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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
“怎麽了?我有的是錢。”男人從褲兜裏抓出一把揉成一團的錢扔在地上。捏著我的手努力的放在嘴裏,像是蟾蜍吃蚊子般,伸出長長的舌頭。
“我就是要讓你陪我!”
說著一隻手撫摸我的上身,發出情yu的叫聲。白晰的月光多出了一道狹長的黑影,麵前的人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我看著眼前的一幕,雙手朝前麵用力地甩了兩下。
幾滴血墨飛濺到臉上。
血順著指尖留下來,濃稠到有膩味。我害怕這樣的血腥味。前麵的燈暗了亮,亮了暗。
眼睛看不進前物,我的右手全部是血。我用力的擦著手,擦在身上。是連明崇逸都不知道的小刀,我記憶恢複後一直想要殺掉他用的刀。
每個日日夜夜都想著,卻下不了手。
我不知道我怎麽會有勇氣對一個人捅出一刀,血散開成了一朵血花。我身上全部是血,一米外的男人一動不動。
我害怕的把刀扔了,一直在跑。捂著耳朵,一直拚命的擦著手,擦出一道紅印。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他的。
沒有走斑馬線。篤篤滴滴的車鳴聲充斥我的耳朵。
我殺人了。
一輛大卡車放著刺耳的音樂,離我越來越近。我捂著臉跑到一邊,害怕別人看見我的樣子。一棵停留在家門口的老樹,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河流衝不走,烈日不死掉。呼吸的空氣還有些剩餘,我帶著哭腔喊著:“李嬸!李嬸!”
來人開了門,一滴血恰巧濺在我的眼角。李嬸看著幾乎滿身是血的我,著急的問:“怎麽了?小姐?怎麽都是血?”
我攤坐在門外,帶血的那隻手顫抖著,什麽話都沒有說。
李嫂拿著濕re的毛巾擦我手上的血,一直問我發生什麽事了。我雙目空洞的望著前方,幹淨的手上飄出一層汗。
還好,倒下的人不是明崇逸。
“李嬸,我是不是錯了?”血液瞬間上湧到頭頂,止也止不住的流動速度。我是不是做錯了?錯在拒絕明崇逸,錯在偷偷藏著的刀,錯在“陷害”他?
還是錯在我認識他。
李嬸放下毛巾,語重心長的說:“小姐,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想要給少爺說一句公道話,你真的是想錯他了。”
我抽出在毛巾裏的手,擱在裙擺上。“我回房間了。”
我沒看見罰酒,它是故意躲著我的。
我散開頭發,躺在床上。後背好清涼的感覺,我是有多久沒回家好好睡覺了。
如果房子再小點,個子矮一點,說話都是靈動活波的。那就真的回到七歲時的立初那了。成為那個真的很喜歡初春c初夏的立初那。
“那個孩子你準備怎麽辦?”
“老婆,我都說過了。小逸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小逸,小逸。你叫的多親熱啊?誰知道你背著我幹了些什麽?人家現在都找上門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父母吵架,我拿著洋娃娃躲在門後麵。聽著父親止不住的歎氣,母親喋喋不休的數落。
洋娃娃是六歲是父親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天真的以為是我的洋娃娃惹了父親的不高興。所以小小的我隻有安靜的躲在門後。
聽父母親提到的四次“小逸”。
雪色是純白的,平靜的過完這一年。意味著我還有一個洋娃娃來臨,我的七歲生日來了。
父親,母親提到的那個名字一直沒有減少。我甚至能偷聽到母親夜裏看著我低沉地哭聲。
我隔著黑夜看著母親,多次忍住了用小手擦眼淚的動作,害怕的更多的是母親在我的麵前會禁錮她的感情。
像是這樣的雪,七歲的雪。我最後一次見到的雪。大不大,小不小。
第二天我照著昨天晚上回來,走了一遍路。有大灘血跡,人沒在。旁邊還有一把刀,是我昨天丟掉的。
我有些開心,那個人還活得好好的。
刀柄上的血跡幹涸有了痕跡,是冷的。
蹲下拿起,藏在身後。
我似乎又聞到那刺激人的血腥味。
路過一個池塘,反手扔了進去。刀上的血色融進青池,化作幾股泡沫。
已經是春日了,甚至可以說是我看到如此美麗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