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8章 :番外之羅知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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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她已是被折磨得全身無力,可卻依舊一次又一次的衝著皇上解釋,她是清白的。

    我揪著一顆心,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就連呼吸聲兒也變得極其淺薄。

    好在皇上並未出言責怪,隻是不斷的安慰著卿兒妹妹,別怕……別怕。

    一句別怕,我信你,終是讓卿兒妹妹稍稍安定了下來。

    可帝王的心思,誰又能猜得清呢?

    就算他當真憐惜卿兒妹妹,那又如何?現下那麽多人站在這,把卿兒妹妹的窘迫全都看在了眼裏。

    哪怕下了再嚴厲的封口令,也未必能保證人人都是個怕死的啊。

    我與華妃娘娘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對卿兒妹妹的將來感到擔憂。

    直到……

    皇上開口,說“那些多餘的人,不必活到天亮。”

    我與華妃娘娘二人,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在這世上,沒有什麽是絕對的。但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慢!”無論惠貴妃娘娘的心思有多歹毒肮髒,可在明麵兒上,她一向以賢德之名聞名後宮,

    “皇上……今日這事兒,非同小可。畢竟……念嬪妹妹這般模樣兒,那麽多雙眼睛都瞧著呢。皇上理應查出真相,為念嬪妹妹正名兒才是。若放任不管,還平白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性命兒,恐怕會引起後宮恐慌。”

    說罷,她還若有若無瞧了卿兒妹妹一眼兒“這後宮恐慌是小事兒,可若有人把懷疑的心思動到了念嬪妹妹的身上……怕是不妥。”

    我聽言,正想開口反駁。可誰料,華妃娘娘卻在一旁拉住了我的衣袖,朝我搖了搖頭,示意不可。

    就在我疑惑不已之際,隻見皇上深深地瞧了一眼惠貴妃娘娘,便對一旁的桂公公道“記得,把手腳做得幹淨些。”

    “皇上,人生都是父母養,還請皇上三思啊!”

    惠貴妃娘娘見皇上不肯聽她意見,更是直截了當的跪了下去。

    華妃娘娘見此,終是再無法坐視不理“貴妃姐姐所言差異。”

    說罷,又道“貴妃姐姐心善,心疼那些無辜的性命兒,嬪妾自當理解。隻是,貴妃姐姐何不心疼心疼皇上和念嬪妹妹?”

    惠貴妃娘娘一愣,於是道“華妃妹妹嚴重了,本宮不過是認為事不至此罷了。”

    “事不至此?”華妃娘娘蹙眉,道“皇上與念嬪妹妹魚水深情,念嬪妹妹被陷害,委屈不委屈?皇上心疼不心疼?別的且不說,就說皇上九五之尊,皇家威嚴不可觸犯,那些人就必死無疑。”

    “皇上”許是段修儀怕惠貴妃娘娘一人無法與華妃娘娘抗衡,便也噗通一聲兒跪了下來“皇上,臣妾與惠貴妃都相信念嬪妹妹是被陷害的。隻是,那陷害念嬪妹妹的人總得尋出來不是?若不然……這宮中可真真兒是人心惶惶了。”我看著惠貴妃娘娘與段修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字字句句都說是為了卿兒妹妹好,心中便無限鄙夷。

    今夜的事兒,隻要是個明白人便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腳。惠貴妃娘娘與段修儀之所以不惜下跪為那麽奴子們求情,不過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罷了。

    “夠了”皇上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道“事關念嬪的清白,朕定是要查的!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說罷,便要攜著卿兒妹妹離開。

    我與華妃娘娘見此,連忙讓開了道,打算恭送聖駕。

    可誰知,段修儀是鐵了心要置卿兒妹妹於死地“皇上,如今事情兒尚未真相大白,若皇上未能給個處置,怕是後宮諸位姐妹心底會不爽快兒。”

    皇上聽言,涼薄的瞟了段修儀一眼“嗯……段修儀說的不錯。”

    說罷,又道“桂公公,明日便傳旨,念嬪不顧身懷六甲私自回宮,惹得後宮諸人為她擔憂,實屬任性!朕念在她懷有龍嗣的份兒,便把她禁足於芙蓉軒裏養胎,直到旦下龍嗣為止。”

    桂公公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是,皇上。那外頭的人還……”

    “殺!”

