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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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笑意中卻滿是勢在必得和涼薄,恍若麵前的這個人已經完全逃不脫一般。
“掙紮越多,痛苦就越多。你還是做個心理準備。未來的你,是我的。衛錦這輩子,隻能是我藍燼的。”
身上鍍著的是無波瀾的表象,可放在床單上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衛錦不想開口,一說話就可能讓自己落於下風。他現在處境艱難,衛勻迢絕對不會放他出去。
隻要他不屈服,不聽話,衛勻迢總有辦法收拾他。可是這個,遠遠沒有麵前這人可怕。
衛家不存在了,衛勻迢不過是一個逃跑的犯人,而藍家,還是如日中天。不管是在這個地方,還是從前的家鄉,一開口總有說話的權利。
藍家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藍燼這兒,是鐵了心要和衛勻迢在同一條戰線上。隻是啊,所要逼迫他做的事情,大同小異罷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是要過到白發蒼蒼?
“你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我先出去了。有事可以盡情吩咐外麵的人。小錦子,不要折磨自己。相信我,我會是現今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那個人沒有回答他。耳邊響起一陣皮鞋摩擦地麵的聲音,隨著合門幾乎不聞的響聲,那人終於消失了。
不是永遠的消失。不過幾個小時,他還會回來。
早餐,午飯,晚餐。
都會回來。
嗬嗬,就是這樣的日子。
出門後,藍燼吩咐管家換掉了守門的保鏢。著廚房一定要做好早餐送進去看著那人吃了後,他才出了這處宅子。
環顧四周的設計,他靠窗旁望著這座五樓高的別墅。
這是多年前衛勻迢在這裏置的房子。凡是商人,有頭腦的商人,皆是高瞻遠矚。
衛家在那邊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也想在國外博得一席之地。很早之前,衛家就在這邊做了點小生意。
可以這邊人脈不是特別的寬裕,沒能將生意做大,圈內盡知。衛勻迢也是一個精明的人,知曉低調也不是不可。索性不在意這邊,隻專注將國內運轉得天衣無縫。
可惜,如果不是雲家那位閻王爺暗中觀察,得了他商業犯法的證據,又接著數十年前的車禍命案,也不會有後來衛家的慘敗,雲胥君的跳樓身亡。
衛家公子身份一落千丈,再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了。
衛勻迢逃到了國外,卻又尋思著自己不能沒有後,還是很在意他養了那麽多年的兒子,自然將人想方設法綁了過來。
為了給衛家留後,他更是在衛錦身上絞盡腦汁,試圖有個一男半女的。偏偏,他不能讓他如願。想要在這裏紮根,還是要借住他藍家的勢力。
從前他不屑於這些,後來,為了得到藍家的便利,念完大學後,他就進了自家的公司,跟著做了點自家生意。
衛勻迢那套想要留後的心思一成不變,卻是不得不因為他的談判有所收斂。但是啊,有些東西,留有後患總是讓人分神。
……”
江左的視線悠悠地飄過他的臉龐,認真嚴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毫無違和感地契合到了一處。
手上的動作一轉,她合上了書本,望著麵前這人英俊的麵孔,悠然問:“怎麽樣?有什麽感覺?”
蘇泠似乎看出她現下的狀態,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溫聲道:“先喝水!暖暖嗓子。”
她欣然接過,掩飾住眼角的笑意,深深喝了一口,將整杯水灌下腹裏去。蘇泠拿過放空的杯子,再問:“還想要嗎?”
“不要了!”她搖頭,“雖然念得口幹舌燥的,但你這一杯水完全將那種感覺驅趕了。蘇泠,你真好。”
“到現在你還在叫我蘇泠?”他把杯子放在麵前,抬眸又是揶揄。
“在你的心裏我就這麽陌生?”他的手滑向她的,握起放在掌心輕輕揉搓著,眉眼帶笑,極盡溫柔。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這個稱呼是該改一改。總是感覺我們之間,距離沒有走到那麽近。江左你能不能試著向我走來一大步?我總是覺得不夠是我貪心了嗎?
貪心更多,想要你的心裏能夠裝得再多一些的位置,想要讓你覺得蘇泠是一個無可取代甚至難以忘懷的人。時時刻刻想要在一起,想要看更多的東西。這些感覺,你能明白嗎?”
她的麵容裏交聯著些複雜不明的情緒,漸漸地沉下去。心中微微動容,她的笑裏帶著些淚花,若無其事地闖到了絕境。
“我不是~不是無法接近你。蘇泠,我很確定,我的心裏是有你的。可能是我的性格不夠熱烈,讓你覺得失落了。
對於這點我想和你說一句抱歉。請你相信我,我會用盡全力向你奔來。”
心裏的那點感覺被這些話定下,他撫了撫她的鼻頭,笑道:“好啊!那我等著。”
“嗯。”江左忽然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如今我一無所有,你就是我的全部。蘇泠,不管我如何稱呼你,在我心中,你的位置就是最重要的。”
她的眼裏跑出微不可察的顫抖和珍視,些許的明和從腦袋裏灑了出來。
“也許,我比你想象中更加在乎你,不能失去你,想要和你永遠在在一起,不想分開,不想離別。
麵對那件事情過後,我的心裏會和你家裏肯定,當走到死亡和麵對困境的時候,我的心裏想起的人,是你。
我甚至在極度地渴望,日子一直能這麽平靜就好了。事實上,可能沒有那麽簡單。有糾結,有難堪,有很多不願意麵對的現實。
但是,不想放棄。”
心花怒放的感覺大抵是這種吧,先前蓄積的鬱悶也自此散去。蘇泠抱緊她的人,閉著眼睛道:“會的。小左,會的。
蘇聞不在了,不會再有人能夠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我會保護好你,守著你。”
“嗯?”她看著他的耳朵,疑惑地問道:“不在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種事實的存在。那畢竟是蘇聞,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人……害死林取的人……做了很多無法無天事情的人。
是不是她想的那種不在了?實在是荒謬極了。
“沒錯。”蘇泠輕輕拍著她的背,下巴抵著她的肩,語氣溫和地說:“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