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燧發槍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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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兀良哈回來後,王守仁便帶著朱厚照去了位於兩狼山的雲中衛營地。
有了兀良哈的這一百匹良馬,再加上這些日子兩狼山所出來打造一些兵器,雲中衛一些一般性訓練完全可以正常進行了。
雲中衛的這些兵丁皆是莊戶出身,被逼無奈才在兩狼山落了草,想要把這些莊戶訓練成兵丁,自然得是多費些辛苦的。
騎馬,劈刀這些最常規的單兵技能都得從最開始的一點點教起。
除此之外,還得強調軍紀,一支百戰不殆的軍隊,最重要一點便是軍紀嚴明。
嚴明的軍紀,才是士氣的保證。
一旦有了士氣,那兵丁可就個個如猛虎一般,即便在困境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而徐經則是第一時間便帶了些漢地特有的產物,往兀良哈之地而去了。
隻要徐經能從兀良哈,把他們那邊特有的皮毛等帶回漢地,這條商路邊算是暫時走通了。
兀良哈貧瘠,這條商路最終受益之人還是漢人。
不過,想要這條商路永遠暢通,還得是謝至履行了他所答應兀良哈之事才是。
王守仁,朱厚照,徐經都有事去忙了,唐寅也忙著各村學堂之事難得空閑,整個縣衙也就隻有謝至一個閑人了。
沒事可幹的謝至隻能待在衙中,喝喝茶,看看書了。
一日,他正喝茶之際,穀大用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人還沒進來,便呼喊起來,道:“謝知縣,謝知縣”
穀大用和張永是照顧朱厚照的,自然是要跟著朱厚照待在兩狼山的雲中衛營地的。
穀大用如此慌張,謝至第一所猜想的就是朱厚照出事了。
那廝若是有個好歹,還真就麻煩了。
謝至起身正要迎出去,走至門邊便碰到了進門的穀大用,問道:“殿下怎麽了?”
穀大用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去,擺手道:“不不是殿下”
不是朱厚照,這麽鬼哭狼嚎的作甚?
沒好氣的瞅了一眼穀大用,重新坐了回去,慢悠悠的問道:“不必著急有何事慢慢說來”
穀大用也沒在意謝至的態度,緩了半天後,喘勻了最後一口氣,說道:“尹匠試煉新式火銃之時,炸膛了”
“什麽?”謝至猛然從椅子上起身,問道:“可有傷亡?”
這個事情並不算小,火器還未開始裝備,便出現炸膛之事,兵丁在潛意識之中必會出現畏懼情緒,這可就要直接影響到了雲中衛的發展了。
穀大用皺眉,情緒複雜回道:“尹匠手被炸傷了,血啦模糊的,殿下已派人去找郎中來了。”
隻有尹水一人受傷,倒還好。
不過,燧發槍的研究畢竟是謝至交給尹水的,人尹水若是隻打造老式火銃,此事根本就不會發生,現在尹水受了傷,多少還是與謝至有些關係的。
謝至怎麽著,也得是先去看看人家的,謝至開口道:“走,隨本縣去瞧瞧。”
謝至帶著賀良與穀大用一道上了兩狼山後,便直奔尹水的火器作坊而去。
此刻,已有一個老翁在為尹水塗抹黑乎乎的草藥了。
尹水頭上遍布汗珠,滿臉的痛苦。
不過,倒也算是個漢子,並未哼唧一聲。
“怎樣了?”謝至進門後朝著王守仁問道。
王守仁滿是愁雲,回道:“尹水這手被這麽一炸,日後正常生活都會有所影響,更別說再弄火銃了。”
說著,王守仁把謝至拉到一邊,問道:“會不會是你那新式火銃的問題?”
