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第1792章 :番外之聞人浩軒(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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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是從峨眉山密道的方向傳過來的,而知道這條密道的人,都是我的親信。來人距離密室的距離大約還有五裏路,步伐如此急促,想必是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
三裏路!
兩裏!
一裏!
我緩緩拿起一個茶杯,給來人倒了一杯暖茶。
才稍一轉眼的功夫,那腳步聲便到了身後“屬下煞亦,參見主子!”
“辛苦”我淡淡道“喝口茶。”
煞亦聽言,也不客氣“屬下謝主子賞賜!”說罷,便上前拿起茶杯,一飲而下。
我見此,這才開口問道“何事?”
“邊疆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慕容烈風回去了!”煞亦看著我,恭敬道。
我半眯著眼“回去了?嗬……這老頭子,倒真會折騰人!”
說罷,我又問“那邊的人可還說了什麽?慕容烈風此番回去,可有什麽異樣?”
“回主子話,據說是身子虛了一些,看起來比離開時要消瘦,其餘的倒沒什麽。”說罷,煞亦又連忙道“不過,此番陪他回去的倒是一個舊相識了!”
“誰?”我心微微一提,抬眼問道。
“度無!”煞亦垂頭,態度十分恭敬。
“度無……”我咬牙,道“便是那個曾經追隨過父皇,如今又為聞人擎蒼賣命的頭號暗影!”
“正是!咱們前些年好幾次的刺殺行動,都是被這個度無攪黃的。他的功夫……深不可測!”
“你說的沒錯”我緊緊握著茶杯,道“整個紫禁城裏,能跟我不相上下的人,也便隻有度無了!”
“度無年紀已長,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手段老道自然無可厚非。而主子正值壯年,小他一輩。能跟他打成平手,已是比他當年厲害得多!屬下相信,以主子的能力,假以時日那度無必定是主子的手下敗將!”
“嗬”我聽言,冷笑了聲“隻可惜,我等不到他這個年紀了。”
度無見我如此,稍稍垂下睫毛“主子,慕容烈風那頭如今該怎麽辦?”
“怎麽辦?”我又是一聲冷笑“既然我那好義父已經回去了,我自然得親自登門拜訪!否則,又怎可彰顯我的孝心呢。”
“是,屬下這便前去準備!”
……
煞亦的這個消失,來得正是時候。
雖然此時卿兒已為我誕下了一個男丁,我也極其想多陪她一些時日。可母後這幾日來對我的逼迫,實在讓人頭疼。加上如今卿兒才生完孩子,聞人擎蒼想必十分喜悅,定會時常前去坤寧宮探望。我現下經常出現,隻怕會徒惹事端。
所以,在這個時候去找慕容烈風再合適不過。
我離開的時候,曾去看過一次卿兒。隻是,並沒有前去跟母後道別。隻是匆忙留下了一封簡短的書信,告知母後我的去處,並拜托她照顧好卿兒和孩子。一來,是不想再看她滿臉愁容,不想聽她滿嘴的嘮叨。二來,也算是再度表達了我的態度。
不過,既然我已表達了我的意思,母後也答應現在不會動卿兒半根汗毛,那我此番前去邊疆也算可以安心了。
……
我跟煞亦等人一路狂奔前往邊疆,日夜不休。途中累死了五匹馬,才得以在兩個月內,趕到邊疆。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度無竟還守在慕容烈風身邊,尚未離開。
嗬!
好一個聞人擎蒼啊,他明明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隻有度無能跟我打個平手,竟還把他派了出來。難道他就不怕,我會趁機奪取他的性命嗎?還是說,於他而言我早已不是威脅!
哼!
且等著吧!
該收拾人,我聞人浩軒一個也不會放過!而現在,就先從慕容烈風,我的好義父開始!
