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第1794章 :番外之聞人浩軒(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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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風絕望地看著慕容毓晟,默不作聲。
我見此,冷哼了聲,道“把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一切都還來得及!如若不然,你們整個慕容家都會付出代價,七竅流血而死!”
“你……休想!”
我知道慕容烈風傲骨,但沒想到,他竟傲骨到了如此地步!虧得母後還一心想著他能顧念舊情,看來,是要讓母後失望了!
我見慕容烈風都到了這等地步,還不肯鬆口告訴我秘笈的下落。於是,便把下頭的人招來,一齊尋找秘笈的下落。而慕容家那四口人,都已身中劇毒,不足為懼。
雖然以前早已來過慕容府無數次,都沒有尋到秘笈。可那時候慕容烈風不在,情況跟現在不同。所以,我給眾人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有半點馬虎!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秘笈給我找出來。
我跟黑煞眾人把慕容府裏裏外外翻了個仔細,再度回到廳裏的時,慕容烈風等人已因中了劇毒撒手而去。而白亦,卻不知何時從後門逃了出去。
煞亦曾派人跟著她的血跡去追,卻在後門不遠處徹底斷了線索。對此,我絲毫不覺著急。對於我來說,這條漏網之魚就算逃出了慕容府,也活不了多久。
隻是,相對於莫名消失的白亦,更讓我頭疼的是,我非但沒有找到秘笈,反而還在搜尋的過程中遇到了歸來的度無。於是隻好暫時離開慕容府,直到在不遠處看著他被後門的血跡吸引,一步步朝著那條線索追去,才重新回到了屋內繼續搜尋。
然而,度無就好似在跟我捉迷藏一般,很快便又折返了回來,並且發現了我的存在!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度無的功夫是極高的,我跟他來回過了好幾百招,都沒有占到半絲便宜。但是,我的功夫也不差,至少,他使盡渾身解數,也沒把我抓住。
於是,我跟度無二人隻能相互纏著對方,形成了死結。
一開始,我倒還有些興致跟他過上幾招。可時間一長,便發覺自己不能在他身上消耗體力。於是,便不再跟他糾纏,隻身一人往京城趕。
度無是個纏人的家夥,很快便追了上來。從邊疆,一路追到了京城外。我見他實在惹人厭煩,於是幹脆躲進了峨眉山。
峨眉山是母後禮佛的地方,沒有母後和聞人擎蒼的意思,他度無的本事就算再大,也不敢貿然跟來。更何況,這峨眉山中還有密道,哪怕他跟了進來,也不可能尋到我的半絲蹤跡。更別提,會否連累母後。
不過,該死的是我在與他糾纏的這一路中,受了不輕的傷。就連慕容烈風曾經給我的玉佩,也不慎掉落!
峨眉山內黑煞和母後的眾多,人多口雜。為了不讓旁人發現我的傷勢,我便一路從密道回了紫禁城,再來到卿兒的內閣。
卿兒雖與我許久未見,可依舊十分敏感。才從外頭回來,便嗅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和蠱蟲的腥臭味兒。
我眼看她把貼身的婢女打發出去,這才從房梁上跳了下去“卿兒……”
卿兒見此,微微蹙眉往後退去“你怎麽來了?”
我看著卿兒那副對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兒,心中痛到了極點。可是,縱使心在滴血,戲還是要演下去啊。
“我……對不”住你……
“你受傷了?”還未等我把後麵的兩個字說完,卿兒便注意到了我的傷勢“你身上怎麽有那麽重的血腥味兒?”
