下場。也自責……自責自己為了所謂的複仇奪位,做了那麽多傷害卿兒的事情。

    我到底是個人啊,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卿兒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怎能不往心裏去?隻是……我已經開始了,又如何能停得下來?

    隻是,厄運也不一定完全都站在我這一邊。

    我才跟卿兒翻了臉沒多久,聞人擎蒼的眼睛便受了傷。那個一開始與錦兒交好,後又投靠卿兒的莊氏,倒是幫了我一次大忙。

    母後從念慈姑姑那裏聽到了消息,便再也坐不住,連夜從密道趕了回來。好在我與卿兒的恩怨念憶並不知曉,為了躲開母後,我趕在母後回到紫禁城之前,潛入坤寧宮與念憶住在了一塊。

    而卿兒因為聞人擎蒼的事情,正忙得不可開交,一時之間也沒有顧得上我。我白天夜裏都躲在坤寧宮的偏殿,有時候教念憶寫字,有時候就把自己灌得爛醉。

    至於聞人擎蒼如何,我倒是不在乎了。

    有母後在,她自有法子去應對。我呢?總覺得心力憔悴,什麽也不想管,什麽也不想做。仿佛對未來,已經沒有了期盼。對龍椅,也沒有以前那般強硬的占有欲。

    母後回到紫禁城後,隻能暫居密室。為了能讓我夜裏休息得好些,也為了能前來見我而不起疑,她依舊命人給念憶下著那讓人嗜睡的慢性藥。

    ……

    這一天夜裏,我照例在念憶的屋子裏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而母後,則因擔心我,悄悄從密道裏走了出來。

    “軒兒!”她一把奪下我的酒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兒“你究竟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麽時候!”

    “折磨?”我皺緊眉頭“飲酒怡情,怎算折磨?”

    說罷,我指了指母後手中的酒壺,便道“來,母後,坐下來與我共飲。”

    “聞人擎蒼眼睛受傷至今都還未好,正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軒兒,這個時候你需要振作起來,帶領著黑煞複仇奪位!而不是在這裏終日與酒作伴啊!”

    “噓”我慵懶地依靠在椅子上,朝母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兒,別把憶兒吵醒了。她這丫頭本來就鬧,才剛剛睡下不久,還未睡沉呢。”

    母後見我這般,無奈搖頭“你放心吧,我給她下的藥可沒那麽差勁兒!這些日子來她早已形成了依賴,不到明兒個一早定是醒不來的。”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念憶,問“念憶那丫頭睡姿不雅,你夜裏歇在這兒可還安穩?

    我嗤笑了一聲兒,從母後手中把酒壺奪下。為了不讓她再嘮嘮叨叨,於是便裝模作樣拿起了酒杯,斯斯文文的飲酒。

    母後見此,不禁又道“慈寧宮那邊兒還有許多屋子,隻要你願意,隨便收拾出一間來……”

    “不必了”我來念憶這裏住著,本便是為了躲她的嘮叨。若當真去慈寧宮尋個屋子住下,豈不是自投羅網?

    於是,隨意尋了個借口“咱們的計劃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可莫要因為一時的貪圖享樂而壞了大事兒。”

    “你倒還知曉現在是緊要關頭,知曉不能因貪圖享樂壞了大事兒!”母後瞪了我一眼,言語淩厲“若不是親耳聽你說起,我還以為你要把自己醉死在美酒裏!”

    “不然呢?”我淡淡問了句“現在這種時候除了飲酒我還能做什麽?難道母後希望我現在就提著劍去尋聞人擎蒼,把他的頭顱砍下?母後,您別忘了,雲鶴還活著呢。就算聞人擎蒼死了,也應當是太子登基,跟您的乖孫子雲安沒半點關係!”

    母後聽言,歎了口氣兒“哎,說到底都怪我自己按耐不住,否則,你也不必這般辛苦。”

    “辛苦?”我聽言,又是一聲嗤笑道“比起從小到大所受的煎熬與折磨,這算什麽苦?”