    不等桂公公把話說完,皇上便輕巧的吐了這麽一字兒。算是,特地粉碎了惠貴妃娘娘與段修儀的希望!

    ……

    皇上終是把卿兒妹妹帶回了宮,而惠貴妃娘娘與段修儀的計謀,也以失敗收場。

    按理說,皇上已經下令殺人滅口,又把卿兒妹妹關在了芙蓉軒裏,不讓任何人踏足,我本該安心才是。

    可不知為何,我夜不能寐,一顆心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就今夜所發生的事兒來看,惠貴妃娘娘與段修儀早已脫不了嫌疑。她們處心積慮的演了那麽大的一場戲,不僅僅是要讓卿兒妹妹落胎。恐怕,更是想讓整個慕容家族陪葬。

    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法,實在讓人唏噓與恐慌。

    她們二人,一日不除,我與卿兒妹妹在這宮裏,便一日沒有安生的日子可過。【愛去△小↓說△網w  qu 】

    上一次是汙蔑我不顧自己胎兒的性命,來陷害段修儀。現在,是陷害卿兒妹妹暗渡陳倉。那麽下一次呢?下一次,還不知又會出什麽幺蛾子啊!

    ……

    果然,我的擔憂並非多餘。

    僅僅隻是一夜之間,流言蜚語便傳遍了宮裏的每一個角落。

    有說卿兒妹妹不知羞恥,躲在冷宮裏與旁人私會的。有說卿兒妹妹未著片縷,被皇上當場捉……奸的。

    更有人說,卿兒妹妹自個兒犯賤,卻害得一幹的太監宮女為此丟失了性命,是個不詳之人。

    此時此刻,我隻慶幸卿兒妹妹被“禁足”於芙蓉軒內,聽不到這些難聽的話。否則,還不知她又要如何多心。

    “皇上明明都已經下令,讓桂公公把那些人給處置了。也不知,這漫天的流言蜚語,究竟是從何處來的。”

    自從毓晟哥哥大婚的那一日,華妃娘娘開誠布公的提醒了我一次外。我對這個外表看起來無害而賢良的女子,多少改變了看法。

    與她坐在一塊兒,所談及的再不是她如何,我如何。

    而是……卿兒妹妹如何。

    若說以前,華妃娘娘在我的心中多少算得上一個明事理的人。與她深交,也算不得吃虧。

    可自從那番談話後,我總覺得她也並非表麵上這般簡單。

    至少對我,她算不得真心。

    所以……

    我能與她聊的便隻有卿兒妹妹了啊。

    卿兒妹妹就像是我與華妃娘娘之間的紐帶,因為有了卿兒妹妹,我才會與華妃娘娘熱絡。若沒了她,我想,我與華妃娘娘雖不至於老死不相來往。但,也不會是朋友。

    也罷了,隻要她對卿兒妹妹真心,於我而言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那些太監宮女是被處死了,可惠貴妃和段修儀不也還活著嗎?”華妃娘娘淺淺的飲了一口茶,便道“隻要她們想,什麽流言蜚語造不出來?”

    “可皇上已經下令,讓咱們不許多言。為了安全起見,更是滅了口。”我垂眼,道“她們二人這般張狂,就不怕皇上怪罪麽?這些話傳得這般難聽,卿兒聽不見就算了。可若不小心入了她的耳,豈不是要傷了她的心!”

    “她們如此膽大包天的陷害卿兒,你以為皇上就不知道麽?”華妃娘娘撇了我一眼,便道“皇上明明知道誰的嫌疑最大,不也一樣沒有問她們的罪麽?”

    說罷,華妃娘娘嗤笑一聲兒,繼續道“惠貴妃伴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是個念舊的人,自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機會。

    而段修儀,她的身後站的可是段家啊。段丞相雖是一顆毒瘤,可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容小視。

    雖然段修儀近些日子的風頭大不如前,可到底也是當年寵冠六宮的人,哪裏是那麽容易說倒就倒的呢?”

    言畢,華妃娘娘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如今皇上能不相信眼前所見,而降罪於卿兒,已是咱們的大幸了。”

    “可現下流言如此紛擾,該如何是好?”卿兒妹妹雖然人在芙蓉軒,可難免有一天會出來。若不小心聽見了這些話,豈不是要慪氣兒麽?