“一點小傷……不礙事兒……”我搖了搖頭,道。
說罷,我突感體力不支,隨意往桌子上坐下。可誰知,我才把手往桌子上一搭,鮮血便順著手指留下。
卿兒見此,二話不說便翻出了紗布。看著她一步步朝我走來,大抵是想給我包紮。
我身上的傷有多重,我自己格外清楚。因不想把她嚇著,便不著痕跡把紗布奪了過來“我自己來,你別看。”
說罷,我背過身躲著卿兒,用力把衣袖撕開。
手臂上,是一條長長的傷口。
從臂處劃到了手腕,皮開肉綻,白骨森森。傷口裏,存活在我體內的蠱蟲在正在不斷爬行,湧動,看起來十分歡快。
我早便見慣了這些蠱蟲醜陋的模樣兒,也不是第一次受到這麽嚴重的傷。我內心十分平靜,臉色也很是平淡。隻是,當我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包紮好傷口後,額頭早已布滿了冷汗。
卿兒見我如此,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不是去找父親了嗎?怎麽會受傷呢?”
我聽出了卿兒語氣中的心虛,於是身子一頓,道“中途發生了一些事兒……”
說罷,在我還沒想好如何跟她開口之前,便不再理她。而是繼續埋頭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從手臂,到腰部,再到小腿,深淺不一。讓我不得不承認,度無的確是個好對手啊!
我一邊想著,一邊給自己包紮,過程十分艱難。也不知是卿兒心疼我,還是她根本沒有耐心等我處理妥當。隻見她默默上前,想要給我搭把手。而我,不願意她的手上沾染上這些惡心至極的東西,便把身子一扭,躲開了她的雙手。
卿兒見此,微微尷尬。於是,隻好在我對麵坐下,安靜的等著。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我才把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好,重新轉過身去看她。隻是此時此刻的我,衣裳已經破爛不堪。滿身纏繞著的紗布,還在不斷滲出鮮血。身上發出的陣陣惡臭,讓我深感狼狽。
“你武功這麽高,這世上究竟是誰能傷得了你?”卿兒見我好不容易停下了動作,立即開口問道“這大半年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而我,不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滿腹心思都在武功秘笈上“卿兒,咱們慕容家世世代代有一件傳家寶,你可知曉?”
說罷,我又試探著繼續問她“據說那件傳家寶,得它者可得天下。”
我已把慕容烈風那頭翻了個底朝天,並沒有找到任何秘笈的蹤跡!而這些年來,慕容烈風隻回過京城一次,還得以見了卿兒一麵。所以,這不得不讓我懷疑,秘笈就在卿兒身上。
“傳家寶?”卿兒蹙眉搖了搖頭,臉色十分疑惑“慕容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東西隻有家規和家訓,哪裏來的傳家寶?”
我仔細看著她的表情,並不像在撒謊。也不知是她的演技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是說她的確並不知情。
“你不知?”於是,我又問道“從小到大,義父難道就沒給過你什麽東西,讓你好生收藏麽?”
卿兒聽言,眼神突然有些閃爍。
我見此,連忙又問“卿兒?你可想到了什麽?”
“並無……”卿兒緩緩抬起頭,應道“父親從小到大送給我的東西都是一些書籍與首飾,沒有你所說的傳家寶。”
說罷,竟還主動問我,我口中的傳家寶是個什麽東西?為何慕容烈風從來沒有與她說過?除此以外,她似乎比我更為疑惑。說是,就連慕容毓晟那麽心疼她,也沒有對她透露過半句有關傳家寶的事情。
我見卿兒如此問我,也不好直接說是武功秘笈。於是,隻有搖了搖頭,拐著彎撇清幹係“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隻是年少的時候兒聽義父提過。”
說罷,為了不讓我的回答顯得突兀,惹卿兒懷疑。我想了想後又多解釋了幾句,說自己曾聽慕容烈風提起過幾句,那傳家寶是天下武林中人最喜爭奪的東西。想來,應當是武功秘笈吧。
對於我的試探,卿兒從頭至尾都是一副她並不知情的模樣兒“既然是武功秘籍,那會不會是給兄長了?”