王守仁這個問題也屬正常範圍之內。
謝至也沒在意,攤攤手,斬釘截鐵的道:“那火銃本身肯定是沒任何問題的,設置精度,以及火藥的填充都可造成此類型的問題。”
火銃本身靠的是一些機械原理,而火藥的配比則是靠經驗的累積了。
這兩種情況之下,有一丁點問題,都可能出大問題的。
隻是炸傷了手,已是最小的一點兒問題了。
謝至有此自信,王守仁也不再多問。
片刻的功夫,那郎中便已為尹水處理好了傷口,道:“老朽隻能是開個清熱解毒的方子,至於被炸掉的缺指,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手指再造,謝至從後世幾百年而來,也不曾見過。
這個時候的一個郎中,豈能有如此本事?能為尹水處理好傷口,不受感染已是最大幸運了。
謝至沒做多說,道謝後,吩咐道:“賀良,去送送,拿了方子後就去城裏抓藥。”
送走那郎中後,尹水兒子蹲下身,便哭哭啼啼的喊道:“爹,你怎樣了?還疼嗎?”
關切過尹水後,直接衝著謝至,喊道:“那新式火銃是你給的圖,必然是你的圖有問題。”
敢於指著謝至,也是出於對自家老爹的關切,謝至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與他計較了。
一旁的尹水倒是不等謝至回應,便嗬斥了自家兒子,道:“冰兒”
再怎樣,謝至都是知縣,他們區區小小民怎敢對知縣無禮。
尹水這麽一喊,謝至才知他兒子原來是叫尹冰,以前的時候倒是也沒曾專門問過。
這名字有些水平,尹冰兒子是否是得叫尹淼了?
尹冰被尹水嗬斥之後,耷拉下腦袋也不再多言。
謝至適時開口道:“尹匠盡管放心吧,隻要雲中衛在一日,本縣在一日,你後續生活便可不必發愁,本縣自會保你後半輩子衣食不成問題的,你現在隻需好生養傷,其餘之事就不必操心了。”
那郎中所上草藥之中估計是有止疼的,此刻的尹水隻是臉色有些發白,已不見了痛苦,回道:“多謝謝知縣,那新式火銃”
謝至大手一揮,道:“你隻需好生養傷便是,火銃之事,本縣親自來做。”
謝至此言一出,房中之人無一人不震驚的,一個個嘴巴張的都能塞進去一顆雞蛋了。
火銃那可不是相當於一般兵器的,一個不小心便得丟掉小命。
一個知縣,親自冒這樣的險?
謝至笑了笑,道:“犬子是此番新式火銃的參與者,一些細節問題,想必是知曉的吧?就讓他隨著本縣一道吧,也省的避免本縣再從不必要之處嚐試起,放心,全程本縣親自操作,若有問題,最先死的也是本縣。”
謝至都這麽說了,尹水即便是再擔憂自家兒子,也不好多說,點頭應道:“好吧。”
尹水答應後,謝至也並未多待,直接便告辭出來了。
從尹水那裏出來後,王守仁有些擔憂的問道:“火銃之事,你真準備親自動手?”
謝至淡然一笑,道:“是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某當眾承認的事情,自然是真的。”
謝至說出口之言,可從來沒有反悔的時候。
王守仁擔憂之餘,謝至還未回話,朱厚照猛然道:“某想起來了,你還弄過煙花的,火銃之事對你來說自然不是難事。”
謝至無奈一笑,道:“是啊,若非某身上名頭太多,某實在不想再用這份功績,某早就親自動手了,某本是想畫個圖,把新式火銃的光環交於他人的,哪成想,火銃沒出來,便出了這個事,現在這種情況,即便陛下再派人來,也會有人存疑是火銃本身有問題,如此情況,還怎麽弄出火銃來,沒辦法了,隻能是某親自上手了。”
謝至話音一落,朱厚照馬上道:“本宮不嫌功勞多,你說怎麽弄,本宮去弄。”
這廝還要臉嗎?
謝至與其試驗出方法來,自己便拿了功績,又為何要給了他。
謝至給了朱厚照一個白眼,道:“殿下千金之軀,怎能涉險?”
這便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