    更何況,卿兒妹妹如今是有孩子的人。這些流言傷了她便罷了,她到底是個大人,能承受得住。

    可若……讓諸人懷疑了子嗣的血統,那該怎麽辦?

    “你放心吧”華妃娘娘歎了口氣兒,便道“皇上能臨危不亂一次,在那種壞境下選擇相信卿兒,便能臨危不亂第二次,替卿兒解決好這些流言蜚語。”

    言畢,又語重心長道“皇上既對卿兒有情,便會設身處地的為卿兒著想。咱們在這兒擔心一百回,都不如皇上一句話來得幹脆。”

    我聽言,覺得有理,便再不說話。

    ……

    華妃娘娘說的果然沒錯,我們擔心一百回,不如皇上的一句話來得幹脆。

    流言僅僅隻發酵了兩日,皇上便下令,把那些嚼主子舌根兒的人,一一抓了起來。然後,拔下舌頭,油炸出來讓他們自己吃下。

    做法雖然殘忍,很是暴戾。可不得不說,卻極其有效。

    一夜之間,整個宮裏安靜了不少。那些難聽的汙言穢語,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耳朵裏。

    ……

    事情發展到了今日,沒有了流言蜚語,卿兒妹妹也安心的在芙蓉軒內養胎。我這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雖然一時還無法把惠貴妃娘娘和段修儀正法,可我相信因果報應。

    總有一日,她們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隻是現在……讓卿兒妹妹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才是頭等要緊的事兒。

    ……

    我終日把自己關在宮裏,給卿兒妹妹的孩子繡一些小玩意兒。

    鞋子,帽子,衣裳,每一件都做得極其精致。

    “小主的女紅做得越發好了,這幾朵芙蓉花繡得栩栩如生,仿佛能聞到其香味兒似的。”向陽尋來了新的絲線,笑著誇獎道“不過,帽子是芙蓉,鞋子是芙蓉,如今這衣裳也是芙蓉。難道……小主希望念嬪小主生個公主麽?”

    “我倒希望卿兒能生個姑娘出來”我笑了笑,細細的撫了撫衣裳上的芙蓉花兒“皇家的孩子素來命薄,不易長大。若卿兒生了個皇子,還不知要如何才能護他周全。

    倒不如生個姑娘,有了個依靠,也無人會對小丫頭下手。反正皇上現在也沒有子嗣,皇子和公主,其實都一樣。”

    向陽聽言,便道“奴婢知道,小主喜歡姑娘,也是設身處地的為念嬪小主著想。可小主您想想,萬一念嬪小主生了個皇子,這滿滿的芙蓉,該怎麽送出去呢?”

    “卿兒的肚子才七個月,有的是時間。”我拿起手中的繡花針,道“待我把這件衣裳做好,再給她做一套男子的嬰兒衣物就是。你這丫頭,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言畢,又道“再說了,就算卿兒生了個皇子,這芙蓉裳送出去,她也不會嫌棄。”

    “是是是,念嬪小主與您姐妹情深,自然不會嫌棄。”向陽笑了笑,道“她啊,不僅不嫌棄,還會當寶貝兒一樣的供著呢。”

    “就你嘴貧……”

    “小主!小主!大事兒不好了!”滿屋的嬉笑之中,外頭兒突然傳來了含冬的聲兒。

    一不留神,細長的繡花針便沒入了我的指甲之中。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兒。

    “小主,小心!”向陽一把抓住我的手,幫我把繡花針拔了出來,滿臉擔憂。

    而含冬這頭兒,卻上氣不接下氣兒道“小主,芙蓉軒出事兒了!”

    芙蓉軒,出事兒了!

    “怎麽了!”我驟然把手抽回,也顧不得讓向陽幫我上藥“是不是卿兒出什麽事兒了?”

    “小主,念嬪小主小產了!”

    含冬此言一出,我險些栽倒在地“走!快隨我去芙蓉軒看看!”

    ……

    當我來到芙蓉軒的時候兒,芙蓉軒早已鮮血淋淋,十分血腥。

    卿兒尚在昏睡之中,羅素的臉色也極其難堪。

    我看著皇上有氣無力的守在一旁,眼中的愧疚與痛苦是如此之深。

    我知道,卿兒妹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