    我並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過去的事情,也不想跟別人說我過得有多煎熬。但奈何,母後喜歡聽啊。這些話我若不說,她也必定會不斷在我麵前重複。直到……我發誓再也不飲酒,然後振作到她所期待的那種模樣兒為止。

    “兒啊,母後知曉你苦。”

    母後聽了我的話,頓時覺得十分動容。她用一種十分慈愛而溫柔的聲音,再度提起了當年的事情。說她心裏苦,說她想不到父皇會被狐媚成這般模樣兒,為了聞人擎蒼殺害於我。

    說她當年傻,不知道保護我,還撫養了聞人擎蒼。說她不會籌謀,當知曉一切的時候木已成舟。

    這些話我雖早已聽到膩,可現下卻依舊得耐著性子聽下去。我太了解母後的性子了,但凡我有半句敷衍,她便會把自己心裏的苦加倍放大。

    好在我現在飲著酒,微醉。她說的話我就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

    也不知過了多久,更記不太清母後說了什麽。隻聽見她說著說著,便把手覆到我的手上,隱隱約約聽到她說“母後這些年苟延殘喘,費盡心思,為的就是這一日。”

    縱使我沒有把母後的話聽全,可見母後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我,我依舊按照以往的說法,安慰她道“母後放心,聞人皇室欠咱們母子的,我終會雙倍的討要回來!”

    說罷,我腦海中閃現出了年少時,父皇對我所做的一切。於是,又加了句“父皇不是為了聞人擎蒼對我下了毒手麽?那一番滋味兒,我總會讓聞人擎蒼也嚐嚐!”

    母後聽言,滿臉欣慰“你能如此想,母後就放心了。如今他眼睛尚未痊愈,正是個動手的好機會!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兒動手?”

    說罷,她又道“方才你顧慮的問題我想過了,就算聞人擎蒼死後,雲安無法順利登基也沒有大礙!咱們且讓聞人雲鶴坐一坐那龍椅,待過個一兩年,咱們再對他下手一個孩子麽,總比聞人擎蒼要好對付得多!”

    “母後……”我最怕的,便是母後問我何時動手。於是,連忙下了個逐客令“您早些回去歇息吧,這些事兒隻要交給兒子去辦便好。”

    隻可惜,母後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不僅聽出了我話中的敷衍,更打算逼著我步步向前“兒子啊,上次雲鶴的事情已經打草驚蛇了!你若不趁著聞人擎蒼自顧不暇之際快刀斬亂麻,怕是會功虧於潰的!”

    “母後……”

    “若你不願殺聞人擎蒼,先捧雲鶴繼位,那便對雲鶴下手吧!”

    “母後,您聽我……”

    “放眼望去,聞人擎蒼名下就那麽幾個孩子!雲鶴是嫡長子,又是太子,是咱們最大的心頭之患。”不等我把話說完,母後又開頭分析了起來“軒兒……既然聞人擎蒼已經受傷,自顧不暇。而卿兒也為了聞人擎蒼,忙得昏天暗地。

    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再對雲鶴下一次手!隻要把他的命拿了,就不怕聞人擎蒼不立雲安成為太子。畢竟那個雲岩,從小到大身子就沒利索過,不足為懼。”

    言畢,母後又道“方才母後想過了,不殺聞人擎蒼轉而殺雲鶴,也許對咱們會更好!殺掉雲鶴,再讓咱們的人在朝堂上煽風點火,以他殘疾為由逼他退位,輕而易舉!屆時,通過雲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我聽著母後的話,心中越發煩躁“母後說的這些兒子都知曉,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兒!”

    “不是時候兒?”母後無奈搖頭,語氣也隨著我的急躁而急躁“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了咱們這一邊兒!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趁著卿兒對聞人擎蒼還有餘怨在身,該動手就動手!難不成,你要等著念憶把你抖出去,等著卿兒發現你所有的心思,並跟聞人擎蒼站在了一起,才知足嗎!”

