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用功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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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至回了自己小院後,一頭便紮進了書房之中。

    原主這廝留下的這形象,得何時才能轉變?

    吱呀一聲

    片刻功夫之後,香月手中端著飯菜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定是餓壞了吧?快趁熱吃,夫人說了,少爺想吃什麽提前吩咐廚房做就是了。”

    謝至從椅子上坐直身子,抓起筷子,笑嘻嘻的問道“今日這才可是為本少爺單獨所開的小灶?”

    香月把托盤中所有的菜肴全都放在桌上,才回道“是,夫人說,少爺做太子伴讀辛苦了,得吃些好的補補才是。”

    哼!

    給他補身子?別是存了賄賂他,好讓他去了東宮不好意思搗亂吧?

    算了,看著這些美味佳肴的份上就不與他們計較了。

    謝至扯起一道笑容,端起米飯道“娘親真是疼愛本少爺,爹為官清廉,家中也不甚寬裕,今日就這樣吧,明日告訴廚房,就不必再為本少爺準備這些了。”

    香月臉上皆是驚疑,半晌之後欣慰之中帶著幾分感動,就差流下一行清淚了。

    “香月會把少爺這話原本轉述於夫人的。”

    至於嗎?他不就說不再吃小灶嗎?

    謝至解決了香月端來的那些菜肴,還不見賀良的出現。

    謝至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狼毫,道“賀良那家夥死跑哪裏偷懶去了,不就是取本書嗎?能用如此之久嗎?”

    正說著賀良急衝衝的跑了進來,一進門把疊好的宣紙恭恭敬敬放在謝至旁邊,笑嘻嘻之中帶著幾分諂媚的道“少爺,親自謄抄了《後出師表》,一字都不差的。”

    怪不得賀良拿本書用了如此之久,原來是他大哥謝正當即做的謄錄。

    這是怕他把整本書再燒了不成?

    前些日子,他抄的那本論語,怎不見他大哥也抄寫下來再送來。

    還有賀良這廝,如此這般討好是怕他因這謄抄的《後出師表》而對他揮拳不成?

    一個個的怎都如此德性,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謝至把手中的狼毫放在筆架之上,漫不經心的開啟那宣紙道“大哥這字書寫的著實有幾分功底,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本少爺要背書了。”

    謝至如此這般態度,讓賀良有了幾分不確定,試探著問道“大少爺謄錄的這可行嗎?”

    可行,嗎?不行又能如何。

    他若說不行,賀良他還能把整本書都弄來?

    謝至白了賀良一眼,沒好氣的回道“不行還能怎麽辦?就這樣吧,行了,你們都忙你們的去,本少爺要背書了。”

    謝至在前世學《出師表》之時,就曾接觸過《後出師表》了,雖談不上滾瓜亂熟,卻也算作是熟讀了。

    再次背誦下來自是也不是個難事的。

    香月從謝至的書房出來之後,把他吃剩下的殘羹剩飯送至了廚房之中,才在膳廳之中找到了正吃飯的謝家人。

    “至兒吃過飯了?”謝夫人見到香月進來,隨即便開口問道。

    香月恭敬行禮之後,才回道“吃過了,少爺現正在房間之中背著書呢。”

    謝夫人溫婉一笑,道“這孩子倒也知曉用功了。”

    謝家其他人並沒做表態香月接著又道“老爺,夫人,少爺說,老爺為官清廉,家中不甚寬裕,明日就不必為他單獨準備飯菜了。”

    這次謝家眾人臉上皆有了幾人詫異,謝夫人還未說話,謝遷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那混賬,又要出何幺蛾子?”

    謝夫人在一旁抓著謝遷的手,勸慰道“至兒這些日子變化頗大的,還說不準真就能夠體諒家中難處了!”

    謝遷橫眉冷對,吹胡子瞪眼的道“那小子若能真如此想,就是我謝家祖墳冒青煙了。”

    謝正憨憨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爹,五弟既能體諒家中拮據,不如就依了五弟的這份孝心,反正每日五弟回家之時,也適逢爹下值,全家一塊吃飯也熱鬧。”

    謝正讀書雖一般,卻也憨厚老實。

    謝遷對謝正這個長子也還算是滿意,對他的意見自是也要考慮一番才是,回道“那豎子,他倒還不願吃了,他不願吃,老夫倒省了,通知廚房免了小灶,明日讓他來此一道吃飯!”

    香月行禮回道“是,老爺!”

    在香月退出之後,謝夫人才問道“老爺今日當值之時可有否聽聞至兒在宮中表現如何?”

    謝夫人這般詢問,謝家幾兄弟也巴巴的等著謝遷的回答。

    鬼知道,謝至進東宮做伴讀,每日提心吊膽的竟是他們。

    “老夫今日一整日都心緒不寧的,倒是也沒等來東宮的消息,若沒消息,當時不會有大事的,待遇見王德輝,好生詢問他一番。”

    由於謝至前世就接觸過《後出師表》,因而沒用半個時辰便熟記於心了。

    看著桌上謝正謄錄的那光潔,烏黑,大小齊平的館閣體,謝至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在這個時代,一手好字那可是引以為豪的東西。

    就連朱厚照那廝那手字都比他強些,他好歹也是堂堂博士畢業的,豈能差了朱厚照不學無術的那廝。

    看來,得抓緊練習才是。

    “賀良,賀良”

    謝至喊了幾聲之後,一旁支著胳膊正打盹的賀良一咕嚕從椅子上爬起來,躬身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賀良在謝至背書的功夫去吃了飯才又過來候著的。

    即便是晚上起夜之時,那都是謝至自己去的,可從未半夜喊起過他來的。

    由於他是謝至的常隨,在謝至進宮之時,他便無事可幹了,即便是有些事情吩咐他去做,那也是極為微小。

    怎麽著也不至於,如此睡眠不足呢。

    以前的時候,原主或許苛待過賀良,但謝至他來了這裏卻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賀良他如此這般倒好像顯得是謝至苛待了他。

    謝至皮笑肉不笑的,扯著笑容問道“乏了?要不你去睡?”

    賀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這是真的讓我無睡覺的態度嗎?

    “不乏,不乏”賀良擺手連聲回道。

    賀良他敢說自己乏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