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王爺多少還是有些心軟，做得不夠狠。”

    “胡說，朕怎麽可能心軟！”

    攝政王的反駁在靳初麵前，顯得有些無力。

    “王爺當真對皇上隻有憎惡嗎？”

    靳初的笑容看上去無可挑剔，卻又讓攝政王心間一顫。

    他對小皇帝的確夠狠，但……也足夠心軟。

    “那是自然！”

    攝政王想要否認。

    靳初再次坦言，比起攝政王略顯激動的語氣，他平靜許多“若是隻有恨，王爺為何還要教導皇上帝王學。”

    “若是王爺隻想謀反，又何須等到今日。即便我靳家人都在這京城之內，倘若王爺直接動手殺了皇上，這皇位必然隻屬於王爺。”

    在來此之前，靳初有從娘子那裏得知一些事情。

    這些事讓靳初也很意外。

    所以他現在在看到攝政王才是有話說。

    “朕隻是不想髒了我的手！”攝政王的聲音又提了一個高度，然而——此刻他的聲音大小，隻會顯得他心虛。

    “王爺為了心愛之人布下的局確實很多。但有一點……王爺撒謊了。”靳初戳破了攝政王最後的心裏防線，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皇帝，“淇妃確實是恨著皇上，但同樣也愛著皇上。淇妃最後見的人是王爺，可同樣……王爺也清楚淇妃所言。”

    “你住口！”

    攝政王略顯慌張。

    提及淇妃，也是他最柔軟、最真實的一麵。

    靳初絲毫沒有閉嘴的打算，他繼續說“王爺你深愛著淇妃，所以王爺對皇上的感情也來源於淇妃。和淇妃娘娘一樣，你雖憎惡著皇上，卻也疼愛。也從未真正想過奪位。王爺你想讓皇上坐穩帝位，並知道自己身世後不在做出與先皇同樣的事情。”

    “……你這是編造什麽故事嗎？”

    攝政王眸子裏有一閃而過的慌亂，隨後冷笑處理。

    “王爺當真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嗎？”若非是娘子，靳初也想不到攝政王會為了心愛之人做到這一步。

    一方麵是為了複仇，另一方麵又想讓小皇帝坐穩帝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帝王學。

    從某種程度而言，攝政王比先皇要優秀太多。隻可惜……為情之一字所困。

    “知道什麽？”攝政王還是在冷笑否認，“靳初，你確實很聰明。但你這話說來簡直荒謬，若非奪位，那朕現在是在做什麽？！”

    “王爺心中有答案，不是嗎？”

    一直否認又如何，真正的答案是什麽，攝政王自己再清楚不過。

    靳初很冷靜。

    冷靜到那雙眸子再一次和攝政王對視的時候，攝政王再次笑了。

    隻是和先前的冷笑不同，這次是大笑。

    隨著攝政王的放肆大笑，最後——

    “皇叔！”

    小皇帝看到攝政王吐血的那一刻，他慌了。

    不可否認，比起先皇……小皇帝對攝政王的感情其實更深。

    從小，就是攝政王教導他什麽，即便是皇叔很少對他有好臉色。

    曾經的不解，如今都有了答案。

    可正是因為有了答案，小皇帝內心對皇叔的愧疚就越深。

    尤其是當攝政王吐血倒在他麵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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