說罷,她又看著我,若有所思道“兄長是慕容家的嫡長子,自幼又習武……”
“不會……”我搖了搖頭打斷了她,道“依照義父的個性,他斷然不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毓晟。”
說罷,我開始跟卿兒分析著我的看法,並進一步地對她進行了試探。我說,慕容毓晟是嫡長子,也是眾目睽睽下的慕容家族繼承人。如果傳家寶的事兒一旦被那些武林中人知曉,必定會對慕容逸辰下手。
可是卿兒不同,她是一個女兒家家,又身處後宮。這天底下的人怎麽也想不到,慕容烈風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交到一個婦人手上。
我把話說完後,便仔細觀察著卿兒的神色。隻見她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
卿兒說著說著,便開始主動問我“既然你覺得是武功秘籍……會不會藏在父親給我的書籍裏,或者什麽首飾裏?”
言畢,她又趕忙對我交待,說當初慕容烈風給的東西,很多她都沒有帶入宮。而是留在了原來的將軍府裏!若那些東西沒有人拿的話,應當還在。而她所帶入宮的東西,現在都在梳妝台上。
說著說著,她更是起身走向梳妝台,挑揀了好一些首飾過來“你說……會不會藏在鐲子裏?或者,藏在釵子裏?”
我看著卿兒這般積極的模樣兒,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那秘笈,必定在卿兒身上!
如若不然,以她的性子,現在恨不得我趕緊離開,又怎能與我和和睦睦的坐下,一起來商討那傳家寶的去處?
我把玩著卿兒尋來的鐲子,目光裏有深不可測的意味兒。
卿兒,你的演技的確越發精湛了。隻是在我的麵前,你從來都不需要演啊!咱們都已經有孩子了,你又何必那麽辛苦!
許是卿兒看到了我玩味的笑容,終於明白自己有些太過過火。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問我“等等!慕容逸辰,你怎麽會突然問我傳家寶的事兒?”
說罷,她的臉色越發孤疑“離開半年,莫名其妙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你究竟都幹了什麽?”
我看著卿兒越演越過癮,不忍打斷她,於是,隻有陪她繼續“這件傳家寶對咱們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卿兒蹙眉,越發疑惑“這個東西到底有還是沒有都說不準!就算是有,難不成,你想稱霸武林,奪取天下麽?”
言畢,她為了讓我不再為難於她。便自作聰明,幹脆把難題直接丟到了慕容烈風身上“若是如此,你去尋父親要便是。”
她的話說得輕巧,就好像把一個重重的包袱終於丟給了一個遠在千裏之外的人。然而她卻不知,我等她這句話等得好苦!
卿兒啊,你終於把話題引到了你父親身上了!既然如此,我隻好順著你的意,把你父親身亡的消息告訴你了。
想到此,我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神情十分悲痛“若我還能見一眼義父,又何苦來問你?”
說罷,我更是直截了當問她“義父去年曾離開過邊疆,你可知道?”
卿兒見我如此問她,身子不免一震“什麽?”
我對她的這種反應視而不見,隻自顧自道“他不在邊疆,他會去哪兒呢?”說到此,更是紅了眼眶“若他不曾離開過邊疆,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兒了?”
我把出事兩個字說得很輕,可它卻依舊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被我不著痕跡的吹到了卿兒跟前。
我不得不承認,卿兒是個極其聰慧的姑娘。也特別知曉,去抓住一個人話語中的重點。這不,縱使我把聲音放得再小,她依舊把我的意思聽得明明白白。
“你說什麽?什麽出事兒?”
我見她開口問我,便深深的閉上眼,言語之間十分愧疚“卿兒,是我對不住你,沒能幫你保護好義父。”
說罷,不等卿兒開口問我,我便率先解釋起了傳家寶的事情“我問你傳家寶的事兒,不是因為我想稱霸武林奪取天下。而是……要找到殺害義父和毓晟的凶手。”
卿兒一聽,臉色頓時煞白!
隻是,她對我到底不如以前信任了“慕容逸辰,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麽是傳家寶,那個東西也不在我的身上。”
她死死的盯著而我,很是惱怒地指責著我“你不必為了那麽一個東西,說這些謊話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