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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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鶴齡兄弟被揍了一頓之後,果然學乖了,再也不敢以自己的身份盛氣淩人了,該刷馬桶刷馬桶,該拍馬屁拍馬屁。

    反正這牢房中的任何一人說什麽那便是什麽,他們聽著便是。

    那牢頭雖按照謝至要求把張鶴齡如一般犯人對待了,卻也怕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若隻是一般犯人那被打死也便死了,可那張鶴齡畢竟也是皇親貴戚,真若死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張鶴齡在被關進那件牢房之時,那牢頭便派人盯著了,目的就是在關鍵時刻救他們性命的。

    瞧著張鶴齡兄弟在那間牢房能混下去了,才回去與牢頭報了信,“壽寧侯和建昌侯二人被打了一頓老實多了,除了受些苦應該是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聽了匯報,那牢頭歎了口氣,道“他娘的,那些權貴富賈能吃香喝辣的果然是有原因的,如此能屈能伸,試問這世間有有人能做到,算了,管他呢,壽寧侯在那牢房既然無性命之憂,那便讓他們待著吧,上麵人怎麽辦,也是我等這種小民能做主的。”

    說著,那牢頭便就把謝至剛才拿來的銀子扔出了一半,道“請兄弟們喝酒吧,剩下的便拿給兄弟們分了吧,多注意著壽寧侯,別讓他小命丟在這裏。”

    牢頭你那個拿出一半銀子來,已算是很夠意思了。

    再說張永那裏,被朱厚照派出去之後,他便先去見了那個被打死的家丁。

    這家丁還未娶妻,也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一個老父親,已臥病在床多年了。

    張永找到這家丁的家中,也不敢告知其子已喪命的消息,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這裏之後,張永便直接又去了那被打死的年輕夫婦那裏。

    那年輕夫婦自小便都父母雙亡了,留下的一個孩子也還在嗷嗷待哺當中。

    兩起事件的苦主已死亡,留下的親眷老的老,小的小,很難從其口中知曉其訴求。

    這個事情既然辦不到了,那便總得做些其他事情的,要不然怎麽與朱厚照交代。

    雖說已經知曉此事是張鶴齡所為,但詢問一些事情的過程也是很有必要的。

    這些人或許在行凶的時候沒有勇氣為那可憐的年輕夫婦出頭,但在事後為他們說上幾句話還是能夠辦到的。

    在張永詢問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明白了。

    記清楚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張永便第一時間回了宮。

    在暖閣之中見了朱厚照後,便把他所得知的情況匯報了上去。

    朱厚照聽聞此事血氣上湧,大罵道“該死”

    但不管如何,朱厚照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若真處理起這個事情來的話,還真就不能把他舅父殺了的。

    緩了片刻後,道“謝五說要解決苦主的訴求,現如今苦主老的老,小的小,著實難以詢問他們有何要求,正是因為此,他們的困難更多,此事既然是壽寧侯所犯之錯,家丁贍養父親之責,那年輕夫婦撫養孩童之責也需由壽寧侯承擔了。”

    朱厚照話音才落,便有宦官傳來了張皇後的旨意,說是要見他。

    雖有後宮不得幹政的規定,但張皇後召見他,他還真就不能不應。

    現在這個時候,朱厚照其實是不願去見張皇後的,但卻也沒辦法,隻能應下道“知道了,本宮馬上便過去。”

    應下那宦官之言後,朱厚照也並未馬上過去,在批閱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奏折後,瞅著時間還早,一向不怎麽喜歡讀書的他,在又瞧了半個時辰的書,才去了坤寧宮。

    在朱厚照到達坤寧宮的時候,已到了飯點。

    張皇後傳膳之後也沒吃,用盤扣著,一直等著朱厚照。

    朱厚照進門行禮後,張皇後明顯有些不高興,陰陽怪氣的道“太子監國後愈發的難請了,為娘想見你,還得登上幾個時辰才能見到。”

    張皇後身為唯一一個不用對付後宮那群鶯鶯燕燕的皇後,被弘治皇帝護著,被朱厚照孝順著,可謂是最幸福的皇後了。

    這自然便也就養成了她有些矯情的性子,即便是要見弘治皇帝,最多也不過等上半個時辰便能見到。

    今日不僅見後那弘治皇帝被擋駕,就連見自己兒子都沒能如願,等了將近一日才終於見到,那心中能沒有怨氣嗎?

    朱厚照他故意不見張皇後,自知自己理虧,因而在被張皇後訓斥也完全不敢多言,耷拉著腦袋,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態度。

    張皇後不管怎麽說在朱厚照麵前那都是慈母形象,在以往朱厚照那般頑劣的情況之下,張皇後一直都能對之愛護有加,自然也不會因為今日這事過分刁難朱厚照。

    不過隻是片刻便詢問道“你父皇這是怎麽了?怎突然讓你監國了,哀家今日去了乾清宮幾次,都沒見到你父皇,隻是瞧見蕭敬領了好幾撥舞女進去。”

    弘治皇帝以前過得完全就是苦行僧的日子,突然開始放縱形骸過起驕奢淫逸的生活,便開始讓人捉摸不透了。

    對於這個問題,朱厚照哪裏清楚,他在神機營練兵好好的,突然接了道旨意讓他監國,他緊趕慢趕進了宮,連他爹的影子都沒見到,他還一肚子的好奇呢,那能回答了這個問題。

    朱厚照搖頭回道“兒臣這便不清楚了,今日父皇便沒參加早朝。”

    想了一下,張皇後開口問道“謝至呢?他可知曉情況。”

    朱厚照擺手道“父皇倒是讓他輔政,持天子劍,可先斬後奏,但估計也不清楚父皇為何讓他這般做,若是有原因的話,父皇肯定是先讓兒臣知曉的,總是不能先告訴他吧?”

    說出口之後,朱厚照緊接著便後知後覺的道“父皇信任謝五還真就高於兒臣的,說不準父皇還真就告訴謝五沒告訴兒臣呢,不成,兒臣要去問問謝五去。”

    說到一半,朱厚照終是坐了下去,無奈道“算了,即便謝五知曉,但他既然不說,便是父皇叮囑他不能說,就不必為難他,也違背父皇旨意了,父皇如此做必然是有他的意思。”

    這些東西朱厚照自己就已經想明白了,也便不需要張皇後多言了。

    張皇後應道“謝至那孩子倒是憨厚,讓他幫著你,倒也挺好,省的那些老臣刁難與你。”

    安頓好自己兒子後,才想起了自家兄弟。

    張皇後又開口道“你把你舅父抓到刑部大牢了?”

    朱厚照從不願來見張皇後便猜想到張皇後要詢問他的問題了,在被問到之後,立即換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點頭應道“是,當時兒臣實在是沒辦法,有顧樸逼著,兒臣若是不那般幹的話,那顧樸便沒完沒了。”

    張皇後平日裏很是開明的,遇到這個問題便開始不講理了,有些哀傷的道“照兒啊,那是娘親兄弟啊,他們再不成器,娘都不能不管他們的,娘一定好生教訓他們,他們從小沒受過苦,還是要把他們及早放回去的。”

    張皇後根本沒求朱厚照保住他們性命,便是知曉有她的麵子在,隻要不是十惡不赦的造反大罪便都能夠性命無憂的。

    朱厚照無奈,歎了口氣,道“兒臣第一天監國,所有人都看著呢,不過母後隻管放心吧,兒臣一定盡早讓兩位舅父回家。”

    朱厚照答應之後,張皇後臉上才有了笑意道“快來吃飯吧,吃過飯後便去忙吧,不可辜負了你父皇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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