    等?哪裏還需要等!

    她早便知道了我的心思啊!

    她現在那麽辛苦的往返養心殿和坤寧宮,難道還不算跟聞人擎蒼站在一塊嗎?

    想到此,我心中微怒“卿兒知曉了又能如何?論武功,她的武功是我教的。論心機,她被母後您牽著鼻子走。”

    說罷,我迷迷糊糊又說了句“哪怕她知曉了一切,也隻能乖乖的任我擺布。”

    母後見我如此,更是覺得我太過自信“慕容家的武功秘籍你至今都沒有尋到,切莫掉以輕心!”

    說罷,母後又胡亂猜測了一通。說我三番五次去邊疆無功而返,或許並不是沒有原因!那一直沒被我找到的武功秘笈,說不定早就被慕容烈風交到了卿兒手中。

    我聽言,心中微微一顫。

    雖然秘笈在卿兒手裏還隻是一個猜測,可這件事情想來是**不離十的。我生怕母後會深信自己的猜測,對卿兒動手。於是趕忙說道“母後多慮了,我盡快動手便是。”

    母後聽言,也知道多說無益。於是,便歎了口氣兒“母後知道你住在坤寧宮,是想離卿兒近一些。可這樣的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罷,母後看了我一眼,才又繼續道“這條密道不僅僅通往慈寧宮,更通往峨眉山。不管以後你要做什麽,它的用處可還大著呢。

    你莫要因為自己的一時私情,就把它暴露了去!”

    言畢,母後又警告我道“軒兒,得不償失的事兒,你可莫要去做。”

    母後從密道裏出來至今,將近一個時辰,一直不斷在我耳邊碎碎念念。我一邊飲酒,一邊聽著這些讓自己耳朵都已經起繭的話,越發覺得無趣。於是,隻當母後是個不存在的人,讓她自個兒說著自個兒話,而我,則繼續飲我的酒。

    可就在母後不斷勸我,要我早些動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念憶的床榻下有一股很悲涼的目光朝我射來!於是,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是卿兒!一定是她!

    那種悲涼和絕望的感覺,我在她的眼裏曾見過無數次。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她怎麽會來?並且出現在卿兒的床榻下?她是怎麽知道密道的存在?難道,是聞人擎蒼告訴她的?

    我心中百般疑惑,可為了不讓母後發現她的存在,我隻好忍著想見她的衝動,繼續坐著。

    而母後,在說完了自己的話後,發現我竟久久不曾回應於她。於是一時心急,便奪下了我的酒杯“夠了!”

    我微微回神,看著母後,發現她也正盯著我看,眼中皆是無奈“知子莫若母,你是母後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我怎會不懂你?你如今借酒消愁,不過是因為卿兒罷了!”

    說罷,母後又道“你對卿兒的心我明白,但今兒個我在這裏說句難聽的,你與卿兒絕無可能!”

    如果是方才,我一定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灌醉,然後好徹底逃脫母後的緊箍咒。可現在,念憶床榻下的目光若不是散去,我怎敢讓母後輕易離開?

    母後本便對卿兒有看法,卿兒於她而言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如果讓母後知曉了卿兒就在不遠處盯著咱們,聽盡了她的心思。她定會當場逼著我,把卿兒的頭顱砍下!

    於是,我隻好強逼著自己,讓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母後許是真老了,同樣的一番話竟來來回回說了無數遍。”

    “軒兒!”

    “卿兒是我孩子的母親!總有一日!她會認同我做的一切……會完完全全成為我的女人!”我不顧母後的震驚,一字一句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一來,是為了讓卿兒更加明白我的決心。二來,是知道這些話能激怒母後,讓母後繼續與我為此糾纏不休。

    果然,母後在聽了我的話後,立即朝我罵道“混帳東西!她是你孩子的母親,也是你的妹妹!你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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