既然我已三番五次前來尋你,那麽接下來就得看你表現了。那本武功秘笈若給我,我便允你在邊疆苟且偷生。若不給我,也無礙。反正你已回過京城,已見過卿兒。就算現在就要你死,恐怕你也此生無憾了吧。
……
因度無是紫禁城裏的人,身手又與我不相上下。所以,我並不想與之交鋒。一來是不願浪費體力,二來是怕有個好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惹卿兒怨恨。
於是,我便在邊疆安頓下來,一直等著度無離開!可誰知,這度無似乎並不著急回宮,反而在慕容烈風邊疆的府邸住得極其安逸。他每天同慕容烈風共進共出,讓我尋不到半點下手的機會。
於是,又多等了一個來月,就在我耐心即將磨盡的時候兒,終於尋來了一個機會。
這一日,底下的人來報。說是度無收拾了包袱,早早離開了慕容府,往邊境的方向去了。他收拾的包袱不小,一看就知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
我得到消息後,立即找準了機會潛入慕容府。並且,與慕容烈風來了一次秉燭夜談。
“你來做什麽?”此時的慕容烈風,已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那種在戰場上豪氣衝天,威震天下的氣勢,早已被邊疆的苦寒磨滅。
他變得十分消瘦,腿上不知為何還帶著傷。一雙眼,雖炯炯有神,可卻渾濁不清。
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的一股正氣。腰杆挺得筆直,傲骨尚存。遇事臨危不懼,給人一種永垂不朽的錯覺。
他此時,正穩穩的坐在破舊的椅子上。看向我的眼神十分疏離與無奈,顯然是不大歡迎我來的。
“有些年沒見了”我隻假裝不知,徑直走到他對麵坐下“心裏對義父念得慌,便前來瞧瞧。”說罷,我又問“不知這些年義父過得可好?”
慕容烈風把眼挪開,懶得多看我一眼“老夫過得如何,你不是很清楚嗎?難道,你派在外頭守著老夫一家的走狗,沒有及時把消息傳遞給你?”
“怎麽會呢?”我挑了挑眉,笑道“他們雖然不中用,可傳遞消息的本事兒還是有的。如若不然,我怎能在義父方回到邊疆不久,便急急趕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說吧。”
“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我看了一眼慕容烈風,淡淡道“隻是聽聞前陣子義父經受了一番風波,大老遠回了京城一趟。所以,我特地過來問問,義父此番回去可有什麽收獲?”
說罷,又言“對了,您跟卿兒相見的時候,不知可曾注意到卿兒的肚子?您這個女兒啊,極其爭氣。除了雲鶴和念憶外,中秋節的時候又多給您添了一個外孫。”
慕容烈風聽此,身子明顯一顫“老夫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當著逸辰的麵,義父何苦裝模作樣?”我冷笑了聲,道“您這幾年做了什麽,心裏想著什麽,我都懂。而你,素來也不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主兒。咱們父子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情分還在。有什麽事情攤開了來說,或許對彼此都好。”
慕容烈風聽言,挪過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問“逸辰?嗬……老夫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是你吧!既然你自稱自己為逸辰,老夫問你,你可還記得老夫給你取名逸辰的時候,給了你什麽姓氏!”
“自然記得”我淡淡應道“慕容逸辰,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將近三十年了。”
“慕容逸辰,好一個慕容逸辰!”慕容烈風盯著我“懺愧的是,老夫給了你名字,卻沒能把你教導妥當!以至於到現在,老夫都不知該叫你一聲逸辰,還是嫡長皇子啊!”
“隻要義父喜歡,想什麽叫都行。”說罷,我又勾唇笑道“慕容逸辰是我,嫡長皇子也是我。於我而言,這並沒有什麽區別。”
“不”慕容烈風硬氣接過了我的話“這兩者之間,有著天然之別!”
