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張氏趕忙開口，希望能挽救一二。

    “張夫人，可還有何時？”袁桓開口問道。

    “關於那個商盟的事情......”張氏試探性地問道。

    “你還是先把大伍公路做好再說吧。”袁桓毫不客氣道。

    張氏自知聰明反被聰明誤，隻能打掉牙往肚裏咽，盈盈一禮道：“袁公子放心，今年年底之前，大伍公路一定修到柳城！”

    “踏踏實實做事，不要想太多，每個人都是有機會的。”

    袁桓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把張氏打發了，一股超然上位者的姿勢赫然呈現。

    張氏趕忙起身：“既如此，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袁桓招呼侍從道：“阿三，幫我張夫人。”

    侍從阿三擺手做請狀：“夫人請。”

    張氏與甄堯一起，倒著退出了房間，沒有敢多說一句話。

    人方離開，糜竺立刻長長呼出口氣：“多謝主公厚愛。”

    袁桓輕聲道：“你的忠誠，我是了解的，做好自己的事，我絕不會虧待了你！”

    殿門外。

    甄堯攆上張氏：“母親。”

    張氏柳葉彎眉微翹起一個弧度，嚴肅的表情讓甄堯不自覺打了個寒蟬，她的這位母親一旦認真起來，的確非常讓人害怕。

    “關於商盟，你知道多少？”張氏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

    “母親，商盟是全天下商人的一個聯合體，未來袁公子治下的商業活動，很可能絕大部分都會由商盟來製定規則，這裏麵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我也解釋不清楚。”

    甄堯不過也是聽了個大概，這種新東西要理解起來，還真的是非常困難的，但作為甄家家主的張氏，屢經商海，浮浮沉沉，隻需要了解一個大概，便知其中利益遠非大伍公路可比。

    “你怎麽不早說？”張氏嗔怒。

    甄堯表示很無奈，至始至終自己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而且咱故意咳嗽提醒了啊，完全盡到了自己的義務！

    “你還知道點什麽，全都告訴我！”張氏知道自己低估了袁桓的能量，於是趕忙向甄堯索取袁桓商盟的情報。

    甄堯深吸口氣，將昨天下午直到夜裏兩人商談的具體內容向張氏和盤托出，張氏的驚詫的表情簡直一波驚過一波，他完全沒有想到，在袁桓小腦袋瓜子裏，竟然會有這樣那樣的奇思妙想，隨便哪一個點子，都不是數以百萬計錢的利潤，那可是數億小錢錢在向她招手啊！

    “可惡！被糜竺那小子捷足先登了。”張氏怒氣衝衝，“最近袁公子可還有什麽計劃沒有，全部都告訴我！”

    甄堯仔細想想，開口道：“母親，倒是有一件事可能會在明年開始施行，如果咱們能在今年年底把公路修繕好，或許能趕得上明年的大事！”

    “什麽事？”張氏急問。

    “母親！”甄堯回答，“如今大伍袁紹徹底完蛋了，天下局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李傕、郭汜扼守潼關，估計是要把小皇帝當傀儡，自己當土皇帝去了。

    益州的劉璋、荊州的劉表在襄陽大敗，如今退守南陽，占據著宛城，倒是也擁兵十餘萬，富甲一方，勉強稱得上一路諸侯。

    唯有司隸雒陽乃是一片廢墟，兒聽袁公子的意思，他似乎想要重建雒陽，未來將治所安放在雒陽，直麵李傕、郭汜，威逼宛城！”

    張氏一個愣怔：“什麽？雒陽一片廢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袁桓竟然要將治所放在雒陽，真是太大膽了！”

    甄堯點點頭：“不瞞母親，兒子初聽時，同樣覺得很震驚！但是母親，袁公子對於雒陽的規劃很好，如今天下三分之二歸於袁公子，襄陽、鄴城等商人活得繁盛的地方越來越少。

    急需要一個更大的商業中心城市，來讓我等發揮能量，雒陽便是未來全天下的商業中心，咱們若是能提前介入其中，未來難道還發愁崛起嗎？”

    張氏眸光流轉：“繼續說。”

    甄堯知道勾起了張氏的興趣，忙仔細說道：“母親，其實咱們都知道，長安的皇帝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天下真正的皇帝，在未來七八年之內，便會產生，正是咱們壽春的袁公子。

    天下世家的風向已經開始逐漸轉變，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像是牆頭草一樣，隻會依附於強者，以保證家族的延續。

    為此，他們犧牲掉一切也是在所不惜的，所以袁公子根本不會缺錢，雒陽一旦按照袁公子的設想，變成未來商業中心城市，那麽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

    單單是施工隊伍上麵，便不是百千萬錢可以打得住的，未來一旦成立商盟，製定規則，操縱商業豈不是更隨心所欲？”

    張氏恍然大悟，怪不得益州的吳家寧肯冒著背叛劉璋的風險，也要巴結袁桓，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一個即將失敗的主公，又有何用？

    “堯兒，你立刻與張昭大人聯係，務必要盡快拿到施工圖紙，咱們要提前開始準備材料，投入到公路的建設當中了！”

    張氏深知她給袁桓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那麽就隻能通過實際行動來扭轉這樣的印象，否則下一次機遇同樣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諾！”

    “等等！”張氏一擺手，將甄堯攔下，“讓宓兒準備好，你三弟先把人送來，二弟抓緊時間跑一趟長安，一定要讓天子給個平妻的詔書！”

    甄堯重重的點點頭：“如果宓兒真能獲得平妻的身份，那麽咱們的實力便大大加強了，而且宓兒天資聰慧，又溫良賢淑，一定可以俘獲袁公子的心的。”

    張氏長籲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樣：“派人盯緊糜家，但有風吹草動立刻上報，不得有誤，咱們不能一步落，步步落，這樣早晚會被糜家爬到頭頂！”

    “母親放心，這一點兒早安排妥當了。”甄堯回答道。

    “嗯！極好。”張氏點點頭，走出房間時，望向袁桓的方向，他總感覺對方身上有某一種氣質，讓她說不清道不明，讓她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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