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德輝的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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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瑾從殿中出來後,臉上的諂媚漸漸變得有些陰霾。

    劉瑾滿是陰霾的臉色中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測笑容之後,抬腳便往內伺歇息的偏殿而去。

    張永雖進東宮沒幾月時間,但在宮中卻也是有些資曆了,自是能混得一個單間的。

    咚咚

    劉瑾敲了幾下門,還沒等裏麵回話,便推門堆著笑的走了進去。

    “張公公,咱家與你說個事兒。”

    張永重新係好衣帶,客氣的道“請坐,劉公公,有何事盡管說來。”

    劉瑾臉上笑容變的有些發苦,無奈道“唉,殿下那終究書還是沒能背過,今日就因此事被那王德輝打了手心,殿下”

    劉瑾一副頗為為難的樣子。

    張永在杯中倒了水,推到劉瑾麵前,道“劉公公,喝水,劉公公有話就請直說,咱家雖進東宮的時間沒有劉公公的久,但同為東宮內伺,自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在咱家麵前還有何不能講的,若有用得著咱家的地方,咱家定竭盡所能的。”

    劉瑾喝了口張永遞來的水,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殿下遣張公公去教訓一番那王德輝,再讓他明日不能來詹事府授課便成,殿下說,張公公是忠實可靠之人,以前一直未找到能讓張公公盡忠之事,現如今有了這個機會,相信張公公定會不負所望的。”

    張永一個愣神,有些驚慌了,“教訓王德輝?他可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若是被陛下知曉”

    劉瑾既然設計,豈能輕易被張永問住。

    “張公公所憂慮極是,陛下雖寵愛殿下,卻唯獨在課業之上要求過甚,此事一出,錦衣衛想找出證據那自是輕而易舉的,是瞞不了多久的。”

    劉瑾語速不快,慢悠悠的道“所以說,殿下回屋便直接睡了,他什麽都不知,什麽都不曉,此事皆是張公公一人忠心護主所為。”

    張永眉頭緊皺,還未說話。

    劉瑾便又道“陛下寬仁,往後知曉此事是張公公所為,張公公隻要咬死說,是看殿下背書辛苦才出此下策,最後頂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但陛下自此便會認為張公公乃是十分忠誠與殿下的,而殿下那裏自是也會把張公公當做自家人一般信任了,張公公自也是會融入東宮了,待陛下百年,殿下繼承了大統那張公公可就飛黃騰達了嗎?”

    劉瑾畫了一個很大的餡餅,隻不過想要吃這個餡餅得付出些代價。

    氣氛沉悶,劉瑾也不催促,默默喝著水。

    張永眉頭緊鎖,試探著問道“這真是殿下的意思?”

    劉瑾把杯子咣當一聲放置在桌上,道“張公公,你這是何意?是懷疑咱家誆你不成?張公公若是不信,可直接去問殿下,虧得咱家還大力在殿下麵前大力舉薦張公公,卻是不成想,張公公竟是如此想咱家。”

    說著,劉瑾氣哼哼的就要走。

    張永一把拉住劉瑾的袖子,笑著道“劉公公莫要多想,咱家不是這個意思,咱家信劉公公的,既然這是殿下的意思,那咱家照做便做了。”

    張永承諾,劉瑾大笑著,起身拍了一下張永的肩膀,道“張公公大義,殿下乃重情之人,往後少不了張公公的好的,若不是殿下非要給張公公一個機會,咱見就要親手辦此事了。”

    一大早,謝至收拾好個人衛生後,便火急火燎的趕去了東宮。

    昨日的時候,王德輝可是特殊叮囑,不能遲到的。

    若因這個區區遲到便被王德輝責罰了,那不是白白讓朱厚照那廝看了笑話嗎?

    再說了,不遲到,不早退,這是身為伴讀最重要的一個修養。

    等謝至到了東宮的時候,朱厚照已坐在那裏裝模作樣的看書了。

    這廝,何時變得如此勤奮好學了?

    謝至走進殿中,自是得先與朱厚照見禮的,道“草民謝至參見太子殿下。”

    朱厚照放下書,抬頭笑嗬嗬道“謝兄,來了啊?不必多禮,快坐吧。”

    “多謝殿下。”謝至拱手謝禮後,便坐在自己位置上。

    等了許久不見王德輝的影子,便鋪開了一張宣紙,開始了練字。

    字這東西,著實是需要多加練習才能有所成就的,曆朝曆代當中,哪個名家不是經過日複一日的,年複一年的練習,才有之後的造詣。

    朱厚照的心思本就不在書上,見謝至提筆練字,帶著滿肚子的好奇,走至謝至旁邊,見謝至筆下生成的字,心中頓時充滿了些許得意,不過,卻也沒嘲笑,反倒是勸道“王師傅也沒在,謝兄何必如此逼迫自己?趁著這會兒空閑,何不放鬆一下自己?”

    本少爺放鬆自己?那你剛才怎還裝模作樣的看書?

    對朱厚照這個這個“好意”,謝至筆下動作不減,淡然回道“草民進宮是為殿下做伴讀的,若是放鬆了自己,那便就愧對殿下的提攜之恩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進東宮做這個伴讀是誰一手操縱的。

    朱厚照從謝至手下搶過筆,道“本宮的《出師表》還未背誦熟絡,請謝兄幫著本宮熟記一下,如何?”

    在人家朱厚照的地盤之上,謝至能說不嗎?

    謝至轉身拱手,笑嘻嘻的道“是,殿下!”

    朱厚照那廝的心思就不在背誦之上,說是與謝至一道念讀的,讀著讀著便隻剩下謝至一人的聲音。

    謝至不得不停頓等朱厚照的跟上。

    不過才隻讀了兩遍,朱厚照便擺手,道“謝兄,歇歇吧,本宮實在口幹的不行了。”

    人朱厚照好歹是堂堂的太子,人家口幹要喝水,謝至總是不能攔著吧?

    朱厚照喝了水,也不再提背書的事情,謝至自是也不會主動提起。

    他這個伴讀,隻是陪著朱厚照一塊學習的,可沒有監督他是否用功向學的義務。

    朱厚照不願背誦,那不背便是了,反正挨打的人也不是他。

    柔和的陽光透過精美的門窗射入殿中,映照的整個大殿越發的明亮,卻是久久都不見王德輝的人影。

    昨日這個時候,王德輝可已是滔滔不絕的講了不少了。

    謝至心下起疑,再瞧著朱厚照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怎麽感覺,王德輝這個點兒都沒出現是與他有著脫不了的幹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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