說罷,他死死的盯著我,眼中的悲涼與卿兒竟如此相似“若你是慕容逸辰,便是老夫的義子!是老夫冒著被滿門抄斬的危險,從死人堆裏救出來,並且教導了多年的兒子!而嫡長皇子,他跟我不僅沒有任何關係,反而,還是一個已經離開了將近三十年的亡人。”
“義父何苦鑽這牛角尖?”我嗤笑了聲,微微搖頭“就算你用嘴巴把慕容逸辰和嫡長皇子的關係劃分得那麽清楚,也無法改變我體內流動的血液,無法改變我的真實身份。”
說罷,我從懷中掏出了一年前母後寫給慕容烈風的書信,道“我很感激義父在當年那種情況下把我救出,賜我名字,並給了我另一個身份,撫養我長大成人。可是,我到底還是聞人皇室中的人,總有認祖歸宗的一天。而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言畢,我輕輕將那封信放在桌子上,並用中指挪到慕容烈風麵前“母後與我念及義父當年的救命之恩與養育之恩,所以特地給義父留了一個極好的機會。隻要義父還念及舊情,隨時便可帶著毓晟等人隨我回京。”
“你回去吧”我話音方落,慕容烈風便傲骨開口“你與你母後的心思老夫一清二楚,但,想要讓老夫助你們一臂之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老夫一生在戰場上打打殺殺,隻效忠於朝廷!不管你與先皇有著怎樣的恩怨,那都是你們皇室中的事情,跟老夫無關!老夫既來了這邊疆,便再也沒打算回去。”
“義父何苦把話說得這麽滿?”我早便知道他會說出這等話來,於是也不驚訝。隻是把那封書信再往前挪了挪,道“難道,您不想看看這封信裏究竟寫著什麽嗎?不想知道,您年少時動心的姑娘,現在心裏是否惦念著您?不想回顧回顧,當初您與她的花前月下,一/夜夫妻之情?”
說罷,我又加了句“這可是一年前,母後親手寫下的書信。隻可惜啊,我來尋您的時候,您已經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了。”
慕容烈風聽言,瞥了一眼那封書信。隻是,卻終究沒有把它拿起“老夫如今已是個即將見閻王爺的人了,年少時的事情實在太過遙遠,老夫記不清了,也不想再去回顧。”
我見此,半眯著眼“若我告訴義父,母後在心中提及了卿兒呢?義父還要如此執拗,不肯打開這封書信嗎?”
卿兒,是慕容烈風的致命弱點!以前是,現在亦是!
果然,當我提到卿兒的時候,慕容烈風冷漠平淡的眼終於有了波動。我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他,等他做出抉擇。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慕容烈風終是不動聲色地把書信打開,細細讀了起來。
我仔細觀察著慕容烈風的神色,不願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母後所寫的那封信,我是看過的。
裏麵除了一些陳年舊事外,便是洋洋灑灑的血淚。信中寫滿了這幾十年來母後的不易和委屈。而關於卿兒的,隻是短短的幾句罷了。
可那幾句,卻足以掀起慕容烈風心中的驚濤駭浪。
“你們!你們!”慕容烈風看完了書信後,一把把信件拍在桌上!隨後,指著我的顫抖道“你們竟拿卿兒的前途來威脅老夫!”
“算不上威脅”我淡淡笑道“不過是卿兒自個兒不小心,把一些把柄落在了我們手中而已。”
“你們!你們母子如今當真是越發鬼迷心竅了!”慕容烈風握緊了拳頭,質問道“老夫曾救你一命,養育你長大成人。毓晟有的一切,老夫都拚盡全力給你!不求你知曉恩將圖報,但求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撇下那早已成為枷鎖的身份,過得好些。
如此一來,也不算愧對了老夫對你母後的承諾,不算愧對這麽多年來與你父子一場!可沒想到,你不僅跟你母後一樣,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還為了這根本不可能成就的大業,牽扯上卿兒!
就算你跟老夫沒有血緣關係,可到底是老夫的義子!卿兒她……她無論如何也是你的小妹!你怎麽能用她作為籌碼,來威脅老夫!”
“義父莫要激動”我見他情緒稍稍激動,便笑著安慰他道“我知道卿兒是我妹妹,所以這幾年來對她也是百般嗬護。所以,義父不必擔心。隻是母後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可沒什麽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